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二婚被匹配給了聯盟元帥 作者:彌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可是來來回回編輯了好幾次郵件,最終卻都沒有發出去。 他想跟淩長風說句抱歉,但隱約意識到這樣做不僅於事無補,甚至還可能會把事情推向更僵的局麵。 想說句謝謝,卻也覺得這兩個字顯得太過敷衍。 最終,就這樣在沉默裏睡去。 大雨徹夜未歇。 第二天,許星河醒得很早,抬手一看時間,隻有六點出頭。 他迷迷瞪瞪地點開跳動的郵箱標誌,才發現昨天淩晨一點多的時候,淩長風居然又給自己發了一封郵件。 淩元帥在郵件中說自己臨時遇上點事,這幾天都先不回去了。 許星河坐起身,靠在床頭,有點茫然了。 淩長風……是在刻意躲著自己嗎? 他仔細回想著兩人分別前的最後一場談話,總覺得那不像是一場冷戰的開局。 事情應該沒有嚴重到這種程度。就算有,淩長風也不是會用冷戰來應對問題的人。 他們之間,是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說開嗎? 許星河盯著郵件發了一會兒呆,抬手撥通了秦遠的視頻線路。 很快,秦副官頂著一對黑眼圈出現在屏幕上。 “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嗎?”許星河有些意外,“星浮城現在不是中午嗎?” 秦遠輕笑著擺了擺手:“沒事,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我們好像吵架了。”許星河開門見山,將昨天下午發生的不太愉快對話跟秦遠簡要描述了一番,然後有些低落道:“他說我不肯相信他的承諾……其實我隻是覺得很抱歉。” 秦遠一邊聽他說事情,一邊給自己衝了杯黑咖啡,問道:“為什麽覺得抱歉?” 許星河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我母親的事……是我的私事,原本不應該這麽麻煩他的。我很感謝他所做的一切,但我又沒什麽能回饋的,所以……你知道的,總會覺得自己有所虧欠,也很抱歉。” 秦遠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啜了一口咖啡道:“你所謂的吵架嘛,倒是不用擔心,alpha短期內的占有欲在作祟,其實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星河,換位思考一下,當你心甘情願地給予他人幫助的時候,你是更願意聽到對方說‘謝謝,這對我很有幫助’,還是‘抱歉,實在太麻煩你了’?” 許星河微微一愣。 秦遠繼續道:“接受別人的幫助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你如果因此感激他,就去大大方方地對他說聲謝謝,但你不需要為此感到抱歉,他也絕對不是圖你回報什麽才為你做這些的。你是被愛的那一方,星河,人類本能地願意為愛人做一些事,不需要將這種行為想得太過複雜,不然會給彼此都造成不必要的壓力。何況這件事對他而言也沒什麽麻煩的,要麻煩也是我麻煩啊……”秦遠說著,又灌了一大口咖啡,“等你有時間了記得再請我吃頓飯吧。” 許星河:“……” 他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秦遠還想再說些什麽,加密通訊卻又響了起來。 秦副官神色一凜,抬頭對許星河道:“抱歉,我還有點事……” 許星河回過神來:“好的,不打擾你了,剩下的我去找他聊聊。” 秦遠剛要按掉通訊的手微微一頓:“再過幾天吧。” 說罷也不等許星河多問,便掛斷了視頻通話。 許星河隱約察覺到哪裏不太對勁。 淩長風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這樣想著,他翻身下床,迅速收拾完畢走出了房門,直接找到了淩元帥的親衛隊長劉易斯上校。 “帶我去見他。” 對於這個要求,劉易斯上校顯得滿臉為難,想要勸阻,又有些力不從心。 許星河平靜地問:“你們元帥下令不肯見我了?” 劉易斯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您怎麽會這麽想……” “那他有沒有說過,不準我去找他?” 劉易斯為難地回答道:“也沒有,不過……” “那就帶我去見他。”許星河說,“出了事我擔著。他既然沒說過不肯見我,那我去找自己的法定配偶,有什麽問題嗎?” 淩元帥下榻的地方遠離市區,坐落在蘇克城郊外。 當劉易斯上校親自幫他拉開車門的時候,許星河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麽實踐基地。 “他住這裏?”許星河觀察著眼前的大型金屬建築,心裏愈發狐疑。 劉易斯上校垂眸道:“是。” 許星河深吸一口氣,跟隨劉易斯隊長走了進去。 他先後經過了三道大門,才來到了住宿區。 當最後一道銀色金屬大門開啟的時候,許星河身子猛地一僵,連呼吸都跟著停了半拍。 四周充斥著海的氣息。 仿佛有鋪天蓋地的狂瀾席卷而來,令他在手腳冰涼發軟的同時,脊椎卻又閃過一絲酥酥麻麻的電流。 ——是淩長風的信息素。 “這是……怎麽回事?”許星河的臉色有些不好。 劉易斯隊長低頭回答道:“就是您感受到的這樣,元帥不讓我們說。我跟元帥通報過您要來了這件事,他沒有拒絕,但是,您確定要繼續往前嗎?會……” 話音未落,身邊的人已經像陣風一樣衝向了臥室的方向。 劉易斯:“……” 他想跟上去,卻又怕一會兒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場景被滅口。 做了淩元帥十幾年的親衛隊長,他太清楚易感期的淩長風有多麽的危險、狂躁,且極具攻擊性。 像是一具強大、冷血、卻又毫無理智的超級殺傷性武器。 以往,如果碰上戰事緊急的時候,淩長風會讓軍醫用強力又傷身的辦法給自己超量注射抑製劑,延遲他的易感期。 遇上戰況不緊急的時候,他則會空出三到五天的隔離期,獨自熬過這艱難的幾天。 劉易斯隊長知道,昨天下午,淩長風原本是打算靠注射抑製劑推遲易感期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抑製劑失效了。 他不得不開始隔離,以免對身邊人造成傷害。 想到這裏,劉易斯上校又忽然間回憶起另一樁事。 淩長風的上一次易感期,也就是那次由許星河的發情期所引發的易感期,好像度過得意外安然。 那是他跟隨淩長風這十幾年來,見他度過的最平穩的一段易感期。 那幾天裏的淩元帥並不狂暴易怒,相反,他像隻心滿意足的雄獅一樣意氣風發…… 為什麽呢? 劉易斯隊長看著許星河離開的背影,恍然地想—— 是因為,標記了心愛的omega嗎? 許星河在跑去臥室的路上也想到,來珀爾帕星之前,秦遠跟他們科普過如果有人進入到發情期或者易感期的應對方法。 及時注射抑製劑是一方麵,但是從秦遠口中他了解到,淩長風的易感期周期比一般alpha長,症狀卻也比一般alpha嚴重許多。 正常alpha每兩三個月就會進入一次易感期,期間會表現得暴躁易怒,對omega的信息素更加敏感、更加渴求,這種症狀大概會維持一周左右,周而複始。 而淩長風大概半年才會迎來一次易感期,易感期的表現也更加強烈。 他會變得異常危險、暴虐、狂躁易怒…… 又非常非常難受。 尤其是,他長期大量服用抑製劑,身體產生了抗藥性,已經很難通過純藥物的方式緩解這些症狀了。 許星河來到臥室門口,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了房門。 不同於想象中的狂風暴雨、滿地狼藉,臥室內幹淨整潔、一片安靜。 房間裏沒開大燈,隻有床頭櫃上亮著一盞橘黃色的小燈,顏色溫暖,是許星河夜間最愛開的那種模式。 淩長風悄無聲息地坐在床邊,麵向窗外的落地玻璃窗,隻給推門而入的許星河留下了一個背影。 房間的建築材料應該是特製的,不光一定程度上阻隔了淩長風的信息素氣息,隔音效果也極佳,人在室內,半點兒也聽不到窗外雨落的聲音。 這本該是個溫馨又寧靜的觀雨場景。 可是四麵八方都是令人倍感壓迫的信息素氣息,讓許星河身子立刻繃緊了身體,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尤其是,當他步入這裏的一瞬間,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的海味信息素狂躁了起來。 可是一抬頭,淩長風仍然安靜地背對著他,坐在床上。 聽到聲音,隻是耳朵微微一動,連頭也沒回。 許星河不安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走上前去,隔著一張床,在淩長風身後停了下來。 “你還好嗎?” 許星河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但淩長風的背影如此平靜,信息素又如此混亂,讓他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對方是個什麽情況。 淩長風開口了,沒有轉身,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問:“你怎麽來了?” 聲音似乎也沒什麽異常,隻是比平時更加低沉、更加沙啞。 見他理智尚存,許星河微微鬆了口氣,反問道:“你易感期怎麽不告訴我?你難道不知道……” 話一出口,卻突然頓住了。 淩長風當然知道。 他知道,alpha難熬的易感期可以被omega的信息素所安撫。 也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對他而言,是契合度最佳的良藥。 他隻是沒有開這個口。 大概也是,開不了口吧。 許星河沉默片刻,繞過大床,走到了淩長風的身邊。 伸出手,輕輕搭上了對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