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獨屬於他的時代開始了

    現在的顧江明看著自己解鎖的皮膚卡牌，隻覺得身上的擔子變得更重了。


    因為他最開始定下【蜀山】的基調，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很純粹的玩家心態。


    蜀山名頭響，符合自己對修仙者的認知，所以想創派蜀山。


    可是當他在【覓長生】裏開始嚐試去做這樣的事情時。


    他的視野變了。


    不能說是視野變了，而是他所站的位置高了以後，他能看到的世界更加寬闊了。


    如今的顧江明看到的是混亂不堪，失去秩序的時局，看到的是一些不受控製、神智低下的妖怪肆意撲殺，也看到了那些不作為，遇難則退，視人命如草芥的人類修士。


    但是...


    這並不全是這個世界的全貌。


    顧江明還看到了在另外一端，正遵循著師命，將一言一行付諸道心而從不感到一絲疑惑的許青雲。


    看到了是為妖族，卻未曾害過一人的自家娘子九玖。


    看到了人世間突逢異變，接二連三從隱世之中卻紛紛決意出世的另一批修士。


    而特別是當【蜀山道尊】的卡牌解鎖出來的一瞬間，顧江明就知道這次輪回裏的自己該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最起碼要對得起自己一言一行的人。


    看到這裏。


    顧江明認為他的【蜀山道尊】不該是被束縛的。


    這不光是因為顧江明不願被世俗常理所束縛，也更是因為輪回裏經曆過這麽多事情的‘顧江明’，他的脾氣就不該輕易向他人妥協。


    一個有了自己的道，有了自己價值觀的人，又怎麽能因為別人的一言一行而改變了初衷。


    而組成了眼前這個【蜀山道尊】的重要部分，便是顧江明這一路上所遇到的每個人。


    他肩膀上的擔子和壓力，就是自己最初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而這些決定，全都演變成了現在的走向。


    但你說顧江明後悔嗎？


    不後悔。


    因為這些決定都是顧江明自己心中所想做的事情。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大丈夫走一遭世間，不光明磊落求個轟轟烈烈的痛快，那豈不是一樁憾事？”


    畫麵上的真實感，栩栩如生的走勢，已經是讓顧江明代入其中。


    【在降服夾紙入百妖譜後，你對於道法的修行和理解再次進入了新的一番天地。】


    【而百妖譜對於那些生性邪惡的妖怪有著天然的消融性，但奇異的是夾紙的身上正如它口述所言並無善惡因果，這反而使得夾紙未受到百妖譜的鎮壓。】


    【百妖譜逐漸和夾紙這樣的妖怪形成了一種無形中的契約，像這樣不沾因果的妖怪，雖然被百妖譜鎮壓，但是在平日裏它是可以自由出入百妖譜，隻要不脫離方圓五公裏的位置，譜中妖物便能自由出行。】


    【而在妖主的一聲令下，百妖夜行侵入世間的速度越發迅捷。】


    【遺憾的是百妖夜行的格局，終究被人族修士沉澱下來的底蘊強悍反撲了回去。】


    【在這一年裏，顧江明通過這次劫難...走到了他修士生涯裏的最高點，一個獨屬於他...獨屬於蜀山的時代終於開始了。】


    【修為，隻是實現理想的工具。】


    【他要做的是，是一個擁有著足夠強大的力量，能造福天下，庇佑萬民的修士。】


    【而顧江明也驚訝地發現，在百妖夜行的亂局之中，妖族並沒有出動什麽誕生於遠古之中的妖怪，最主要的戰力還是那些冠以妖名的大妖...一些剛剛誕生，神智粗淺隻有殺戮欲望，甚至不能稱做妖怪的妖異惡念。】


    【那一年在關中所出現甚至於引發旱情的旱魃，就仿佛是蘇醒後的再度沉眠，很快便消失於無形之中。】


    【你將這些疑惑通通埋藏在了心中，潛心經營著自己所創立的蜀山。】


    【一年又一年地為自己的理想，為蜀山這個名頭付出行動。】


    【神和七年，是北魏新皇帝登基後的第七年，亦是天明年後的第二個年號。】


    【你所在的北魏朝廷在經曆了百妖夜行的動蕩後，逐漸失去了人心。】


    【然而北魏朝廷依然試圖負隅頑抗，他們予以厚利，廣納修士，不拘泥於出身，妄圖通過淩駕於凡人之上的力量將這些不知所謂的暴民鎮壓下去。】


    【遺憾的是，世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這一步步的走向，自以為有著修士相助的北魏朝廷最終還是覆滅了。】


    【而那些幫助過北魏朝廷的修士亦大多受到反噬，不是修為難以精進，便是身受重疾。】


    【你對這樣的現象陷入了沉思，你一度以為這是王朝周期律所引導過來的天地大勢，是天地之勢要北魏朝廷滅亡，所以北魏朝廷就滅亡了。】


    【這也便是所謂的國祚。】


    【大抵是天地的不容忍，迫使北魏朝廷不得不亡。】


    【但你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天地不會在乎於一個王朝的複興和滅亡。】


    【北魏的滅亡，更像是因為萬民的勢，是萬民的念聚在了一起。】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沒了萬民的勢，一個國家就失去了它的根基，國運也因此而亡。】


    【這是你的猜想，沒有得到真正的論證。】


    【而北魏朝廷滅亡之後，一個新的王朝——大景出現在了這人世間。】


    【這一年，你的蜀山迎來了數目眾多的弟子。】


    【門派昌盛，近在眼前。】


    【你的妻子殷九玖在你數年來的極力勸說下，最終患得患失般地住在了蜀山上。】


    【而你也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在當年的離別之際，九玖已經為你懷有身孕。】


    【但由於是妖身的緣故，你的女兒顧明月雖然已有了些許年月，卻還是一副六、七歲孩童的模樣。】


    【在久別重逢後，你和自己的娘子九玖促膝長談，一同觀賞著天上的明月。】


    【又是一月，你的親傳弟子許青雲將整個蜀山打理得井井有條，整個蜀山呈現出了一幅興興向榮的模樣。】


    【久別勝新婚，你和九玖的感情愈發深厚。】


    【而在蜀山上修行的這幾年，你感覺自己距離參悟大道的距離越來越接近了。】


    【你為蜀山的弟子們定製了一套已然形成體係的修行境界，方便他們更清晰地感知到修為的強弱之分。】


    【在這一套修行境界中，你幾乎是站到了最頂端，但你總感覺缺些什麽。】


    【大景共威七年，川蜀發了大水，你下了蜀山後，在樂山興修水利，用一身的法力勾勒了一條如龍一般的擎天法象，鎮壓了此地的水患。】


    【你感受到了從體內湧現出來的功德，慢慢意識到自己所缺的那一點，似乎就在眼前。】


    【可更糟糕的是，你即便已經來到了當今修士難以企及的高度，卻依舊不能阻止壽元流逝的速度。】


    【不過，你並沒有將自己身體最真實的情況告知他人，還是將自己一生所踐行的道，對著堂下的弟子們言傳身教。】


    【大景共威十二年，你拿起你的百妖譜露出了百感交集的笑容，這百妖譜上已經滿是妖怪的名錄，而夾紙自負自己是其中前輩，對著後來之妖指手畫腳。】


    【而這些能入百妖譜的妖怪其實大多性情頑劣，雖然沒有傷天害理，但極愛恐嚇世人。】


    【若真是犯了因果忌諱之事，它們也早就被顧江明的道法所打得魂飛魄散了。】


    【他們非常氣惱自己被顧江明捉入了畫中，而見到並不束縛的九玖更是義憤填膺。】


    【九玖也曾多次勸你將這些妖怪放出來，她願意擔保這些妖怪不再為禍一方。】


    【她堅持認為，人是有好人的，妖也是有好妖的，像這些百妖譜上的妖怪都不曾染上什麽因果，沒有被百妖譜所消融，那就不必強行束縛它們的自由之身。】


    【“走吧，切莫為禍世間了。”】


    【塵歸塵，土歸土。】


    【當顧江明娶妻九玖的那一刻起，其實妖與人之間的界限就已經不重要了。】


    【正如九玖所說的那句話一樣，人有好人，妖自然也有好妖。】


    【顧江明的命曾經被九玖救下，九玖為他育兒生女，這份因果就已經被糾纏在了一起。】


    【大景共威十七年，你感悟了新的道法，而九玖似乎察覺到了你的精力正在慢慢下滑，她對你的情況越來越感到緊張。】


    【你隻是笑著舉杯飲酒，不再多言。】


    【大景共威二十年，蜀山下聚攏了數不勝數的人群，如此眾多的人大多都是各地慕名而來的修士。】


    【這些人執意想要上蜀山麵見蜀山道尊，顧江明顧真人一麵。】


    【而此刻的蜀山，已然傲然立於世間，是這方天地間的唯一，更是聲名遠揚的第一道宗。】


    這一刻。


    在九玖的心裏已經是慢慢地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群人如此興師動眾地找上門來，他們能有什麽好事？


    看著畫麵，九玖久違地緊張了起來。


    這種情緒本不該出現在她的身上。


    可是到了現在，她越來越容易為此分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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