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聽了險些暈過去,她雖聽不出她家小姐說的什麽話,但她語言中的輕佻是做不得假的。


    還摟脖子摸臉……


    老天,也太沒體統了!


    青杏捂著臉,隻恨不得暈死過去,奶哥也發現這邊的事了,連忙跑過來。


    看著對世子上下其手的小姐,奶哥也恨不得暈死過去。


    “世子對不住,小姐隻是喝醉了……”


    “白馬會所是什麽地方?”


    “?”


    “你們家小姐認識很多少爺?”


    “????”


    馬車上很快到了侯府,薑舒綰早就睡死過去,她睡的安祥,奶哥、表哥卻如坐針氈,萬分難受。


    雖然一路從東來街到侯府,世子什麽都沒說,也沒再提什麽白馬會所少爺之類的話。


    但氣氛卻告訴他們,世子爺心情不太美麗。


    奶嬤嬤、桃嬤嬤年紀大早就睡了,青杏招呼小桃扶薑舒綰上了床,然後又打水給她擦手擦臉。


    期間,裴宴之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沒離開。


    瞟了眼旁邊身長立玉的沉靜人影,青杏急的抓耳撓腮。


    “奶哥,世子什麽意思?”


    “他怎麽還不走?”


    “你問我,我哪知道。”


    奶哥低下頭,一邊打濕手帕一邊遞給青杏,瞟著旁邊的世子,腦子裏也是各種念頭。


    是他失算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是世子回京的日子。


    叫世子看見小姐和這麽多男人喝酒……


    他家小姐少不了被一頓苛責,以後甚至出門都要報備了。


    奶哥想著心裏一緊,隻覺得自己辦砸了差事。


    另一邊,一直站著沒說話的裴宴之也有了動作,隻見他移到窗邊輕開半扇窗戶。


    晚間清風一吹。


    躺在床上叫熱的薑舒綰,立刻舒服的哼唧著翻了個身。


    她埋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青杏、奶哥心情有多忐忑。


    想了想,奶哥覺得這個事他要負主要責任,於是把手裏的手帕遞給青杏,他向裴宴之下跪請罪。


    “世子,酒席上都是東來街的掌櫃,小姐本來是過來喝一杯就走的,是我沒注意叫小姐多喝了幾杯……”


    “你是她奶哥,倒不用行這麽大禮。”


    裴宴之沒等他說完話,手中的扇子一抬,托著奶哥站了起來。


    “……”


    奶哥愣了一下,方才道謝,“多謝世子,隻是今天晚上確實是個意外……”


    “她出門隻帶了你們兩個?”裴宴之沒聽他說完,直接打斷問道。


    “……是的,還有一個馬夫。”


    “下次帶幾個護衛。”


    說完,轉身出去了,搞的奶哥整個都懵了。


    “怎麽回事?”


    “小姐玩耍到大半夜還喝的醉醺醺的,我以為世子會說小姐不成體統,不準小姐出去玩,沒想到世子什麽都沒說。”


    “還叫小姐以後出門帶幾個護衛?”


    “這是任小姐出入的意思?”


    青杏也是一副傻眼的樣子。


    她看見裴宴之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大事不好。


    畢竟這個時代,哪有已婚女子,大半夜在外玩耍不回家的,又喝酒,雖是正式開闊的場合,但席間又多是男子。


    想到這些,青杏天都塌了。


    世子進來又一直沉著臉,她還以為這事不能善了。


    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


    第二天,薑舒綰悠悠醒來,頭痛欲裂,水還沒喝一口,就聽見青杏巴拉巴拉說昨晚發生的事。


    “小姐,世子到底什麽意思啊?”


    “……”


    她哪知道裴宴之什麽意思。


    她震驚的是,她竟然把裴宴之當成白馬會所的少爺了……


    作孽啊!


    小權臣一個清清白白的純情少男,就這麽被她侮辱了。


    幸好裴宴之聽不懂。


    不過裴宴之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麽淨挑著她喝醉回來?


    他是跟她有仇吧?


    薑舒綰頭痛的捂著腦袋,一邊喝小桃進上來的醒酒湯,一邊問,“他人呢?”


    “誰啊?”


    “世子。”


    “在太太院子跪著呢。”


    “……”


    “跪了一夜了,小姐您不知道,世子前腳送您回屋,後腳就被掌事嬤嬤叫過去了,從昨晚一直跪到現在,小姐您說這事怎麽辦,世子遊學歸來本就疲憊的很,跪了一夜米水未進,這眼看著又要下雨了。”


    薑舒綰喝湯的動作一頓。


    她往外麵看了一眼,隻見外麵狂風大作,烏雲遮天,怪不得她一起來就涼颼颼的。


    “老太太不知道?”


    “老太太昨晚去了宮宴,一回來就累的睡著了,世子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擾老太太。”


    “老侯爺呢。”


    “侯爺當職,最近都不在家。”


    靠。


    那就是說能救小權臣的隻有她了?


    “世子嫂嫂,你快救救大哥吧,大哥在太太院子跪了一夜都沒回來。”


    裴姝姝衝了進來,小姑娘一進來眼淚就嘩嘩的流。


    “我剛剛去求太太,太太理都沒理我。”


    “現在能幫大哥的,隻有你了。”


    “……”


    薑舒綰牙都痛了。


    人家母子的事,她去摻和算什麽啊,她又不是裴宴之老婆……哦不,她好像還真是他老婆……


    麻煩!


    孝道大過天,她怎麽救啊……


    薑舒綰清麗的臉蛋全皺在一起,她有起床氣,醉酒頭疼,有點不想管這事,裴姝姝、青杏都在旁邊眼巴巴看著她。


    “小姐,幫幫世子吧,昨兒咱們喝酒被世子抓包,世子可是一點沒說您的不是。”


    “真不是奴婢幫世子,世子這麽好的人家真不好找。”


    聞言,薑舒綰抬頭看了眼青杏。


    青杏這話沒錯,甭管她和裴宴之私底下是什麽關係,隻要明麵上是夫妻,在這個時代,她那麽晚還在外邊瀟灑,說破天都是她的不對。


    裴宴之倒是一個字都沒說。


    再加上裴宴之以前在娘家給她做麵子,還有幫孫婉婉試探賈輕舟學問這些樁樁件件……


    小老板是個好的。


    一時半會她也不想換老板。


    救就救吧……


    就是可憐她這個打工人大清早就要起來演戲。


    “走,好久沒見太太了,咱們去給太太請安。”


    一口悶完醒酒湯,薑舒綰簡單挽了一個發髻就往溫氏的院子走。


    還沒走到近處,就聽見溫氏砸碗的聲音。


    “你就護著薑氏那個賤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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