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後半夜,顧安安才摸回家睡了個回籠覺,而此時城中有幾處正發生著特別精彩的事情。


    張小軍認識的都是狐朋狗友,幫忙可以但是要錢。


    張家姐妹倆就更不爭氣了,為了報仇甘心被玩,可還是沒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刁二狗,昨晚你答應的好好的,怎麽能翻臉不認人?信不信我舉報你?”


    張豔紅怎麽也沒想到從前的舔狗在知道她家發生的事情後態度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舉報?你該不會忘了昨晚是你主動來找我的吧?我還說你對我耍流氓的同時還想迫害革命好同誌呢,你說到時候誰更慘?”


    “你!”


    “你什麽你!昨晚的事情你最好當什麽都沒發生,你要是敢去舉報我,我也不怕,你昨晚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要做我女朋友,你說到時候誰會相信你?”


    張豔紅出師不利,張豔青就更慘了,她男朋友先一步聽說她家發生的事情,連麵都沒見就將她給打發了。


    沒辦法,姐弟三人隻能靠張小軍的狐朋狗友,前提是拿到錢再動手,要不然甭提。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家屬院,卻被空蕩蕩的屋子給嚇到了……


    “哪個缺心爛肺幹的!我老張家人還沒死呢!你們就如此欺人太甚,就不怕報應嗎?”


    張小軍叉腰對著外麵喊,“誰搬了我家的東西趕緊送回來,不然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家裏老人小孩都給我小心著點,要不然出點什麽意外可別怪我。”


    左鄰右舍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張家小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一個院裏住了這麽久,我們再看不上你們家那點齷齪事,也幹不出搬空你們家的舉動。”


    “就是!那麽多東西要是有人搬我們肯定能聽到動靜。”


    “要我說這都是報應,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終究都會還回去。”


    “誰說不是呢!偷人生下來的野種,還好意思在咱們院裏大小聲,我看公安同誌應該將他們一起帶走!”


    “滾出家屬院!滾出機械廠!”


    見狀,張小軍那狐朋狗友不顧他的阻攔甩手就走,臨走前還啐了他一口,“呸!原來是家裏出了這等醜事,還敢騙我說你堂姐不給你們活路,想讓我幫忙教訓你堂妹。”


    此話一出,姐弟三人又接受了一波大娘大嬸的口水洗禮。


    “我先去上班,你們就在家待著,我看誰敢趕我們。”


    這個房子是他們最後的落腳處,絕對不能丟,否則......


    眼見到了上班點,張豔青急匆匆走了,邊走邊想這事該怎麽解決,同時又開始埋怨父母為了給老二弄工作將顧安安那踐蹄子逼急了,要不然哪有今天這事。


    一刻不敢停,終於在上班前趕到了工位,可那裏已經站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正有模有樣地幹著她每天幹的活。


    看著這樣的場景,張豔青有種不好的預感。


    伸手拽住對方的胳膊,語氣十分急切,“你是誰?你在這裏幹什麽?”


    “疼,你放開我。”


    姑娘剛喊疼,就有幫手過來了,“放開小翠,她從今天開始就在這上班了。”


    “她在這裏上班?那我呢?”


    張豔青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置信。


    婦人從上到下掃了她一臉,語氣十分鄙夷,“你?有那樣不要臉的父母,咱們單位的臉都被你們家丟完了,還想賴在這上班?做什麽春秋大夢。”


    張豔青沒想到事情會傳的這麽快,這才過了一晚,自己就因此丟了工作,完全不敢想象以後還會發生什麽。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們不能因為這樣的原因就擼了我的工作,大不了,大不了我跟他們斷絕關係,不行,我要去找主任。”


    婦人抱臂冷笑,去吧去吧!小翠可是主任家侄女,就不信她還能翻出什麽花來。


    轉頭就開始安慰受了驚的小翠,“小翠你別怕她,她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保證給她好看。”


    張豔青聽到這話腳步微頓,片刻後還是忍住回頭幹架的衝動繼續往辦公室走。


    不一會,裏頭就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幾分鍾後,張豔青摔門而出,跑出一段路後停住了腳步,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著粗氣,眼睛盯著一處動也不動,惡狠狠道,“顧安安,你不得好死。”


    正在黑市進行今日第三筆交易的顧安安突然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眼神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難道昨晚那幾封信起作用了?要不然咋一早上光打噴嚏了。


    “大娘,這個價格你覺得怎麽樣?”


    寸頭男那小眼神不停往身前的物資上瞟,心裏盤算著轉手後能賺多少錢,心裏美滋滋。


    顧安安點點頭,“還行,雖然不比我零售,但勝在省事。”


    寸頭男開心的不行,趕緊稱重給錢,“大娘,你還有貨嗎?”


    其實他隻是問問,沒想到會收到驚喜。


    “還有,能吃下?”


    寸頭男立馬點頭,他大哥就是這個黑市的老大,就算他一時吃不下,找大哥就行,“沒問題,多少我都能吃得下。”


    反正多少都是最後一筆交易,顧安安便說道,“今晚城東楓樹林,五百斤細糧,五百斤肉,五百斤水果,還是這個價,帶夠錢。”


    顧安安說完背著簍子就走,大有一副這錢你愛賺不賺的感覺。


    可這錢寸頭男怎麽能不賺,一千多斤的貨,在他老大手裏也就是分分鍾的事,到時候他又能分一大筆錢。


    這等好事,他必須馬不停蹄回去報信,誰讓他兜裏沒那麽多錢呢。


    顧安安離開黑市便找了個地方卸下偽裝,賣貨賣工作雖然賺了點錢,卻抵不上半夜打劫的。


    從張長生和王梅花的小金庫一共搜刮到八千塊錢和十條小黃魚,以及各種花花綠綠的票。


    就那兩人的工資,還要養活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根本沒可能攢下這麽多,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顧家的。


    張長生這狗東西吃絕戶。


    好在她來了。


    手裏有錢心裏不慌,雖然她空間有很多物資,但不是所有東西都能拿出來用,顧安安便去了供銷社,缺什麽拿什麽,正好將地方票全花光。


    吃的喝的用的,一應俱全。


    供銷社來來往往的人確實挺多,但像顧安安這樣手鬆的也不常見,便有那好事的問了起來。


    顧安安靦腆一笑,“我和我哥姐都要下鄉,他們有事沒來,這不就派我做個代表過來置辦東西。”


    一聽顧安安買的是三人份的東西,眾人心裏也平衡了,甚至開始同情兄妹三人的遭遇。


    雖說知識青年下鄉是光榮的,可如今已經是74年,誰家都有那下鄉的親戚,哪能不知道鄉下有多苦,更有人為了回城幹出傻事。


    而顧安安模樣生的漂亮,瘦瘦弱弱的樣子看著就好欺負,去了鄉下肯定危險。


    “我們這正好還有點瑕疵布,不要票,要不?”


    顧安安雖然不缺布料,但還是點了頭,別管啥布在這個時代都是稀缺的,說不定啥時候就能用上,實在不行還可以去黑市賣了。


    憑著厚臉皮和三寸不爛之舌,顧安安成功買到了幾尺瑕疵布,說是瑕疵布,其實就是印花有點問題,完全不耽誤使用。


    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將東西甩進空間,顧安安又去了國營飯店。


    “蘭姐,今天還有什麽東西?”


    櫃台打盹的服務員聽到這甜甜的聲音抬起頭,見還是昨天那個嘴甜的姑娘,立馬揚起大大的笑臉,“紅燒肉,紅燒魚,餃子、麵條、炒菜都有,妹子今天想吃啥?”


    顧安安點了紅燒肉和炒菜吃完,又打包了幾份紅燒肉、紅燒魚,沒煮的水餃。


    蘭姐知道她馬上要去下鄉,也沒多問,二話不說幫她將飯盒裝的滿滿的。


    “到鄉下長個心眼,別相信那些男人的臭嘴,說的好聽不如實際行動,知道不?”


    顧安安乖巧點頭,臨走前又從兜裏摸了一把糖放在桌子上,“謝謝蘭姐,這些給侄子侄女甜甜嘴。”


    放下東西顧安安就走了,蘭姐看著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這世道,哎!


    買好東西顧安安也沒回家,帶著剛從供銷社買的酒去了機械廠廠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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