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了一番討論之後,列車組的成員達成了共識,以追查星核獵手為由,姑且入局。


    在這個過程中,不知道江餘同銀枝說了什麽,那位高大的純美騎士點頭過後便離開了。


    隨後,剩下的人則去找到了在不遠處等待的黑天鵝小姐。


    姬子向對方道:“黑天鵝小姐,列車組願意與你合作。在憶域中,我們需要一位合適的向導。”


    “聽憑差遣,不會讓各位失望的。”黑天鵝微微笑道。


    在同黑天鵝達成了合作之後,列車組的諸位便準備重新入夢了,並約定在酒店的大堂集合,而老楊則是留在了現實,作為靠譜的成年男性,他將在這裏負責一些善後的工作,包括同家族的人斡旋和解釋。


    無論如何,在眼下的情況中,貿然去窺探夢境酒店的秘密無異於在家族的刀尖上跳舞,有一個人可以負責交涉還是很重要的,作為靠譜的成年人,老楊深受大家信賴。


    作為列車組的家長,總要更全麵地去考慮事情。


    之後,眾人便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在這段路上,江餘問星:“流螢姐姐回到現實沒有?”


    星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已經回來了吧,畢竟我成功通過黑天鵝小姐製造的通道回到了現實,流螢和我一起穿過了那扇門扉,應該沒什麽問題。”


    說到這裏,星頓了頓:“不過接下來我們可能要忙碌起來了,應該也沒什麽機會和她見麵。”


    “沒事,那就下次有機會在現實中見麵的時候我在問她治療的效果好了。”


    江餘道,他對於自己“治療手段”的效果十分在意,盡管他並不認為自己擁有那種可以治療很多疾病的神奇能力,但畢竟星對自己抱有很大的期待,而且自己也的確治好過魔陰身......


    三月走在江餘身旁,她和星兩個人走在江餘兩側,在聽到江餘和星的談話之後,活潑的粉毛美少女露出了疑惑地表情,她有些狐疑地看著星:“你們兩個在說什麽謎語呢?流螢是誰?”


    “漂亮姐姐。”江餘道,“星在夢境裏麵認識的。”


    江餘回答了三月的問題,但並沒有把流螢是薩姆的事情告訴兩人,既然流螢自己沒有主動說,他當然也不會去說,作為一個有涵養、懂禮貌的人,他當然不會去肆無忌憚地宣傳他人的秘密。


    盡管這種涵養有時候會消失——比如在意識到幻朧偽裝成停雲的時候,他就毫不留情地去找景元告了密。


    在江餘是否會是一個懂禮貌的好孩子這件事上,還是很看人的。


    “漂亮姐姐?”三月聽到這話之後眯了眯眼睛,盯著星的目光更加危險了。


    她有些擔心,星一貫呆呆的,希望沒有被漂亮的大姐姐騙了。


    雖然丹恒並不讚同這一想法,但直到現在,三月也仍舊堅持,自己是七星魚三人組中最聰明的。


    當星同其他人分別,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黑天鵝已經等在這裏了。


    星有些好奇地看了對方一眼,她在想,會不會這名憶者將自己的意識劃分成了數份,除了自己這裏,小魚、三月還有姬子的房間中都有一個她的幻象在接引。


    畢竟這種能力放在憶者身上似乎也不是不行,都成為模因生物了,給自己切個片,並短暫地在某一處滯留或者將自己停留在其他人的腦海裏也並非是不能實現的操作。


    不過星也就是這麽一想,並沒有去開口詢問。


    而且,將自己切片這種事情對與這種模因生物而言雖然可行,但是很難想象把自己分成數份又會經曆怎樣的痛苦,心智分裂和多重的心智扭曲估計不是一般的智慧生物能夠承受的住的,做這種事情的話,能夠保持清醒與理智,不陷入瘋狂的難度更高,把自己切片同它比起來也不過像是泡一碗速食麵那麽簡單。


    黑天鵝注意到了星進門之後瞥向自己的一瞬間,也注意到了對方眼底閃過的一抹好奇和疑惑。


    但在那一瞬間之後,這姑娘似乎就有些注意力不集中了,不知道再想什麽其他的事情。


    盡管可以通過窺視記憶去了解和揣測對方的想法,但黑天鵝並沒有貿然這麽做,畢竟現如今她和星穹列車的關係可是盟友,而且......


    雖然她仍舊決定“死性不改”,但之前那場舞會還是不可避免地給她留下了些心理陰影,她現在還需要一些時間來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盡管連著兩次主動窺探記憶都會吃癟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呢?


    憶者小姐姑且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後,她將星此刻發散思維而導致的心不在焉當作了一種緊張,用輕柔的聲音和舒緩的語調詢問:


    “你看起來很緊張啊,星。是在擔心那個小姑娘嗎?”


    星回過神來,並抬起頭看著黑天鵝,她麵色出現了一瞬間的古怪。


    她當然知道黑天鵝口中的小姑娘是誰,流螢,不久前自己還和小魚討論過對方,但是此刻,這位憶者女士顯然誤會了自己的狀態,自己並不緊張,隻是有一些...奇思妙想。


    不過星很明白不能讓話掉在地上的道理,所以在黑天鵝的話落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它,我們的星核精寶寶點了點頭:


    “有點,不過我更關心的是她的病怎麽樣了,不知道好了沒有。小魚也很關心治療效果,在來的路上我們還一起討論過。”


    這次,輪到黑天鵝麵色古怪了。


    治療...這個詞匯讓她想起了當時在原始夢境之中,那個叫做江餘的少年對那個女孩做的古怪儀式,在促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星的眼中,那似乎是一種治療。


    哪怕她是見多識廣的憶者,看過各種各樣治療病症的記憶——吃藥的、打針的、輸液的、換零件的、跳大神的、獻祭的——但那種治療方式,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頭一回見到,看上去一點都不務實,而且似乎比跳大神和舉行祭祀還要抽象。


    哪怕是接觸到了“記憶”這一權柄,擁有者掌握憶質的能力,她也仍舊覺得那種治療方法有些......新奇和神秘。


    黑天鵝張了張嘴,她很想和星說些什麽,對那種治療方式發表一些個人看法。


    可時間一秒秒過去,她卻發現自己的腦海中根本無法針對那個場景拚湊組合出合適的話語,找到確切形象的形容詞,以至於她想要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最終又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啪唧。


    那是什麽聲音?原來是話掉地上了。


    沉默的氣氛一瞬間填滿了整個房間,星和黑天鵝都站在原地,兩個人大眼瞪著小眼。


    許久之後,星默默轉身,然後趟入了入夢池裏:“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黑天鵝終於回過神來:“...嗯。”


    憶者神色發雜地看著眼前的灰毛女孩,但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好呀,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星在入夢池中閉上了眼睛,些許氣泡聲響在耳邊回蕩,緊接著,意識仿佛沉入到了某種暗藍色的粘稠環境中,某種異象開始浮現在她的意識中,深海、虛幻的鳴叫聲,還有...海鮮...魚群。


    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那個顏色暗沉,氣氛莫名壓抑的客房中。


    但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黑天鵝小姐也出現在了這個客房中,她似乎早就已經在這裏等待了。


    憶者進入這個遍布憶質的夢境當中根本不需要用到入夢池,仿佛能夠隨時隨地都來匹諾康尼旅遊一樣,真是令人羨慕。


    黑天鵝看著已經成功入夢星問道:“怎麽樣,身體沒有不舒服吧?”


    星點點頭:“感覺還好。”


    “那我就安心了。”黑天鵝道,她看著星,“我知道你對憶質比較敏感,比其他人更容易受到夢境的影響,這也是我需要特別陪同你的原因。”


    聽著黑天鵝的話,星眨了眨眼,又想到了入夢前自己發散思維時想到的事情,現在可以確定了,眼前這位神秘的憶者大姐姐並沒有把自己切片。


    黑天鵝不知道星此刻在想什麽,隻是繼續說道:“我會略施手段讓你不那麽難受。別擔心,你的夥伴也很安全,我再入夢前向她們兩人各要了一件小首飾,這能讓我在憶域中感應她們的存在,至於另外一名少年......”


    黑天鵝微微頓了一下:“我想,他並不需要我們擔心,他的力量很強,哪怕是這夢境中的‘死亡’也不能對他做什麽,而且...他操縱憶質的能力十分自然且流暢,是就連我也要感到驚歎的技藝。”


    星聽著黑天鵝的話,眨了眨眼。


    小魚還會操控憶質,這個消息聽起來怎麽一點都不叫人感到意外呢?


    那孩子天賦很高,而且向來什麽都會,總能展現出一些神奇的地方來,星感覺自己逐漸已經有些習慣了。


    她記得,在仙舟羅浮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她陪著小魚一起鍛煉彥卿,小魚曾這麽評價過對方:


    “你學劍術,一看就會,一學便精,不用去刻意鑽研那些招數,努力鍛煉身體啊,提升數值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爭取早日能夠放出一招完整的天傾來,不說做到天昏地暗、飛沙走石,起碼一劍落下,你能平幾座山吧!”


    關於小魚後麵對彥卿的展望可以忽略的,畢竟不同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盡管彥卿已經是天才了,但小魚卻在更早之間就能做到一發平砍切開天空了。


    重點是小魚評價彥卿學習能力的那句話,星覺得,用在那孩子自己身上也沒有絲毫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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