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晏總是貓的時候也是這樣, 所以砂糖桔撒潑打滾了半天兩人還是沒有鬆口。 “可是……可是我也想為哥哥們做些什麽呀……”貓咪語氣不滿的喵嗚喵嗚叫喚起來, 聽著十分悲愴。 “也不是不可以。”薑雙潮摸摸下巴, 開口問係統:“隱身襯衫咱們家砂糖桔能穿嗎?” 係統從未聽過這種離譜的問題,卡頓幾遭才回答道:“理論上是可以的,係統道具可以適配各種生物,不過之前從未發生過相同的事。” 畢竟在亙古悠遠的時間長河中,它綁定的都是人類宿主。 並且之前的宿主們完成救助任務時都是孤身一人的狀態,既沒有第二宿主、也沒有抽出過寵物膠囊。 “那就好。”薑雙潮笑眯眯的挼了一把貓頭,“小桔子,我們之前教你開燭龍骨的流程你還記得嗎?待會兒抵達第二個庇護所點位時,我跟晏總去安置碎片,另外給你安排一個艱巨的任務!” 第二個點位不算遠,但是也不能說很近。 一路上晏西哲一邊駕駛燭龍骨,一邊給橘貓講解具體操作方法加深印象,等他們距離第二個點位隻有兩公裏時,這段路程完全是由砂糖桔這隻貓咪來操作的。 薑雙潮期間依舊負責給路上遇到的極度饑餓、或者是受傷需要幫助的動物送溫暖。 它們如果是肚子餓,那就給食物。 如果受傷了,那就把綠色的貓貓頭治愈空間膠囊送過去動物貼在身上。 係統承諾說本次救助任務情況危機,因此可以幫忙回收動物治愈之後自然脫落的治愈空間膠囊,他們隻需要把這次的路線當作單程票就好。 抵達第二處庇護所點位時,薑雙潮望著環境終於發生變化,從一望無際的白色雪原變成了有些高矮起伏的皚皚雪山。 他知道自己和晏西哲需要走出空間直麵危機了,心裏不免有些緊張,還怕砂糖桔一隻貓待在空間裏半天收不到消息會擔心。 於是在離開前,他蹲在椅子邊上,幫砂糖桔披好隱身襯衫。 之後親了親貓咪額頭鼓勵道:“小桔子真厲害,把燭龍骨駕駛的十分平穩、一點兒都不晃悠。哥哥們出去忙的時候,你也要好好完成我交給你的事哦。” 隱身襯衫套在貓咪身上、卻沒有開啟隱身功能時,看上去就跟平時貓咪們穿的小衣服差不多,砂糖桔蓬鬆的毛發都被衣服壓縮起來,就像是一隻頭大屁股大的毛毛蟲。 它不舍的蹭蹭薑雙潮的手背,喵嗚道:“好,哥哥!你們注意安全,我也注意安全!” 安撫好貓咪的情緒,少年站起身向晏西哲伸出左手,清朗的聲音響起:“晏總準備好了嗎?” “嗯。”晏西哲把手微微握了握,感受著少年指節的觸感。 兩人牽手走出空間之門,超前走了大約五十米的距離,眼前的景象像空氣被拉開了一般微微顫動著,緊接著就發生了變化。 本身係統劃出的第二個點位範圍看著沒有之前的大,直徑隻有兩公裏左右,但是卻很詭異的容納了一小座幾千米高、仰頭看不到頂的巨大的冰柱山。 恒溫保護膜失效,這次又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不過薑雙潮提前做好了準備,穿的很暖和,而且晏總也一直在順著左手向他傳遞溫度。 之前在空間膠囊裏的時候,他就猜測這次庇護所具體位置可能在麵前這座冰柱山上。 兩人也提前做好了攀登這座冰柱的心理準備,誰知剛進入庇護所點位劃出的空間時,看到的卻是——冰柱山攔腰崩坍的模樣。 細碎的冰塊破裂聲不斷響起,半座冰山轟鳴著不知為何斷裂。 裂開的半座冰山向下滑、卷入更多的冰塊,像是因為地殼運動從半山腰開始坍塌的,山崩帶起的碎屑跟碎冰卷著冰白色的煙霧向下奔騰,打的人措手不及。 薑雙潮手中的庇護所碎片指引的箭頭卻直指山腳的方向,距離不遠,他可以看到山腳下好像有一個小小的冰湖。 晏西哲見狀立刻拉著薑雙潮往後退了幾步,想離開這片被隔離開的空間,誰知兩人的身體卻無法成功穿過去,就像是碰到了遊戲裏的空氣牆一樣。 他們被困到了這個庇護所點位中。 薑雙潮抿抿唇,拉著晏西哲朝冰山的方向奔去,“既然躲不開,那我們就先把庇護所碎片安回去!” 直覺告訴他,那片直徑隻有三米多寬的微型湖泊便是庇護所碎片本應安置的位置。 當雪山崩塌時,明明逃離才是唯一的生路,但這兩人卻牽著手一起朝前奔赴。 還好距離小湖泊隻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在冰山到來之前,他們先一步順著箭頭,把這塊庇護所碎片丟進了湖泊中。 時間好像按下了逆轉鍵,小湖泊快速結冰冷凍,森然的寒意一路向山上奔去,將所有快要崩坍的寒冰山脈重新凍結。 “我們是被庇護所碎片召喚過來的,所以一定不會死。”剛才的百米衝刺衝淡了冷意,薑雙潮有些驕傲的開口道。 晏西哲雖然沒有完全讚同他的樂天理論,但也跟著應和道:“你運氣一直很好。” 兩人稍加休息之後,準備聯係砂糖桔過來接人。 誰知係統的聲音再度響起:“小薑同學,剛才在第二塊庇護所碎片自我修複時,第三個庇護所空間跟這裏不慎融合了,請繼續完成任務。”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8-01 02:39:26-2022-08-03 22:51: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君瀟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8章 自從來到北極後, 包括係統在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未知與被動中。 先是找不到薑雙潮,這次想辦法一起出發,誰知又碰到了這種事。 想到這裏, 兩人的情緒不免開始低落,不過北極的冷風呼嘯而過, 很快就把他們喚回正事上。 隻見薑雙潮揉揉臉頰, 握了握晏西哲溫暖的手心,接著他轉向西南方道:“我記得第三個點離得不遠, 應該是這個方向。” 安置九個庇護所碎片的路線是他負責布置的,所以具體位置在他腦海裏記得很清楚。 還好這個點位不像上一個那麽一馬平川,可以輕鬆分辨方向。 薑雙潮抬頭望了望重新凍結的冰柱山, 隱約能感覺到在這幾分鍾裏它好像變得更結實了。 當陽光照在冰山上時,可以看到光滑冰麵反射出的熠熠光輝。 他朝晏西哲笑笑:“應該有十幾公裏, 我們走快一點, 兩三個小時應該就到了。” 男人點了點頭,對計劃之外的兩小時冰麵跋涉沒有任何異議:“嗯, 還好給桔子安排了事,不然遲遲見我們回不去、它肯定會很焦慮。” 庇護所碎片安置好後, 它的庇護能力會漸漸輻射到所覆蓋的範圍內,將這片區域調整成適宜北極動物生存的環境。 走著走著, 兩人驚喜的發現雖然周圍的環境明明在越變越冷, 但身體卻在漸漸回溫, 在庇護所碎片的庇佑下、他們身上附著的恒溫保護膜也開始重新漸漸起效。 薑雙潮與晏西哲相視一笑,心情鬆快很多。 經過他們的努力,在這看不到答案的冰白色荒原中, 終於有好事發生了。 每個碎片範圍都是一個點, 當九個碎片全部安置好時, 便會蔓延到一整個北極。 當兩人在冰麵上緩緩前行時,另一邊的小貓砂糖桔可忙的不得了。 哥哥們出去的時候滿滿當當的給它囤了足足半個房間的食物,有食肉動物常吃的肉類,還有北極兔它們用來果腹的果蔬,以及一些有的動物賴以生存、看起來有些奇奇怪怪的魚和蟲子。 作為一隻純肉食動物,這些食物當然不是全都給砂糖桔準備的。 橘白貓咪用爪子人性化的掖了掖身上的隱身襯衫,讓自己的身形全部隱藏起來。 接著它動作輕巧的跳到椅子上,觀察周圍冰麵上的環境。 砂糖桔看到一群瘦骨嶙峋的北極狼在艱難的扒拉雪層,它們鍥而不舍的嗅聞著每一寸土地、看上去拚命極了。 有隻體型稍小的白狼因為營養不良、毛發十分毛糙,不過它運氣很好,居然從雪層裏銜出了一截不知道什麽動物的腿骨,夾著尾巴縮到一旁去使勁兒啃骨頭。 結果它的行為被同伴發現了,它們立刻衝上來開始爭搶這塊並沒有多少肉的骨頭,甚至還很沒有同伴情的啃了兩口小白狼的屁股毛,把它搞得更加狼狽。 小白狼沒有辦法,隻好嗚咽著把骨頭上供給了看上去很像頭狼的那隻巨狼,以此來換取保護。 狼群向來上下等級森嚴,這是將數十隻狼凝聚在一起的唯一辦法,在危難來臨時壯碩的頭狼會挺身而出,相對的在不需要打群架、爭地盤的時候,弱小個體總是沒辦法享受到更好的資源。 看到這樣一幕,砂糖桔心情低落的喵嗚一聲,接著它操縱燭龍骨逐漸靠近那群毛色灰灰白白、在冰麵上並不顯眼的北極狼。 浮空一米五左右時,它一爪子踹開空間之門,按北極狼隻數往下扔鮮肉。 聽見天上有動靜時,所有狼都嚇了一跳,很快頭狼就發現了鮮肉,見同伴們又想爭搶,它立刻仰天狼嘯。 跟自己找到的食物相比,天上掉鮮肉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它必須保持警惕。 誰知一塊肉隻是開始,接著在同一個地方又七零八落的掉下來十幾塊肉。 長時間的饑腸轆轆讓這群北極狼都紅了眼睛,鮮美的肉味一直往鼻子裏鑽,幾乎每隻狼嘴角都滲出了生理性唾液,還有幾隻餓極了的從嗓子裏發出嗚嗚聲、威懾著頭狼。 這隻頭狼的心情從未如此焦灼過,眼前的一切與它過往的認知完全不同,沒有努力就得到的肉太過不合常理,根本猜不出來這會不會是陷阱。 不過它也知道它的族群上一次進食,是在三天前的夜晚分屍了兩隻腐爛的北極兔,大家已經不能再撐下去了。 “嗷嗚——”頭狼凜冽的眼神從一匹匹雪狼身上掠過,最後它仰天長嘯,發起進食指令。 生老病死、以及繁殖後代對於野生動物來說,是這一生中唯一需要追求和在意的事,頭狼考慮的很清楚,與其擔心被毒死、被害死,倒不如帶領全族做個飽死鬼。 而給予它們食物的橘白貓咪,此時已經駕駛著燭龍骨來到了下一群需要救助的動物身邊。 這次是兩隻受傷的海獅匍匐在淺灘上哀嚎,到地方後橘貓輕手輕腳的銜著兩顆散發螢螢綠光的治愈空間膠囊跳到地上。 膠囊很輕、貼在身上幾乎沒什麽感覺,海獅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了一陣暖流,受傷的部位開始緩緩愈合。 砂糖桔記錄好海獅治愈需要的時間,記好待會兒記得過來回收治愈膠囊,裹了裹隱身襯衫,又蹦蹦跳跳的回到空間膠囊中去。 哥哥們出發前就給它安排好了需要做的事,有正事做了,它獨自一貓待著、也不會感到不安或迷茫。 ——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薑雙潮跟晏西哲牽著手在冰麵上走了兩個多小時,期間沒有遇見任何動物。 他不確定在碎片空間中,能夠安撫野生動物的愛心值還有沒有用,所以看不到動物是最好的。 隻是漫長的路途中隻能聽到風和冰雪的聲音,就顯得有些不真實。 薑雙潮抬頭看了看晏總,風把他的頭發吹成了大背頭。 再加上寒冷的環境,晏總的眉頭一直沒辦法完全舒展開,這些細節使得男人周身的氣質愈加富有侵略性,跟平日裏看到的不太一樣。 後者覺察到他的視線把頭轉過來,露出一個疑惑又擔憂的表情。 “沒事。”薑雙潮抿嘴笑笑,把想說的話咽進了肚子。 本來他想給晏西哲道個歉、再道個謝。 畢竟與自己相比,他的父母建在、生活富裕幸福,靈魂歸位後基本上就可以脫離動物救助係統,走上正道了。 但是他怕自己孤身一人,又撇下一切繼續奔波在未知的救助任務中,現在一起栽到北極來了。 蒼涼的環境總是讓人心情無法雀躍起來,薑雙潮雖然相信等庇護所碎片安置結束後,他們還能回到華夏、但心情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