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真快老年癡呆了!身份證號碼都能忘?”


    望著地上雜亂丟棄的衣服,周永年踢了腳正撅著屁股在紅木箱子裏找身份證的蘇謹言。


    “我看你才是老年癡呆!我身份證是誰辦的?”


    周永年愣了片刻,一拍腦門連忙說著對不起。


    苦尋無果後,蘇謹言擦了把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到箱子邊說道:


    “要不,您受累,給他打個電話,我真找不到那玩意去哪了。”


    “你呀!”


    周永年歎了口氣,走到門口四處張望確認沒人後,將門給關上,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最下麵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不確定的蒼老聲音。


    “是我,老周。”


    “哎呦喂,終於舍得給我打電話啦!”


    周永年撓了撓頭,滿臉尷尬:


    “害,這不是怕打擾您休息嘛,最近身體怎麽樣?”


    揚聲器裏頓時傳出雷鳴般的哈哈大笑。


    “吃得多,拉得多,倒頭就能睡,就是這狗屁療養院不讓喝酒,嘴裏都快他媽淡出鳥來了!”


    “咳咳!”蘇謹言憋著笑,假裝咳嗽了兩聲,招招手示意周永年把電話給他。


    接過手機後,蘇謹言捏著鼻子對著話筒甕聲甕氣地說道:


    “猜猜我是誰……”


    此時上京一座重兵把守的療養院裏,四個圍在一起下棋的老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聽出來說這話的人是誰。


    蘇謹言聽不到反應,濃眉一豎,頓時不樂意了。


    立馬對著手機提高了嗓門:


    “立正!連老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四個老頭立馬齊刷刷站成一排。


    起初,他們是真沒聽出來說話的人到底是誰,直到蘇謹言這一嗓子立正,恍惚間給他們拉回了五十多年前的崢嶸歲月,這聲音,他們到死都不會忘記。


    四位老者的眼角逐漸濕潤,就連周永年也不自覺昂起了頭。


    “薑淮!出列!”蘇謹言用極其嚴肅的口吻說道:“現在,知道老子是誰了嗎?”


    薑淮,就是剛剛接電話的人。


    隻見他軍姿站得筆直,邁開堅毅的步子,先是大聲高喊一聲“是!”隨後回答了蘇謹言的問題


    “知道!”


    “嗯,總算還有點記性!”


    蘇謹言滿意地點點頭,並朝周永年得意地揚了揚眉。


    “切……人家現在又不是你的部下,你瞧你那個死相!”


    ”周永年瞥了眼裝逼的蘇謹言,滿臉的不屑。


    “切……人家現在又不是……死相!”


    蘇謹言半眯著眼,嘴巴撅得老高,搖晃著腦袋,陰陽怪氣地將周永年的話複述了一遍:“嫉妒是吧,有種你也來啊,你看他們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周永年“……”


    療養院裏,四個地位高得嚇人的老者在酷暑日光下,軍姿站得筆直,他們的這一奇怪舉動讓醫護人員以及負責巡邏的持槍衛兵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又沒人敢去問,隻得去請示院長。


    得到消息的院長急匆匆跑過來,一看這架勢,也是滿腦袋問號,趕緊讓身旁發呆的醫護人員撐兩把傘過去,這要是給幾位曬出個好歹來,院長的位置,他也就坐到頭了。


    可是,當傘剛撐起來的時候,薑淮一個眼神就給撐傘的幾位醫護人員給嚇得一哆嗦,手裏的傘差點沒脫手。


    身後的三位老人同樣麵不改色,偷偷用手勢讓背後撐傘的幾人離開,急得院長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小薑啊,把手機拿起來,我問你件事。”


    “是!”


    薑淮邁著軍步,一板一眼地走到棋盤前,端起手機,模樣異常莊嚴神聖。


    “誰在和幾位打電話呢?”院長招呼過來薑淮的貼身警衛,低聲詢問。


    要知道,整座療養院裏,就屬眼前四位老者軍銜最高,他還真想不出來有誰能讓他們像新兵蛋子似的在接近40°的大熱天練習站軍姿。


    “不知道。”


    “說什麽了?”


    “不知道!”


    “這要是給幾位老人家曬出個好歹來,誰負責!”


    “不知道!”


    院長無語了,合著他一個貼身警衛員啥也不知道……


    蘇謹言壓低了聲音問道:“周圍沒別人吧!”


    薑淮環視四周,將手機調成聽筒模式後同樣輕聲回答:“現在沒事,您說。”


    蘇謹言點上根煙笑著問薑淮:


    “小薑啊,關於我退伍之後的身份辦理都是你一手操辦的吧。”


    “是!”


    “我那身份證找不著了,你也知道,現在出行坐飛機坐高鐵啥的,沒那東西,不方便,這麽多年,我也沒拿出來用過,你還記不記得我身份證號碼?”


    “啊?”


    薑淮一臉疑惑,他還以為有什麽大事呢,原來是為了找他要身份證號碼……這給他嚇的,心髒直突突。


    “啊他媽什麽啊!趕緊的,我這急著走!”


    薑淮聽完,更迷惑了,合著退伍這幾十年都沒出過遠門?


    “額,您能告訴我您要去哪嗎?”


    這倒不是薑淮好奇蘇謹言的行蹤,純粹是因為沒這個必要,隻要他招呼一聲,隨時都有人可以專車甚至是專機接送。


    蘇謹言能不清楚薑淮老小子心裏打的什麽算盤嗎,他堅決不允許為了他這麽個退伍老頭如此浪費國家資源。


    他這輩子坑誰都行,唯獨不想占國家便宜,不然以他的身份,他早可以住療養院安享晚年,而不是躲在這麽個小村莊裏當個普通小老頭了。


    “那您老好歹也告訴我,您到底要去哪啊!幾十年沒見麵,大家夥都挺想您的!”


    “我就是要個身份證號碼,你小子哪來這麽多問題,你到底給不給我!不給就直說,我他娘的騎三輪車也過去了!”


    周永年嘖了一聲,他最看不慣蘇謹言這股別扭勁兒,深吸口氣幹脆對著手機大喊道:


    “某人要去上京,千萬別跟蘇謹言說是我告訴你們的!”


    蘇謹言兩眼珠子瞪得溜圓,指著手機,又指著周永年,又指了指自己,半天說不出來句話。


    “記住啊,千萬別搞什麽歡迎宴會,我們要低調!這條最重要!”


    隨後,周永年拍了拍蘇謹言的肩膀笑道:


    “不用謝我,我這個嘴替,當得還行吧!哈哈!”


    電話裏,頓時傳來薑淮激動的回複:


    “是!保證完成任務!”


    蘇謹言扶著額頭,歎了口氣仿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緩緩說道:


    “散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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