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堆東西,楚逸塵幾乎用了一整個上午,才將將分類完畢,這還是在有柏空幫忙協助的情況下,換做他自己,有些東西搬都搬不動。時間到了中午,楚逸塵準備休息會兒,從早上忙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他多少有些餓了,他的狗小叔子應該也是,此刻正用眼巴巴的眼神望著他,像是在等著他去烤東西給自己吃。楚逸塵於是去林中撿了點柴火,準備把昨天剩的那隻野豬烤掉。光靠他的兩隻手搬一趟搬的柴火量太少,正好今天的雜物堆裏他撿出了幾匹布,於是就用布匹做了個簡易的背兜,綁在大狗背上。撿了滿滿一背兜的柴火後,一人一狗再次返回湖邊,雖然現在已經有了鍋具,炒鍋湯鍋都有,但因為灶台還沒有搭好,所以楚逸塵這回依然選擇了烤製。他又撿了點昨天用過的野果,加了點鹽巴胡椒大料八角之類的搗碎後,用這混合了各種調料的汁水刷在豬腿上,沒多久,豬腿的外皮就被烤得金黃焦香,但因為整體太大太厚,內部還沒有烤透,所以楚逸塵用刀把外層烤好的先片了下來,喂給大狗吃掉後,自己也就著麵餅吃了一小塊。這麽一小塊對他而言就已經夠飽腹了,到晚上他都不會餓,但對他的狗小叔子而言才剛剛開始,柏空三下五除二將片好的肉吃掉後,又開始眼巴巴地坐等。楚逸塵重新刷上一層調料,繼續烘烤著,烤好了這隻豬腿,又另烤了一隻才把柏空喂飽。還剩下兩隻前腿和一扇肋排,今天應該是吃不完了,但是一直放著又會壞掉,所以楚逸塵抹上了點鹽巴和胡椒,試圖把它們醃製起來。他沒醃過肉,也不知道具體的流程,這一回隻是試試,總歸不試也是壞掉。他把肉處理好,又開始把整理好的櫥櫃擺件搬進屋,再然後是米麵,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很重,但有大狗幫忙,所以倒也不算太難。忙了一天後,也就將將收拾好了一半,但楚逸塵已經累到幹不動了,因此天一黑,就回屋睡了。那雜物堆裏有一床嶄新的棉被,上麵還繡了花,像是女兒家用的,楚逸塵沒多想,隻以為是柏空爺爺為柏空以後成親給新媳婦準備的,他給自己鋪好了床,就蓋上被子睡了。柏空依然睡在下麵,他沒有被子,但他有尾巴,今夜終於不用再出去監工,楚逸塵入睡後沒多久,他也抱著自己的大尾巴沉沉入睡了。隔天早上,楚逸塵醒來後先去柏空的牌位前更換了一下新鮮的果子,然後就繼續去收拾東西。昨天忙碌了一天,今天再忙個上午,便也差不多收拾好了,隻剩下一些小物件,需要他思考怎麽擺放。見楚逸塵自己可以解決,柏空就沒有再留著幫忙,他又出去捕獵了,在楚逸塵把東西收拾好後,他也帶著獵物滿載而歸。柏空之前捕獵隻能一隻一隻地帶回來,但他這回把楚逸塵之前做的用來裝柴火的背兜帶上了,用嘴一路叼著回來,背兜裏兜了有足足七隻兔子,他找到一個兔子洞後直接把它們抄了家,可謂是一個都沒放過。楚逸塵看這窩兔子有大有小,大的倒是挺肥,滿身是膘,小的卻又太小,全身也沒幾兩肉,正好因為柏空是一窩端,所以也沒有把所有兔子都咬死,楚逸塵就把沒死的幾隻小兔子留下來,放在一個木桶裏,準備晚些時候在木屋前做個圍欄,放進去養。順道灶台也該開始搭了,不然還是隻能烤製食物。楚逸塵一邊烤著兔子一邊規劃,除了圍欄和灶台,他或許也該種點菜,大狗可以頓頓吃肉,他卻不行,連續吃了幾天麵餅和烤肉後,他已經開始感到一些膩味,無論是他,還是那些兔子,都是需要吃蔬菜的。但是現在這個季節不太好,秋末冬初,天氣越來越冷,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下雪,實在不是播種的好時間,而且他也沒有種子。山裏倒是也有野菜,還有鮮美的菌類,但楚逸塵其實不太能認全,陌生的野菜蘑菇他也不敢吃,這麽些天他總共就找到了一簇認識的野蔥,還被他薅完了。他應該下山一趟。楚逸塵想,雖然他的狗小叔子把舊居的東西都搬來後,他的木屋內物資已經豐富了很多,但還有很多東西欠缺,比如他不會醃肉,不會正確地壘灶台,沒有蔬菜種子。這些東西隻能去山下找人問,找人買,指望狗小叔子是沒用的,問了也隻能得到一聲“汪”。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楚逸塵也沒多耽擱,隔天一早,提前給柏空烤製了一點食物後,便收拾東西準備下山了。他帶上了之前進山時背的行囊,裏麵的雜物都放下,隻裝上銀兩,進山這段路他走了差不多有四五天,但那是因為他不認路,很多時候都是在山中打轉,而且那時候隻能靠他的一雙腳走,自然很慢。但下山不然,這隻大狗可以背他,就像背著他來找柏空的爺爺一樣,而且對方也對山中的地形熟悉,楚逸塵跟他說了自己要下山一趟買點東西後,柏空就“汪”了一聲,主動地背著楚逸塵下山了。他走得是一條楚逸塵沒走過的捷徑,不過背著楚逸塵走了兩個時辰,就穿過了霧隱山外圍那層迷霧,到達了山腳,遠遠已經能看到有人類通行痕跡的鄉間小道,楚逸塵便沒再讓大狗送自己。他不信什麽妖怪,但平民百姓中愚昧之人眾多,別說是柏空這樣一隻長相奇異的大狗,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看著與常人無異大活人,他們都可能因為什麽子虛烏有的傳言,而把對方當成妖孽活活燒死。楚逸塵知道普通人看到這樣一隻大狗,說不定會在驚嚇之餘,直接把他亂棒打死,所以哪怕柏空的爺爺走前沒有交代,他也是不會隨便讓別人見到他的。他從柏空身上跳下,摸著腦袋囑咐了一句:“你留在這裏,不要跟著我,也不要讓人發現,我會在天黑前回來。”“汪!”柏空晃著尾巴,乖巧地答了一聲。然後又當著楚逸塵的麵,主動藏到了草叢裏躲好,楚逸塵見他連尾巴也藏好了,沒有再像初見時那樣藏頭不顧尾地露在外麵,方才放心離去。柏空趴在草叢裏,看著楚逸塵越走越遠,他其實是想跟上的,隻是他現在的模樣頂多是在山林裏跟跟,人類的集鎮上他根本不好藏身。他當然也可以變成人形,但這種鄉下人口少,地方也小,從村西走到村東可能都要不了兩炷香,他一個生麵孔進村的話很容易惹來注意,旁人注意他不要緊,被楚逸塵看到就不好了,因此柏空隻能留在這裏等著,百無聊賴地在草叢間打滾,爪子撲著無辜路過的蝴蝶。楚逸塵跟柏空分開後,又走上一會兒,就找到了一處市集,正趕上出集的日子,小地方上很是熱鬧,形形色色的小販擠滿了道路,楚逸塵一邊逛著一邊盤算自己要買的東西,他的銀兩倒是足夠,但是他拿不下多少東西,所以還是得趕緊要的買。他來到一個賣菜的攤位前,想跟賣菜的大娘買些蔬菜,再詢問是否能賣一些種子給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嘈雜聲,一群擺攤的販子閑著無聊,跟周圍的人聊了起來,他們聊天時摻雜著一些地方上的方言,楚逸塵聽不太懂,他也不太在意,畢竟這種小集鎮,擺攤的人很多都沾親帶故,聊得內容也大抵是些張家長李家短的閑話,但一個詞突兀地闖進他的耳朵,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們好像在說妖怪?”楚逸塵內心一驚,但還是狀似尋常地跟賣菜的大娘搭話。“是啊!小郎君,你是外地來的吧?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地方,鬧妖怪鬧得可凶了!”大娘一邊麻溜地拿著草繩幫他捆白菜,一邊也不耽擱閑侃,“就在那霧隱山上,那山裏的妖怪可是會吃人的,你可千萬別進山,進去了八成就出不來了!”大娘說得可怕,但楚逸塵反倒鬆下一口氣來,因為他知道不是他的狗小叔子被村民發現了。不過,對於大娘口中的妖怪,他也好奇問了幾句:“最近有人進山失蹤了嗎?為什麽說霧隱山有吃人的妖怪?”“那倒沒有,”大娘說,“不過以前有,以前大家夥靠山吃山,霧隱山山上寶貝可不少呢,好多名貴的藥材,外邊找不到的百年人參,山上時不時就能找見,把這些藥材賣給藥販子,比我們種地種十年掙得都多!”“所以雖然霧隱山外邊的迷霧容易讓人迷路,但還是有不少人經常冒險上山找山貨和打獵,但大約是幾十年前吧,開始有人失蹤,一開始是一兩個,大家以為他們是迷路走丟了,也沒在意,霧隱山就是這樣,我們這種自小長在山下的,都時不時會迷路,但後來失蹤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在山裏發現了失蹤者的衣物和骸骨,大家就說是山裏有吃人的妖怪,都不敢再進山了。”“那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既然一直都沒人敢進山,為什麽現在又突然說起妖怪了?是有人看見了什麽嗎?”楚逸塵又問。“也沒有,”大娘話鋒一轉,“但我們丟東西了!就前天晚上的事,我們村幾乎所有人都被偷了!什麽油鹽醬醋,米麵油糧,我家那口新打的大鐵鍋都被妖怪扛走了!”她這句話似乎引起了周圍人的共鳴,紛紛加入了討論。“我家的木桶也沒了!”“我家的米也是,那可是剛剛收上來的新米啊,我們自己都沒來得及吃呢!”“還有我隔壁老王家那個小女兒,過些天準備出嫁,給自己縫的一床新被子也妖怪偷了!”眾人七嘴八舌,痛訴著妖怪的可惡。第59章 世上哪有什麽妖怪?麵對眾人的控訴, 楚逸塵不以為意,他道:“為什麽說是妖怪偷的,你們又沒有親眼看見, 這不是更像是村裏進賊了嗎?”“但地上有腳印啊!”大娘說道,“我家廚房被踩得亂七八糟,都是大大小小的獸爪腳印!”“我家也是!”旁邊的人也應和道,“我一醒來就看到地上到處都是泥印子,這群妖怪也是嘴刁得很, 那些舊糧糙米一個沒動, 那些新收上來的好糧食都快被它們搬空了!”這也算不得什麽。楚逸塵想, 有些動物確實是會來人類家行竊的, 比如偷糧食的老鼠, 偷雞的狐狸, 獸類雖不像人類這樣聰慧, 但卻也沒有那麽蠢笨,它們有時候很聰明,就像他的狗小叔子,知道他缺東西, 就連夜搬了那麽多東西過來, 其中還有一床厚實的繡花被子……楚逸塵想到這裏時微微一怔,心道這倒是有點巧, 而且時間好像也對得上,都是在前夜。不過這不可能, 下山的路太長, 即便他的狗小叔子在不背人的情況下自己走, 來回一趟也要兩個多時辰, 一夜的時間他怎麽可能從山下搬, 或者說偷那麽多東西?而且聽這些人的說法也是腳印大小不一,不像是一狗所為,除非他的狗小叔子不光是個妖怪,同時還是個類似妖王一樣的首領,能命令山中的小妖們集體下山偷竊。但是這更不可能了,首先妖怪一說就是無稽之談,從最早的吃人傳說說起,那十有八九是山中那隻老虎在作怪,楚逸塵之前就差點命喪虎口過,那隻凶惡的老虎肯定不會是第一回 捕獵人類了。當然,普通的老虎活不了幾十年,但既然有現在這隻老虎,就肯定有生他的母虎,以及與母虎□□的公虎,所以霧隱山中常年有虎吃人,是說得通的。而眼下這樁失竊案,可能是某種動物集體出來覓食,也或者是竊賊故意為之,知道當地迷信的風氣,所以裝神弄鬼,不讓這些人去報官。再者說,他的狗小叔子是由柏空爺爺一手養大的,怎麽可能是個妖怪,甚至是妖王呢?如果是的話,那柏空爺爺難不成也是妖怪嗎?柏空又是什麽?所以楚逸塵沒有把這些人煞有介事的話放在心上,他在集市上逛了一天,把緊要的幾樣東西都買齊了,不過還是沒太控製好量,他有些提不動,正好看到一位車夫趕著驢板車路過,似乎正準備回村,楚逸塵看他走的方向跟自己相同,於是攔下車夫跟對方打了個商量,他付些銀兩,請對方捎帶著他走一段。有銀子賺,車夫自然是一口答應,楚逸塵便帶著東西搭上了驢車,到了與柏空分別的地方後,他又帶著東西下了車。車夫瞧著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有些奇怪,便多嘴問了一句:“你帶那麽多東西,自己又不好提,在這荒山野嶺下車做什麽?”難不成這模樣俊俏的公子其實是山裏的精怪變的嗎?因為此地盛行的妖怪傳言,車夫不由心生警惕。“後麵的路跟你不順路,我就想著不麻煩你了。”楚逸塵看出對方的警惕,笑了笑解釋道,“我家裏人過一會兒會來接的,他們回村時也經過這兒。”雖然他隻是個普通人,也知道山裏根本沒有什麽精怪,但這些山下的人不這麽認為,他若是讓這些人知道他住在山裏,保不齊會被他們當成妖怪綁起來,所以他找了個借口掩飾。原來如此。車夫心道自己是誤會人家了,懷著些微愧疚地說:“那我再捎你一段吧,你家在哪兒?”“不麻煩了,他們應該待會就過來了。”楚逸塵連忙拒絕。車夫見對方執意拒絕,便也沒再勉強,甩了兩下鞭子,趕著驢車走了。等驢車走遠後,還沒等楚逸塵去尋找柏空,前方的草叢裏就立刻跳出了一隻滾了一天渾身沾滿草屑的大狗。“汪汪!”他對著楚逸塵歡快地叫了兩聲,又用鼻子去嗅楚逸塵身後的那堆東西,他在裏麵聞到了食物的香氣。“我給你買了點肉脯。”楚逸塵從油紙包裏先拿了幾塊出來,喂柏空吃掉解饞後,又揉揉對方的腦袋,“回家吧,我回去給你做晚飯。”“汪!”柏空晃著尾巴答應,他趴下身體,等楚逸塵將東西都放到他的背上用布繩固定好後,他便駝著楚逸塵和滿滿的物資往山上走。到家後已是夜裏,昨天撿的柴火還有剩,楚逸塵便直接開始生火,依然是烤肉,不過他自己的晚飯卻終於可以換點花樣,他在山下買了一個炭火爐子,放在屋內可以取暖,也可以支個鍋煮點東西。不過這爐子太小,上麵隻能放個小點的湯鍋,煮滿一鍋都不夠大狗吃,所以灶台還是得搭,他已經跟人請教過搭灶台的方法,明天就可以開始動工,今晚隻能繼續烤肉,讓狗小叔子將就下吧。把肉醃好放上烤架後,楚逸塵又點起炭爐,他讓柏空去打了一桶上次的山泉水,洗幹淨米,又放進足量的水和一點切碎的白菜葉,再撒點鹽,準備煮一鍋白菜鹹粥。兔肉變得金黃流油時,鹹粥也開始往外散發著大米特有的米香,混合著白菜葉的清香味。楚逸塵給自己盛了一碗,柏空則在旁邊抱著兔肉啃。楚逸塵細嚼慢咽,柏空則大快朵頤,很快把兔肉吃完了,楚逸塵一碗粥卻才剛剛吃了一半,第二隻兔子還在火上烤,柏空卻不去等兔子烤好,反倒蹲坐到楚逸塵麵前,看著那碗清湯寡水的鹹粥舔舌頭。“你也吃這個?”楚逸塵怔了下,他就沒打算給大狗吃,因為他覺得對方是不會喜歡吃這種素食雜糧的。“汪!”柏空叫了一聲,他確實更愛吃肉,不過去京城一趟,發現素食人類也可以做得很好吃,所以現在隻要是好吃的聞起來香的東西他都吃。楚逸塵聽不明白“汪”是什麽意思,不過他試探著喂了柏空一口,見對方真的吃後,便找了個大點的湯碗,將鍋裏的粥倒了一大半進去,順道他還拿了點肉脯,切碎了放到粥裏。他給自己做晚飯很隨意,所以這粥沒費什麽心思煮,隻放了白菜葉,但給大狗吃的話,他就得加點料,放肉脯能讓粥更加鮮美,也更合大狗的口味。柏空埋著腦袋呼哧呼哧地幹飯,很快把一大碗粥都喝完了,再把第二隻兔子吃掉,便也差不多飽了。楚逸塵在湖邊清洗鍋具和碗筷,又喂了下僅剩的那幾隻兔子,便回屋睡了,準備養好精神,明天開始搭灶台和建圍欄。這兩項工作比較繁瑣,雖然楚逸塵已經請教過別人,但他第一回 動手,還是有生疏的地方,不過反正時間不緊,也沒人要求他必須在什麽時限內完成,他便慢慢做,做錯了就重來,如此做了兩天,便也差不多建完了。灶台建好的當天,他便用那口大鐵鍋,燉了滿滿一鍋醬肉給柏空,因為發現了柏空也吃素,本著葷素搭配比較有營養的養生觀念,他還在醬肉裏放了點白菜蘿卜。這一鍋肉他燉得軟爛脫骨,醬香濃鬱,柏空滿足地吃了一大鍋,無論是肉還是菜,全都囫圇個吃了個幹淨。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下去,從一開始隻有一間空蕩的木屋,想吃熟食都得費很大勁兒,而且隻能烤製,現在卻是煎烤烹炸,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為了防止落雨和灰塵飄進鍋裏,楚逸塵還在灶台邊搭了個簡易的棚子,同時,還在木屋門前的空地上種了一把小蔥。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早已錯過了播種的時間,蔥類耐寒而且長得快,或許能夠種成。圍欄裏的兔子又多了幾隻,每次柏空捉到過小的兔子,楚逸塵就會將其養起來,等待養肥再吃。之前下山買的白菜蘿卜差不多快吃光了,楚逸塵便又下山了一趟,物資再次豐盈,木屋的簷角下掛著他請教人後用正確方法重新醃製過的臘肉,屋後堆放著這些天為了過冬每天收集一點越攢越多的木柴,圍欄裏的兔子越長越胖,屋中也滿是米糧和蔬菜,這個冬天即便他們什麽都不做也能夠吃飽穿暖地度過,楚逸塵已經不用再像之前一樣,每天光是為了弄吃食建東西就精疲力盡,他現在有了閑暇的時間。但這種閑暇其實算不上好,因為他一但空下來,就又一次回到了之前那種如死水般麻木的狀態,有時是坐在屋中對著柏空的牌位發呆,有時是坐在屋外,看著枯黃的草野愣神。他每每這樣時,柏空就會在旁邊看他,雖然楚逸塵看似隻是安安靜靜地坐著,也沒做什麽傷害自己的事,但柏空就本能地覺得最好不要讓對方這樣,所以他就努力地逗對方玩,比如叼一根樹枝,讓對方扔掉自己再去撿。楚逸塵倒是也會陪他玩,不過後來柏空發現對方扔樹枝時其實也在發呆,完全是機械般地撿起又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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