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酥:“……”他家大人又開始不正經了。楚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行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裏思考什麽人生?母親願意冒著那樣的危險和痛苦生下孩子,對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十分喜愛的。你娘肯定也是十分愛你的。”想了想,楚又補充了一句,“你爹應該也是。”竇酥震了震,抿著唇沒說話。楚又在他腦袋上揉了下,“好了,趕緊睡覺去,小孩不睡覺,會長不高的。”“啊!”一聽會長不高,小家夥頓時急了,連忙噠噠噠地跑回房間,睡覺去了。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楚和小竇酥又在劉家呆了幾日,洗三宴過了好幾日才離開。主要是,在第二天的時候,王根把燒製好的粗陶泥人已經送了過來。一個個小泥人在王老漢手中已然變了個模樣。至少比最初楚看到的時候好多了。小小的泥人經過加工,多少有了點泥身的模樣。而最重要的是,楚已經讓小竇酥嚐試過了,有用!這讓楚高興壞了,直接在窯子裏呆了好多天,由他參與製造出了一大批的陶瓷小人。而他們是直接等這些小陶人全部成型之後,才由馬車拉著,帶回的神醫廟。期間,楚還把小陶人發出去了好些個,劉家一個,江家一個,就連縣太爺夫人也來帶走了一個。不說別的,光是楚醫治後讓她女兒有了寶寶這點,就足夠縣太爺夫人每天燒香拜佛的了。至於給誰燒,這不是楚大夫都說他的醫術是神醫菩薩傳下來的嗎?神醫菩薩傳給楚大夫醫術,楚大夫才能幫助她的女兒,她給神醫菩薩燒香,沒毛病!等到楚離開那天,六盤縣的一些有錢人家,也都請了一尊小陶瓷回去供著,這就又出去了十多個。楚感覺這一趟確實沒有白走,光是發放藥湯就收貨了不少力量,再加上香火……嗯,蚊子腿兒再少也是肉不是?楚琢磨著,發放藥湯的事,或許還可以再廟裏來一波?不止這一次,等冬季的時候還能再來一波。想到就做,回到神醫廟的第一時間,楚就把小鬆鼠叫出去摘藥了,數種藥材,讓它在外麵有多少摘多少,看到的都薅回來。過了一段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美好日子的小鬆鼠:“……”見它不願意,楚笑眯眯的轉頭問小竇酥,“小酥,你的桃子長的如何了?”小竇酥還在收拾房子,廟裏雖然每天都有由小鬆鼠清掃,但他還是有種想把周圍重新打掃一遍的感覺。就像小動物回到家時,這裏躥躥那裏跑跑的圈地盤行為。聽到楚的話,小竇酥才想起來,自己是該去看看小桃子了。幾天沒見,小桃子已經大了不少。但是……小竇酥表情疑惑的數了數,然後臉色猛地一變,轉身就滿臉憤怒地衝小鬆鼠衝了過去,一字一頓地道,“小鬆鼠!”小鬆鼠:“……???!!!”小鬆鼠一臉懵逼,但是它已經熟悉了小竇酥的表情,上次他露出這種神色的時候,就是自己屁股挨揍的時候。小鬆鼠尾巴一緊,整隻鬆鼠已經躥了出去,它已經看準備了一根桃枝,眼看著就要掛上去,再幾下它就能跑掉了,人類的兩條腿怎麽能追得到可愛的鬆鼠呢?而就在這時,它看中的桃樹枝突然往前麵挪了挪。小鬆鼠:“!!!”桃樹枝突然的挪動,讓它沒能成功抓住桃枝,猝不及防下已經來不及再夠別的桃枝了,直接摔到了地上,還滾了兩圈。小鬆鼠還來不及懵逼,就聽到身後傳來恐怖的腳步聲,連忙一躍再次躥了出去,確定這回跑的夠遠了,才回頭瞪了兩個討厭人類一眼,然後委屈巴巴的上山采藥去了。它算是看出來了,要是它還不上山,估摸著它就要被收拾了。還是大小二人雙打!哎,這悲催的鼠生生活呦!神醫廟關了幾天,信徒們沒法拜菩薩了,但是想想以前菩薩也經常不在,幹脆直接就在寺廟把香給燒了。楚倒是沒想到,他在六盤縣裏漲的那些力量裏,有些還是從神醫廟裏傳出去的。就如他猜測一般,哪怕他的泥身不在,信徒在廟裏燒的香他也是收得到的。比較麻煩的是……那些灰堆在外麵,風一吹滿地都是,先不說打掃艱難的問題,楚都該慶幸,沒有弄出火災來了!要是出去一趟回來發現,自家廟被信徒燒香不小心給燒沒了,那就真要貽笑大方了。楚琢磨著,下次就算出門,廟還是不要關了,這種事情堅決不能再來一次!第42章 江小公子神醫廟一打開,信徒們得到了消息,紛紛跑來上香。一連熱鬧了好些天,才漸漸緩和過來。院子裏的桃子在楚他們離開之後,原本就稀稀疏疏的果子,更是直接掉了一半,還有些焉噠噠的,看著就沒什麽精神。直到楚回來之後,才又恢複了活力。小竇酥認定了是小鬆鼠幹的好事,生氣了好幾天,隻要看到小鬆鼠就要過去揍它。小鬆鼠沒辦法了,委委屈屈去林子裏麵摘藥草,摘回來讓楚熬藥。這次沒了劉家下人的幫忙,隻能楚和小竇酥自己動手。鄉親們也不是消息完全閉塞之輩,楚在六盤縣免費發放湯藥的事早就已經傳開了,甚至還有人跑去喝了一碗。現在聽到楚大夫開始在神醫廟施放藥湯了,很多人都拖家帶口的來喝。導致剛剛人流下降的神醫廟,每天人流又上漲了許多。說句從山下排到山頂都不為過。和城裏人相比,鄉下的百姓對這一碗免費的湯藥看的更重,對楚大夫的本事也更加相信,所以才出現了這樣一副盛景。當然,來喝藥的也不全是想喝免費藥的,有些百姓覺得不好意思,還會買上幾柱香在廟裏燒燒,倒是也給楚增加了不少香火。幾天下來,施藥和香火給他增加的力量,讓他的感知範圍又蔓延了很寬一截。他估算了一下,大概隻需要幾日,他就能把感知蔓延到六盤縣城了。可見他這段時間通過施藥到底長了多少感知。這日,他習慣性的把感知往外放出一圈後收回,這時他感知到了什麽,動作微微頓了頓。算了算日子,小竇酥的老爹竇雁青離開神醫廟已經十多天,沒想到今天突然又出現了。楚也沒多想,正準備收回感知,突然感覺到了些許不對,竇雁青雖然麵色如常,但是他的行動之間,似乎有些許的不自然。這是……受傷了?楚挑了挑眉,並未聲張。果然,沒過多久,竇雁青就出現在了寺廟裏。他十分自然的拿起掃帚開始幹活,就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本來小竇酥一直笑眯眯的,看到他之後,笑容微微一頓,隨即小腦袋瓜子一轉,假裝什麽也沒發現。竇雁青看著他兒子的表情,卻忍不住笑了笑。不管怎麽說,能平平安安回來,看到他寶貝兒子和他發小脾氣,也是好的。倒是楚,他走到竇雁青身邊,微微嗅了嗅,很容易就能從竇雁青身上聞出了一股藥味兒。果然是受傷了。想想,這可是小竇酥的爹,別看小竇酥一副十分不待見他爹的樣子,但楚卻知道,小家夥對這個親爹還是十分在意的。所以,楚也沒多說,隻是塞了一個瓶子給竇雁青,“直接灑在傷口上,效果應該比你用的好點。”竇雁青神色一凝,下意識伸手接住後直接往懷裏一放,往小竇酥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那邊沒人過來後,才鬆了口氣。竇雁青也有些意外,他以為自己受傷的事被偽裝的很好,沒想到楚竟然能一眼看出來。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看來這人的醫術怕是真的十分了得。竇雁青笑了笑,把藥瓶收好。等晚上的時候抹了一點,等第二天起來,竟然發現昨天還隱隱作痛的傷口,居然不怎麽痛了,效果好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在竇雁青來後沒過幾日,神醫廟裏又迎來了兩位客人。那小公子長的唇紅齒白,一身白色的錦緞,也不知道裏麵添加了什麽材料,在陽光下竟然發著光。手中一把折扇輕輕搖曳,頗有一種公子哥兒的風流倜儻。周圍的百姓何時見過這樣的衣著,一個個都看呆了。小公子哥兒來到廟裏,旁邊的百姓不自覺的都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就見他從一旁的小廝手裏接過香燭點上,恭恭敬敬地三拜九叩。旁邊的小廝等公子哥拜完之後,也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響頭。等兩人拜完了,眾人目送他們離開後,才紛紛討論開了,“啊,好俊俏的小哥!”“怎麽的,看上他了?想領回家給你當女婿?”“別,這樣的公子哥,肯定看不上我家丫頭。”“切,有你這樣埋汰自家閨女的?不過說真的,他身上穿的什麽布啊,我也咋沒見過?”“見過又怎麽樣?見過你也買不起。”“哎,說的也是……”跟在小公子哥身後的小廝聽到這話,噗呲一聲,“少爺,看來現在你的魅力還比不上身上的衣裳。”小公子拿起扇子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膽子肥了啊?竟然都敢調侃你家少爺了!”小廝被敲了也不生氣,抱著腦袋嘿嘿笑著,目光閃動。兩人進了後院,看著樹上結出的果子,輕咦了一聲,“桃子已經快成熟了嗎?”就見後院的一棵棵桃樹上,三三兩兩的結出了一批果子,數量雖然不多,長勢卻十分喜人,看著架勢,怕是要不了幾日就要成熟了。年輕公子也很驚奇,“我怎麽記得,山下看的桃樹才剛剛掛果?”小廝也正疑惑著,“難道是因為山上的氣溫和山下有些差異?”年輕公子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有可能。”當然,別的地方都是山越高熟的越慢這點,他就沒說了。這時,旁邊有個百姓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道,“什麽氣溫差異,明明是因為菩薩的緣故!這些都是菩薩的果園,菩薩的東西,能和凡人的一樣嗎?”公子哥、小廝:“……”感覺說的好有道理,他們竟然有些無法反駁。當然,這話他們是不怎麽信的。兩人笑了笑,也沒反駁,而是問清了楚大夫所在的方向,轉身去了偏殿。預防風寒的藥發放了十日,楚估摸著周圍想要喝的百姓應該都喝過了,也就把這行為停了下來。也就幾天的功夫,廟裏的人流量就極速降了下去,每天來的客人又恢複成了年紀比較大的信徒。楚看老人家每天跑啦跑去的,有些過意不去,幹脆給她們發了一個陶瓷人,讓她們隨便找個地方供起來,對著小神像燒香也是一樣的,菩薩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