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這個時代,鐵礦開采燒冶是不可能由個人掌握。


    更別說她如今和孫將軍走的這麽近,要是她們手裏的軍隊,有鐵礦,上斷頭台的就是她們了。


    就在薑舒綰思索間,青杏已經在那邊擺弄海珠首飾。


    她一邊弄,一邊說,“之前小姐兩次進宮,一次匆忙為了救二小姐也沒收拾打扮,一次是老太妃喪禮穿的都是素衣,這回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薑舒綰還在研究宮燈上的玉蘭花,聽了青杏的話,她“咦”了一聲,“不對吧,這次不用進宮,南安郡主把宴會設在宮外的皇家別苑。”


    “反正都是皇家的地盤有什麽區別,奴婢聽說郡主邀請的客人都是上京城數的上的貴女,連二小姐都受邀了。”


    “薑瑤?”


    聽了這話,薑舒綰警惕心一下子上來了。


    上一世她當伯府主母的時候,從來沒有接到南安郡主的請帖。


    說到底南安郡主是南平王的女兒,皇室血脈貴重無比,從小一直養在宮裏,深受老皇帝寵愛,這樣的天之驕女怎麽看得上區區伯府。


    這一世真就怪了。


    這一世伯府比上一世落魄的多,裴泠玉狎妓的事又被禦史彈劾,按著南安郡主驕縱的性子,薑瑤出現在她的宴會上她都要去洗洗眼睛,更別說專門下帖請她。


    這是項莊舞劍誌在沛公啊。


    就是不知道南安郡主怎麽個出招法。


    薑舒綰沉思著,外麵的雪越下越大。


    京郊,皇家別苑。


    夜色漸深,皇家別苑在紛飛的雪花中宛如一幅靜謐的水墨畫。


    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給莊重的宮殿樓閣披上一層銀裝,宮牆內的燈火通明,透過雕花窗欞暈出柔和的光芒。


    庭院中的樹木早已被積雪覆蓋,枝頭低垂,仿佛承受不住這份沉重。


    假山上也積起了厚厚的雪,這麽冷的天,別人都躲在屋裏烤火,偏南安郡主李玉妍正站在屋簷下賞雪。


    當然她穿的也挺暖和的,就是苦了喜歡耍帥,穿的不多的姚誌傑。


    姚誌傑一身著深藍色的長袖寬袍,衣擺處繡著素雅的雲紋,頭發整齊地束起,用一根玉簪固定。


    他身姿挺拔,麵容英俊卻帶著幾分恭謹。


    他微微低頭,隻進來的時候看了李玉妍一眼,目光就一直落在郡主的腳下,不敢有絲毫僭越。


    哪怕他姑母是麗嬪,是六皇子的表哥,他也一直很恭敬。


    當然,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早知道就多穿點。”


    姚誌傑忍不住這麽想的時候,又想起進來第一眼看見李玉妍的樣子。


    李玉妍一襲華麗紫紅色錦袍,袍上用金線繡著繁複的牡丹花紋,領口和袖口鑲著雪白的狐毛,更襯得她麵若桃花,嬌豔無比。


    她頭上更是珠翠滿頭,行動中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一身怕是要值不少錢,陛下下令後宮節儉,嬪妃公主個個都往素了穿,李玉妍敢這麽穿可見陛下的寵愛。”


    就在姚誌傑這麽思討的時候,李玉妍伸出纖細的手指,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


    她動作優美,像一幅畫一樣,說出的話卻不怎麽客氣。


    “你確定那薑瑤和薑舒綰不對付?”


    “不知廉恥的玩意,之前早就聽聞她和那個裴泠玉曖昧不清,勾勾纏纏,後來裴泠玉另娶吏部尚書郭家女,本郡主還以為冤枉了他們兩個,沒想到郭家女死了不到一月,裴泠玉就娶了薑瑤,可見之前壓根沒人冤枉他們。”


    “好一對賤人,成了婚也不安生,一個到處丟人顯眼,一個行為不檢,竟然去狎妓,可笑至極,這樣的垃圾竟然還要本郡主親自下帖請她。”


    “真是髒了我的地方!”


    她說著一臉惡心想吐的樣子,身後的宮女嬤嬤也在附和。


    “可不就是,這樣的東西,如何能踏進郡主的地麵,真是給她長臉了。”


    “待她走後,怕是座椅板凳都不能要了。”


    “還得與她撇開關係,不然拿著郡主的名頭招搖撞騙。”


    聽她們越說越過份,姚誌傑連忙道,“不至於,郡主把上京的貴婦貴女請了一個遍,這伯府雖然沒甚權勢,但總歸姓個裴,便是我們請她,別人也隻會覺得是看侯府的麵子,怎麽會猜到郡主有其他的用意。”


    聽聞這話,李玉妍嬌哼一聲,“最好如此。”


    “郡主放心,這信息臣是使人去薑府打聽的,不隻一個下人說薑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不睦以久,隻待郡主設局,那小伯夫人必定上趕著羞辱薑舒綰,再加上其他貴女,群起攻之,必叫薑舒綰名聲掃地,無顏見人。”


    “現如今裴宴之正是陛下跟前第一紅人,風光無限,當夫人的不但不能給他爭光,反給他丟臉,如此這般,夫妻關係如何能夠長久,到時候郡主不就有機會了……”


    聽著他蠱惑人心的話,李玉妍也不禁想入菲菲。


    她眼前浮起那個克己複禮的俊臉,高山明月一般清雋無雙,各家子弟,再沒有比他更耀眼的人物了。


    收攏手指,將手上接的雪片捏成一團,然後丟在腳下,一抬腳,卻將其踩的碎稀。


    “若不是他們成親的時候,我不在京都,不然成親當日我便叫她血濺當場。”李玉妍冷笑連連。


    仿佛腳下的雪團,就是薑舒綰本人。


    “……”


    媽的。


    這麽凶嗎?


    怪不得是平南王的女兒。


    “嘿嘿嘿”笑了兩聲,姚誌傑連忙垂涎著一張臉拍馬屁。


    “郡主說的正是,郡主國色天香,那薑舒綰不過中人之姿,如何與郡主相比,裴宴之就是瞎了眼才娶她過門。”


    “少說這些沒用的,你和世子原就是同窗,現在更是同朝為官,你就這麽喜歡捅朋友的刀子?”


    “薑舒綰丟臉就是世子丟臉,看來你不是很想他好啊!”


    李玉妍說著,似笑非笑的眼神也睨了過去,眼中還含著一片冷光,讓姚誌傑有種說錯話就會掉腦袋的感覺。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郡主。”


    姚誌傑訕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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