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他看到他的小配偶主動撩起碎發,露出腺體的那一刻,alpha骨子裏的惡劣欲望發作了……  淩長風內心天人交戰。  直到,他聽到許星河輕聲發問:“你難道就沒好奇過,我腺體上的這道傷疤是怎麽來的嗎?”第97章 創傷(2)  淩長風呼吸一滯。  透過那抹踽踽冷清的背影, 他仿佛看到了許星河微微泛白的臉色和輕輕顫抖的睫毛。  就像他曾在那些本應歡.愛的深夜裏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驚懼,失措,不安, 仿徨……  淩長風的目光停留在許星河後頸的那道疤痕上,發熱的頭腦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 又緩緩吐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往常一樣鎮定:“我好奇過, 也調查過一段時間……可是後來又覺得,如果是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就算通過特殊手段硬扒出來, 對彼此也沒什麽好處。不如等某一天,當你決定放下, 或者需要我幫助的時候,會主動來跟我說的。”  許星河放下了手,慢慢轉過身來, 看著淩長風的眼睛。  那雙異瞳中的溫暖力量,令他感到安心。  “說放下可能還沒有。隻是過去我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也不願去回憶。而現在我覺得,這些事情遲早要麵對的。所以應該要告訴你……至於幫助,大概也是需要的。”  他曾在無數次無力地碰壁後強迫自己忘記那一切, 回歸正常的生活。  他告訴自己生活總要繼續, 而最輕鬆的方式就是當那個恐怖的夜晚從未發生。  可是時至今日, 當自己的腺體被人觸碰的時候,他仍然會克製不住顫抖。  傷疤處像是被燙傷了一樣,任何侵犯都會令他感到難以言說的疼痛和恐懼。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身不由己。  哪怕那個人觸碰他的人是淩長風。  哪怕他願意。  “一切起源於我大三那年的初夏……”許星河低聲開口道, “那年六月下旬, 蘭姆達星係代表團來首都星進行外交友好訪問,其中有一站,去到了我的母校,首都大學。”  他一句話說完,目光卻飄向了窗外。  寒風刺骨的雪夜,夜幕籠垂,不見星月。  淩長風安靜地坐在他的小配偶身旁,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插話,隻是無言地握住了許星河的微微顫抖的手,目光溫和地注視著他。  留給他充足的時間去回憶和思考,等待他將那段塵封心底的黑暗往事娓娓道來。  良久過後,才聽許星河繼續道:“一群人在那裏進行了為期兩天的學術交流,還有公開講座。而我那時作為優秀學生代表,全程陪同。最後那一天的晚上,首都大學為他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告別晚會……你知道我們學校有假麵舞會的傳統嗎?”  許星河的目光穿過窗外的飛雪凜冬,回到了那個火雲如燒的酷熱夏天。  假麵舞會,首都大學傳統的戲劇性娛樂節目之一。  舞會當晚,身著奇裝異服、頭戴誇張麵具的年輕學子們會盡情地在舞池□□舞。  他們彼此看不到對方的樣貌,也不知曉對方的身份,全憑感覺交流,尋找自己的舞伴。  “那天晚上,有個穿著白色西裝、戴著白狼麵具的男人走到我身前。我不認得他是誰,蘭姆達星係那次去了幾十個人,我隻負責帶著其中幾位參觀校園,對其餘的人沒有什麽印象。不過我能確定,他不是我負責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注意到我的,反正那天晚上,他向我伸出了手……”  “能邀請你共舞一曲嗎?我的小先生。”戴著白狼麵具的高挑男人出現在了許星河麵前。  躲在角落裏偷偷複習期末考試的許星河抬起了頭。  剛過完二十歲生日的少年,目光中仍透著幾分青澀,他從男人胸前別著的紅花中分辨出了對方蘭姆達人的身份,如果是首都大的師生,戴的則是藍花。  於是他回以了一個禮貌而歉意的微笑:“抱歉,先生,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教你。”大概是因為籠罩在麵具下的關係,男人的音色聽上去格外渾厚低沉,語調卻很溫柔。  他雖然看不清容貌,但身材比例絕佳,動作優雅。  這樣彬彬有禮的舞會紳士本應該十分受人歡迎,可不知為何,許星河總覺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與聲音截然不同的癲狂炙熱。  那灰褐色眼珠轉向自己的瞬間,許星河身子一僵。  一種難以言說的不安情緒從心底升起。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許星河覺得皮膚有點刺痛。  omega的本能令他想要逃離這裏。  “抱歉先生,我突然想起來學生會那邊有點事兒,先告辭了。”許星河邊說邊起身,在人聲鼎沸的歌舞聲中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宴會廳。  直到走出大門,仍能感覺身後有一道黏膩恐怖的眼睛在追著自己。  許星河隻好往人多的地方逃,一路走到了學校外圍的小吃街,那令人不適的感覺才終於消失了。  許星河終於鬆了一口氣,警惕地四下張望了一下,隻見滿街都是出來散步遛彎買夜宵的大學生。  他這才放下心來,抬頭一看,已經走到了自己經常光臨的甜品店旁,於是幹脆進去買了袋甜甜圈,拎著回寢室了。  直到晚上九點多,正在寢室裏叼著甜甜圈複習備考的許星河收到了班長發來的消息:「你人呢星仔?柯倫爾先生正在找你,想親自謝謝你這兩天帶他逛校園呢!」  柯倫爾先生是他負責陪同的那位矮矮胖胖的中年外交官,不過陪同工作上午就已經結束了。許星河隨手回道:「我回寢室複習了。告別晚會結束了?那你們替我跟柯倫爾先生道個別吧,我就不過去了」  班長:「什麽!?你居然一個人偷偷回去複習了??太卑鄙了!我們都在忙著收拾會場呢!!!」  許星河:「……」  他忽然想起來還有這樁事,於是起身回道:「別嚎了,爸爸來幫你們一起收拾」  晚上九點半,走在外麵的學生已經不多了。  大部分教學樓都暗了下去,除了圖書館和自習室的燈還通宵亮著。  宴會廳位於一座獨立的小洋房內,位置有點偏,一般九點以後就不讓進人了。  許星河走到門口,隱約聽到裏麵傳來震天響的舞廳音樂,猜測班長他們又在一邊收拾一邊自嗨,於是向門衛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學生會的,過來進行一下善後工作。”  門衛看也不見,就低頭放行了。  許星河也沒多想,收好證件走了進去。  五顏六色的絢麗燈光在舞池裏搖晃,慷慨激昂的交響曲在大廳內回蕩。  許星河走進大廳,卻發現沒有人。  宴會廳內很幹淨,顯然已經被打掃過了。  隻是不知為何,音樂和燈光都沒有關。  許星河疑惑地撥通了班長的電話:“喂?你人呢?”  “我回寢複習了,咋了?兒子想爹了?”  “艸!你還是不是人?!”  “怎麽了?明天可是羅閻王的考試啊!你都複習完了??”  “我……”  “滋啦滋啦”的響聲突然從聽筒裏傳來。  許星河抬手一看,網絡居然中斷了,信號區一片空白。  他不由得愣住了。這裏可是星浮城內首屈一指的高等學府,在過去將近三年的在校時光裏,他從未遇到過信號中斷的問題。  許星河覺得事情不太對勁,轉身就要撤。  大門卻在這時砰的一聲關上了。  帶著白狼麵具的男人從陰影裏緩緩走了出來。  許星河的身子完全僵住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體驗席卷而來。  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火海,被吞沒、被灼燒、被掩埋……  炙熱的刺痛感爬上他的皮膚,微痛的同時,卻又微微發癢。  直到腺體處也傳來這樣的刺痛,許星河終於後知後覺——  那人在向自己釋放信息素。  屬於alpha的信息素。  許星河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誰?你想幹嗎?!”  帶著白狼麵具的男人輕聲一笑,在混亂的燈光和交響樂聲中慢慢走向他:“我是誰,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至於我想幹嗎……”  alpha的信息素變本加厲地燒了起來,將許星河團團圍住:“你難道猜不出來嗎,我的小先生?”  那火焰一般的信息素肆無忌憚地覆上了他的腺體,猶如火蛇吐信,在omega的禁忌地帶輕輕一舔。  alpha的惡劣心思一覽無餘。  “你瘋了!”身處烈焰中,許星河卻覺得手腳冰冷,甚至牙齒都有點打顫:“你怎麽敢……這還是在訪問期間……你會名譽掃地,會被抓住判刑的!”  “嗬。”男人笑了起來,眼底盡是輕蔑和愉悅,“太天真了,小家夥。我和你帶的那個肥頭大耳的外交官可不一樣……”  男人一步步逼近許星河,目光幾乎要把他燒出個洞來:“我不會被抓,也不會名譽掃地。恰恰相反,我會標記你,會帶你回蘭姆達星係。我會把你日日夜夜囚禁在高塔裏,直到徹徹底底變成我的人。”  “滾nm的!”許星河咬牙爆了句粗口,“老子都不認識你!誰會跟你回你的鬼星球!?”  “別那麽抗拒。”男人停下了腳步,低低地笑著,“你難道沒有察覺麽?我們,天生一對啊。”  許星河愣住了。  他腺體天生不發達,信息素更是沒有氣味,因此一度被人戲稱為“披著omega皮的beta”。  這確實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了alpha的信息素。  卻令他發自心底地感到惡心。  “呸!”許星河啐了一聲,咬牙道:“鬼跟你這種變態人渣天生一對!”  然後拔腿就朝宴會廳的側門衝去。  那裏有個緊急逃生出口,不會上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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