第39章

    知道寶寶在靈風科技之後沈凜雖放心了一些，但也不敢怠慢，親自開車壓著最高限速趕往公司。溫零是第一次來靈風科技, 剛到樓下就被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給鎮住了，這棟大廈他很早之前就在別的地方無意中看到過，隔老遠就覺得特別酷炫, 沒想到竟然是靈風科技所在的位置。進入公司大廳後, 等待已久的現任總裁特別助理莉莉安小姐就立刻迎了上來，踩著高跟鞋跑到電梯處按下上行鍵，沈凜和溫零步履未停徑直進入電梯, 沒有多耽擱一秒。沈凜注視著熒幕上彈跳的樓層數字，語氣略帶焦急：“孩子呢。”沈一一的存在天底下除了熊起和連悅等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在靈風科技所有員工乃至整個人類眼裏, 這位總裁身居高位卻從來不亂搞ao關係, 絕對是一位潔身自好，始終以全人類至高利益為先且功勞有目共睹的s+alpha, 是無數人崇拜的對象。所以當這個小孩明晃晃的出現在公司之後, 所有人都是懵的。如果不是莉莉安認出他穿的那件西裝外套上的袖口是沈凜在某個拍賣會拿下的收藏品，險些都要被送去公安局上報兒童走失了。莉莉安當然好奇裹得嚴嚴實實站在沈凜身後的人是誰, 但卻沒有一句廢話, 火速報平安。“他在您的辦公室裏, 有專人在照顧，您別太擔心。”沈凜稍微鬆了口氣, 又問：“他什麽時候到的？”莉莉安：“半小時前這個小朋友開著卡丁車過來, 然後把車停在了大門口。保安跟他說車不可以停在那裏，他說這是他爹爹在這裏當老板, 他可以停。我們本來以為是哪位高層的孩子, 結果問了一圈都不是。最後他提了您的名字, 還穿著您的衣服，我們不敢不當回事，隻好把他帶到您辦公室裏去了。”沈凜有些無奈。雖說寶寶還沒有什麽要變成人類的跡象，但他和溫零一直都在做準備，在家裏添置了很多小朋友會喜歡的玩具。由於溫零說不知道寶寶進化之後具體幾歲，衣服暫時還沒有買。那輛卡丁車就是給沈一一準備的玩具之一，之前他偶然提起過一次。沒想到這孩子……沈凜又氣又好笑，他回憶起那輛卡丁車的造型，忍不住就開始想象自己的孩子坐在上麵應該是什麽樣子，就這麽模模糊糊的在心裏勾勒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電梯門打開，獨屬於他一人辦公的樓層到了。邁出電梯走向辦公室這段短短的路程，沈凜的心髒忍不住跳的越來越快。相比之下，溫零倒是顯得更加冷靜。或許是因為本身就是海豚，變回人類之前每天都在和寶寶朝夕相處，所以並沒有沈凜那種初次相見的好奇。確定寶寶安全之後，他已經開始左顧右盼，好奇地觀察沈凜的工作環境了。到達辦公室門前之後，沈凜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在莉莉安扭轉門把開門的時候迅速低下頭查看自己的衣服是否有褶皺，皮鞋擦的幹不幹淨，相當在意自己此時此刻的個人形象。隨著沉重的金屬門緩緩開啟，入目便是通體漆黑長達三米的總裁辦公桌。一個約莫七八歲的黑發男孩穿著比自己大很多號的西裝外套趴在桌子上，用握拳的方式抓著鋼筆在純白的a4紙上麵畫畫，旁邊站了一圈西裝革履的成年人，全都小心翼翼地圍在桌邊護著。聽到開門的動靜後，沈一一立刻抬小腦袋望過去。和溫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蔚藍色瞳孔，如同沉在水底的藍寶石清透明亮，大大的眼睛，精致的小翹鼻，稚氣未脫的小臉蛋肉嘟嘟的十分可愛。和七歲時的沈凜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沈一一明顯更活潑一些，見到沈凜和溫零之後立刻眉開眼笑，臉頰兩邊漾起淺淺的小酒窩。“爹爹！”男人一生中最激動的場景，一定包含被自己的孩子稱呼為父親的那一刹那。清脆響亮的一嗓子迅速喚回沈凜的神智，讓他瞬間心跳加速，看到沈一一踩著衣擺笨拙地站起來差點絆倒還展開雙臂做出一個要抱抱的動作之後立刻衝上去把孩子抱起來，激動不已的應了一聲：“哎。”沈一一抬起胳膊繞上沈凜的脖子，親昵無比把自己的小臉蛋貼上膩膩歪歪的撒嬌：“爹爹”“哎，一一乖。”沈凜曲起手肘讓他可以舒服的坐在上麵，嘴角的弧度揚起來之後就沒再下去過。沈一一在沈凜臉上蹭了兩下之後立刻閃開，朝他撅起嘴巴：“唔。疼。”“哦哦。”沈凜騰出手摸了摸，滿臉抱歉地揉揉他的臉，“是爹爹的胡子，紮到你了嗎，疼不疼。”沈一一搖搖腦袋，轉動著小臉在沈凜手心裏蹭了蹭，然後扭過身體朝向溫零，推著沈凜的胸膛展開胳膊要去抱他。本來沈凜就不怎麽熟悉抱孩子的姿勢還在摸索當中，懷裏的沈一一出現這樣的動作後重心立刻出現偏移，讓沈凜不得不往旁邊走了一步，側著身子讓溫零可以剛好接住他。這個年紀的小男孩體重大概五十斤左右，對沈凜來說完全不算什麽，可對於溫零就稍微有點吃力了。沈凜擔心沈一一會說出什麽關於海豚的事情，立刻轉身眼神示意辦公室裏的人都出去。“lillian，封鎖消息，今天發生在公司的事情不可以流露到外麵一個字。”旁邊等待命令的莉莉安立刻點頭。“明白。”待到辦公室所有人全都離開，沈一一立刻伸手扯下溫零的口罩，開心的親親之後黏黏糊糊的貼上去：“爸爸”溫零微微後仰著身體小心地抱著他，笑容滿麵地說道：“寶寶乖”父子倆第一次以人類的形象見麵，沈凜剛才根本還沒抱夠，這會兒懷裏空落落的很不是個滋味，溫零見他翹首以盼的站在旁邊，雙臂都護在旁邊保持著隨手準備把寶寶接回去的動作，於是轉頭對沈一一說：“寶寶，讓爹爹抱著你吧，你太沉了。”沈一一也不挑，立刻扭臉對著沈凜伸手要抱抱。沈凜迫不及待的把沈一一接回懷裏，然後心滿意足地轉過身走向辦公桌，溫零輕鬆的活動了一下肩膀，抬手把帽子也給摘了下來，邊走邊說：“寶寶，你怎麽一個人跑過來了，剛才把我和你爹爹擔心得不行，多危險啊，萬一被拐跑了可怎麽辦呢。”“誰敢拐跑我呀！”沈一一高傲地揚起小臉，然後在自己身上穿著的超大號西裝掏了一會兒，高高舉起一樣銀光閃閃的小圓牌，“我帶了這個！”溫零見都沒見過這玩意，好奇地走上前：“這是什麽。”沈凜看了一眼，笑的無奈又寵溺：“難怪，我剛還好奇他開著卡丁車是怎麽一路暢通無阻來靈風科技的。這是特級通行證，可以去人類基地任何地方，上麵有我的名字，任何人看了隻要識字就不敢動他。”說完，見到沈一一小表情越來越自豪，沈凜歎了口氣，抬手拍拍他的腦袋。“通行證以後給你收著，但是絕對不許再這樣了，要去哪裏必須讓我和爸爸知道。”“知道啦。”沈一一乖巧點頭，然後伸手摟住沈凜的脖子撒嬌，“爹爹給我買大車，小車開不快。”“你還是小朋友，不能開大車，長大了才可以。”沈凜失笑。“我已經長大了呀！”沈一一撩開衣服露出光溜溜的雙腿，在上麵拍了兩下：“我都沒有尾巴了，我長大了，左腳油門右腳刹車，我會開！”“說起來……”沈凜忽然想起別的什麽，抬手把衣服重新給沈一一蓋上，轉頭望向溫零，“一一怎麽剛變成人類就已經這麽大了，我還以為會變成不會走路不會說話的小寶寶那樣。”溫零正站在書架前好奇的看上麵的獎杯和證書，聞言之後想了想，回過頭。“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剛進化的時候和他一樣，也是這麽大。”“好吧，回頭問一下紀曜知不知道。”沈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打開終端，“我讓熊起給一一買套合適的衣服過來。”發完消息，沈凜便看見自己兒子彎下腰拽著襯衣和西裝外套把衣服整個掀開，脆生生的大喊。“爹爹快看，我的唧唧！”溫零手一抖，差點把手裏的獎杯摔了。沈凜感覺周圍的空氣頓時稀薄不少，強壓下波濤洶湧的內心把衣服重新給沈一一蓋上，然後把他放在辦公桌上站好，嚴肅的教育：“一一，這不可以隨便給別人看。”沈一一不解的眨巴著眼睛：“為什麽？”從此，沈凜難以回答的問題又多了一個。他半天沒能想到應該如何對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解釋這個問題，隻能含糊過去：“等長大了你就明白了，總之聽爹爹的話，這裏除了上廁所的時候要藏起來不可以隨便給人看。”“好。”雖然不太明白，但沈一一還是乖乖點頭，然後撲過去抱住沈凜，“爹爹，餓了。”沈凜溫柔的抱著他坐到老板椅上：“想吃什麽？”沈一一圓溜溜的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好幾圈，然後伸出脖子望著椅子後麵巨大的落地窗：“那個是吃的嗎，我來的時候聞到了好濃的味道。”沈凜轉過椅子，視線順著沈一一小手指著的方向望過去：“是那個黃色招牌的嗎？”“那是黃色嗎？”沈一一還沒有接受過色彩聯係，並不太分的清顏色，盡可能用自己能描述的方式努力地形容，“就那個矮矮的，旁邊聽著小車。”這些信息足夠沈凜得以確認，對他說：“那個是螺螄粉，可以吃的。”沈一一拍手歡呼：“我要吃我要吃！”“好，我讓人去給你買。”沈凜立刻給下屬發了訊息出去，然後耐心地和他解釋道，“不過這個東西裏麵有一些特殊的配料，聞起來有點臭臭的，你一會兒嚐嚐看，可能不一定會喜歡。”沈一一畢竟是海豚，對嗅覺的感知和人類並不完全相似。隻是他剛變成人類，在此之前隻吃過沒有經過任何烹飪處理的海鮮，對於人類的食物他一直充滿了好奇，所以難免對味道最濃重的螺螄粉提起了最大的興趣。“溫溫，你餓不餓。”沈凜喚了一聲，“給你也買一份過來？”溫零回過頭撇撇嘴，表情十分抗拒：“我不要，這玩意兒又貴又臭。”沈凜溫柔地笑了笑：“好吧，那有什麽別的想吃的嗎？我安排人送來。”溫零搖頭，低下頭繼續閱讀手裏的證書。“我不餓，給寶寶買一份就行。”“好。”靈風科技的員工一向是效率天花板，很快就把螺螄粉買了回來。餐盒開封之後，低調奢華的總裁辦公室內立刻彌漫出一股螺螄粉特有的臭味，讓極度不喜歡這個味道的溫零頓時屏氣呼吸，捂住鼻子站在了距離辦公桌最遠的角落裏。沈凜也並不愛吃這種東西，如若不是親生兒子根本不會允許對方在他辦公室裏吃這個。沈一一還沒學會用筷子，好在莉莉安十分貼心的準備了兒童用的小叉子，沈一一拿到手立刻學會了叉子的使用方法，坐在沈凜的重新調整好高度的老板椅上開始嗦粉。海豚嗅覺靈敏，見溫零眉頭緊皺有些受不了，沈凜牽著他打開到總裁辦公室的隔間，反手把門關嚴。“你在這休息會兒吧，等他吃完我把空氣淨化器調下模式，味道很快就散了。”溫零四處望了望，發現這裏是一個簡單的休息室，不但安靜光線也很舒服。他隨身坐在床邊，彎下腰解鞋帶。“那我睡一會兒吧，正好困了。”從沈一一出生到現在其實也就隻有兩個多月，溫零的元氣還沒有完全調整好，平日裏很容易犯困，需要通過休息一點點補充回來。沈凜走過去蹲在床邊幫他解開鞋帶，脫掉鞋子和襪子，然後起身掀開被子方便他躺進去，隨身坐在床邊：“休息吧。”溫零躺進被窩注視著他，感受著暖暖的溫度流進心裏，伸出胳膊拉了拉他的手。“好，你去照顧寶寶吧。”“沒事，他離不開這層樓的。”沈凜反手牽住他，輕輕捏住他的手指舉起來湊到自己唇邊吻了一下，“我陪你一會兒，等你睡著再去看他。”手背傳遞過來的溫熱讓溫零耳朵有些發燙，彎著眼睛點點頭。“這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哪有小o該有的樣子，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三個月就能開著卡丁車跑幾十公裏……”沈凜壓著聲音歎息道，“我小時候好像都不這樣。”溫零忍不住笑：“看來以後有得忙了。”沈凜無奈：“那又有什麽辦法呢，誰讓你把他生的這麽可愛。害得我也不舍得教訓他，隻能硬著頭皮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