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煙連詩才也不是她的對手。


    嗬嗬,之前在馬車上還與她攀比,真就是不知死活。


    現如今眾人都稱她為大景第一才女。


    看柳雲煙還拿什麽跟她比。


    想著這些,薑瑤隻覺得心裏快意無比,眉飛色舞的歡快神色掩都掩不住。


    等目光移到薑舒綰身上,亦是帶著喜色。


    她沒見過薑舒綰寫字作詩,不過想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輸家!


    都是輸家!


    “你們都不如我!”


    目光勃勃的看過柳雲煙和薑舒綰,薑瑤心中滿滿的歡快,腦海裏還有一群小人在吹喇叭撒花。


    這一局,是她贏了!


    而且。


    還是雙殺!


    哈哈哈哈……


    眼看薑瑤笑的嘴角都裂到耳根,還一臉假惺惺跟恭維她的人說“不敢當不敢當”,薑舒綰失笑著搖了搖頭。


    她以前為了應付考試,也不是沒背過唐詩三百首,薑瑤還記得幾首,她卻是全還給體育老師了。


    於是,當李玉妍不懷好意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薑舒綰沒有絲毫掙紮站起來,朝薑瑤揖禮。


    “是二妹妹贏了,我不會作詩。”


    “哈哈哈哈……我贏了……”


    薑瑤當即大笑出聲,得意的小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隻可惜玉郎不在,若是玉郎看到我現在的風光,什麽小桃紅,憐得憐玉還不忘到腦後去啊!


    薑瑤得意的想著。


    柳雲煙則是神色黯然,今天她是奔頭名來的,這樣也好叫老太太知道她的好,同意她進門。


    現在被薑瑤壓下去了,而且這樣一首詩,怕是她一輩子都做不出來。


    真就是輸的徹底。


    沒想到她藏的這樣深,一出口便是這樣的千古絕句。


    好一句“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她是輸的心服口服。


    虧她以前還覺得薑瑤名不副實,另有槍手,現在想來,是她看走眼了。


    薑瑤也隻是看著不靠譜,其實非常非常強。


    不過,薑舒綰不會做詩,壓薑舒綰一頭也是可以的。


    老太太可是詩書世家出來的,必然會唾棄薑舒綰胸無點墨,隻知道賺銀子。


    這麽一想,柳雲煙脖子也抬了起來。


    輸給薑瑤不算輸,輸給薑舒綰才是真的輸。


    薑舒綰作都不敢作,直接認輸,那她便贏了。


    就算隻是第二名,她也是贏。


    “是嗎,原來你不會作詩啊!”


    就在這時,李玉妍悠悠然歎了一氣,一臉遺憾的道,


    “總有愚民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薑大人貴為禮部員外郎,科舉出身,竟然如此教育女兒,真是沒想到啊,薑大人竟跟那些愚人一個想法。”


    李玉妍一邊拖長著語調,一邊盯著薑舒綰,嘴角掛著充滿惡意和得意的笑。


    這話惡毒了。


    她確實不會作詩,踩她可以,何必累及家人。


    目光一冷,薑舒綰原本淡然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同寒夜的冷風一樣。


    李玉妍被她看的背後一涼,隨即更加惱怒。


    我堂堂南安郡主,平南王獨女,陛下親侄女,我還怕你一個從五官小官之女?


    “當然,也有可能是薑大姑娘不擅長作詩,這樣吧,你把你二妹妹作的詩寫下來,本郡主就當此事揭過如何


    ?”


    說著,便有宮女上了筆墨紙硯。


    盯著這恰到好處出現的筆墨紙硯,薑舒綰總算知道為什麽之前姚誌傑有意無意的看著自己了。


    她既不會作詩,毛筆字寫的也跟狗爬一樣——這事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而這些人無一不是她的親信,不會透露出去。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裴宴之和姚誌傑。


    裴宴之早就看過她的字,他沒有理由故意拿這個作劃子在此羞辱她,更沒有理由和南安郡主聯手做局。


    姚誌傑應該是之前她在裴宴之屋裏盤賬的時候,看到過她的字跡。


    所以見她作詩不行,又讓她寫字,故意想讓她難堪下不來台。


    可是,她並沒有得罪姚誌傑。


    按理說,姚誌傑沒理由聯手李玉妍作局。


    莫不是裏麵還有她不知道的緣故?


    眉頭緊鎖,薑舒綰細細思量,李玉妍直接怪笑一聲。


    “薑大姑娘怎麽不寫?難不成你連一副見人的字都寫不出來?”


    其他人地議論紛紛。


    “不可能吧,好歹是京官之女,不會作詩,字總會寫嗎?”


    “她不會寫字,會不會是根本不認識?”


    “大字不識,那跟村婦有何區別?”


    “堂堂文遠侯府世子,當今秋度第一名的裴宴之竟然娶了一個目不識丁的村婦,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裴家、薑家的臉都叫她丟光了。”


    “笑死人了,就這樣的人也好意思參加郡主的宴會,她也不知羞,要是我,早就羞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男女攻擊的話語,猶如鋒利的刀子,伴隨著輕蔑的目光,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毫不留情地朝薑舒綰席卷而來。


    “丟人現眼。”


    “恥辱!”


    “我乃世族子弟,如何能與這樣的人同坐一席,還請郡主趕她出去。”


    “詩書雙廢,她沒資格和我們坐一起!”


    “對!把她趕出去!”


    沒有人留一點情麵。


    沒資格進殿侍候的青杏,在外麵聽到這些話急的眼框的都紅了,她想進來,還沒跨進去就被宮女摁在了牆上不能動彈。


    幾番掙紮,臉都被牆磚磨紅了卻是無用。


    雙目垂淚,青杏哭了。


    “世家貴胄盡在,若是被趕出去,小姐如何做人啊……”


    屋裏的薑舒綰還不知道青杏的處境,她隻看著這些叫囂著把她趕出去的人。


    這些人有與李玉妍交好的,也有因為商稅而有所損傷故意幫襯李玉妍羞辱她的世家子弟和貴女。


    還有一些神情激憤,確實嫌棄她不願與她為伍的。


    各色人,各色目的都有,都瘋狂的叫囂著讓她滾,要趕她出去。


    李玉妍坐在高台,手裏端著一杯酒盞,心情很好的欣賞她的落魄淒慘。


    縱然群情激憤,她也不急著趕薑舒綰。


    這個場麵太好看了。


    她想多欣賞一會……


    勾著嘴角,李玉妍誌得意滿的看著這一幕。


    暢快,實在是太暢快了。


    隻可惜,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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