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喉嚨中溢出幾聲古怪至極的笑聲,緩緩地轉過了頭,一雙眼睛卻極度陰沉地盯著剛剛出聲的白蘿莉:“哦?那你有什麽高見呢,侏儒?”“侏儒”直接把白蘿莉的怒火點燃了,她嗤笑道:“哇哇哇,不會吧,在經過那些事以後,你真的以為你和男人之間還能有純-潔的友-誼嗎?”她還特地在某些地方拖長了音調,咬了重音,簡直把嘲諷的力度拉到了滿級。效果也非常顯著。亞隆剛剛還針對夏佐的火力,現在全都轉移到了她自己的身上。眼看紅發男人就要暴起傷人,不知道哪裏安裝的廣播突然出現了一句機械化的男聲:“伊斯維特禁止囚犯私下鬥毆。”男聲不緊不慢,甚至帶著一些不合時宜的幽默:“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在我麵前鬥,我在辦公室隨時恭候。”這道聲音一聽就經過處理,在傳播的過程中還有一些失真,可並不影響所有監獄裏的犯人,在聽到的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於是夏佐驚訝地看到,亞隆的臉色幾度變換,最後竟然停止了自己想要發動攻擊的手。……僅僅是一句話。亞隆便停止了自己剛剛情緒上頭的行為。所以說典獄長到底對他做了什麽?其實原因並不像夏佐想得那麽複雜。漫畫意誌看著悠閑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看大戲的黑發青年,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不對啊,亞隆明明應該是個刺頭,不該這麽快屈服的,他之間不還挑釁你嗎?會不會是他藏著什麽陰謀,憋著壞招呢?”漫畫意誌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了。黑發青年從桌子上端起由管家先生特製的巧克力冰淇淩蛋糕,用叉子百無聊賴地戳了戳,隨口回答了漫畫意誌的問題:“因為他思考的邏輯,已經變了。”“他覺得現在動手,會給我遞上收拾他的把柄。”“我並不會因為他打架鬥毆而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也並不會在乎他是否造成了什麽損失。但對他來說,這就是傷敵負八百還自損正一千的虧本買賣,虧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恥辱。明白麽?”漫畫意誌:“……”它簡直大受震撼。好家夥。人家原本一個伊斯維特瘋人監獄的頂層瘋批,現在都被調教成了什麽樣子?還好自家典獄長不是什麽壞東西……應該不是吧?“繼續看吧。”黑發青年霧藍色的虹膜移向那個明明實力大減,卻突然開始和亞隆這種等級的囚犯對剛的白蘿莉,輕笑了一聲:“畢竟能發現很多有趣的東西呢。”……亞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用口型對白發少女說道:“你等著~”白蘿莉翻了個白眼:“幼稚。”不過她也不再“乘勝追擊”了,亞隆不動手對她是最好的,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就討不了什麽好。拉仇恨的度還是要把握的,畢竟雖然現在亞隆放棄了動手,可神經病的特點就是反複無常,反複橫跳就是一念之間的事。她撇撇嘴,感到腿上傳來的不舒服,也不去在意,反正多殺幾個犯人,用鮮血補一補,遲早能長出來新的肢體。隻要做的不太過分,典獄長大人總不會趕盡殺絕的。真是半點不懂憐香惜玉的典獄長大人這麽想著,白蘿莉懷特的眼睛一抬,就對上了夏佐的視線。她瞬間眯起血紅色的眼瞳,薄薄的一層肌肉緊繃起來。夏佐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沒有戳穿,甚至友善地問道:“你叫做懷特嗎?很高興認識你,你可以叫我夏佐。”懷特:“……”她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掃視了一遍褐發少年,神色古怪,用像是唱歌一樣的音色和語調說著陰陽怪氣的嘲諷:“這裏是伊斯維特,不是什麽善良正義的單純男孩打卡地對嗎?”“他當然不會是什麽善良正義的單純男孩,”亞隆仿佛已經忘記了剛剛和白蘿莉的劍拔弩張,自然而然地接上了她的話,“他甚至知道典獄長的存在,這可是一個昨天才剛剛進來的新人。”“誰和他說了典獄長呢?哦,當然他在向我們打探的時候,我們可是沒有透露任何東西的。”亞隆此時心情愉悅,他不能在這裏直接動手,還不能借刀殺人嗎?典獄長會怎麽處理這件事關於監獄裏的新麵孔,很可能是衝著他來,並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揭露,很有可能影響典獄長威信的事。要知道,他可沒有說謊。夏佐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我是在聯邦那裏聽說的,聯邦領導人將典獄長大人看作隱藏的敵人,並且想要收集他的信息。”亞隆嗤笑一聲,聲音裏的惡意簡直要凝成實質:“一群愚蠢的東西,白費力氣,伊斯維特的典獄長是他們能肖想的?”夏佐:“……”夏佐:“……?”等等,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麽?白蘿莉:“關於這一點,我很讚成。”亞隆:“伊斯維特的典獄長,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伊斯維特。聯邦是嗎?……嗬。”維拉瓊卡喝了口水,不慌不忙地插了一句:“加我一個。搞聯邦的話。”夏佐:“…………”首先聯邦已經被我搞了。其次你們的態度,是不是有那麽一點的奇怪??第97章 西澤爾本人聽到這種發言, 直接沉默了一瞬。……隻有我自己能殺了你的這種想法嗎?原來不止亞隆一個人這麽幼稚啊。其實也挺正常,可以理解。漫畫意誌:……你清醒點啊,這無論怎麽看都不能用幼稚概括的吧?!這群瘋子的腦回路都是怎麽回事啊??等更新出了, 它一定要在論壇蹲到答案!它就不信福爾摩斯們分析不出這群變態的詭異心理!不過……「漫畫還沒有更新啊,感覺都過了好久了。」西澤爾淡定地回答:「漫畫更新頻率低,情節濃縮度要更高, 正常。」況且漫畫主體是圍繞著夏佐展開的。像是趕路日常這種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發生的情節, 就會被簡單省略, 匆匆帶過。不過, 應該也快了。……黑發青年關閉了監視屏幕。今天的午餐時間看來是要平安度過了。事情就和典獄長預料的一模一樣。在幾次導火索都沒燃起來, 又似乎達成了奇怪的共識後, 幾個不安定因素都暫時把搞事的心收了起來,本來劍拔弩張, 隨時都會引爆的局勢就這樣搖搖欲墜般地穩住了。午餐時間後, 則是工作時間了。事實上,更多隱秘的、看不見的血腥,都是在這個時間段裏發生的。隻不過這裏不像是公共餐廳,有一種天然的聚光效果,如果說公共餐廳是犯罪者的舞台, 那麽這裏就是黑暗的溫床。當然,這個前提是你已經完成了今日的工作量。否則你跑都別想跑。監獄裏可以對你殺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尤其殺的還是那些無法為監獄提供很多力量的廢物,但想偷工減料?門都沒有。考慮到厄休拉和夏佐剛剛進入伊斯維特, 也沒犯什麽事,他們的工作時間並不長。其實輸入天賦力量這個工作並不是很辛苦, 頂多就是會到後期疲憊和無聊罷了, 力量不夠了大不了就恢複, 至少比做苦力蓋樓踩縫紉機什麽的輕鬆多了。畢竟他們隻是用不出天賦, 體內的力量還是在的。夏佐來到工作區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觀察環境。工作區域寬敞明亮,甚至每個犯人都有自己單獨的工位,監獄並沒有在這方麵刻意磋磨犯人。監獄的目的隻是關住犯人罷了,沒那個心情每天琢磨怎麽折磨他們,畢竟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監獄本身,都已經對罪犯和犯罪麻木了。然後夏佐就開始尋找厄休拉的身影,等找到同伴的位置,並留神關注情況後,才開始一心二用地輸入能夠維持監獄運轉,減少監獄儲能損耗的能量。而另一邊,厄休拉剛好和維拉瓊卡分在了一起,就在相鄰的工位。厄休拉對維拉瓊卡那個集團不抱好感,隻是因為他們是夏佐的敵人。但在不同的環境裏,麵對見到的不同的人,她也不是那種死腦筋的家夥,不會一直保留著對金發女人的敵視。更別說她自認為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純粹的黑暗偏向天賦,性格能好就有鬼了。她能長成這樣,隻是因為懵懂時期遇到了西澤爾和夏佐罷了。更何況,金發女人顯然知道點什麽關於白蘿莉的事情。她對夏佐的關注,讓厄休拉很在意。“你知道白蘿莉懷特為什麽偏心夏佐嗎?”厄休拉直白地問道。維拉瓊卡看了她一眼,顯然有些意外她會直接問出來。不過這也的確不是什麽不能說的內容。“拿東西來換,”金發女人平靜地說道,“我不是慈善家,小姑娘。”“別去惹夏佐,你打不過他。我也是。”黑發小姑娘偏了偏頭,一金一藍的異瞳中沒有任何情緒,仿佛隻是陳述一個事實:“這樣的情報,夠嗎?”維拉瓊卡有些想笑,微挑眉梢,說道:“你很自信。”她表麵上不以為意,事實上卻在心裏把夏佐和厄休拉的危險等級又往上提了一個等級。畢竟維拉瓊卡是一個善於觀察的首領,如果沒點東西的話,典獄長不會把他們一個安排到亞隆的附近,一個安排到自己的附近。這顯然不是什麽隨便的主意。“白蘿莉懷特,我查過她。”維拉瓊卡聳了聳肩:“她的天賦是「以血奉養」,靈感也極高,是一個毫無疑問的天才。但這樣的天才,是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裏長大的。”“黑暗偏向天賦,毫無疑問。而且是隻有殺人才能得到強化和升級的黑暗天賦。普通人家庭哪裏知道這個,又哪裏敢去動手。”說到這裏,金發女人的臉上逐漸爬升起一絲微妙的嘲諷:“作為天賦的主人,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來了,還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無法逆轉的副作用她會一夜白頭,且永遠維持著吸收鮮血時的身體,而且每隔一段時間,或者是受了傷,都會極度渴血,變成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對周圍人進行無差別攻擊。”“最重要的是,懷特沒什麽大誌向,她隻想好好活著。”厄休拉麵無表情:“那麽她就不會來到這裏了。說重點,她為什麽對夏佐另眼相待。”金發女人笑了一聲,貫穿眼睛的傷疤也隨之彎了一下,似乎被女孩這樣冷酷無情的模樣取悅了。然而,她的神情,卻和她冰冷而充滿嘲諷的聲線完全不同。“可惜的是,她的想法太愚蠢了。擁有這種能力後還想不切實際地像以前那樣活著,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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