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久沒聽過孫子的聲音,蘇謹言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以為是隔壁那個姓周的老東西又來逗悶子的。


    隨手抄起蕎麥殼枕頭就丟了過去,口中罵罵咧咧的讓他有多遠滾多遠,老棺材瓤子吃飽了沒事幹,不嫌丟人!


    “哎呀,爺爺您這暴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差點砸到你可愛的孫子了。”


    蘇逸腋下夾著枕頭,從門後走了出來,麵上帶著笑,朝蘇謹言揮揮手。


    揉了揉眼睛,蘇謹言先是一愣,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可當看清蘇逸的麵目後,立刻放聲大笑,從床上下來後,走到蘇逸麵前,立刻板著臉揪住他的耳朵斥責道:


    “沒大沒小的,爺爺的大名是你能隨便亂叫的?不懂規矩!”


    雖然被揪住了耳朵,可蘇逸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僅憑爺爺中氣十足的訓斥跟矯健的身手來看,他的身體沒什麽大毛病,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爺爺,我錯啦,疼啊。”


    蘇逸假裝被揪得很疼連忙求饒道。


    “不疼,你能長記性嗎?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麽戲弄爺爺。”蘇謹言鬆開手,瞥了眼外麵的院子問道:“怎麽?就你一人來的?”


    揉著耳朵,蘇逸回答道:


    “這件事待會再說,你看我給您老帶什麽了?”


    走回院子,蘇逸將酒跟煙搬到桌上邀功似的說道:


    “這都是孫子孝敬您老人家的,別嫌次,你知道的孫子窮的很,等我以後賺大錢了,再給您老買好的。”


    蘇謹言的表情在看到蘇逸買的煙酒後終於不再那麽嚴肅,恢複了往日的慈祥。


    伸出布滿老繭的大手摸著蘇逸的頭說道:


    “隻要你們能想著老頭子我,常回來看看,爺爺就知足嘍。”


    雖然嘴上說著不在乎,可手卻不自覺的摸上了那條蘇煙。


    “這箱牛奶,還有這瓶酒,送給隔壁那個姓周的老不死,好歹他也是你名義上的二大爺。”


    “啊?二爺還住這兒呢?他不是回市裏享福去了嗎?”


    二爺名叫周永年,也就是周粥跟周昊的爺爺,周景軒的父親。


    早年跟蘇逸的爺爺蘇瑾年一起扛過槍,打過仗,可以說是槍林彈雨裏闖出來的過命兄弟,兩人都替對方擋過子彈,比親兄弟還親,所以蘇逸自出生後,就管他叫二爺。


    聽到孫子這麽問,蘇謹言不禁拍桌子大笑:


    “這個老不死的走之前還信誓旦旦跟我說回市裏享福,要留我在這裏孤獨終老,後來你猜怎麽著,去了還沒一個星期就自己滾回來了,說城裏空氣不好,他氣管炎犯了,要在這裏養病,誰不知道他出了名的怕老婆,氣管炎,妻管嚴還差不多,哈哈哈!”


    蘇逸聽得直搖頭,也不知道是遺傳的還是怎麽著,周家的男人好像都挺怕老婆的……


    “行吧,我去送,馬上回來。”


    “別,我也去,咱要好好笑話笑話這個姓周的老家夥,哈哈哈。”


    拎著酒和牛奶,爺孫兩個來到隔壁,抬腳踹開大門後,蘇瑾年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並大喊高喊:


    “周二狗在家嗎?”


    隻聽得屋內傳來洪亮高昂的辱罵聲:


    “老棺材瓤子,鬼嚎什麽?是不是想打架?”


    砰!


    屋門被重重推開,從裏麵走出來個滿頭白發的精神小老頭。


    “二爺好。”蘇逸朝他笑著打了聲招呼。


    跟蘇瑾年一樣,周永年同樣愣神片刻,隨後才認出來眼前的帥氣小夥是誰。


    “我滴個乖乖,才幾年不見,都長這麽高啦!”


    和兩位老人家相比,蘇逸的確高出不少。


    “來得匆忙,沒買多少東西,別嫌棄。”


    接過蘇逸遞過來的東西後,周永年的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拉著蘇逸的手就往房裏走,嘴裏忙說來就來,帶什麽東西嘛,家裏啥也不缺,浪費那錢幹嘛。


    至於蘇謹言,他瞧都不帶瞧一眼的,自動忽視。


    蘇逸回頭望了眼自己的爺爺,滿臉苦笑,周永年也似是才看到蘇謹言轉身對著他說道:


    “愣著幹嘛,難道還要我請你啊!”


    昂著頭,踱著步,蘇謹言趾高氣昂的進了屋,在經過周永年的時候,不忘陰陽道:


    “哎……不愧是去過大城市的人哦,眼光就是高,這些東西都看不上眼嘍……”


    “看在孩子的麵上,我不罵你,你要能待就待,不能待現在就給我滾……”


    蘇逸:“……”


    他現在可算知道為什麽周景軒跟他爸蘇鳴禮總是動不動拌嘴了。


    原來從老一輩那學來的……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客廳裏,周永年給爺孫倆端上兩杯熱茶後問道:


    “之前聽景軒說,你和周粥周昊去了雲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再多玩兩天?”


    喝了口熱茶,蘇逸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總不能和兩位老人家說是為了逃命吧……那也太丟人了。


    於是隨便扯了個理由回道:“這不是高考成績出來了,想給您二老驚喜嘛。”


    聽到蘇逸這麽說,兩位老人當即明白這是考的不錯呀,於是趕忙詢問具體考了多少分。


    蘇逸將三人的成績匯報一遍後,兩位老人家樂得喜不自勝,立馬表示今晚爺仨要好好喝一頓。


    盡管蘇逸再三勸阻,說自己馬上就要回南城,不用這麽大費周章。


    可兩位老人非但不聽,更是直接表態他要是敢走,就打斷他的腿,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也得在這住上半個月再說。


    蘇逸拗不過,為了保住兩條腿也隻好答應下來。


    ……


    蘇城


    桑世澤聽著顧管家的匯報,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他覺得蘇逸這個小家夥越來越有意思了,很好奇他是怎麽發覺的,警戒心這麽強的嗎?


    經過一夜的退燒,桑挽已經能勉強下地走動,顧管家的話她聽了個滿耳,尤其是當她聽到蘇逸借著尿遁消失的時候,她忍不住捂嘴噗嗤一笑。


    給顧管家羞愧得恨不得原地刨坑給自己埋進去。


    太丟臉了,四個人!愣是讓蘇逸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給溜掉,說出去都沒人信!


    “爺爺,讓我去吧,我知道問題出在哪。”


    “可是你的身體還沒恢複呢。”


    桑世澤擔心道。


    輕咳了幾聲後,桑挽擺擺手:


    “不要緊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絡。”


    桑挽離開後,桑世澤點上根煙,望向顧管家的眼眸中閃過犀利之色,語氣淡然道:


    “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嗎?”


    顧管家一聽立馬躬身彎腰,低垂著頭,雙拳死死捏緊,心中慌亂,他確實不知道。


    “小老虎問路的寓言故事你聽說過沒有。”


    霎時間,顧管家發現問題所在,桑世澤的話點醒了他。


    是那個小賣部老頭!他指錯了方向!


    “怎麽處置,你心裏有數就行,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老爺子教訓的是,我明白了。”


    不過是兩句話的功夫,顧管家的後背就被冷汗給浸濕,他剛剛可謂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老爺子嘴上說著不希望還有下次,雖然很委婉,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再犯同樣的錯誤,等待他的會是什麽結果。


    出了房間,顧管家閉上眼深呼吸幾口氣平複了下紛亂的心情,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那幾個人,沒必要再留著了,桑家不養廢物。


    ……


    南蘇高速


    在酒店補完覺的周昊正帶著周粥往南城方向趕,突然從後麵疾馳過去一輛保時捷卡宴,驚得周昊破口大罵:


    “神經病!趕著去投胎?”


    周粥則皺著眉低頭沉思,因為就在剛剛透過車窗,她看清了開車那人的長相。


    “好像是桑挽。”


    “啊?你看清楚了嗎?確定是她?”


    周粥點點頭,雖然隻瞄到一眼,但絕不會認錯,因為桑挽那張臉,她打心底裏討厭。


    她去南城做什麽?


    周昊不解,周粥同樣不清楚,難不成是因為蘇逸?


    可蘇逸目前在哪,就連他們都不知道,桑挽是怎麽知道的?


    就在這時,周昊的手機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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