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拂衣將夏禮橫在胸前,扣了扣劍刃,“繼續?這禁製要補。”“算了算了,別繼續了。”“就這樣吧,以後有機會再打嗎。”“好,我宣布,劍尊獲勝。”“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了嗎?”洪荒天庭旅遊團是下來找樂子玩的,都不想再大費周章地再加固一次禁製。接引自然也不想再打,他哪裏能打得過啊。結束了戰鬥的陳拂衣放開夏禮,夏禮變成人形,嘴邊就遞來一顆泛著清香的圓滾滾的東西。是陳拂衣用靈露洗過,剝了殼的金蓮子。夏禮平時不吃東西,不是不能吃,是不需要,但金蓮子聞起來味道不錯,他就著陳拂衣的手,張開嘴舌頭一卷就把蓮子吃進了嘴裏。“嗯,好甜。”夏禮嚼了兩下,驚喜地發現,這東西好好吃。陳拂衣又給他剝了兩粒,鯤鵬瞬間覺得自己手裏的方便麵和冰淇淋都不香了,“我活了那麽多年也沒吃過金蓮台的蓮子。”“誰不是呢?”昊天帝攤手。接引和準提早在夏禮說好甜的時候就帶著西方教弟子跑路了,生怕陳拂衣因為夏禮想吃再打劫他們的蓮子。夏禮直勾勾地看著陳拂衣,撒嬌似的拽他的袖口:“還要。”陳拂衣抽回袖子,摸了摸劍靈的肚子,拒絕道:“不行,會不消化。”第89章夏禮“哈”一聲笑出來, 就這點東西能把他吃撐?他不信。陳拂衣滿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沒多久,夏禮就感到靈力翻湧上來, 他打了個嗝, 行動有些遲緩地揉了揉眼睛, “有點困。”陳拂衣於是收起劍,劍柄朝下, 斜抱在懷裏, “走了。”轉身轉得那叫一個瀟灑。通天喊他, “你走去哪裏啊?”陳拂衣睨了他一眼, 扔下兩個字, “回家。”通天又道:“你急著回去幹什麽, 一起逛逛啊。”陳拂衣掃視了一圈禁製範圍內的小雲頂景色, 挑眉:“逛這裏?我參加過七十六屆雲頂論劍, 你猜這個活動為什麽叫雲頂論劍?”通天:“......”冥河老祖不客氣地笑出聲來。“真好啊。”女媧羨慕道:“低穀期什麽時候結束,我也想在人間玩耍。”伏羲:“這恐怕還要很久。”“......”女媧轉向他,“你可以不說話, 真的。”陳拂衣帶著夏禮離開後,雲頂論劍還是在持續的,就是這屆的觀眾比較特別一點, 而且強,你打得再好大佬也不給你喝彩,反而覺得無聊。倒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讓大佬們十分驚奇。吃貨組掃蕩了整條小吃街,大鵬對螺螄粉深惡痛絕, 恨不得這世界上所有螺螄粉都消失, 鯤鵬卻相當喜歡, 表示這東西上頭,他要囤個幾百年的貨多帶一點回洪荒大域。樂子人孔宣和陸壓學會了□□和二十一點,買了好幾副牌找昊天帝等有錢的神仙一起玩,昊天帝隻想散散步、爬爬山,順帶看看還沒飛升的劍修們菜雞互啄就拒絕了他們倆,而其他仙神巫妖輸了幾把後也表示不搞了,這種活動在哪兒不能玩,為什麽非要現在玩?沒辦法,最後孔宣抓到了在不遠處吃瓜“哈哈哈”的蘇有幸,強迫洪荒集團的員工們陪他和陸壓再來幾把。小雲頂依然熱熱鬧鬧,陳拂衣打了一輛神州特c回到家,把沉睡的劍靈安置好後又摸出剩下的三顆金蓮子,給他泡了一池子的金蓮子洗澡水。一切都顯得那麽歲月靜好。誰也沒有發現,一點汙濁的黑氣纏上了建木和桃都這兩棵連接仙凡兩屆的神木。西北麵的建木,青色葉片簌簌顫抖,葉片經脈逐漸爬上了黑色絲線,但每一片葉片都太大了,不仔細很難分辨出它的異常。而東南方的桃都,原本開得豔麗的粉色花瓣蜷縮枯萎,棲息在桃都上的天雞撲騰著翅膀,掐著聲音瘋狂尖叫。不過沒有誰理他就是了。畢竟大佬們都下去旅遊了,而普通仙人,沒畢業的家夥是沒有資格從桃都和建木走下去玩的。三十三重天外,紫霄宮。閉目養神的鴻鈞緩緩睜開眼,古井不波的眼底閃過一點神光。“你做了什麽?”淡漠的,沒什麽感情的語調回響在紫霄宮裏,片刻之後,囂張的笑聲傳來,“哈,不過是給這些神仙來點考驗罷了。你看,他們根本抵抗不了心魔誘惑,還是當年飛升前磨練得太少了。”輕佻散漫的聲音中帶著桀驁睥睨,還有神奇的吃東西聲。鴻鈞站起來,掐了個法訣,一小塊羅惡意碎片引發的修真界和仙界異動悉數獲知。羅還保持著一副看熱鬧的模樣,一邊往嘴裏送著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瓜,一邊口齒含糊,字句精準地諷刺仙界仙人道心不堅定,末了,又補充了一句:“看來,是時候魔道大興了。”鴻鈞走到羅麵前,後者躺在紫霄宮的一根房梁上,全身上下玄黑的鎖鏈仿佛衣衫配飾,他渾然不在意,手中拿一塊紅色瓤的瓜,啃得那叫一個美滋滋。見鴻鈞站在他身旁,羅挑起一邊眉毛:“怎麽,今日又有何指教?”鴻鈞沒什麽指教,就是拿走了羅的瓜並將他重新關進了紫霄宮後殿。羅在同一個地方被關多年,熟練掌握各種越獄技巧,沒一盞茶時間就翻窗跑了出來。“你就不會換個地方關我啊?”羅大大咧咧地站在鴻鈞麵前,手裏托著個沒開過的瓜,“沒想到吧,爺又出來了。”“......”鴻鈞麵無表情地看著羅,他隻是覺得羅的笑聲很吵,而且在房梁上吃瓜,會弄髒房梁和地板,不過倒是有一點,他可以告訴羅。“劍卿在人間。”羅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劍卿是誰,“那道鴻蒙紫氣化形?他跑人間去幹什麽?”問完,沒等鴻鈞回答,羅又想到了那年化形的鴻蒙紫氣因為他與鴻鈞魔道相爭,被大道引回紫霄宮,然後,他就出不去了。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再到百年、千年.....羅親眼見證了鴻蒙紫氣從一開始的和鴻鈞大眼瞪小眼,到後麵逐漸暴躁,紫霄宮上下沒有一處完成的地皮,深刻認識到其極大的破壞力。“他沒道理幫你吧。”羅開始覺得手裏的瓜都不香了。鴻鈞攏了攏袖子,淡淡道:“為何不幫?”羅嗤笑一聲,“他那劍靈難道不是因為若鴻蒙紫氣親自鑄劍,必成先天至寶,而天道不允,屆時劍或可成而紫氣隕落,劍靈不忍,選擇犧牲自己。所以後麵鴻蒙紫氣遍尋劍靈不得,歸根結底,你這個天道代言可是棒打鴛鴦的那根棒子啊。”他說完,鴻鈞也剛好攏完了袖子,寬大的袖袍遮住大半的手背,露出的十指纖長有力,骨節分明,那對過分好看的手端起桌上的靈茶,輕嗅了嗅茶香。若有看過陳拂衣喝茶的修真界修士在這裏,一定大呼:“臥槽,好像!”鴻鈞端著茶,卻沒有喝,沁脾的茶香讓他有了與羅對話的耐心。“你錯了。天道不欲誕生新的殺伐至寶,但卻動不了鴻蒙紫氣,無論如何,那劍靈必定灰飛煙滅。”“嗬,你不會要說你給他開後門了吧。”羅側目盯著鴻鈞,忽而探出身去,幾乎貼上鴻鈞的臉,“你這樣無喜無悲,無情無愛的,也會成全鴻蒙紫氣和那還沒化形的小劍靈?”鴻鈞伸出手,將他推遠:“為什麽不?我與劍卿同源而出。他那劍靈受了九九八十一重九霄天雷,如今又有人族氣運加身,接回來後再養一陣,等到靈氣複蘇,重鑄劍身,不亞於先天至寶。”短短幾句話,已經將羅的注意力從吃瓜搞事轉到了陳拂衣和他的劍靈身。“哎,你說你都給他盤明白了,那鴻蒙紫氣還不知道吧?”羅抑製不住上翹的嘴角,語氣很是欠揍,“他是不是很倔強地拒絕再來你這紫霄宮,也拒收你的消息啊?”鴻鈞:“……”叛逆鴻蒙紫氣和欠揍魔祖羅,他選擇揍羅一頓。三十三天外紫霄宮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鴻鈞,天道不是東西,你特麽也狗!”“喔喔喔!!!”“救救救救,啾啾啾啾啾啾!”沒有神仙救他。為什麽?天雞累了,他從桃都相去三千裏的枝頭上撲騰著翅膀猛地一躍,跳了下去。靈氣濃度隨著高度一路減少,原本雖然狼狽但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天雞到了人間徹底變成了一隻淡黃羽毛紅色腮紅的小雞。“魔氣汙染,仙界大亂!”“桃都建木都完蛋啦。”“有沒有誰管管這事兒啊?道消魔長,人界危難!”“三界大亂,生靈塗炭,此乃大事!”“誰來救救我,啾啾啾啾啾啾啾。”天雞很努力地喊救命。但他低估了現代人類對科學和唯物主義的認知已經深刻在心中。“……下麵播報一則社會新聞。近日,王女士在大街上撿到了一隻玄鳳鸚鵡,而這小鸚鵡嘴裏一直嚷嚷著幾句順口溜。據王女士推測,鸚鵡的主人大概是個玄幻小說迷,可能是每天對著鸚鵡說小說劇情,以至於連鸚鵡都學會了。目前這隻小玄鳳在王女士家好吃好喝,王女士表示,希望借此機會能夠找到小玄鳳的主人,在此之前,她會一直照顧小玄鳳。”視頻畫麵中,天雞從鳥爬架跳到了一旁的秋千玩具上,一張一合的鳥嘴發出響亮的聲音,“魔氣汙染,仙界大亂!”“人間要完蛋”旁邊伸出一隻手喂了它一顆瓜子,天雞用一隻爪子抓住瓜子美美地嗑了起來。有點溫柔的人類女性的聲音問道:“告訴大家你叫什麽呀?”天雞磕完瓜子,自豪道:“天雞,天雞。再來點瓜子,瓜子。”“哈哈哈哈哈哈,這個雞,這個雞好好笑。”蘇有幸本來上門和陳拂衣、夏禮,主要是陳拂衣商討關於他們那個電影的發行事宜。中間因為陳拂衣要去給吃撐了睡到現在的夏禮做馬殺雞,所以她打開手機摸了一會兒魚。蘇喜這種娘娘吹,肯定是跟著娘娘一起哈哈哈。整個客廳裏回蕩著兩隻狐妖的魔性笑聲。都把夏禮吵醒了。劍靈從劍架上滑下來,變成人形伸了個懶腰,對著陳拂衣江景豪宅的熟悉陳設發了一會兒呆後才慢慢吞吞地問劍修:“外麵倆狐狸在笑什麽?”陳拂衣也不知道,於是他和夏禮一起出去看了。蘇有幸和他們分享了這個推送跳出來的離譜鸚鵡新聞,陳拂衣盯著視屏畫麵沒有說話。蘇有幸:“不好笑嘛?是我太膚淺了?”夏禮摸了摸下巴,“有沒有可能,我是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真的是天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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