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們快點動身。”寒江雪撓著腦袋,隻明白了一件事,論算數,他是算不過這些人的。“反正你要去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哦!”寒江雪隻定下了這件事。小兔子的要求,怎麽會有人不答應呢?燕飛度抱著小兔子回到了桃花落,一入桃花落,這裏的雪也像是比外邊的溫暖些。寒江雪被燕飛度捧在手心裏,本來就覺得很溫暖。“仙人!和我去一趟絳都春引好不好?我總覺得我的劍應該已經打好了!”寒江雪望著絳都春引的方向,覺著有誰在喚他。-萬裏之外,天外雲海眾人正在象王宮等人的帶領下,前往暫居的山穀。“諸位不必擔憂,此處並無人煙,正適合清修。待諸位修整好,我等再來叨擾吃茶。”春生酒代表眾修士待客,啊,往後也不算是客了,都在此處住下啦。待象王宮一行離去之後,那些原本臉上還帶著惶急之色的年輕修士們,當即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連條靈脈都沒有,適合清修?地上這些螻蟻,真當我們不食煙火?把我們扔在這種地方就打發了?”幾個渡劫期的老者早已放出了界陣,此處便被遮掩,看不見也聽不見。“不要廢話,多少修建點東西出來吧。”月無窮示意修士們建造暫時的居所,見著那些人不動,他又道。“雖然我們不會在凡間久留,但多少也要裝裝樣子。”這話一出,便有修士掐法訣起土立石,開始修建房屋了。天外雲海的人都有一種傲慢,瞧不上凡塵中人,自然也不會允許他們蹬鼻子上臉。隻所以還能忍耐象王宮等人,不過是他們渴求著他們帶來的奇材秘籍,卻不知他們根本不會在凡間待太久。而且,若是他們早早給了那些東西,想必剛才燕飛度發狂時,那些人必會袖手旁觀。月無窮找了一塊空地坐下,掐起法訣尋著放在下界的傀儡。一,二,三……少了一個。“如何?”一名渡劫期的仙官走了過來,他對著月無窮躬身行禮。“少了一個,一隻狼妖。他之前已經破過一處封印,將靈氣引到天外雲海,也算盡了心。”月無窮低著頭,像在沉思。“……不過是意外身死,還是被人逮了?”那仙官笑道:“就算被逮了,也說不出一個字來。這些傀儡早早被下了禁製,除非神佛,任誰也解不開。”月無窮臉上仍然沒有笑意:“燕飛度……太強了。當年他逃走,誰都以為他死了。可是諸位仙官偶爾下界時,卻聽到了他的名字,如今還回頭來殺我們。不愧是‘小菩薩’,果然天資聰穎。”月無窮這話像是在誇讚,但仙官卻聽出了一絲怒氣。仙官連忙安撫道:“他再強,對上我們也是衝動。再者,還有那桃花落的人看著他。人間正派總是如此,不許行差踏錯,他若是毫無緣由就對我們動手,根本走不到我們麵前。”月無窮回憶著燕飛度出現時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總覺得他好似不是那麽生氣。”月無窮沉思著。仙官失笑:“真要他殺了您才好?您不知道,當時我等已急著要出手了!”月無窮搖頭,圓圓的少年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算了,有什麽事,到時再說吧。接下來,要讓天外雲海的弟子都出去,既然已經下界,自然要在紅塵中曆練。記得要多行善事,莫要起了衝突。”仙官點頭:“我等原就與世無爭啊。”隻是這與世無爭的說法是基於,他們也沒把其他人當人看就是了。待得這世間熟悉了他們,接納了他們,他們才好繼續行事。月無窮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泛黃的地圖,在地上徐徐展開。“當年祖宗們還是帶了許多好東西的。若不是我偶然見到這張地圖,恐怕還想不出這個辦法。”抽取封印中的靈氣,灌注自身承受之極限,隻管突破,最終破界飛升!仙官眼中湧現淚光,感動不已。“仙師,仙師,我已渡劫,壽數不長,仍堪不破這為人的苦楚,若不是您,我怕是就要在天外雲海灰飛煙滅。”仙官對著月無窮徐徐下跪,那老者額頭貼在月無窮的手背上,隨後退去。月無窮麵上笑著,卻從袖中抽出一條手帕,將那手背擦淨了。他看著地圖,想著那斷了聯係的傀儡處,那幾處封印總是要去看看的。一名年輕修士看著那邊,隨後又把頭扭了過去。快吐了。那兩人剛才說話時,是半點沒把封印破後,若是放出什麽妖邪,周圍必定生靈塗炭當回事。或者按照他們的話來說,這些都是考驗。隻是考驗的不是他們,而是那些無辜生靈。人間苦楚與他們何幹?做人做到這份上,確實是不怕天打雷劈的。早就是不被天道承認的邪魔了。年輕修士隻看了一眼就回過頭,盡力保持著心跳呼吸平穩,曾經也有人同他一樣,不認同天外雲海的行事。那些人很快就消失了,或是被下了禁製,做成傀儡為他們做事。年輕修士繼續掐訣起土,隻想著若是有朝一日能逃出去,他一定要藏起來,再也不要見到這群人。一隻手輕輕搭在這年輕修士肩上。他心髒驟然急跳,隨後便緩緩轉過頭去。月無窮正站在他身後,手搭在他肩上,對著他微笑。“你是虞一吧?我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第七十章 親吻絳都春引之中, 寒江雪正舉著一柄劍在揮舞。那把劍的劍身雪白一片,像是冰雪捏就, 劍柄則像是樹枝一樣的灰黑色。寒江雪揮起這把劍時, 覺得就如揮動自己的手臂一般輕鬆自在。從外邊回到桃花落後,寒江雪在腦海中就一直響著一陣又一陣的清脆劍鳴,好似在催促他快些前來一見。待到了絳都春引, 這座火山在冬天也依然熱力驚人,雪沒落到地麵就化了, 半空中水汽蒸騰一片, 好似什麽煙霧茫茫的仙境。酷愛打鐵的師兄是桃花落裏唯一不愛休息的。剛過了大年初七,就立馬回頭打鐵了。不打鐵的日子裏,所有人都渾渾噩噩的, 等重新嗅到鐵氣, 這才算是又活了過來。“師兄!金陵渡師兄!”寒江雪兩爪圈成一個大喇叭,對著前方大喊。“我在後邊”金陵渡沒有出現, 聲音卻從前方傳來。燕飛度帶著寒江雪在一地捶打聲中走過去, 揮散了眼前的水汽,就見到了站在一座房屋前的金陵渡。“這就來了?”金陵渡伸出一根手指和小兔子碰了碰爪, 這就是打招呼了。“我聽到它在叫我!”寒江雪指著屋子, 雖然大門緊閉, 但那劍鳴聲倒是越來越清晰了。金陵渡笑著打開門:“剛好,你來揮第一劍吧。”小兔子緊張地走進了這間房子, 發現這是一座兵器陳列室。室內到處都擺滿了長槍短柄,隻是當寒江雪一腳踏進去時,眼前卻好似出現了幻境, 乍眼一看這室內竟站了許多披甲怒目的武將!待寒江雪驚訝地抬爪揉了揉眼, 室內那股冷冽之氣被外邊的熱風吹散, 小兔子才看清那些不是什麽武將,而是散發著肅殺之氣的兵器。“這些都是你的師兄們送過來修理的兵器,”金陵渡也走了進來,他隨手敲了敲身側的一把纓紅色的長槍,“它們都有些年歲了,打過不少架,有些也參加過凡間的戰爭,與那些名將的刀兵碰過麵,你叫它們一聲將軍也成。”金陵渡低頭看了一眼寒江雪。“嚇著了?”小兔子搖搖頭,圓圓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欽佩。“這些將軍好厲害,我的劍以後也會變成這樣嗎?”“這個嘛,得看你帶它去哪,怎麽用它了,”金陵渡抬頭看著眼前那一排排新製好的刀兵,下巴一抬,“成兵成將,成魔成仙,都看主人。”金陵渡就站在這,卻沒有告訴寒江雪哪一把兵器是他的。寒江雪好像也不用他說,小小一隻小兔就這麽跳到了架子上,穿過那些森冷的長兵短刃,尋找著自己的劍。燕飛度站在一旁,就這麽看著寒江雪好似尋找寶藏一般,在那高高低低的架子上行走。“我還記得,你當年也是這麽進來尋自己的劍的。”金陵渡側頭看著燕飛度。“自己的劍自己找,找不到那就不是自己的劍,或者你現在還配不上那把劍。”燕飛度還記得以前他進來拿劍時,金陵渡是怎麽說的。“人選兵器,兵器也要選人。有些兵器得了天材地寶鍛造而出,雖然不像話本子寫的那樣,什麽一入劍爐就見七彩霞光衝天而起,引來百鳥朝鳳那麽誇張。但也一樣一出世就自帶傲氣,哪裏是那麽容易收服的。”金陵渡這麽說著,燕飛度卻輕聲重複了一句。“‘傲氣’?”寒江雪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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