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自是信心滿滿,意氣風發,但這並不能讓他接近建木。


    駕著黑切出去飛了一圈,那建木就在眼前,卻是無論如何都靠近不了。


    轉了幾圈之後江餘又飛了回來。


    “怪了,咋飛不過去呢?”


    孩子抓了抓頭,十分疑惑。


    同時想著要不要直接一點,畢竟隻是飛不過去而已,若是運起天傾,斬出一道劍氣......


    不過那玩意威力實在有點大,哪怕這邊控製著,也不曉得之後會不會傷到什麽東西。


    這羅浮仙舟和星穹列車,對於江餘而言,可以算是這方世界的老家了,孩子在淘,那也不能可勁拆家。


    而另一邊,眾人也都歎了口氣。


    畢竟江餘這孩子想到啥做啥,完全不帶猶豫的,說了要砍樹,立馬就飛了出去。


    不過看現在這樣子,似乎是出了點問題。


    青雀則是搖了搖頭,解答了江餘的疑惑:


    “這建木雖然是被放在眾目睽睽之下,看著沒什麽特殊的地方,但是將它卻是被洞天之法層層環繞,你這樣是飛不過去的。


    “而且建木複生不是小事,還是先去和太卜與將軍大人說了罷,他們兩人身居高位,就算要砍樹,應當也知曉該如何靠近建木才對。”


    青雀之言,江餘沒有反對。


    隨後青雀又道:“從太卜司去神策府,雖說不上太遠但也要額外耗費工夫。


    “既然太卜大人剛才說‘茲事體大’,想必是要緊消息,大概是去什麽地方叫了將軍的留影,跟我來吧!”


    青雀是這太卜司的卜者,對太卜司自是熟悉。


    再加上江餘等人如今對青雀也算是了解了,知道雀總實力的他們自然也沒什麽額外的想法,於是眾人都跟著青雀走了。


    與此同時。


    太卜司一處,符玄正在和景元的留影談話。


    聽到了符玄測算出來的消息之後,景元微微垂眸,似乎是陷入了思索當中。


    “他們進入了鱗淵境,看來是目的明確啊......符卿,可還算到些別的什麽?”景元問。


    符玄搖了搖頭:“窮觀陣隻說了如今那些複製人誕生的源頭位置,關於他們究竟是什麽,如何去鱗淵境,卻是什麽也沒算出來......”


    說著話的時候,符玄微微低頭,眉頭越皺越深,讓這張看著本就帶著幾分英武的臉上又多出了些許凶悍的味道。


    “不過......有一點我很在意,這還是頭一次,在運用窮觀陣測算的時候受到了阻礙......


    “並非是因為信息駁雜,難以挑選出相應的信息並進行推演,而是仿佛被什麽東西攔住了...撞上了牆,又彈了回來。


    “這種情況......好像過去也發生過...但那時候我並未動用窮觀陣進行測算......”


    “是感染眼疾的時候吧。”


    景元打斷了符玄,將軍大人的表情沒怎麽變,金色眸子中的眼光卻是愈發深邃起來。


    “當初符卿與我說起過,你測算小魚兒感染眼疾時有同樣的感受。或許我們可以猜測這之間是否有所聯係。”


    聽到景元的話,符玄開始思索:“景元你說過,小魚兒身份特殊,是一塊來自妙見天君身上的碎片對吧?”


    景元點點頭:“曾與我交涉過的攬鏡人是這麽說的。”


    符玄沒有回應,還在順著之前的思路想下去:“小魚兒如今雖已是一獨立個體,但本質畢竟還是神體的一部分。


    “之前感染眼疾可能是隨意衝撞導致神體不自覺的反噬......可這次測算也被攔下...這宇宙中在不斷收集神明碎片的家夥......”


    “攬鏡人。如果是他們的話,或許的確有什麽玄妙的手段進入鱗淵境。”景元順著符玄的話道,“就碎片而言,小魚兒是很特殊的存在,至於其他的碎片就未必了。


    “此前與我聯係的那位叫傑托克的攬鏡人已經許久沒有再重新嚐試聯係過,哪怕小魚兒回到仙舟之後亦是如此。


    “沒想到他們的行動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不過,攬鏡人想要做的究竟是什麽呢?


    “如果隻是想要帶走小魚兒,想來沒必要去深入鱗淵境和染指建木......看來除了已經被抓的藥王秘傳,那個‘停雲’還給自己找了別的幫手。”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符玄問。


    “不急。”景元擺了擺手,“藥王秘傳已經被抓,‘停雲’也不過甕中之鱉。


    “至於攬鏡人,雖說不需龍尊就開海的法子並非沒有,但持明一族畢竟為了仙舟付出良多,若是隨意毀之豈不叫人心寒?”


    景元此話不假。


    若是要開海,卻也並非必需龍尊到此,隻要他召來神君,力大飛磚,同樣可以分開海麵。


    隻是,那樣的話勢必會對水下的龍宮和持明卵造成極為嚴重的破壞。


    “得盡力尋個兩全的法子......現在想想,我那老友應當也已經到了,稍後我差一支奇兵過去,請他稍候片刻吧。”景元微微一笑,心中似乎已經有了計較。


    至於他用哪支奇兵?


    小魚兒,星穹列車,星核獵手......


    符玄抬頭,看著景元。


    看對方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就仿佛早早地就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似的。


    “將軍,你......”


    符玄欲言又止。


    景元這個人怪的很,她雖是稱法眼無遺,可這位閉目將軍亦是才思俊逸。


    符玄畢竟以成為將軍為目標,平日裏偶爾暗作比較,她自認智謀方麵景元不及自己,可現如今卻......


    對此,卻是沒什麽好解釋的。


    智謀是智謀,智力是智力——前者為巧用,後者不過是一個標識等級的數字罷了。


    符玄還需曆練,還需積累更多的經驗,亦要磨磨性子,這也是景元正在做的事情之一。


    這邊,符玄皺了皺眉,卻是看到了重新生長的建木,於是道:“那建木那邊......”


    “是星核。”景元篤定道,“忽然一群兄弟姐妹被抓,藥王秘傳僅剩的殘黨忍不住了。他們動手了。”


    符玄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內患即可盡數鏟除。危機也是轉機,知道了問題所在,一切都好辦了。”


    隨後,景元也不說話,就這麽低著頭看著符玄。


    符玄也抬頭看著景元,似乎是在等將軍說話。


    就這麽幾秒過去,符玄一愣:“...又是我出主意?你不是把一切都想好了嗎?”


    “是啊,但我想好的又不是如何處理這建木和星核。人的腦力是有限的,我知道符卿你必有對策。”


    景元也不臉紅,就這麽平平淡淡地說出來了。


    他這樣子,和江餘找他要錢時候那理直氣壯的模樣也找不出什麽分別來。


    良久,符玄長歎一聲。


    早該想到這一點的,將軍是個慣會使喚人的主。


    “依本座之見,眼下要務是召集雲騎軍,趕往建木根植的洞天,拔除星核邪祟,止住它重生的勢頭。”


    “嗯嗯......”景元點了點頭,“符卿法眼洞見,必是解決問題最快的捷徑。但有時候,最快未必是最優。


    “藥王秘傳大頭已除,但成功躲起來那些必是謹小慎微。若想讓他們完全暴露出來...你猜猜,我早知星核所在,為何按兵不動?”


    景元話落,符玄立刻抬頭道:“將軍。”


    “如何?”景元道。


    “...你這個壞蛋!”符玄罵了一句,但隨即又道,“既然如此,想必將軍早就叫雲騎軍做好了相應的部署吧,等到藥王秘傳的殘黨以為大事將成相互慶祝之時,便是他們滅亡之日。”


    景元點了點頭:“知我者,符卿也。”


    但很快,符玄又皺了皺眉:“但是就這麽白白坐著...萬一有什麽意外......”


    話說到一半,符玄頓住了。


    見此,景元微微勾起嘴角:“符卿可是知曉該如何解決了?”


    符玄歎了口氣,和景元的留影一同轉身,看向了趕來了眾人:“將軍,您這支奇兵,用的也忒頻繁了。”


    景元則是攤了攤手:“哈哈,裏麵既有我羅浮才俊,又有星穹列車的盟友,頻繁又如何呢,好用不就是了?”


    注意到符玄和景元這兒的動作,坐在黑切上的江餘抬手一撐下巴:“什麽嘛,看來你們已經想到下一步該做什麽了?”


    景元點了點頭:“卻是如此。雖說讓化外民接觸建木之秘有違規製,不過規製合用則用,不合用則不用,有仙舟而後有規製。”


    說到這景元看向了星穹列車的三人:“所以,星穹列車的各位,多有勞煩了。”


    說罷,景元又自顧自地笑了笑道:“哈哈,接下來我要做一個違背規製的決定,也許還不隻一個,想想真是痛快!


    “符卿,我將兵符交給你,由你來節製雲騎軍,在靠近建木的丹鼎司洞天之外策應。”


    符玄聞言一愣,但語氣之中除了不敢置信以外還帶著點壓抑的興奮和驚喜:“我?我來領兵?”


    “你不是一直想試試,當將軍是什麽樣的體驗麽?”


    “平時你卻不讓,這回突然...明白了,就依你說的辦。”


    看到這,江餘眨巴兩下眼睛。


    隨後飛到彥卿身邊,伏在對方耳邊小聲道:“我看不出意外,等景元退休之後,下一任將軍就是符玄了。”


    聽到江餘的話,彥卿點了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


    這邊兩人說著悄悄話,景元又是說道:“至於星穹列車的各位,我希望你們能取道工造司的捷徑,稍後與符卿會和。


    “小魚兒,彥卿,我之後有別的任務交與你們,至於不善搏殺戰鬥的各位,還請在後方為我們提供支援。”


    ......


    現實世界。


    卻說昨日,西伯利鴨播了個爽。


    一直把劇情過到建木複生,大戰將起才下播。


    今天開播之前,她一直在想著,景元接下來究竟會給小魚和彥卿什麽任務,在工造司又能碰到什麽。


    稍稍搗鼓了一陣,準備好飲料零食,西伯利鴨打開電腦,開始了又一次的直播。


    按照慣例,在直播之前,西伯利鴨先逛了一圈網站,看看有什麽有趣的二創,或者官方有沒有發新的東西。


    逛了一圈一看,嘿,官方還真發新東西了!


    “兄弟們,官方發視頻了,咱們先看看什麽視頻哈。”


    【丹心恒久:新視頻?說什麽的?】


    【風係男孩單推人:是千星紀遊,我已經看過了,說小魚的。】


    【阿哈令使:說小魚的好啊,主包快看!】


    【小魚兒是我爹:話說,加上前麵那個撿隻貓,這是不是已經出兩個pv了,我爹是不是要進池子了?】


    【唐僧洗頭愛飄柔:我覺得很有可能。】、


    【我尿黃:進池子好啊,進池子我就可以玩到小魚兒了,還可以近距離欣賞他的美顏,瞧那小小的臉蛋兒,小小的手,小小的jiojio!太棒了!這世界上擁有小魚兒,而我又恰好擁有一張嘴,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呢?】


    【衝國打膠人:我靠,衝天帝複活了,重登大號!】


    【我尿黃:哥們禁言時間到了,哈哈哈哈哈!】


    西伯利鴨無視掉發癲的尿黃哥,點開了官方的新視頻。


    新pv的名字叫做:《崩壞:星穹鐵道》千星紀遊pv:“非我,‘視我’”。


    pv的封麵是在羅浮的街道上,江餘背著光,看起來整個人金燦燦的。


    孩子臉上帶著笑,伸出了手,由於是麵向觀眾,看起來就好像對觀眾伸出了手似的。


    從封麵看,好像的確是和小魚相關的。


    不過西伯利鴨沒有立刻點開視頻,而是先去看了下麵的評論區。


    看視頻之前先看看有沒有好玩的評論,算是他的一個習慣。


    首先映入眼簾的一個熱評是:


    [大哭][大哭][大哭]我魚好美!


    視頻發布不到三個小時,已經擁有了接近十萬的點讚,回複也超過千條。


    不過,這條評論底下的回複模式都差不多,大哭的表情很多。


    這樣的情況讓西伯利鴨和她直播間的觀眾心裏咯噔一聲。


    “兄弟們,這評論區不太對勁啊,該不會有刀吧?”


    【江海寄餘生:應該沒有吧?】


    【貝洛伯格野人:那個看過的兄弟呢?你出來救一下啊!】


    【風係男孩單推人:不刀不刀,小魚這麽樂觀開心的人怎麽會有刀呢?】


    【風係男孩單推人:聽我的,看就完了。】


    看著“風係男孩單推人”說的話西伯利鴨皺了皺眉,接著往下看。


    這個視頻下評論區的第二個評論:


    刀嗎?我覺得這個視頻真不刀吧?不過也算是給我們講了小魚以前的故事?說實話,我覺得真不刀。


    下麵的回複也有很多說不刀的。


    西伯利鴨眨了眨眼,這到底是刀還是不刀啊?


    思索一番,她覺得應該是不刀的,畢竟第一個評論也沒有說什麽磨難,隻是說小魚好看而已。


    想到這裏,西伯利鴨沉了口氣,又往下看了些差不多的評論,隨後才重新會到視頻這裏,點擊播放。


    視頻首先還是黑屏中放了米忽悠的logo。


    緊接著屏幕驟然亮起,一片青天,幾朵浮雲也就出現了。


    視角開始從天空中緩緩下滑,很快出現了些建築和街道,同時還穿了嘈雜的吆喝聲,最後來到了熙熙攘攘的羅浮街道。


    人群中,有一道身影極為顯眼。


    穿著一身潔白的道袍式服裝,如雪一般的白發披散著,隨著輕快的步伐而輕輕抖動。


    孩子臉上帶著笑,顯然心情不錯,左看看,右瞧瞧,蹲在這個攤位逗逗鳥,跑去那個攤位買幾串吃食。


    視頻似乎是在展示江餘在羅浮生活的另一個部分,在洞天之外,他依舊瀟灑自在,怡然自樂。


    忽然,視頻裏的江餘停下了腳步,仿佛是感應到了什麽似的,回過了頭。


    視頻中拉遠了視角,給出一個江餘的視角,周圍的人群和聲音則是逐漸做模糊化處理。


    最後,視頻中隻剩下兩個人,江餘的背影,和他正在看的人。


    那是一個金發的男人,似乎是個化外民,佝僂著身子,靠在角落裏,看起來萬分疲憊的樣子,衣服不甚幹淨有些個缺口,眼窩凹陷顴骨突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畫麵開始轉動,最後轉到了江餘的正臉,隨後緩慢靠近,靠近......一直到他的眼裏。


    那雙好看的灰色眼睛就仿佛一麵鏡子,將江餘所看到的,全部都倒映出來了。


    視角繼續拉近,拉近,場景逐漸有了變化。


    那靠在牆角的人,逐漸變成了江餘,少年閉著雙眼,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在睡覺,隻是在星槎海中樞的橋上坐著,帶著幾分狼狽模樣。


    視角在鎖定了少年之後開始緩慢貼近,周圍的聲音和場景開始變得模糊,變成黑色的帷幕,隻剩下少年一個人坐著,仿佛在聚光燈下,那麽清晰。


    橋消失了,行人也消失了,隻有一片黑暗,和坐著的江餘。


    少年的身下多出了一張華貴的椅子,上麵是精美的雕刻,有貴重的寶石,以及沉重的鐐銬。


    江餘坐在那,低著頭,看不到臉,隻是身上穿著破敗的衣裳,許是鐐銬勒得太緊,少年看起來顯得有些慘白得手腕,脖子與腳腕上都有滲血的痕跡。


    少年的身上似乎滿是傷痕,也許那些不是傷痕,隻能看到大量錯雜的缺口遍布在其身上,其中沒有流出血液,隻帶著些許斑斕的微芒。


    “你應當同我們在一起。”一個男聲傳來。


    緊接著是一陣腳步聲,穿著黑袍,遮住臉麵的人走了過來。


    “這是你自誕生起就背負的命運,你必須回到母親的懷抱中去。”


    又有另外的黑袍人走來,這次是個女聲。


    “祂的美是獨一無二的,你隻是祂的一部分,你需要與祂重新歸為一體。”


    又一個黑袍人,他佝僂脊背,看起來十分蒼老。


    “你無需反抗,無需思考,隻要相信,我們所做的事情,對你而言是最好的。成為美的化身,成為美的一部分,多麽美妙?”


    這是第四個黑袍人,她是個小個子,聲音聽起來是個小女孩?


    “誰?”少年給出一句無頭無尾的回應,聽起來沒什麽力氣,也沒什麽精神。


    四位黑袍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那個小女孩則是拿出了一麵鏡子在少年身前。


    “來,抬頭看看,抬頭看看你就知道了。”


    少年抬起頭,露出一張絕美的臉,但雙眼卻是無神的,那雙灰色的眼睛死氣騰騰。


    畫麵緩緩轉動,從少年漂亮的臉移動到那鏡子上。


    可鏡子中映出的畫麵卻並非是少年,而是一堆如屍體似的人形黑影堆疊起來的山包,山包的頂端立著一根立柱,一個衣衫襤褸,半死不活,同幹屍似的人被繩索鉤住脖頸,掛在在那柱子上麵。


    柱子上那人身形怪異,手腳均被長釘釘住,有荊棘般的植物從下方的山包中長出來,將那人包裹住,隨後如同一低矮樹木向四周綻放開來。


    “這...是...什麽......?”少年歪了歪頭,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這是,你眼中的美!”黑袍人道。


    “我眼中...的美?”少年眨了眨眼睛,那灰色的眼睛仿佛是忽然亮了起來,多出了幾分神采,隨即,他立刻向後仰身,搖了搖頭:“不是,不是!這一點也不美!”


    “這,就是!”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了這個小小的黑袍人,她忽然惱火地吼了一聲。


    下一刻,無數如荊棘般的植物長了起來,下一刻便將少年包裹起來,緊接著烈焰燃起,將少年焚燒!


    火光瞬間將少年淹沒,隻能隱約在裏麵看到少年的身影,卻是聽不到任何的慘叫聲。


    後方,那個男性黑袍人歎了口氣,說道:“又失敗了,這是第幾次了?”


    女性黑袍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十萬次之後就沒再記錄了。”


    “嘿嘿嘿......”蒼老的聲音響起,最後這個黑袍人笑道:“無妨。反正我們時間多的是......可以慢慢來。它這麽特殊,多花些時間是應該的,嘿嘿嘿......它絕對是祂身上無比重要的一部分。”


    那個小小的黑袍人沒有加入談話中,隻是不斷做出抓狂的動作,視頻給了她特寫,她正在不斷用自己的力量加大火勢,對那家夥進行焚燒!


    但是異變卻在這裏發生了。


    在這個黑袍人的身後,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年邁的黑袍人的腦袋和身體忽然就分開了。


    一潑鮮血落下,身首分離,截麵光滑如鏡,毫無生機。


    而站在後麵還在聊天的另外兩人,那男性黑袍人還來不及發出驚呼,便不知被什麽東西卷了過去,縱著被劈成了三根人條。


    而那女性黑袍人也不想著提醒同伴,轉身就跑,但她也沒能逃掉。


    畫麵中仿佛有黑影閃過,接著,那女性黑袍人像是被什麽東西抓住了腳踝,直接倒掉起來。


    然而,還不待她發出驚呼,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道落在她身上,這人的脖子直接順時針轉了三圈。


    下一刻,整個女性黑袍人的身軀都扭轉了,就像是一塊正在被擰幹的毛巾,大量的鮮血從身體中滋出來,最後落在地上,也成了一具屍體。


    三人的死狀可以算是淒慘,但由於周圍環境昏暗,看視頻的人卻難以看清他們的死法。


    然而,這些的發生都仿佛是悄無聲息的,至少正在放火的那個完全沒注意到。


    她還在發泄自己的怒火,那怎麽可能不美呢?


    這個邪祟,汙穢!


    那怎麽可能不美呢?


    畫麵中,隱約可以看到她的雙眼,血絲密布,滿是癲狂。


    忽然間,那火焰跳動了下,一條纖細的手臂鑽了出來,那並非是人類的手臂,看上去是正在流轉的萬千星空,隻是形成了一個輪廓而已!


    那隻手的速度很快,瞬間貫穿了最後一名黑袍人的胸膛。


    那黑袍人的目光瞬間變得錯愕和呆滯,下一刻,那手臂瞬間爆開,猶如一株長勢茂盛的櫻桃樹,而最後一名黑袍人則是掛在上麵,再沒了動靜。


    燃燒的火焰逐漸熄了。


    畫麵開始緩緩轉動,在這個昏暗的空間中有很多東西:精美的雕像、華貴的地毯、豔麗的花朵、高貴的權杖、如真的畫像、絕倫的書法、精致的桌椅......


    少年坐在那潔白的椅子上,鐐銬不知什麽時候解開了,可能是因為有些冷,他蜷縮起來。


    這個房間當中,那如星空般的某種介質正在四處蔓延,它們倒映著和少年身上缺口一般的顏色,少年閉著眼,似是睡著了......


    “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女孩清脆的聲音響起,少年睜開了眼睛。


    灰色的雙眼中此刻充滿了光彩,帶著透明般的澄澈,潔白的睫毛輕輕跳動,就同雪精靈一般跳著舞蹈。


    那雙眼裏倒映出一個狐人女孩,不夜侯的夢茗老板。


    少年眨巴兩下眼睛,然後緩緩伸出了手。


    畫麵在這裏開始轉動,視角也從俯視變成了仰視,少年背後的石頭也變成了天空。


    金色的天光灑下來,給笑著的少年身上塗上了一層溫暖,隻是看著便叫人心中暖洋洋的。


    江餘衝著那個落魄的化外民伸出手,問道:“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一隻看起來髒兮兮的手抬起來,被江餘潔白的小手輕輕抓住,於是那溫暖的天光也就移動幾分,落了下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崩鐵:寰宇劍仙,玩家發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甘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甘茶並收藏崩鐵:寰宇劍仙,玩家發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