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生快要被這一群嘰嘰喳喳的師弟煩死了, “安靜, 都安靜。哪個劍修像你們這樣聒噪?學學你們二師兄,保持你們高冷的人設。”“報告大師兄,可是二師兄他睡著了啊。”李庭生回頭一看,他的師弟抱著他的劍靠在石頭上睡得不省人事。李庭生:“......”“叮叮叮。”陳拂衣發回來的靈鏡消息帶走了李庭生的尷尬,劍宗弟子們圍著李庭生試圖第一時間看清執劍長老回複了什麽。陳拂衣回給了李庭生一段視頻。視頻裏有劫匪, 有人質, 還有他和夏禮本尊出境。【陳拂衣:稍等片刻。】“這是什麽?這個背景看起來很眼熟?”“廢話,不就是我們來時搭乘的公交車。”“啊,車上是不是有僵屍?就是那幾個穿一生黑的家夥。”“不太像啊, 與其說是僵屍,不如說像是中了屍毒。”劍宗弟子們一頓討論, 其中一人問道:“所以這個視頻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什麽背後的深意要大家解讀?”“十七師弟說的對, 說不定執劍長老的指導此時此刻已經開始了, 這個視頻就是對我等的第一個考驗。”“那這車、人、屍毒,還有執劍長老和他的劍靈究竟表示什麽?”有人提問道, “執劍長老想通過這個環境提出什麽樣的問題呢?”“會不會是, 捉拿散布屍毒之人?”一名抱劍的小少年一本正經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不不不。”他年長些的師兄搖了搖手指, “你們仔細看這個視頻, 人, 都困在一起,中了屍毒的人被一名黑衣大漢,對,往回放一些,就是這個視頻中央的黑衣大漢操控著,顯然這名黑衣大漢就是罪魁禍首。如果隻是單單擒住這名黑衣大漢,未免太過見過。所以,我們應該將重點放在另外那些凡人身上。”“凡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沒有啊,看著挺正常的。”“別打斷七師弟,讓他繼續說。”七師弟繼續道:“我們要想一想所處的背景,我們現在正在人間界,而在凡人的麵前,是不能隨意使用法術暴露自己的,所以這個考驗的難點,應該是我們如何在凡人們的麵前,神不知鬼不覺的擒拿黑衣大漢和他手下的屍毒傀儡。”“七師兄分析的有道理,那我們應該怎麽辦?現在要趕到半山腰去嗎?先把車攔下來?”排行第七的劍宗弟子想了想道:“對,我們首先要用最快的方式趕到執劍長老那裏,眾所周知,凡人相當脆弱,這種類似救援人質的行動必須又快有準。”“那我們還等什麽?大家快行動起來啊!”有性急的弟子立刻就要走。李庭生將他攔了下來:“等一下。”“大師兄?”弟子們不解地望向李庭生。李庭生讓他們看看自己的衣裳,一水兒的灰衣銀線,繡祥雲仙鶴暗紋,“凡人不會穿這樣的衣服,除非和最近大出風頭的蘇娘娘一樣,去做那個什麽,額演員。”“有理,有理。大家換回剛才乘車時候的衣服,就說我們是一個武術學校的,過來山裏越野采風。”眾劍修搖身一變,變成了華國境內常見的藍白校服,每人身上還背著個小木劍。校服背後寫著九霄武術學校的字樣。李庭生看著師弟們拍成整齊的隊列,滿意地點點頭:“大家全速前進,沒人的地方可以縮地成寸,注意查看周圍的攝像頭,一旦發現攝像頭或是到達凡人出沒的地方立刻停止法術改為正常跑步,都聽明白了嗎?”“明白!”“好,跑步走!”公交車上,陳拂衣坦蕩的舉動顯然惹惱了劫匪。他搖動手中的鈴鐺,被他操控的屍毒傀儡眼中血絲更盛,張牙舞爪開始嘶吼。同車的凡人連連驚叫,不等劫匪和凡人反應過來,陳拂衣拍了一下夏禮的後腰。夏禮:“?”陳拂衣:“不想上?”夏禮一聽可以動手,那當然是:“上上上!”劍靈動作利索地一撐公交車座椅後背,整個身體騰空起來,雙腳一蹬,就衝著劫匪衝了過去。劫匪頭子大概是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和他懟臉。忙操作傀儡上前抵擋。夏禮還記得陳拂衣說這些是人,不是屍體,生怕自己下手下腳重了把無辜的受害者變成屍體,隻能硬生生在狹小的公交車內閃轉騰挪,他弓著腰踏在椅背上,繞過抓向他腳踝的手掌,在靠近劫匪頭子後,一個蹬腿,一拳砸在了劫匪頭子的鼻梁骨上。劫匪頭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捂著鼻子倒了下去。他這一倒沒關係,關鍵是那個鈴鐺隨著他倒下開始亂響,鈴鐺操控傀儡,傀儡的行動立刻變得混亂無序起來。陳拂衣三步兩步從公交車座椅間閃身至劫匪頭子身邊,伸手一勾,將鈴鐺勾到了手中,他捏住鈴鐺阻住其發聲,失去鈴鐺指引的傀儡馬上停止了動作。隻有後排靠近活人的活雞活鴨的幾個還有些壓抑不住屍毒本能的蠢蠢欲動。劫匪頭子鈴鐺被奪,一邊喊著“還給我”,一邊給朝陳拂衣伸手。夏禮不客氣地一腳踩上他的手,“摸什麽摸,髒了他的衣服我把你塞進洗衣機裏。”陳拂衣控製住鈴鐺,正欲將那幾隻克製不住衝動的傀儡抓回來,他還沒開始行動,臉上表情突然古怪起來。而此時的公交車乘客開始尖叫,“要撞了,車要翻下山去了。”夏禮先是看了一眼陳拂衣,顯然陳拂衣古怪的臉色不是因為傀儡失去控製後,沒有傀儡開車導致車輛行駛出現問題,然後他又看了一下無人把控的方向盤,想了想,他把劫匪頭子踢暈過去,而後將駕駛座上的傀儡拉到一邊,伸手把上了方向盤。“這東西怎麽控製?”夏禮不會開車,所以他向曾經擁有過駕照的陳拂衣提出疑問。陳拂衣抓開一個最靠近凡人的傀儡丟到其他傀儡身上,告訴夏禮:“拉手刹。”夏禮:“手刹在哪裏?”陳拂衣不知道,因為他也沒開過公交車,夏禮琢磨著在這麽往前開就要衝出山道了,於是很聰明的打了一下方向盤。“啊啊啊啊”公交車從衝向山下的一個極端,立刻變成了撞上山體。夏禮萬鬼從中過都不變的臉色這下是直接變了,“我去我去,怎麽搞,怎麽搞。”憑借著超強的反應能力,夏禮總算是沒讓公交車撞上,但七扭八歪的行進路線,看著就非常嚇人。陳拂衣掏出手機當場靈鏡提問。【如何停止一輛行進中的人類公交車?懸賞5枚靈石。】1樓:如題,速答。2樓:??????什麽鬼?3樓:靈石靈石,五枚靈石!等等,公交車是什麽?4樓:法術定下來不行嗎?我這裏有各種各樣的定身術,樓主快采納。5樓:公交車不是人類的交通工具嗎?為什麽要停止公交車?6樓:不是,你們都不看提問人嗎?這是陳拂衣問的啊。陳長老在幹什麽?7樓:什麽什麽?陳拂衣的懸賞提問?果然是有錢的劍修,一出手就是五枚靈石。8樓:所以要怎麽樣的手段停下公交車呢?人類手段還是修真界手段?9樓:廢話,陳拂衣還能不會法術?當然是人類手段,我去查資料了,公交車到底是個什麽結構啊,能不能直接拆了?10樓:這題我會,踩刹車啊。陳拂衣剛發的求助帖秒秒鍾被頂了上百樓,他快速翻閱著這些回答,試圖挑出能用的,但很可惜,除了那個踩刹車,沒有能用的。而刹車,夏禮把公交車上能踩的都踩了一邊,毫無作用。這車的刹車,應該是壞了。“他們為什麽開一輛壞車出來,凡人膽子都那麽大的嗎?”這輛車在夏禮的眼裏就好像是一個修士拿著著損壞的法器出來打架,不要命的嗎?陳拂衣搖搖頭,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後方的警車或是前方正在靠近的劍宗弟子了吧。對於後者,陳拂衣並不看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劍宗弟子們正在跑步靠近,但顯然人力逼停公交車不符合凡人的正常水平。還是看看後麵的警車能不能想出什麽辦法吧。跟在公交車後方的警車現在也急啊。山路上這麽七扭八扭地行駛,隻要不傻都知道是危險行為。“隊長,要不要衝上去逼停公交車?”年輕的警察急的眼都紅了。沉穩些的隊長沉吟不語,思想著逼停的可行性。龍虎山的師兄弟二人也低聲討論著。“師兄,你說會不會是車上依舊打起來了?可是沒什麽動靜啊。”“前輩出手要什麽動靜,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們冒然上去會不會影響到前輩的計劃。”“那要不,給特事部發個信息問問?”“我倒是想,我們級別不夠啊。等玄學協會一層層報上去,黃花菜都涼了。”兩邊僵持之時,一群穿著統一校服的年輕人氣勢軒昂地對著公交車跑來。“師弟們,抬頭挺胸,都給我把氣勢提起來。”李庭生領跑在隊伍的最前列鼓勵著後方的師弟們。一眾劍宗弟子一想到馬上見到執劍長老和他的劍,各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是!”第44章近了, 近了。在公交車上的凡人和劍宗弟子們都能肉眼看清對方的時候,李庭生打了個手勢。劍宗弟子立刻分散開來,用各種瀟灑飄逸,靈巧利落的姿勢攀上了蛇皮走位的大巴車。額, 如果他們不是穿著xx武術學校校服的話, 還是挺像執行任務的特種大隊的, 可惜, 隨處可見的校服摧毀了這一切。李庭生打碎車窗跳進來,視線定格到陳拂衣。他張了張嘴, 把長老兩個字咽了下去, 改口道:“額,老師, 弟,學生們來了。”陳拂衣:“......”沉默地看著這一車幾乎都快把公交車塞滿的劍宗弟子,木著一張臉, 好久才緩緩道出一個“哦”字。夏禮目瞪口呆地看著李庭生等劍宗弟子,感歎道:“臥槽, 你們來了幹嘛?”年紀尚小的小弟子心直口快地回答道:“來完成老師的考驗, 抓劫匪。”夏禮:“老師的......考驗?”劍靈的視線瞥向陳拂衣,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好像在說:你盯著手機找了半天解決辦法, 就找來了這?陳拂衣被自家小劍靈用這種“你好離譜”的眼神看著,忽然之間就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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