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之書將最後幾行字快速抹消,合上了書。塞歌舉起板子轉達選擇之書的話語:“阿選的能力有所升級,能夠影響更加長遠的未來的選擇,隻是必須將因果邏輯記錄清楚。”寧秋白頓時警惕了起來:難道選擇之書真的想讓寧炎日哭維德?這可不行!蝙蝠精和人類有沒有生殖隔離,會不會傳染病毒?他一隻手按在選擇之書上,嚴肅地道:“也許我要加一條規則,禁止你對我的家人使用預言。”選擇之書封麵上的金線眼眸可憐地眨了眨。塞歌舉起新的板子:“阿選說她沒有預言您的弟弟,而是要預言維德公爵將來被人日哭,至於相方是誰,她不在乎。當然,維德公爵的位格很高,阿選現在很難幹涉成功。”寧秋白眼角輕輕跳了一下,好奇心升了起來:“你和維德有仇?”“阿選說有,她闖過維德公爵的副本,身上的所有道具都被當時偽裝成玩家的維德騙走了。”寧秋白:“……”謔,還是個慣犯。反正隻要不影響寧炎,寧秋白就不管他們,有選擇之書能牽製一下維德也好。畢竟……寧秋白目光下意識看向了維德。維德微微一笑:“管理員先生,恐怖片相關的素材我已經全部處理完成,隻是現在的素材很難拚接成一個完整的片子,還得將一些劇情加入進去。”寧秋白沉默片刻:“辛苦你了。”他在內心不知道向誰告了一聲罪。畢竟維德真的太好用了!他之前說的“能勝任人類大部分崗位”並非空穴來風,連拍攝電影相關的知識他都有!拍完《幻想巨龍~硫火城之變》後,寧秋白雖然鹹魚,但沒有真的完全閑著,還是讓怨魂三人組拍攝了許多恐怖鏡頭。這些鏡頭一半是為了給後麵的恐怖片做素材,一半是讓怨魂發泄一下情緒。此外,寧秋白也打算通過新的恐怖片來解決一下怨魂的任務:他要求三個怨魂分別使用自己的能力來製造恐怖效果,最後成片之後根據各自鏡頭收獲的恐懼情緒判斷誰比較優秀。得到寧秋白的許可,怨魂三人組在夜晚操縱著人偶,在診所副本裏好好地鬧了一場,一些鏡頭看得寧秋白差點做噩夢,像是什麽鏡頭一轉原本在窗戶上倒吊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房間內外同一個聲音喊有鬼讓你快點“出來/別開門”之類的,尤其發揮能夠扭曲人偶形態的能力下,好些鏡頭看得寧秋白覺得惡心想吐。哪怕很普通的鏡頭,都讓寧秋白覺得冷汗直冒。對此骨三七七解釋:“這算是怨魂自帶的恐怖氣場,何況三合一怨魂。”寧秋白能理解這怨魂的存在就很陰間。但也因此,看恐怖片素材就成了寧秋白難以跨越的障礙。維德的出現解決了這個麻煩。雖然維德每天隻有八個小時能變成人形,但八小時工作製之下,這位吸血鬼公爵不但能看完前一天晚上的素材並剪切、整理完畢,還有餘力做像管家這樣的工作,效率之高令躺平的寧秋白極為汗顏。他覺得維德或許和夏舟很有共同語言。維德確確實實貫徹了他加入寧秋白團隊的許諾:不要薪水、不要報酬。他唯一需要的就是在變成人形之外的時間靜靜懸掛在天花板上休息。寧秋白雖然懷疑維德別有目的,可始終找不到證據。他甚至猜測維德是想用麵麵俱到的工作態度把他養廢,讓他不知不覺沉淪變成吸血鬼名義上的主人、實質上的奴隸……呸,以後不能在給塞歌充值的時候順便看小說了!搞得老是會有奇怪的聯想!寧秋白收回發散的思維,拍了拍寧炎的頭:“走吧,要去看電影了。”今天就是《幻想巨龍~硫火城之變》的首映日,寧秋白和舅舅、外公全家人約好一起去看。……電影的最開始是從一個年輕的男人開始。男人自認為是畫家,但他沒有繪畫的天賦,隻是喜歡畫龍,畫同一條龍不同的動作和狀態,每一張都……有些令人一言難盡。有好友勸他學些別的:“不必強求自己做不擅長的事情,你還不如學做3d建模,說不定更精細。”畫家還在上學的時候,處於盲目自信的階段,覺得自己畫得不那麽完美隻是因為上學耽誤了他的追求,沉浸在自己將來一舉成名的幻想中;然而等他畢業進入職場,才發現夢想不能當飯吃,藝術天賦沒有就是真的沒有。他丟下了自己的畫筆,漸漸忘掉了自己曾經的愛好。直到一個加班回家的晚上,他忽然注意到窗外有兩輪紅色的月亮。再仔細一看,不是月亮,是兩顆巨大的猩紅雙眸!龍的吐息炸毀了他的窗戶,差點把他直接燒死。他隻能掙紮著逃跑,在逃亡的過程中不知道觸發了什麽,讓那隻龍消失了。等他回到家裏,應付過警察,才發現在他被窩裏睡著一隻龍寶寶。龍寶寶就是那條襲擊他的龍,襲擊他的原因很簡單:“你把我畫得太醜了,害得我一直都被嘲笑!你必須把我重新畫好!”之後便是雞飛狗跳的日常生活,他雖然多年不畫畫了,卻在內心堅信自己的審美是最高級的,氣得龍寶寶跳腳,暴揍他一頓之後打算返回龍的世界,卻一不小心把人也帶了回去,而且因為多了一個人、自己又縮小的緣故,導致返回幻想世界的坐標偏差,來到了傳聞中的龍之國度:硫火城。之後便是男人和龍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弱雞捏著鼻子團結合作,試圖找到回去的道路,並在硫火城中被牽扯進了一係列陰謀,被所有的龍敵視。男人還見到了神秘的蒙麵反派,在硫火城策劃一係列陰謀的元凶。這位反派試圖抹殺男人的存在,卻對龍寶寶網開一麵。等人和龍團結合作、用真心打動硫火城的龍,一起對抗反派,最後才發現,反派竟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他就是另一個“自己”,是他最初描繪的自己的模樣。每一個人都會在意識的深處有另一個自己,藏在外在的人格和意識之下。而他的潛意識的真正的自我,是一個瘋狂、自我、並想要淩駕一切之上的瘋子。“為什麽‘我’會這麽中二,求求你饒了我吧!”男人捂著臉大喊。“是你舍棄了我,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反派用同一張臉冷冰冰地看著他,語氣中的仇恨刺骨,“既然你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可你奪走了我唯一的兄弟和朋友。”在決戰中,反派即將殺死男人,卻被恢複的黑龍一頭撞進了岩漿。男人看著已經結下深厚友誼的龍、和讓他心情複雜的另一個自己同歸於盡,在炎熱的火山口上空,瞬間宛如墜入了萬丈冰淵。其他的龍將男人送回了現實,並告訴他:“你有天賦,並不是繪畫天賦,而是賦予自己的畫靈魂的天賦。我們每一條龍,都來自一位像你一樣的創造者。”男人回到冷冰冰的家裏,回想著自己的過去,被自己割舍掉的那些自我、停擱的畫筆,最後伸出手,揭開了滿是灰塵的畫板,調好色,畫下了第一筆。片尾曲播放的同時,一張張畫從草稿到成稿的過程逐漸浮現,是年幼的孩子和同樣年幼的龍牽著手的模樣。等片尾曲結束,男人為龍和孩童的眼眸勾下最後一筆。畫龍點睛。他的床上,出現了兩個小小的影子,手拉著手打著呼嚕,幼小稚嫩的臉上還殘留著夢裏的倔強和不滿。……盡管自己已經看過一遍,真的在電影院看這部電影,寧秋白還是能感覺到氣氛完全不一樣。老實說,這是他第一次按照院線規格拍攝長電影,最後的質量能不能達標,寧秋白自己也沒譜。他自認為劇情並不算精彩絕倫,所以在場景和特效上格外用心,來自實拍的各種鏡頭加上後期特效的補充修正,讓那些奇幻的場景、天空的戰鬥等等格外驚心動魄。看著周圍觀眾大都鴉雀無聲地觀看,幾乎沒什麽人說悄悄話,寧秋白稍微舒了口氣。看來,結果應該不算太差。觀看電影的過程中,寧秋白也重新審視了一遍這部作品:有些鏡頭的銜接還是有些過於簡單粗暴;劇本的邏輯在一些細節也很難撐得住推敲;氣氛烘托bgm居功至偉;盛鳴的演技是真的好,倒是黑龍在和它性格不符合的部分演繹時有些生硬,好在不會太影響出戲……這些想法充盈在寧秋白腦海裏,讓寧秋白忽然想起了寧曾經說過的話。“一部真正的電影,隻有在觀眾看到它時,才能算真正的完成;也隻有真正完成的電影,才能讓導演收獲到進步。”寧秋白望著大熒幕上最後的歡影商標,極為緩慢地吐了口氣。他最終還是和媽媽走上了一樣的道路。……看完電影隨著人群出來,寧秋白看向了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媽。舅舅完全不吝嗇自己對外甥的讚美:“太好看了小白!這是舅舅這輩子看過的第二好看的電影!”舅媽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笑著問了一句:“最好看的是哪個?”舅舅笑道:“當然是我姐以前拍的。”寧秋白忍不住彎起了嘴角。頭發已經斑白的外公凝視著遺傳了女兒相貌的外孫,沉默著看著兒孫們說笑,好一會才慢慢地道:“確實好看。”寧秋白抬頭看著老人家年邁的眼眸中摻雜著懷念的肯定,張了張嘴,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語言。寧秋白知道外公從媽媽那時候開始,就反對媽媽踏入娛樂圈哪怕是做導演。後來退讓了一步,也不過是不想父女關係太過僵硬,本質上還是不認同。也因此,媽媽寧生前從未聽外公提過一句對她拍攝的作品的評價。雖然後來外婆悄悄說過,寧的所有作品,當父親的都偷偷看過。寧秋白的眼神模糊了一瞬,隨後低了一下頭,又抬起頭笑道:“我還以為外公不喜歡這種特效電影。”老人家“哼”了一聲,沒有回答,抬腿就向前走。舅舅擠了擠眼:“爸害羞了。”“混賬!”寧秋白嘴角忍不住再次彎起。旁邊寧炎故意走慢了幾步,留在寧秋白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問:“哥,電影裏是不是有些鏡頭是在虛幻遊戲裏拍的?”寧秋白點點頭,同樣小聲道:“演員你還見過一個。”“誰?那個男的?”寧炎茫然地道,“我不追星,沒見過。”“不是,是黑龍。”寧炎回想了半天,想起自己進寧秋白的副本偶爾能看到一隻趴在沙發上抱著手機啃牛肉幹的黑乎乎的家夥,慢慢張大了嘴:“那是黑龍?這也、這也胖太多了吧!”“胖了嗎?”寧秋白之前幾乎天天都能看到小黑龍,察覺不出對方是否發福,但和電影裏一比,忽然發現……黑龍確實胖了不少,幾乎都快成一個球了。看來得讓黑龍運動起來!不然以後都不好用它拍宣傳視頻了!寧秋白內心替黑龍安排好未來三個月的鍛煉計劃並打算砍掉它三分之一的食物預算,忽然聽到寧炎“咦”了一聲:“誒,那不是電影裏的男主演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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