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珩獸化後是很危險,那時候他也會極為難受,顧喻不想放著他不管。“你有開車來嗎?能不能借用下?”顧喻轉頭看到辰巍問。“……我說了很危險的,你確定?”辰巍問。“我確定。你若是不願意,我再想別的辦法。”顧喻說,或許可以找節目組那邊借一輛車。“我送你。”辰巍頓了下說。顧喻忙道謝。很快顧喻和白絨絨一起上了辰巍的車。這會兒白楚珩的車已經沒影子了。顧喻想到白楚珩臨走前說的,秦秘書會找他。白楚珩大約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提早交代了秦秘書什麽。秦秘書是顧喻的左膀右臂,多半是知道的。顧喻立刻打電話給了秦秘書。“白總現在去了兒童樂園那邊。我也在趕往那邊,我們見麵說。”秦秘書跟顧喻說了地址。顧喻稍微鬆了口氣。他就怕白楚珩跑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熬過去。今天知道白絨絨是自己的孩子,顧喻是驚喜的,三年多的痛苦從這一刻正在被快速治愈。現在緩過來,顧喻知道,白楚珩很可能會更難受。因為今日白楚珩的感情外放的樣子,還有顧喻對他的了解。他一定非常的難受。在這種時候又遇到易感期,顧喻真不知道他現在有多難熬。被顧喻惦記的白楚珩此時在汽車後車廂裏,已經獸化了。連續壓製了好幾日,加上顧喻信息素誘因,剛開始是洶湧的易感期本能在作祟。白楚珩不想再傷害到顧喻,控製這自己離開。到了車上讓司機開車說了目的,這會兒還沒有獸化。但是易感期的本能太過強烈的後果就是讓他越發的躁動。腦袋裏全部都是顧喻,類似上一次那樣對待顧喻的想法,在腦子裏反複。一方麵本能在驅使,一方麵理智又拒絕再這樣腦內欺負顧喻,反複矛盾,躁動激化升級,獸化也控製不住了。變成白獅後,白楚珩的理智又去了一多半。吼叫聲從車廂傳來,讓開車的司機師傅都有些心驚膽戰,車速飆到最高,隻希望快速到達目的。另一邊顧喻在車裏憂心忡忡,想起白楚珩之前說的時間不多了的話。“你知道是吧?”辰巍問了句顧喻。“我知道。”顧喻怔了下回神,意識到了辰巍問的意思,是白楚珩的病情。“不管你對他抱有什麽感情,先放下,否則會傷害到你的。”辰巍想了下還是說出了口。顧喻明知道危險還是要趕過去追白楚珩,看他的神色,讓辰巍有些不妙的感覺。“我想不到那麽多。”顧喻說。顧喻是怕被傷害,尤其是經曆過前男友李成錫的事。但是對白楚珩,是不一樣的。白楚珩現在,這樣的情況,顧喻哪裏還顧得什麽。隻希望人沒事。至於感情什麽的,以後再說。“抱歉,我之前在節目裏說的也都是真的。如果我還能再喜歡其他人,也隻能是白楚珩,即使他現在的情況不太好。”顧喻又說了句,不想再讓辰巍浪費時間。辰巍沉默。顧喻又在拒絕他。現在知道顧喻喜歡的對象是白楚珩了,辰巍心裏不是滋味兒。顧喻沒再多說什麽,和白絨絨說了幾句引開小孩的注意力。沒一會兒周啁打電話過來。“啊,對不起,這邊有點事,還沒和你錄製最後一段。”顧喻想起自己就這麽走了忙自責道。周啁約會結束,還會和顧喻討論下約會感受,確定要不要繼續,顧喻也會給他意見,隻是現在顧喻卻跑了。“沒關係啊。我就是擔心你,怕出了什麽事,才打電話的。我剛才在網上看了眼。你們被拍攝到了背景裏。看到你們都走了,就沒鏡頭了。大家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吵架了還是怎麽了?需要我幫什麽忙嗎?”周啁在電話那頭說。“沒有,還好。就是身體不太舒服,沒事的。你安心拍你的,如果要補拍,我一定請假再去。剛才我看了你們的約會,覺得還行,可以試試相處,那男生挺細心的。”顧喻說,沒說的太精確。周啁知道顧喻這邊的情況,就沒再多問了。顧喻掛斷電話看著前路發呆。大約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兒童樂園。秦秘書在門口等著他們。“辰先生,還請您留在前麵農場這裏休息。我帶顧先生進去。”秦秘書跟幾人打了招呼後說。辰巍被安排在了農場裏,顧喻和白絨絨進去。“爸爸,爸爸在那裏……”白絨絨聳了聳鼻子聞到了白楚珩的味道。顧喻抱著白絨絨往那邊走,秦秘書跟上前擋住了他們。“他怎麽樣了?”顧喻頓住腳步皺眉看向秦秘書。“白總現在的情況不太好。這邊有一個封閉的房間,全屋都是一米厚的整石砌成的,門也是合金打造,他將自己關了進去,隻有他自己清醒了才可以遙控打開門。即使在門外,也能聽到裏麵的聲音,信息素並不能完全隔離,還是不要帶絨絨去了。”秦秘書說。“……”顧喻的心裏一緊。這樣的情況的確是不能帶絨絨過去。“爸爸怎麽了,為什麽要把自己關起來?”白絨絨不解。“爸爸隻是想冷靜下,那我們稍微等等他。”顧喻拍了拍白絨絨。“顧先生,您跟我來書房。絨絨的話先在兒童房玩兒,有人看著。”秦秘書跟顧喻說。顧喻知道秦秘書可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帶白絨絨去了兒童房安撫好白絨絨,跟秦秘書去了書房。“白總說,絨絨是您親生的,這樣的話,親子鑒定出來就可以轉讓監護權給您,不用結婚來解決這件事了。今天我們就去做一個司法親子鑒定。還有一些財產轉讓,需要您來簽字確認。”到了書房秦秘書跟顧喻說。秦秘書是早上接到白楚珩電話的,他也沒想到白楚珩這麽安排。要帶顧喻和白絨絨去做司法親子鑒定,那可是做不了假的。這白楚珩都能安排嗎?秦秘書不太明白,不過還是照做了。聽到秦秘書的話,顧喻感覺心髒抽痛。白楚珩早就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將事情都安排好了?“他現在是什麽情況,有醫生看過嗎,用過藥嗎?”顧喻沒看那些文件,隻問秦秘書。“醫生對白總的情況早就無能為力了,現有的抑製劑對他來說也沒有作用。前幾次也都是他自己熬過來的。”秦秘書說。“如果熬不過來呢?”顧喻問。“熬不過來,就再也醒不過來,誰也不認識,如同真正的野獸。所以,這些天白總一直都在為此準備。”秦秘書說,將最殘酷的事實告訴了顧喻。顧喻猜到了,但是聽到秦秘書這樣說,心裏還是難受的要命。“我能去看一下他嗎?”顧喻說。“關著,看不到的。還是不要去看了吧?”秦秘書說,不太想讓顧喻去。“我想去看看。”顧喻看向秦秘書說,眼神執拗。“那,好吧。”秦秘書點頭。白楚珩還留了話給他,以後都聽顧喻的。顧喻跟著秦秘書到了關白楚珩的地方,果然如秦秘書說的,房間沒有任何窗戶,隻有一扇冷冰冰的合金大門。顧喻聽到了低低的吼聲,還有撞擊聲,隨著顧喻靠近,裏麵的聲音更大了。這裏麵是白楚珩!他要多難受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才會這樣大力的撞擊?!“顧先生,我們還是盡快去做司法親子鑒定吧,那也需要等一些天的。”秦秘書到顧喻身邊說了句。“……稍等。”顧喻吸了口氣。“白楚珩,你聽到了嗎?那天你清醒了,你這次也可以。我和絨絨都在等你!”顧喻向裏麵喊了一聲。裏麵正在煩躁的到處衝撞的大白獅,似乎是聽到了,身體頓了頓,又開始瘋狂的撞擊。聲音大到在外麵的顧喻都感覺到震顫。“顧先生,每次易感期獸化陷入混亂都要熬好幾天,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我們還是先走吧。”秦秘書又跟顧喻說了句。“白楚珩,我先走了,等我回來。”顧喻朝裏麵又說了句,這才和秦秘書離開。顧喻看不到裏麵的慘烈情形,僅有的一點想象,也讓他很難受。因為要去找白絨絨了,顧喻調整了下情緒。白絨絨在兒童區沒什麽心情玩兒玩具,還好有白白陪著他。等顧喻來,白絨絨小跑過去抱住了顧喻。“爸爸,我們可以去看爸爸嗎?”白絨絨說。“暫時還不行,你別擔心,現在我們先出去一下,好不好?”顧喻溫聲對白絨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