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挽租的這間民宿上下樓都靠樓梯,按照現在她腳扭傷的情況根本下不了樓。


    三人麵麵相覷。


    “這怎麽辦,那之前你們怎麽上來的?”


    七點撓了撓頭。


    “要不還跟之前一樣,你背我下樓吧。”


    桑挽將拐杖交給七點,主動蹦躂到蘇逸身後。


    蘇逸當然樂意,他巴不得這樣呢。


    “不行,我不同意!”七點叉著腰氣鼓鼓說道。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你來!”蘇逸擺出一個請的動作,不知道七點在抽什麽風,幹嘛要壞自己的好事。


    “來就來,桑挽上車!”


    隨後撅著她的小屁股朝桑挽扭了扭。


    桑挽有些哭笑不得,認為七點這小身板扛不動她。


    被桑挽這麽嘲笑,七點覺得自己被看扁了,指著蘇逸說道:


    “他那天喝的爛醉如泥,就是我給扛回房的,足足三條街,不信你問他!”


    桑挽大致預測了一下蘇逸的體重,180的身高,怎麽算也得有個140斤,謔,小丫頭力氣不小嘛。


    “好吧,那麻煩你嘍,七點寶寶。”


    桑挽的身高大概175cm,在隻有165的七點麵前還是很有壓迫感的。


    七點這倔脾氣上來,不比蘇逸差,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硬生生抖著腿咬著牙,將桑挽背起身。


    “七點,這個蘇逸你就讓給我唄,你知道的,我很久都沒有對男孩子動過心了。”


    下樓過程中,桑挽壓低聲音,在七點耳邊念叨。


    “你做夢!”


    七點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明明是她先認識蘇逸的,自己甚至都把初吻給了他,就憑你桑挽一句話,就讓自己把蘇逸拱手送出去?


    沒門!


    “哎呀,那就不好意思嘍,各憑本事吧,你知道的,我拿捏一個男人的技術,可比你強多了!”


    桑挽說的沒錯,以她的條件,泡個男人對她來說簡直輕而易舉,隨便勾勾手的事


    七點現在很想把背上這個娘們兒甩下來,讓她從二樓滾下去,最好摔個半死。


    不過以她對蘇逸的了解,桑挽想得吃也不是那麽容易,因為還有一座大山她需要越過。


    那就是周粥。


    “哼,一個人不行,那就兩個!”七點在心中暗暗想著,小手很不老實的在桑挽的肉腿上捏了兩把,過了過手癮。


    ……


    民宿旁邊就是一家醫院,醫生聽完蘇逸的闡述並仔細檢查傷口後,皺了皺眉表示傷口太深,裏麵有炎症,還有化膿的表現,大概率是瓷片殘渣留存在傷口裏,需要做個小手術,切開衝洗傷口內部。


    “什麽?還要做手術?”


    蘇逸心想就這麽屁大點的傷口,不至於嚴重到要手術的地步吧,心中開始打退堂鼓,起身就要走。


    卻被七點和桑挽給按回座位,非要他聽醫生的話,乖乖接受治療。


    眼見跑是跑不脫了,蘇逸硬著頭皮問了醫生一句:


    “疼嗎?”


    醫生戴著白色口罩看不出麵部表情,他推了推眼鏡說:


    “你當時倒雙氧水的時候疼不疼?”


    蘇逸點點頭,那酸爽他記憶猶新。


    “那不得了,不過不要怕,有麻藥,用不了多久的。”


    躺倒在鋪著藍色護理墊的鐵床上,蘇逸隻覺得現在自己就像頭即將被宰殺的豬,等待著醫生的屠刀揮向自己,他有些緊張,雖說是小手術,可畢竟是需要動刀子的活。


    “把他的手綁起來!”醫生走過來,套上橡膠手套,吩咐旁邊的護士動手。


    蘇逸認命了,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手臂被三條皮帶勒住,無法動彈,聽著旁邊各種器械碰撞的聲音,蘇逸的腦海裏沒來由的想起一些恐怖的畫麵。


    不過好在這裏不是真正的手術室,七點跟桑挽都能在一旁觀看,盡管動刀的醫生勸過她們,場麵可能有些讓人不適,可她們還是毅然決然選擇留下。


    “現在給你打麻藥,可能會有點漲。”


    “嗯~”蘇逸回答的聲音有些顫抖。


    很快,蘇逸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被針管刺入,不是很疼,然後就是一陣脹感傳來,冰冰涼涼的,應該是在推入麻藥。


    等待了一會兒,蘇逸就聽到醫生從旁邊的盤子裏拿東西的聲音,蘇逸猜測是手術刀。


    “開始嘍,不要緊張。”


    手掌處傳來皮肉被切開的異樣感,蘇逸感覺到一股液體從手掌心流了出來。


    “這就是被打了麻藥的感覺嗎,還真的不是很疼。”


    隻是旁邊觀看的七點和桑挽臉色就沒有那麽好看了,小臉煞白,捂著嘴,不敢出聲。


    蘇逸好奇,也想看看這手術是怎麽做的,剛把頭扭過來,就被醫生擋住,不讓看。


    “別看,都是血,那個小姑娘麻煩把他的頭按住,別讓他看了。”


    “不是啊,憑什麽不讓我看,這是我的手,我還不能看了?”


    七點此時已經被這個血腥的畫麵給唬住了,愣在原地都沒敢動。


    最後還是桑挽忍著不適,用手溫柔地將蘇逸的頭給轉過去。


    “聽醫生的不會有錯。”桑挽那好聽的禦姐音傳來,加上聞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讓蘇逸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不少。


    “茉莉花香,跟周粥身上的薰衣草香味比起來,溫和了許多,果然是從江南水鄉出來的溫柔學姐,比那個暴力女周粥強一萬倍!”


    貪婪的享受桑挽學姐帶來的溫柔,蘇逸倒不希望那麽想這場小手術這麽快就結束,他還想再躺會。


    桑挽的手心溫熱,輕輕按壓在蘇逸的腦門,這讓他回想起剛到別墅時那晚在周粥膝枕上的感覺,要說兩者之間,誰更舒服。


    他選周粥,那晚的周粥與平時的她截然不同,耐心,溫順,乖巧到甚至有些虛幻,像在夢裏,反差感過於強烈!


    正回味著呢,突然掌心傳來的鑽心疼痛,讓他回到了現實。


    “我靠,不是打了麻藥嗎,怎麽還這麽疼,這醫生在幹什麽!”


    蘇逸想著,下意識想抽回手臂,可被皮帶綁住,根本不能動。


    “別亂動,你傷口裏有塊東西,要取出來!”醫生提醒道。


    蘇逸有些頂不住,像是有人在他的手心打衝擊似的連著心的疼,他很想轉過去看一下這醫生到底在幹嘛,卻被桑挽緊緊按住腦袋,她也明白蘇逸這會肯定不好受,她剛剛偷瞄了一眼,就看見醫生在用什麽東西在捅傷口,那畫麵太美,她不敢再多看,於是立馬轉過頭去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七點也在這個時候,抓住蘇逸的另一隻手,安慰道:


    “再忍忍,很快好了,你要是疼,就抓我的手。”


    她也看到了那個恐怖的畫麵,明白局部麻醉在這個時候怕是都不頂用,這得多疼啊,可她急也沒用,隻能讓蘇逸抓著手,讓他有個可以發泄的地方。


    “我造!”


    這種堪比淩遲的持續疼痛,比塗雙氧水還折磨,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一個東西在鑽自己的掌心。


    桑挽的手都在抖,倒不是不是她害怕,而是因為蘇逸整個身子都在戰栗,顫抖。


    她低頭看向蘇逸,隻見蘇逸閉著眼咬著牙,麵容扭曲,手臂上青筋凸起,額頭不斷滲出汗珠,臉色慘白,顯然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桑挽沒來由的心疼起這個小學弟,拿出紙巾幫蘇逸不斷擦汗,隨後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再忍一忍,你不是很想騎嗎,回去後我讓你騎個夠!”


    蘇逸一聽,立馬睜開眼,腦海裏不斷回響著學姐這句話。


    讓我騎個夠?騎什麽?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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