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最A戰貓,被死對頭標記了 作者:林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以路鶴裏和江煥的級別,如果同時下到分局,至少應該是分局副局級領導親自接待的規格。但是他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來了,根本沒在屬地分局停留,按流程打了個招呼,就直接要求去基層派出所。這家狹小的派出所在社區居民樓一層,跟底商差不多,從來沒接待過中央警隊大隊長級別的領導,還是兩位。接到分局通知後,一時手忙腳亂,拖地的拖地,趕黑板報的趕黑板報,“熱烈歡迎中央警隊領導蒞臨指導……”幾個字還沒寫完,警車已經到了門口。派出所的宣傳內勤隻好匆匆擦掉後幾個字,隻留下了個「熱烈歡迎」。正在街道開會的所長匆匆趕了回來,還是慢了一步。推開會議室的門,就見到兩位非常英俊的年輕人身著便衣,一人一邊,坐在會議室的長桌旁,倒是把主位給留了出來。分局臨時派來接待的兩個副處長和年輕警員坐在下首邊。路鶴裏和江煥,全係統沒有人不知道這兩個名字。搶到倒茶工作的小警員激動得手都要不穩,眼睛一個勁兒地偷瞄。所長連忙進去,跟兩位領導握手:“您好您好,我是花禦街派出所的所長馮喜默,叫我老馮就行。”首先回應的是那個更清瘦一些的年輕人,笑起來眼睛彎彎,聲調也很高,看起來很熱情好接觸:“馮所長您好,我是中央警隊一大隊隊長路鶴裏。這是我的同事,二大隊隊長江煥。”“路隊好,哎哎,江隊好,江隊好。”馮所長連忙跟他們握手,看了看主位,自己不敢坐,一時也不知道該請他倆中的誰坐。“您不用在意這些。”江煥第一次開口,聲線平穩,“咱們直接聊吧。”“哎哎,好好。”馮所長連忙坐了。他在係統內工作了小三十年,打眼一眼就知道,這是兩個來辦實事的,於是跳過了客套和基礎匯報,直接問,“兩位領導想了解什麽情況?”“關於x-iii型抑製劑的仿製品。”路鶴裏回答,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證物袋,推過去,“這是咱們所收繳的嗎?”馮所長接過來看了看,點點頭:“是,是我們所前幾天收繳的。”“這種抑製劑最早是出現在您的轄區嗎?”“是,說起來可能有小半年了。”馮所長的眉頭皺起來,“一開始我們以為是個例,向上報了一下,分局也是按照違規藥品的方式處理的,移交給了藥監局。但是最近一周,不知道是最新批次的抑製劑本身有問題,還是積攢的藥效開始顯現了,好多alpha出現了不良症狀。”“有多少?”馮所長想了想:“我們轄區就有十幾個吧。聽說別的轄區也有不少,加起來怎麽也有小幾百。”路鶴裏和江煥對視一眼。這種抑製劑已經擴散的範圍,比他們預計的要大不少。“也就是說,這種仿製抑製劑已經有泛濫的趨勢了?”路鶴裏的臉色凝重了些。“可以這麽說吧。”馮所長也是發愁,歎口氣,“可能比我想象得還多,因為還有還多人的不良反應尚未顯現。”“他們是通過什麽渠道購買的?”“有人說是熟人介紹的,有個什麽線上群,還有人說是在夜店買的……”馮所長的話還沒說完,忽地被打斷,“在水一方?”兩位中央警隊的大隊長異口同聲地問。馮所長愣了下,一拍桌子,“對對對,就是這家。”路鶴裏和江煥的目光穿過會議桌交匯:陳明遠,實錘了。他們的判斷沒有錯,果然跟走私集團有關係。路鶴裏二話沒說就起身:“馮所長,麻煩您帶我們去見一下受害人吧。”“沒問題沒問題。”馮所長看了看還在冒著熱氣的茶,試探道,“兩位領導先歇一會兒吧?我讓片兒警把人叫過來也行。”“不用。”江煥已經開始收拾公文包,“走吧。”最新一個受害人住的小區就在旁邊,兩位中央警隊的領導也沒說什麽,直接步行前往,還不讓那麽多人跟著。馮所長帶他們去的路上,打量了半天忍不住開口:“兩位領導真是年輕有為,還親自下來查案子。有什麽需要了解的,吩咐一聲,我們去中央警隊匯報就好了。”江煥快步走路不答話,路鶴裏在旁邊笑眯眯地回應:“用不著那麽麻煩,跑一趟也不費事。”比起冰山似的江隊,這位路隊看起來平易近人不少,馮所長忍不住朝他靠近了兩步:“路隊結婚了嗎?”路鶴裏一愣,不知道話題怎麽轉換得這麽快:“沒。”馮所長眼睛一亮:“我們分局的餘局跟我是老同學,他兒子是個非常優秀的omega,剛從師範學校畢業,人長得可水靈了……”中老年人表達自己對年輕人喜愛和欣賞的統一方式,就是給他介紹對象。路鶴裏頭皮一緊,尷尬地笑了笑。“馮所長。”沉默了一路的江煥突然冷冷開口,腳步也一停。嚇得馮所長趕緊止住話頭,轉過身去,“哎,哎,江隊。”江煥臉色冷得能滴水:“還沒到嗎?”傻子也能看出來他不高興了,馮所長一個激靈,後知後覺:兩個頂級alpha擺在眼前,隻給路隊介紹對象,這不是打江隊的臉嗎?!在係統裏混了這麽多年,馮所長腦子轉的溜溜快:“馬上就到了,就前麵那個小區。哎對了,江隊,你結婚了嗎?我還有一個老同學……”誰知江煥的臉色更難看了,寒冰似的一眼瞥過來,馮所長馬上識趣地打住了話頭:壞事了,馬屁拍在了馬腿上。接下來三個人各懷心事,沉默了一路。馮所長一直在腦子裏拚命複盤:媽呀,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中央警隊不讓搞對象嗎?還是這兩位大隊長已經被公安部的領導看中了?嘶。聽說公安部的魏部長可喜歡江隊了,不會是已經內定了女婿人選吧?!那路隊呢,是齊部長?趙部長?還是鄭部長?唉,我那老同學的兒子,確實有點高攀了。馮所長滿心遺憾地看了一眼兩個英挺的背影。這麽優秀的年輕人,也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就算在全國範圍內扒拉,找一個都難,要找兩個出來,那不是扯淡嗎?嘖嘖,湊合湊合得了,要求別那麽高。不然,這倆大隊長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對象嘞。案情以及他們之間的情感關係,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一句話不對就都不對了,不太好把控。硬要每天雙更的話太趕,容易崩文。等我忙過這段時間,節奏也捋清楚了,一定會在合適的點上加速雙更,不會卡在難受的地方。(為什麽我明明沒斷更,卻像斷更一樣卑微qaq)第47章 江煥,你就沒有私心嗎?路鶴裏和江煥見到這個受害人的時候, 心都猛地一沉。這個alpha外號「碴子」,個子很高,骨架寬大, 隱約還能看出之前強壯結實的影子。隻不過如今瘦的皮包骨頭, 眼窩深陷,氣若遊絲,看起來跟那些癮君子別無二致。兩位大隊長問話的時候, 那人回答起來也跟夢遊似的:“朋友介紹給我的……說便宜又好用……誰知道用了以後會這樣呢……”他失去了工作, 失去了生活, 失去了交往好幾年的omega,整個人都毀了。但是他其實沒有做錯什麽, 他並不想吸毒, 他隻是用了不正規渠道得來的抑製劑,卻意外成為了某種化學成分的奴隸。而據「碴子」所說,他身邊之前有一半的alpha朋友,都使用過這種仿製抑製劑, 隻不過因為用量不同、時間長短不同,目前的臨床症狀有輕有重。還有一些人尚未出現不良反應, 所以心存僥幸, 依舊在使用這種抑製劑。從受害人家裏出來後,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他們拿到了一個電話號碼, 是一個外號叫「小魚」的人。“必須得把這個仿製抑製劑鏈條揪出來。”路鶴裏點了一根煙, 臉色凝鬱,“很危險。再擴散下去, 後果不堪設想。”“不能走漏風聲, 快速行動。”江煥直接轉身, “馮所長, 今天所有在場人員,麻煩您「照顧」一下。”他話裏的這個「照顧」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今天所有一起去過「碴子」家的人,從分局的兩位副處長,到馮所長,再到跟著的幾個外勤警員,連晚飯都沒吃上,統統被收走了手機,控製在了派出所的會議室裏。「碴子」也被監視起來,切斷了跟外界的一切聯係。眾人沒想到這兩位中央警隊的大隊長這麽雷厲風行,都不敢說什麽,乖乖地被鎖在會議室裏吃盒飯。兩位大隊長既不帶人,也不要屬地配合,甚至都沒跟中央警隊匯報,在最短的時間內部署行動。江煥親自打了那個「小魚」的電話,自稱想買便宜的抑製劑,要求交易。大概由於是新麵孔的緣故,「小魚」很謹慎,反複詢問核實多遍之後,才發來了一個交易地點,就在「在水一方」所在的那條酒吧街。路鶴裏和江煥換了防彈衣,提前到交易地點附近踩點。等到了約定時間 ,來人是一個戴著兜帽的瘦小青年,看起來最多20歲的樣子。他打量了一下路鶴裏和江煥,見這倆人一個嚴肅正經,一個吊兒郎當,怎麽看也不像一路人,不知道怎麽會混在一起,不由得疑惑問道:“你倆誰買?”“我買。”路鶴裏叼著煙,痞裏痞氣地摟上他的肩膀,“哥們兒,給便宜點。”“小魚”麵對江煥的時候本來還有些不自在,但路鶴裏的姿態、談吐,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明顯就是一路的,立刻自如了起來。他卸下背上的雙肩包,掏出了兩打x-iii型抑製劑:“給,哥們兒,好貨。”“得嘞。”路鶴裏轉手遞給江煥,遞個眼神示意他驗一驗。他看出來「小魚」對江煥的戒心強一些,就勾著「小魚」的背向旁邊走了走,壓低聲音:“兄弟,你有多少貨?能來單大的不?”“多大?”那小魚有點警惕起來,瞥了他一眼。“實不相瞞,哥有點海外的路子。你這有多少,都能消得了。”路鶴裏用食指和拇指比了個「c」的形狀,暗示自己有c國走私的路子。“要不是「老丘」和「碴子」都說你這有貨,哥也不能找你呀。”路鶴裏說了兩個受害人的名字,然後偷偷指了指江煥,“看見那哥們兒沒有,搞礦的,手上錢多的是。哥有路子,他有資金,就差你們這的貨源。你給介紹個上家,到時候利潤怎麽不得分你個一成?”“小魚”明顯動心了,偷偷打量江煥:“他有錢?”“靠,”路鶴裏挑了挑眉,偷摸指著江煥,“看見他手上那表沒?江詩丹頓,這個數。”他比了個「八」的手勢,壓低聲音,“八十多萬。他家貓吃的都是神戶牛排。”“小魚”猶豫了半晌,路鶴裏攬著他,向江煥的方向挑挑眉,低聲說:“那土大款人傻錢多,指縫裏隨便漏點,就夠咱哥倆吃幾年了。哥跟他說有大的,好容易才給他弄過來,等這傻帽回過神來,拿錢投什麽區塊鏈、比特幣去了,咱不就傻了不是?”“小魚”瞥了一眼冤大頭江煥,一咬牙,“行,你等我問問。”“小魚”躲到一邊去打電話,但他明顯無法直接接觸到上層,打完就在哪等著回信。過了快半個小時,他還沒收到回複,路鶴裏和江煥正在焦躁,路鶴裏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是一個未知號碼。路鶴裏接起來:“喂,哪位?”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才響起一聲低低的笑:“路隊。”路鶴裏一凜,丟了個眼色給江煥,舉著手機避開了「小魚」,低聲回應:“陳明遠?”“是我。”陳明遠從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很空曠,卻帶著笑意, “別麻煩了,路隊。你來見我,想知道什麽,想要什麽,我直接給你不就行了。”路鶴裏和江煥交換了一下眼神,沉聲道:“好,我去哪裏見你?”“我等會兒發到你的手機上。”陳明遠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說,“你一個人來。咱們哥倆之間的對話,你想必不願意讓江隊長聽見。”江煥正附耳在路鶴裏的手機邊,聽了這話,忽地一頓,抬眼盯著路鶴裏。陳明遠笑著:“放心路隊,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畢竟路隊的私心,和我一致,幹掉你對我沒好處。”江煥一震,路鶴裏避開江煥的眼神,沉聲:“好,等會兒見。”掛了電話,江煥一言不發地盯著他。路鶴裏若無其事地收好手機,隨手拍拍江煥的肩膀,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說:“你回家等著啊,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江煥加重語氣,兩道刀鋒一般的眉毛蹙了起來,伸出一隻胳膊擋住他的去路,目如寒冰,“你想用這麽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路隊?”“你別管。”路鶴裏急於擺脫江煥,不想跟他多說。“不行。”江煥一步擋在他麵前,句句逼問,“陳明遠什麽意思,你有什麽不想我知道的?什麽叫你們哥倆之間的對話?這是陳明遠的離間計,還是你真的和他達成了什麽共識?”兩人目光交接,氣氛驟然凝固。“不關你的事!”路鶴裏低聲喝,一把推開江煥想走。江煥反手就擰住了他的胳膊,路鶴裏一回身,兩個人幾乎扭打起來。“路隊,你在犯錯誤,你知道嗎?”江煥低聲吼,“我不管陳明遠用什麽方式,跟你達成了什麽共識,你都不能一個人去。”“滾。你懂什麽?”路鶴裏眼睛噴火,努力從江煥手裏掙著自己的胳膊。“你給我機會懂了嗎?”江煥比他還激動,手上用力,突然低低一聲吼,把旁邊路過的人都嚇了一跳。江煥全然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眼光,青筋暴起,聲音壓得很低,怒火卻肉眼可見地越來越旺盛:“你私藏抑製劑,行,我不問。你找常明赫的茬,行,我不問。你放走陳明遠,行,我不問。現在到了這個情況,你還是讓我什麽都不問?你當我是什麽?”“路鶴裏,你給我機會懂了嗎?”江煥的臉因為憤怒漲紅,一字字地重複了一遍,“我沒有資格了解你嗎?”路鶴裏一怔,江煥眼底的憤怒夾雜著幾分傷心,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半晌,聲線還是有些不穩:“路隊,我到底哪裏不值得你信任?陳明遠都比我值得你的信任嗎?”路鶴裏心口忽地揪著一痛。是的,江煥已經做得夠好了。有問題的是他自己,有秘密的是他自己,心結難解的也是他自己,但這結,江煥解不了。路鶴裏盯著江煥黑漆漆的眸子,心髒一個勁地往下沉,他突然清醒地意識到了什麽。他和江煥如今的關係,無疑是可以互相交付後背和性命的。他們共同經曆了許多生死瞬間,似乎已經可以攜手涉刀山火海,可以並肩過深淵萬丈,也可以同桌分同一屜早餐包子。但兩個人之間,終究是有一道天塹的。他們曾試圖避開這些無解的歧異,各自伸出一塊浮木,小心翼翼地在這道天塹上搭一條通往對方的橋。但陳明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打破這脆弱的連接,粉碎這泡沫般的靜好,揭開表麵和諧之下那橫亙在兩人中間的,醜陋的、扭曲的、無法消除的裂隙。人和人之間,如果有了不可言說的秘密,必定會產生隔閡。在越親密的人之間,這種隔閡就會越致命。“我說了,你別他媽管我。”路鶴裏隻能甩下這麽一句,轉身就要掙開他,卻被江煥鐵鉗一樣的手抓住了小臂。“路鶴裏,你說清楚。”江煥擋在他麵前,“陳明遠什麽意思,你在其中有什麽私心?”“江煥。”路鶴裏冷冷地抬眼,忽地緩聲道,“你就沒有私心嗎?”江煥一怔,手上不自覺地卸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