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白一愣他還以為盛鳴會繼續害羞一下,這反應和他想的不一樣啊?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盛鳴一隻手反手抓住寧秋白的手腕,另一隻手按在了寧秋白的腦後,微微俯身吻了上去。寧秋白刹那間睜大了眼睛,本能地想要後退,腦後那隻帶著熱度的手卻沒有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反而稍微用力按緊了些。唔……這一次好像不太一樣……被親得神魂顛倒、腦袋宛如一團漿糊的寧秋白同時體驗著窒息和快感,迷迷糊糊地想:明明上次還是很清純地貼貼嘴唇來著,這次怎麽就……等寧秋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過去的時候,盛鳴終於站直身體。寧秋白大口大口地喘息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忘了用鼻子呼吸。太丟臉了!寧秋白麵紅耳赤地抬眸瞪了盛鳴一眼。盛鳴臉頰也染了些桃紅,注意到寧秋白的眼神,若有所思:“還要親嗎?但我已經硬了,再親可能比較危險。”寧秋白:“……”不要在奇怪的地方這麽坦率!……生怕擦槍走火,寧秋白拒絕了盛鳴的“熱心服務”,將話題轉回了盛鳴體內還處於薛定諤的奪舍狀態的不死鳥身上。“不死鳥對我的影響……”盛鳴的表情慢慢沉凝下來。他沒有立刻回答寧秋白的問題,而是問,“你覺得影響分好的和壞的嗎?如果分的話,什麽算好的、什麽算壞的?”寧秋白雖然算不上情商特別高的人,卻從盛鳴的這個問題中敏銳地察覺到了盛鳴潛藏的意思。他醞釀了一下話語,道:“我覺得影響是分好壞的,而好壞的標準,根據不同的人的標準肯定不同。”他舉了個例子,“比如假如你因為不死鳥的影響特別愛吃樹果呃,別這麽瞪我,我就是舉個例子。如果你特別愛吃樹果,而且要吃得特別多,你的家人肯定會擔心你的身體健康,對他們來說這就算壞的影響;但如果因為不死鳥你的身體本身就需要某些樹果中的元素,那這影響對你自己而言其實算是好的。”寧秋白看著盛鳴沉思的表情,最後總結道,“所以,對你自己而言,影響好壞由你你自己判斷。”隻是未必會被其他人接受……寧秋白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盛鳴坐在沙發上,拉起衛衣的帽帶,咬在齒間沉默不語。寧秋白看盛鳴咬拉繩,頓時聯想到了小時候咬尼龍繩和毛線時那種令人牙酸卻欲罷不能的“嘎吱”聲,忍不住捏了捏手指。一個念頭閃過,寧秋白忽然一愣。盛鳴思考的時候常常會有這個動作,如今看起來……是不是有點像鳥兒用喙整理翅膀上的羽毛?一旦開始聯想,就越想越覺得像。寧秋白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伸手握住盛鳴的一隻手,問出了藏在心裏的話:“你覺得不死鳥的影響……不是壞的?”盛鳴抬起眼眸靜靜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他反手握住寧秋白,低聲道:“其實……有的時候,我會分不清楚我到底是盛鳴,還是不死鳥。”這句話宛如冰水從頭澆灌下來,將寧秋白從陽台熱吻殘留的旖旎羞澀一掃而空。他抬起眼眸,和盛鳴對視:“你表現得一直是盛鳴。”盛鳴點點頭,又搖搖頭,罕見地表現出了猶豫。在寧秋白的眼神逼迫下,盛鳴終於承認道:“很多時候,我是在扮演。扮演他們認知中的盛鳴。”寧秋白望著盛鳴,意外地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多麽震驚。也許他早就有所預料了……從盛鳴變換年齡的時候性格反複橫條開始。寧秋白想。並非盛鳴在那幾年遭受重大打擊而性格突變,而是在虛幻遊戲遭到不死鳥奪舍之後,盛鳴就已經開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所以十五歲進虛幻遊戲不久的盛鳴,會表現出一種非人的坦率和神靈一樣的有求必應……而在之後,大約是為了不讓家人擔心,盛鳴開始變回幼時那種有點頑皮的小孩模式,並在之後的幾年裏逐漸固定為他們剛認識的形象。但這並不是盛鳴找回了自我,而是因為盛鳴認為那個狀態的他是其他人認為的“他”。簡而言之,在演戲。完美的、能夠騙過所有人的演員。寧秋白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泛起什麽樣的情緒,腦袋裏亂糟糟的,最後隻抓住了一個問題:“那現在的你,是真實的你嗎?”盛鳴怔了怔,唇角慢慢抿起。寧秋白補充強調道,“不要騙我。”“我不騙你。”盛鳴低聲重複了一遍,隨後道,“我也不是特別確定我不確定這就是真實的我,還是我扮演出來的、你最喜歡的我。”說到最後一句,盛鳴的臉上浮現起明顯的沮喪。如果是後者,那代表這個追求到寧秋白的盛鳴依然是扮演出來的盛鳴。而按照盛鳴對寧秋白的了解,寧秋白不會認同這樣的欺騙,必然要甩掉他起身離開。盛鳴抬眸看了寧秋白一眼,眼眸中不自覺流露出的可憐的光,讓寧秋白想到了被潑了一身水的狗狗。他看著盛鳴,不知道自己該氣還是該笑,心情卻奇異地攀升了回來。他知道盛鳴在擔心什麽。表演得久了,演員自己入了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且不說,“狼來了”的陰影也會籠罩他身邊的人。沒有人喜歡一個時時刻刻在演戲的愛人。寧秋白當然也一樣。他在一開始確實下意識產生了這種恐懼和排斥感,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盛鳴高超的演技欺騙了感情。但看著現在的盛鳴,寧秋白感覺到心中懷疑的冰層慢慢融化瓦解。會沮喪、會賣可憐……還好,盛鳴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段編寫好的程序。如果連這都是盛鳴早就預謀好的扮演,那寧秋白也認栽了。寧秋白抬手點了點盛鳴的額頭,忽然笑了一聲:“既然你覺得自己可能在演戲,那為什麽還要告訴我?”盛鳴揉了揉被寧秋白點過的位置,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想讓這裏成為你的家,成為你不需要費心去猜測和懷疑的地方。”和盛家人對他因痛苦與愧疚而帶著距離的愛不同,盛鳴想要給寧秋白一個沒有距離的、如同寒冬壁爐一般溫暖而愜意的歸宿。第71章 意外的客人寧秋白的心軟成了一灘水。他忍不住伸手推了盛鳴的腦袋一下:“當你不騙人的時候, 比騙人的時候更會騙人。”盛鳴委屈地道:“我沒有騙你。”“我知道。”寧秋白沒好氣地拍拍盛鳴的腿,表情變得溫和了下來,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兩聲安慰讓盛鳴表情平靜不少。寧秋白繼續道, “不管你現在覺得你是盛鳴還是不死鳥甚至是兩個人的縫合怪都沒關係,隻要你確定你是你自己就行。”盛鳴點點頭。“不過我還是有點疑惑, 奪舍這件事,係統不能幫忙解決嗎?”寧秋白頗為奇怪,“係統不是無所不能的嗎?”“係統可以解決, 但它不會解決。”盛鳴的表情沉鬱了一些,“我甚至覺得,係統在鼓勵玩家和npc之間互相奪舍。”寧秋白想起自己剛死亡的時候,係統給他的二選一選項, 其中之一就是奪舍。但他旋即就有了新的疑問:這樣做有什麽好處?看玩家師書書變成選擇之書後,道德感和控製力都大幅下降,盛鳴被不死鳥奪舍到一半,連自我都有些混淆……奪舍本身除了讓虛幻遊戲變得更加混亂之外, 還有什麽意義呢?盛鳴看出寧秋白的疑惑,搖了搖頭:“我也沒有猜測的方向。也許能回想起被奪舍之前的記憶,可以找到不死鳥透露給我的信息。”寧秋白聽出盛鳴的言外之意:“你不記得了?”“那段記憶整個從我的大腦中消失了。”盛鳴手指比了個“哢嚓”的動作, “我隻記得我進了有不死鳥的副本,再就是帶著奪舍到一半的不死鳥,從副本中離開。中間的全部記憶都不見蹤影,我找過’心理醫生‘也沒有用。”寧秋白皺起了眉。盛鳴靠在沙發上,淺灰色眸子無言地凝望著對麵的電視牆, 看著電視機漆黑的屏幕中自己的倒影。寧秋白伸手握了握盛鳴, 一邊思考一邊慢慢地道:“還有什麽可能讓你恢複記憶的辦法嗎?或者我能做什麽?”盛鳴歪頭看了他一眼:“我曾經以為你的副本能夠隨意修改規則, 那說不定也能解除係統對我的約束。可惜雖然在你這裏拿到了‘管理員’的職業,卻依然沒什麽用。”寧秋白恍然大悟這就是盛鳴發現這個副本之後有事沒事就要來蹭一下的緣故嗎?他又想到了被盛鳴拎過來的俘虜楊不韙:“所以楊護士就是你的小白鼠?”盛鳴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楊不韙被衛崎追殺的過程中被衛崎詛咒過,所以才拿他到你這裏,看看詛咒的規則會不會被壓製。”難怪……寧秋白“嘖嘖”了兩聲,感歎道:“楊護士被衛崎追殺成那樣,居然還對衛崎念念不忘,真是夠……”他想說“抖m”,又覺得這種話不好背後說還是當麵說比較好於是換了個詞,“真是夠一往情深。”盛鳴平靜地道:“衛崎長得比較好看。”寧秋白驚異地看著盛鳴。他還是頭一次從盛鳴嘴裏聽到評價別人顏值的話。要知道不管是塞歌還是維德,在盛鳴眼裏跟能兌換的道具材料差不多,那位衛崎是有多好看,才能得到盛鳴的這個評價?寧秋白好奇心浮起:“虛幻遊戲不會是個顏控吧?”排行榜第一和第二的兩個大佬都是顏值頂尖的人。盛鳴認真解釋道:“在某些副本中,顏值高確實有優勢。像一些類似galgame的攻略型副本,高顏值自帶npc的親和buff。”寧秋白表示自己懂了:“萬惡的看臉時代。”盛鳴嘴角彎了彎:“至於我說衛崎比較好看……並不是在誇他。這是他的一個詛咒。”寧秋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甚至從茶幾上端過來了幹果盤。盛鳴笑了一聲,解釋道:“衛崎的職業是‘詛咒師’,這個職業的特點是需要自身背負足夠規模的詛咒,才能用出同級別的技能。衛崎背負的是來自那位知名的九尾狐的詛咒‘傾國傾城’。”寧秋白目瞪口呆:“妲己?”“對。因此衛崎的容貌發生了改變,自帶非常強烈的魅惑能力……楊不韙對衛崎念念不忘,很大程度上也是被‘傾國傾城’影響。”盛鳴嘴角彎了彎,流露出一絲惋惜,“正因如此,衛崎的隊友不固定,合作一段時間之後就不得不分道揚鑣。聽說他現實中也沒有去處他第一次回家的時候,詛咒導致他的父親和母親同時愛上了他,甚至因此離了婚。”這就變得有點恐怖了……寧秋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真可憐。”“如果他肯放棄詛咒的力量,憑借他第二名的積分,不難去除這個詛咒。”盛鳴聳肩道,“可惜他一直沒有。”寧秋白點點頭:“祈禱我不會遇到他……他一直針對你,是因為你是第一他是第二?”盛鳴搖搖頭:“如果他能殺死不死鳥,借助不死鳥的重生能力,就可以將詛咒保留在舊軀體上的同時,毫無束縛地重生在新的軀體上。”寧秋白懂了。原來是把盛鳴當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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