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道門今日大婚,一路上張燈結彩,一行人毫不費勁就找到了符籙道門所在的‘五米觀’。


    五人人高藝膽大直接踏進了五米觀的門檻。


    曼陀羅目光敏銳,他一踏入觀內,便立刻察覺到四周的不尋常。


    在五米觀的廣闊場地上,四個角落各自駐足著一位身高八尺身形魁梧的老者,他們如同四根定海神針,穩定而不可撼動。


    每位老者身邊都放有一柄用錦布包裹的武器,雖然他們閉目養神,但那股隱而不發的氣勢,足以證明他們絕非等閑之輩。


    曼陀羅心中暗自思量,這四位老者必是符籙道門的護法四象天師,他們鎮守東南西北四方,構成了五米觀的第一道堅固防線。


    目光沿著觀內的石階緩緩而上,普光殿的宏偉映入眼簾,兩尊戴著神秘麵具的老者如同雕塑般矗立在大殿的朱紅門前,他們的眼神透過麵具縫隙,透露出凜冽的殺氣,讓人不敢直視。


    曼陀羅認出,這兩位應是符籙道門中赫赫有名的太極老人與天地老人,他們是符籙道門三老人中的另外兩位,傳說中的高手,此刻親自守衛大殿,可見今日大婚之禮的重要性。


    然而,最令人矚目的場景發生在五米觀中央的廣場上。


    這裏,正在進行著一場場激烈的比武,與正道中人講究的點到為止截然不同,符籙道門的弟子們比武近乎實戰,拳腳之間毫無保留,刀光劍影中,血花偶爾飛濺,每一次交鋒都透著生死相搏的決絕。


    這些年輕弟子,身負妖道血統,自幼在殘酷的環境中成長,培養出了超乎常人的堅韌與狠辣,他們對於武技的追求,已不僅僅局限於技藝的提升,更是一種對生存之道的詮釋。


    比武場上的孩童們,年齡雖小,但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與年齡不符的凶猛與精準,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猶豫,仿佛每一次交手,都是對自己極限的挑戰。


    在他們的世界裏,勝利意味著一切,失敗則意味著淘汰,這種殘酷的競爭機製,使得他們在比武中無所畏懼,甚至甘願付出血的代價。


    觀戰的眾人無不驚歎於這些少年的勇猛與狠厲,同時也對符籙道門的培養弟子的方式感到驚異。


    五米觀這種獨特的氛圍與此時的婚宴喜慶形成鮮明對比,它像是一麵鏡子,映照出這個門派與眾不同的價值觀與生存法則。


    在這片充滿著激鬥與野性的比武場上,天誅的雙眼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她似乎在這些弟子們的激烈對抗中找到了某種共鳴。


    與周圍人或驚訝或憂慮的反應不同,她對五米觀這種極端且偏激的培養方式,抱有一種奇特的欣賞態度。


    天誅,這個在江湖中以“邪”字著稱的奇女子,即便身在正道,甚至也對這種挑戰常規的教育理念抱有某種認同。


    “亥卒子,你要記住,提升修為的道路上,冷漠與堅定的意誌同等重要。”天誅的嗓音帶著幾分冷冽,“邪念並非全然負麵,它能激發人心中無盡的欲望與潛能。有了遠大的目標,人才會不遺餘力地去追求,那份被逼迫出來的力量,其威力之大,無人能夠預估,其光芒之璀璨,足以照亮前行的道路。”


    亥卒子恭敬地站在師傅身後,認真聽取每一句教誨,點頭應道:“徒兒謹記師父教誨,定將冷漠與欲望轉化為修煉的動力。”


    然而,天誅的目光從激烈的比武場上收回,轉向了亥卒子,心中卻泛起了一絲複雜的漣漪。在江湖中人人都說地支十二子個個都非等閑之輩,但每當與大哥的弟子小明禪師相比起來,總是顯得黯然失色。讓天誅不禁自問:“難道我的弟子們,真的無法達到大哥弟子的萬分之一嗎?”


    這樣的想法,如同一片烏雲,籠罩在天誅心頭。半年後的“飛升壇決”比武大會,將是決定道教教主寶座歸屬的關鍵時刻,自己苦心經營多年,就是為了那一天的到來。


    然而,想到自己精心培養的地支十二子至今未能有出類拔萃者,一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我天誅,身為神宗四聖之一,難道就要在掌門任期結束時,麵臨無人可繼的尷尬境地嗎?”這個念頭如同一道寒風,讓她不寒而栗。


    但目前的狀況,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慮與挫敗。一方麵,她渴望證明自己的教導方法並無偏差,地支十二子終將有一天能夠綻放光彩,超越所有人的期待;另一方麵,現實的差距如同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個時候,五米觀內鞭炮聲響了起來,樂鼓雷動,無數喜慶的舞獅從廣場後魚貫而出。


    婚宴就要開始了。


    ——————


    此時,在五米觀內,有一處幽靜的小院。


    小院的主屋內,有一個麵相凶悍無常的老者,他便是背叛道教,自立符籙道門的五米天師。


    五米天師此刻卻流露出少見的溫情,他慈愛地注視著自己的兒子,那個麵容醜陋、駝背的青年,小天師,正牽著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太乙夕夢,緩緩走來。


    五米天師的聲音溫和中帶著幾分莊重,他對台階下身著華美婚服的新人說道:“乖孩子,吉時已到,快去前廳完成拜堂之禮吧,不要讓賓客們久等了。”


    小天師聞言,臉上浮現出孩子般的笑容,他嘻嘻笑道:“娘子,來,先給為夫一個吻吧。”


    話音未落,便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臉湊近太乙夕夢,意圖親吻。


    然而,就在這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太乙夕夢的唇邊突然彈出一條細小的蟲物,悄無聲息地鑽入小天師的嘴裏。


    五米天師眼見此景,怒火中燒,他暴喝一聲:“住手!”


    隨即身形一展,如電光火石般衝向太乙夕夢,意圖阻止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然而,太乙夕夢似乎早有防備,隻見她身形一轉,使出“金蟬脫殼”之術,輕巧地從婚衣中脫身而出,隻留下一件空蕩蕩的婚服承受了五米天師含怒的一擊。


    小天師中了蟲毒後,臉色迅速變得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五米天師見狀,顧不得追究太乙夕夢,急忙坐地調息,運用深厚內力為兒子驅毒。此刻,追殺太乙夕夢之事隻能暫時擱置。


    五米天師的怒吼如同炸雷一般,在院內回響,頓時引起了大殿上四象天師與二位老人的注意,他們迅速趕來,麵色凝重地圍聚在五米天師周圍,顯然對突發的變故感到震驚與不解。


    五米天師怒視著已經脫逃的太乙夕夢,聲音中帶著憤怒與不甘:“我孩兒送給你本派偷自丹鼎派以及天丹觀的混元九真丹,助你貫通體內上真、高真、大真、玄真、天真、仙真、神真、靈真以及至真九關,得以讓你練成《夢覺仙蹤大法》,你便答應下嫁於我兒,現下你竟然反過來要刺殺他?”


    在五米觀的小院內,太乙夕夢麵對五米天師的指責,她儀態萬千,從容不迫,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她輕輕拉開與五米天師的距離,聲音平靜而清冷,仿佛談論的不過是茶餘飯後的小事:“你那符籙道門與太乙門的勾結,助紂為虐,企圖通過太乙真人統一七邪門,建立一個什麽魔道邪門,混淆視聽,亂我道心,我本就該出手清理門戶。至於那所謂的混元九真丹,本就不屬於你,我服用它,又何需言謝?”


    五米天師一邊緊急為小天師療毒,一邊怒火中燒,他咬牙切齒道:“你背後定有七邪門的支持,不然怎敢如此放肆!”言語間,滿是失去理智的憤怒與痛惜。


    太乙夕夢輕笑,那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卻帶著一絲不屑:“我的援軍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候,你這符籙道門都將被徹底清洗。”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篤定,仿佛勝券在握。


    太極老人與天地老人聞言,連忙從大殿趕至,他們審視四周,卻並未發現任何七邪門的跡象,太極老人不由得質疑道:“大殿內外均無異樣,我看這女子是在虛張聲勢,意圖擾亂我們的心神。”


    就在這時,小天師體內突然發生劇變,那“太乙蟲”在小天師體內猛然膨脹,其體積之巨,已遠超原先,那是因為它已將小天師的內髒吞噬殆盡。五米天師盡管傾盡全力輸入內力,卻已無力回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愛子在自己眼前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悲憤交加,怒火中將那膨脹的太乙蟲狠狠捏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我要你償命!”


    太極老人與天地老人幾乎同時動身,他們的身影如同閃電般掠向太乙夕夢,出手便是驚天動地的殺招,仿佛要將所有的悲憤與怒火都凝聚在這兩式之中。空氣中瞬間被淩厲的氣勁撕裂,風聲鶴唳,殺氣騰騰。


    麵對兩位高手的聯手攻擊。太乙夕夢能接得下兩大高手的殺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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