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妍盯著右手邊第一個位置,那個位置原本是裴宴之的。


    現在空缺著。


    要是他在,該多好……


    想著李玉妍目光柔軟了下來,眼神裏更是流露出小女兒的嬌態神情。


    少女懷春一般,紅了雙頰,滿臉紅暈。


    下一秒,又被怒火取代。


    不過回了一趟南境,多待了一些時日,沒想到回來後裴宴之竟然成親了……


    娶的還是位卑身賤的普通女子。


    縱然長相出色,不過也是空有一副皮囊罷了。


    還有那個柳雲煙……


    “唰——”


    一聲,李玉妍目光落到柳雲煙清純的小臉上。


    小賤人。


    以後再收拾你。


    而這時,姚誌傑倒沒有薑舒綰想像的那樣得意。


    周圍人越是叫囂的厲害,他良心越是難受。


    他自幼飽讀詩書,有淩雲之誌。


    最佩服的人便是裴宴之。


    而女人,薑舒綰是他佩服的第一個女人,可能,也是最後一個。


    而如今,他卻親手要將她毀掉。


    我真是卑鄙啊……


    心裏苦笑著,姚誌傑深深的低下頭,他不敢去看薑舒綰,也不敢聽其他人指責薑舒綰的聲音。


    他低著頭,雙手捂臉,一副羞愧的不敢見人的模樣。


    看來姚誌傑也不是很恨她。


    隻是出於某種她不知道的原因,故意聯手李玉妍設計她。


    ——目光從姚誌傑臉上一掃而過,薑舒綰這麽想的同時,目光又從柳雲煙掃過,柳雲煙臉上早就是掩不住的喜色了。


    被郡主當眾趕出,薑舒綰顏麵盡失,以後怕是都不敢出門社交了。


    到時候別說她進門這事能定下來,搞不好以後還得向正妻一樣幫薑舒綰出門交際。


    還得感謝李玉妍啊。


    她之前在老太太那邊上了好幾回眼藥都不管用。


    李玉妍不愧是皇家人,一出手就把人往死裏弄。


    又狠又準,厲害了!


    柳雲煙喜不自勝,見薑舒綰看過來,又連忙收起臉色,期期艾艾,一臉柔弱的開口,


    “你們怎麽能這麽說呢,即便是不能詩書,也不能將人趕走啊,這要是傳出去,可如何做人啊……”


    她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全是茶言茶語的裝模作樣,而且還成功的激起了其他人的怒氣。


    “她如何做人與我們何幹?”


    “就是,難不成我們還要照顧她的心情不成?”


    姚錦書倒是真的很著急。


    “郡主息怒,郡主原就是想找樂子才叫我們作詩,鬧成這樣,怕是傳出去不好聽,眼看年關將至,實在沒必要啊!”


    “不、不若讓她罰酒三杯吧。”


    姚錦書一臉忐忑的說,這是她絞盡腦汁才想到的法子。


    而且她還頻頻朝對麵男賓席的姚誌傑看去,瘋狂給他使眼神。


    當日薑舒綰初如貴圈,出來與眾位官太太走動,是姚誌傑說薑舒綰人不錯,可以與之交好,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幫幫薑舒綰。


    怎麽事到臨頭,小弟竟然不吭聲了?


    姚錦書心急如焚。


    目睹這一幕,嘴角一勾,薑舒綰有趣的挑了挑眉。


    有意思。


    這姐弟,一個幫她,一個害她。


    這姚家人真是難懂的很啊!


    感歎著,薑舒綰從席位上走了出來。


    她在上京城的貴婦圈摸爬滾打也有小半年了,尤其最近又是年關將至,大大小小的宴會,她也參加過二三十起。


    總結下來,就是夫人外交。


    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比吃比穿,又或者拉幫結派,再深一點就是幫家裏的男人做一些,他們不好做,不方便做的事。


    如此,夫唱婦隨。


    作為侯府世子妃,她應當履行她的職務,在這個圈裏好好混。


    隻是人家都把賞梅宴改成作詩宴,她既不會作詩,也寫不出一手好字,又何必厚著臉皮強留下來。


    輸了就是輸了。


    甭管別人是不是使了手段,該滾就得滾。


    撫了撫裙子,薑舒綰拍拍屁股決定走人。


    “……”


    眼見著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薑舒綰灰溜溜的往外走(薑舒綰:並沒有灰溜溜,我隻是願賭服輸),一直沉默著沒有跟著起哄的薑瑤突然站了起來。


    “不會作詩寫字,就要趕人走,郡主也太霸道了吧!”


    “……”


    全場一靜。


    李玉妍、柳雲煙雙雙呆住,薑舒綰離開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一屋子四十多個人,全驚訝的看著對李玉妍口出不敬的薑瑤。


    “她這是在幫她大姐姐嗎?”


    “她瘋了嗎?竟敢對郡主出言不敬?”


    麵對著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薑瑤挺直背脊朝李玉妍雙手一拜。


    她禮儀周全,說出口的話卻李玉妍臉色瞬間灰敗。


    “敢問郡主,您先前可有說賞梅宴是作詩宴?”


    “……”


    李玉妍自是無法回答。


    “既沒有,那憑什麽趕我大姐姐走?”


    薑瑤這話一出口,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尤其是那些隻是單純覺得薑舒綰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的男女。


    “對啊,既然事先沒有說好要寫字作詩,便隻是尋常一聚,又憑什麽趕她走?”


    “她不會就不會唄,礙著我們什麽了?”


    “又不是我們辦了詩宴,她偷偷摸摸跑進來攪局。”


    “既沒事先說好,自然沒有趕她的理由。”


    “都怪前麵那幾個義正辭嚴叫人滾,把我們也帶偏了。”


    “幸好她還沒走,不然傳出去變成笑話的就是我們了。”


    聽著這些議論紛紛,李玉妍和那幾個義正詞嚴的,全都變了臉色。


    那些因為商稅家族利益受損的貴女、世家子弟,臉上也不好看。


    但薑瑤說的太有道理了,他們竟然無法反駁。


    就在這時,一個位置比薑舒綰還要靠前的貴女站了起來。


    她身份地位明顯很高,一起來所有人都看著她。


    她眯著一雙狐狸眼睛,睨著薑舒綰、薑瑤姐妹。


    “小伯夫人真是一張巧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確實,郡主沒有事先說明,這場宴會隻有會作詩會寫字的人參加,但也並不代表我們不能請世子夫人離席。”


    “畢竟,我們也是為了世子夫人著想。”


    “不是一個圈子的,強融也是一種痛苦。”


    “你說是吧,世子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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