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春風拂麵,陽光明媚。


    臨近端午。


    京裏國際音樂學院提前結束了當日的課程。


    比平常提早了兩個小時放學。


    通常情況下。


    學生們總會在放學後,聚在一起參加社團活動,排練合奏。


    但學校借著放假的機會,對幾座練習樓內的設施展開日常維護工作。


    琴房一關,學生們無處練習樂器,也不便多做停留,隻能早早收拾東西離校。


    下午兩點三十分,放學鈴聲準時響起。


    學生們如潮水般湧出學校大門。


    幾分鍾後,柏鳶拎著琴箱,從人潮中走出。


    與同班同學道別後,獨走向停車場。


    直到上了車,都沒看見秦令征的身影。


    最近一段時間,秦令征玩兒得有點野。


    加之臨近假期。


    大合奏的成員總是難以湊齊。


    指導老師索性給大家放了一周的假。


    讓他們好好休息,調整狀態。


    等節假日回來之後,再恢複日常訓練。


    柏鳶利用這段時間,與新琴伴磨合,加強彼此間的默契程度。


    自從上次那件事後,秦令征總是心浮氣躁,在琴房坐不住。


    於是天天都跑去隔壁體校消耗精力。


    再掐著練習結束的時間,提前十分鍾回來,不讓柏鳶多等他。


    因此,柏鳶也不多管他。


    隻要他不惹事,把自己的分內之事做好,別耽誤正事。


    基本都是呈半放養的狀態,由著他去。


    可今天學校提前放學。


    秦令征上課光顧著開小差,也沒聽老師講這件事。


    因此,這會兒還在隔壁體院打球,沒回來。


    柏鳶給他打了兩個電話,但都沒人接。


    想來球場哄吵,一時沒聽見也實屬正常。


    便跟司機交代,直接開去體校門口,找秦令征出來。


    若是按照以往的習慣。


    對方到點不回來,柏鳶肯定不會多等他半分鍾。


    時間一到,走得一點兒都不猶豫。


    但現在不行了。


    她要是不等秦令征,對方就隻能自己想辦法打車回去了。


    京裏國際音樂學院沒有打車需求,計程車都不往這邊兒拐。


    附近不好打車,弄不好兩三個小時都回不去。


    按理說,即便秦令征每天都蹭柏鳶的車,秦家安排的車也都得一路跟著。


    可自從有次秦令征說錯話惹柏鳶生氣,半路被攆下車,最後隻能換坐自家車,還直接被送回他自己家後。


    秦令征就再不許秦家的車跟著了。


    原本想著,這樣一來,柏鳶肯定不能再半路給他丟下。


    但有次他幫著學生會抬架子鼓,晚出來了兩分鍾。


    就兩分鍾!


    結果柏鳶沒等他,自己先走了。


    當時柏鳶還不知道他給司機攆走了,家裏沒車來接他。


    車程都快行駛一半兒了,才接到秦令征發來過來的視頻。


    少年在停車場轉悠了一大圈都沒找到車,這才終於意識到柏鳶提前回去,自己又被丟下了。


    既傷心又難過,跟被主人遺忘在公園的小狗似的,委屈巴巴抱著電話一頓控訴。


    又聽見柏鳶準備給秦家司機打電話,派人過去接,心裏便更不是滋味了。


    秦令征往路邊馬路牙子上一坐,隔著屏幕,直直看著視頻那邊的柏鳶。


    半晌之後,紅著眼眶,硬生生從眼角裏擠出幾滴眼淚。


    柏鳶:……


    柏鳶又隻好吩咐司機掉頭回去接他。


    接到人,上了車,秦令征也不說話。


    他就這麽幹坐著生悶氣,眼睛時不時瞄向旁邊的柏鳶,等著她主動過來哄哄自己。


    結果柏鳶不但一個字都跟他說,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盡管一早就知道柏鳶的性格便是如此,秦令征還是有些傷心。


    等下車之後,難得強勢了一回,一把抓住柏鳶的手腕,把她拽到牆根底下,非讓柏鳶承諾以後都不許給他丟下了。


    秦令征本以為依照柏鳶的性格,要麽一勞永逸直接給他攆回大院,以後都不用等他也不用接他,就更談不上丟下他了。


    要麽肯定當時就得給他兩腳,讓他長長記性,下次早點出來。


    他都做好挨揍的心理預期了。


    就是想要她一個明確的態度。


    可沒想到柏鳶就隻是短暫思考了兩秒,便點頭應下。


    “好。”


    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都給秦令征驚呆了。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確認了好幾遍。


    確定柏鳶沒在跟他開玩笑,或者說反話。


    心中又湧起一股暖意。


    感動之餘,又覺得她雖然不說不顯,可心裏果然還是有自己的!


    對於柏鳶來說,這件事本身也沒有多複雜。


    不過是每天放學多等他一會兒而已。


    順勢而為的事情,實在沒什麽理由好拒絕的。


    至於之前為什麽不等。


    關鍵他也從來沒說過啊。


    他不說,柏鳶上哪知道去。


    什麽都憋在心裏,等著別人去猜,去琢磨?


    多大的款兒呢!


    鼻子底下一張嘴,自己不知道用,賴誰?


    想幹什麽,想做什麽,就大大方方說出來。


    隻要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事情,還在合理範圍之內,柏鳶覺得沒什麽問題,基本都會答應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確實得怪秦令征。


    主要這熊孩子一小就說不出什麽好話,也沒幹過幾回靠譜的事情。


    基本上隻要開口,必然被柏鳶駁回。


    有時候不依不饒鬧上一次,還得挨頓胖揍。


    也就最近兩年長進了不少。


    開始說人話幹人事了。


    但是慣性思維已經養成,就覺得自己不論做什麽,柏鳶都會不同意。


    也不敢去說,不敢去問,什麽事情都擱心裏悶著。


    要是柏鳶偶爾應上那麽一次,能從她這得到哪怕一點點回應。


    秦令征便覺得是天大的恩賜,仿佛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令他感到無比的幸福和滿足。


    體校雖說是在京裏國際音樂學院隔壁,但也不是兩三分鍾就能到的。


    畢竟音樂學院占地之廣麵積之大有目共睹。


    要是每個區都轉一遍,沒個一兩天下不來。


    體校在音樂學院後邊,秦令征每次都從後院翻牆過去。


    柏鳶從學校正門出來,得拐好大一個彎,少說十分鍾,才能繞到體校門口。


    等到地方,車停穩。


    柏鳶在車裏等著,司機小劉解開安全帶,去跟門衛溝通,看能不能讓他進去找人。


    凡是學校,都有規定,一律不準成人和非本校學生入內。


    所以被門衛一口回絕了。


    不過這裏是體校,規矩定的反而沒有那麽死。


    門衛給他指了條明路。


    雖然不能從正門走,但可以摸著牆往東走上十幾米。


    那有堵牆,比別的都矮。


    平時不論校內外人員都從那翻進翻出。


    主打一個隻要我看不見,就管不著。


    十分靈活!


    小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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