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蘊平時獨來獨往。


    再加上他手中有太多機密文件。


    所以平時的日常生活全靠自理。


    一直都沒有請傭人照顧的習慣。


    之前帶薑烽和薑燃的時候,凡事也都是他親力親為。


    這次則是因為幾個小孩需要在這裏住上一周左右的時間。


    而他又沒時間親自照顧。


    這才給他們請了阿姨來打理日常起居。


    負責照顧他們的阿姨也不是常住。


    而是在每天早、中、晚間各來一趟。


    先給他們做好一日三餐,再簡單收拾一下生活區域和房間的衛生,最後再將生活垃圾全部帶走即可。


    其餘時間都不住在這裏,更不會留宿過夜。


    幾個小孩沒有大人管著,自然樂得自在。


    薑烽和薑燃更是撒了歡兒似的整日在偌大的房子裏瘋作。


    這麽做的結果就是,在薑蘊走後的第一個晚上,就蹦塌了沙發。


    得虧沙發被放在一樓客廳。


    這要是設在二樓三樓,非得把樓下的水晶吊燈給崩下來不可。


    期間,柏鳶正在房間裏跟裴縉聊天。


    上次柏鷗說到想要看她的聯姻對象時,柏鳶因為手中恰好沒有裴縉的照片,而一時拿不出來。


    因此,在離開軍校,重新恢複與外界的溝通後。


    柏鳶便著手在微信上聯係裴縉,並向他索要一張自拍照。


    時隔多日,自年三十後再次收到柏鳶發來的消息。


    裴縉並未第一時間把照片發過來。


    反而先打聽起柏鳶的近況。


    裴縉:你去哪了?


    裴縉:怎麽電話打不通?


    裴縉:給你發消息也不回!


    柏鳶之前不在服務區,重新連上網的時候,也沒設置消息同步。


    因此,在軍校期間的信息都有所遺漏。


    自然也就沒在手機上看到裴縉發過來的消息和未接來電。


    此刻,柏鳶看著裴縉連發的消息,點開對話框,給他回了兩個字。


    柏鳶:有事


    裴縉:……


    裴縉: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見他會錯意,柏鳶補全主語,又重新輸入了一遍。


    柏鳶:我有事。


    裴縉:……


    裴縉:什麽時候回來?


    裴縉:哪天的飛機?


    裴縉:我媽讓我去機場接你


    裴縉:咱們定好的!你沒忘吧!!!


    柏鳶知道他說的是契約聯姻這事。


    裴縉在提供裴家助力的同時,幫柏鳶擋桃花。


    而柏鳶則幫他應付裴母,並擺脫裴母的掌控欲。


    這會兒顯然就是需要她來搭配合的時候。


    想到這,柏鳶抬手在對話框裏回道。


    柏鳶:沒忘


    柏鳶:三月一日,下午一點半,海啟國際機場


    裴縉回了一個ok的表情。


    裴縉:行


    裴縉:下飛機給我打電話


    裴縉:我在機場外等你


    裴縉因為上次回國,在機場被薛澤粉絲認錯而發生圍堵那件事,到現在為止,對海啟機場還有點兒發怵。


    進去是肯定不會進去的。


    頂多也就在外麵車上等著。


    之前他給柏鳶發了許多消息,可不止石沉大海,對方更是音訊全無。


    這幾天裴縉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眼下,見柏鳶應了下來。


    他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


    總算能回去跟自己親媽交差了。


    這時候,柏鳶又有新消息發送了過來。


    柏鳶:照片


    裴縉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微微挑眉,漂亮的眼眸裏也亮了幾分。


    他著手回道。


    裴縉:你想我了?


    裴縉:看照片多沒意思


    裴縉:[發起視頻通話]


    裴縉剛按下視頻通話的時候,心裏還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既對自己頭腦一熱就按下了通話鍵而有些懊惱。


    又心中又隱隱升起一絲期待和激動。


    他不太自在的撩了兩下頭發。


    看著屏幕裏自己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


    又抬手調整了一下手機的角度。


    力求讓自己出現在鏡頭裏的臉更加完美,挑不出錯。


    然而,隨著視頻通話的鈴聲越來越長,電話另一端卻始終無人接聽。


    裴縉原本升起一團火焰似的興奮的心情,也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漸漸冷卻下來,直到視頻鈴聲的時長結束,通話被迫中斷取消。


    裴縉:[對方無應答]


    裴縉:?


    他看著屏幕裏自己發過去的消息,怔了兩秒,隻覺得耳根一陣發燙。


    這算他哪門子的自作多情?!


    柏鳶指不定又在那頭看他笑話呢。


    想到這,裴縉又趁著時效還沒過,把上麵那幾句回複意義撤回。


    等做完這一切,看著「您已撤回一條消息」。


    裴縉隻覺得耳根上的灼熱一路燒到了臉上。


    靠靠靠!


    這不更顯得他心虛可笑了嗎!!!


    裴縉瞬間覺得心煩意亂。


    熄滅手機屏幕,就準備把手機扔在一邊,眼不見心不煩。


    但抓著手機的手才剛舉到一半,又堪堪停住。


    裴縉就著這個動作停頓了幾秒。


    又重新放下胳膊,劃開手機屏幕。


    猶豫了片刻,手指翻動,點進了手機自帶的原生相機。


    柏鳶給裴縉發完消息,不等看對方的回複,便抬起頭,側耳聽了一下樓下的動靜 ,微微蹙眉。


    薑烽和薑燃在樓下瘋玩,又喊又叫的聲音極具穿透性。


    分貝之高,即便透過門板,也能清晰地傳進柏鳶的耳朵裏。


    但突然之間。


    上一秒還振聾發聵的打鬧聲,在下一秒就戛然而止,一點兒動靜都聽不到了。


    這明顯反常的現象,自然引起了柏鳶的注意和警覺。


    俗話說不怕孩子鬧,就怕孩子靜悄悄。


    孩子靜悄悄,準是在作妖。


    想到這,她一秒也未多耽擱。


    放下手機,離開房間,下到一樓客廳查看倆小孩的狀況。


    果不其然。


    等她來到一樓客廳後,便看見兩個小孩身邊擺滿了膠水和膠帶,正手忙腳亂、滿頭大汗地試圖把已經塌了的沙發給粘回去。


    “薑烽!!!都怪你!!!!你這個大屁股!!!!”


    “你咋不說是你太沉了呢!我自己蹦都沒事,你一上來就塌了!”


    兩個小孩一邊忙活,一邊拌嘴吵著架。


    還是薑烽最先看見他大表姐從樓梯上走下來。


    趕緊踹了薑燃一腳。


    “你有病吧!!!”


    薑烽又給她使眼色。


    薑燃憑借雙胞胎獨有的感應收到來自薑烽的暗示,原本已經快要打到他身上的拳頭也及時收了回來。


    改砸為攬,親親密密地勾住薑烽的脖子,儼然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樣。


    “大表姐,你怎麽下來了?”


    “是不是我們太吵了?那我們小聲點兒。”


    兩個小孩趕緊雙雙擋在沙發前麵。


    又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柏鳶。


    以此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掩蓋真相,試圖從她這蒙混過關。


    然而,柏鳶還在二樓的時候,就已經隔著欄杆,提前看見了沙發的慘狀。


    薑烽和薑燃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她。


    不過柏鳶也沒有打孩子的打算。


    而是先仔細檢查了一下兩人有沒有被沙發的碎屑劃傷。


    在確定兩個小孩安然無恙後。


    便使喚他們拿掃帚將周圍收拾幹淨。


    兩個小孩就跟得到了特赦令似的,無有不從,十分積極爽快的幹起了活。


    在他們忙碌的時候,柏鳶則打了通電話,簡明扼要說明情況,聯係人第二天過來給沙發換新。


    薑烽和薑燃作歸作,鬧歸鬧。


    其實也都知道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


    不然也不能在剛才看到柏鳶的時候企圖藏下自己闖的禍了。


    但有時候他們一玩起來,就跟那玩上頭的小狗似的。


    興奮起來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最終隻能在闖了禍之後,垂頭喪氣地接受批評和教育。


    如果闖的禍事太大,還免不了一頓好打。


    蹦塌沙發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但對於柏鳶而言,隻要他倆別玩著玩著打起來,或者把他們自己作到醫院裏頭。


    那就都不算大事。


    沙發而已,壞了換新的,也沒有多困難。


    況且這房子這麽長時間沒人住,家具變脆也是有可能的。


    是不是倆小孩的問題還不好說。


    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重要。


    當然,如果是過了十點,等她上床睡覺之後還來這麽一出。


    那她得把倆小孩吊起來打。


    熊孩子,不揍是真行!


    薑烽和薑燃收拾完客廳的垃圾和戰場,又僥幸逃過一劫,沒在柏鳶這兒挨揍。


    倆小孩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也自知理虧。


    這下晚上也不再在一塊打鬧了。


    而是一人捧著一個手機,在娛樂室的地毯上分坐一邊,各自刷了起來。


    薑燃充分貫徹落實她一貫的舔狗作風。


    對著列表裏一二三五六號舔狗對象打卡晚間問候,順帶噓寒問暖一番。


    又特別關注了疑似變質的六號男嘉賓,逐字逐句分析對方的語氣和心理。


    奈何冰冷的文字不能給她更多的提示。


    於是薑燃還是決定再看看。


    等回學校見過真人之後再做定奪。


    另一邊,薑烽則戴著耳機,跟同學們一起上號開黑。


    雖然因為指揮隊友而依然吱哇亂叫,但聲音相較之前,已經收斂了太多。


    小孩拿著手機,後靠在柔軟舒適的軟墊子上,翹著二郎腿,時不時對著屏幕發號施令,在遊戲裏大殺特殺。


    在艱難地推掉對方的水晶後,他滿足的活動了一下有些酸澀的手指,準備加入下一場戰鬥。


    這時候,原本整齊的五排頭像,突然消失了一個。


    剛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對方掉線或者閃退了,等了大概兩分鍾,這才在微信群裏收到對方發來的消息。


    :不玩了


    :我媽查房


    :我寒假作業還一個字都沒動


    :寫作業去了


    :下次再約


    他的這種爽約行為立刻引發了所有人的不滿。


    :不厚道啊大東!說好通宵戰呢?!


    :我攢了半個月的遊戲時長,就為了今天!


    :誰寫完了?助力他一下!幫幫孩子!


    薑烽:正經人誰寫寒假作業啊!


    :+1


    :+2


    :+3


    :……


    話雖如此,但由家長看著寫作業,薑烽的同學也不便再摸魚打遊戲。


    就算是裝,也得裝出一副我愛學習!學習讓我快樂!學習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模樣來應付家長。


    不然你說這大過年的。


    因為一點兒小事挨頓揍。


    確實有點兒不值。


    薑烽作為老摸魚選手,從小到大就沒寫過作業,更是不知道作業為何物。


    眼下說好的五開少了一個人,組不成隊。


    但其他人又都還想玩下去,不願意破壞了這難得的遊戲之夜。


    想到這,薑烽看向自己的親姐,問道:


    “薑燃,四缺一,開不開黑?”


    薑燃忙著當舔狗呢,頭也不抬地回了他一個字:


    “滾!”


    薑烽撇撇嘴,根據經驗,知道這個時候最好別惹自己親姐,也沒強求。


    拍拍屁股從毛毯上站起來,把下巴一抬,哼了一聲:


    “我找大表姐去!”


    他大表姐在在倆小孩眼裏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區區一個遊戲,那還不手到擒來!


    房間裏。


    柏鳶收拾完樓下的殘局,再次回到房間。


    她重新回到床上,拿起手機,準備繼續剛才跟裴縉未談完的事情。


    手指翻動,才剛劃開屏幕,就看到對方發過來的圖片。


    柏鳶點開圖片,正是裴縉發過來的自拍照。


    照片裏,裴縉保持著一貫的高水準顏值,頭發向後抓起,做了一個亂中有序的造型,將那雙獨一無二、如同璀璨寶石般耀眼的湛藍色眼睛露了出來。


    一看就是精心挑選的角度,讓他的麵部輪廓更加立體深刻,將高挺的鼻梁、立體的唇峰、以及精致的下頜線顯露無疑。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揚揚起,扯出一個略帶玩味的弧度,氣質張揚驕矜,眼尾處不知是因為來開了美妝被渲染得如此,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別的緣故,襯得他臉更白,眼尾的痣更紅。


    此刻,少年眼尾及臉龐渲染著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那雙令柏鳶百看不厭的眼眸微微眯起,帶著一絲狡黠,又有著不可一世的傲慢張揚。


    柏鳶眸光攢動,握著手機的手,拇指按在照片邊緣,就好像正描摹著對方的側臉似的。


    照片上的裴縉衣襟半開,最上方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半部分白皙結實的胸膛,隱約可見的流暢肌肉線條,散發著一種慵懶而又性感的氣息。


    少年的頭微微傾斜,下頜恰到好處的略微揚起,將微突的喉結、精致的鎖骨以及胸前衣襟下露出的那一小片細膩的肌膚都盡數收進了畫麵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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