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如果趕我走,我待會兒就上去告訴他們這房子裏有人,你們還有鑰匙。”李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底滿是震驚,好像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人。閑乘月卻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他漆黑的眼睛裏平靜無波。“你可以試試。”李翔失聲道:“閑哥!”閑乘月沒有注意他,隻是依舊看著男人。兩人四目相對,閑乘月:“如果我在你嘴裏得不到我想要的消息,你覺得你能打開這扇門?”男人顯然沒想到閑乘月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閑乘月是個年輕人,身邊還跟著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和一個一眼就能看出沒有經驗的愣頭青,怎麽看都讓人覺得他又傻又心軟。這樣的人好控製。隻要閑乘月露出一點不安或猶豫的神情,男人就會立刻反客為主的去控製他們。誰都想知道別人手裏的線索,卻也都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男人色厲內荏地說:“你敢?!”閑乘月忽然展露了笑容。他不怎麽愛笑,之前有宿硯在的時候還能逗他笑一笑,可自從宿硯出事後,閑乘月也隻有在見到女孩時會露出安撫性的微笑。這還是他自宿硯出事後,第一次笑容弧度這麽大。男人看著閑乘月的笑容,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做得出來。“或許你可以再考慮一會兒。”閑乘月,“反正我隻要留你一命,讓你能說出信息就行。”“你是想當個殘廢被鎖在房間裏,還是跟我合作?”閑乘月收斂了笑容。男人抿了抿唇,他停頓了長達兩分鍾後才說:“他的信在我這兒。”李翔突然插話:“你還挺有本事的,他連信都給了你。”男人沒說話。李翔:“你跟他感情這麽好?”閑乘月打斷他:“把信給我。”男人沉默著站起身來,他把紮進褲腰的拉出來,一張信紙掉到了地上。他蹲下去撿起了信紙,然後遞給了閑乘月。這算是他的投名狀了。閑乘月接過信紙,也不避著其他人,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算我倒黴,早知道就不買501這套房子了,又小又破,這棟樓麻煩事還多。”“跟他們說一萬遍那件事跟我無關就是沒人信,他們也不想想就算跟我有關,我又能有什麽好處?”“嗬,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當做什麽都沒看見。”“還有301新搬來的那個人,每次他都在旁邊鬼鬼祟祟地站著,他是不是聽見什麽了?”“他會不會是便衣?”“開業主大會的時候應該不會算上他吧?要是把他算上了,開會的時候肯定有人說漏嘴。”“202那個老不死的老太婆,一張大嘴巴,差點就跟301新人說了,要不是發現的早……”“她都那麽老了!怎麽還不去死?!”“算了,開會的時候我得把東西帶上,不然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反正誰死都行,我不能死。”“等我有了錢,肯定搬出去!”閑乘月看完後把信紙收了起來,他看向男人:“你去501看過?”男人搖頭:“想去找那個東西,但是沒找到機會過去。”他一直都跟其他人待在一起,一旦他行動肯定會被發現,他不想冒這個險。“走吧,現在就去找。”閑乘月。男人奇怪道:“那東西不是開業主大會的時候才有用嗎?現在找了還可能被人發現。”閑乘月也沒有瞞著對方,他還需要對方賣力。“今天下午四點就會開會。”閑乘月,“是不是隻有這一次我不知道,但如果隻有這一次,那我們就決不能錯過。”男人:“你怎麽會知道什麽時候開會?!”閑乘月:“別浪費時間了,走吧,有時間我會告訴你。”男人隻能站起來,和閑乘月一起出門。李翔跟在閑乘月身後,他顯然也想跟上去。但閑乘月叫住了他:“你就不用一起來了。”李翔迷茫道:“為什麽啊?”閑乘月:“礙手礙腳。”李翔:“……”雖然但是,倒也不用說的這麽明白吧?!給點麵子不行嗎?!女孩也拉住了李翔的衣擺:“我一個守家也危險。”李翔立刻打起精神:“放心!我保護你!”甩開李翔這個拖油瓶後,閑乘月和男人很快到達了501,就和閑乘月觀察到的一樣,501的門也是木門,他沒有多說,也沒有做多餘的嚐試,而是直接踹開了房門。男人被閑乘月的舉動嚇了一跳。也被閑乘月的力氣嚇了一跳,昨晚雖然他們也破壞了101的門,但踹門的不止一個人,也不是踹一次就直接打開。男人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要是這一腳踹在他身上,那……閑乘月可沒功夫觀察男人的表情,也沒心情安慰對方,踹開門後就直接走進了房內。他站在客廳中間環顧四周,這房子比其它房子還有空蕩,客廳裏連個電視櫃都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不是沙發墊下就臥室。閑乘月衝男人說:“你把沙發搬開,再把墊子掀起來看看。”這次男人乖巧極了,不再多話,閑乘月怎麽說他就怎麽做。他把沙發拖到一邊,確定沙發下沒有東西後,又掀起了坐墊依舊一無所獲。閑乘月又帶著男人走到臥室裏。“你可以一個人來的,為什麽帶上我?”男人在走進臥室後忍不住問。閑乘月難得有心情給人解釋:“你不服我,正好可以給我作證。”男人笑了一聲:“怎麽?你怕他們不信你?你就不怕我睜眼說瞎話?他們就不會擔心我們倆私下串供勾結?”閑乘月:“如果這種方式行不通,那我也能用暴力解決。”“看你願意選擇哪一樣吧。”男人:“……”他摸了摸鼻子,開始任勞任怨的跟著閑乘月一起檢查臥室。閑乘月的目光落在了床頭木板和牆的縫隙中。他讓男人讓開,自己站到床尾拉動了床。拉開一段距離後,閑乘月這才走到床頭,朝著縫隙中看去。“硬幣?”男人的聲音高了幾度,“怎麽會是硬幣?!”他還以為這個裏世界不會有硬幣了。閑乘月彎腰把硬幣撿了起來。這枚硬幣依舊是他熟悉的樣子,唯一有區別的就是硬幣的背麵沒有小字,好像就隻是一枚普通硬幣,甚至可能是原本居住的人在整理零錢時不小心落到床下的。男人也有些疑惑:“你覺得信裏的東西真的是這個嗎?”閑乘月:“那你看到這房子裏除了硬幣外,還有什麽東西是能被帶走的嗎?”剔出所有不可能的選項,這枚硬幣就是唯一可能。男人發出了和李翔一樣的疑惑:“你怎麽就這麽有自信?”閑乘月這次懶得回答他。他不是有自信,而是有依據。隻是他即便說了,其他人都不能理解,解釋起來又耗時又麻煩。有解釋的時間,還不如多做點事,多找點線索。要離開的時候,男人才說:“我姓吳,今年都四十六了,你叫我一聲吳叔應該不算占你便宜。”閑乘月微微點頭,很給麵子的叫了一聲:“吳叔。”吳叔鬆了口氣:“走吧,現在都三點了,開會的場地你知不知道?”閑乘月:“知道。”吳叔終於安心了,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你確定嗎?”閑乘月麵無表情的搖頭。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他是在點頭。吳叔:“……”他到底是跟一個什麽樣的人達成了合作啊?!怎麽一會兒靠譜一會兒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