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在內線阿德的報訊下,得知廖鳴將孟夏帶至基隆山區藏匿。潘瑟一行人火速搭乘直升機趕至該地,正苦於山路黝黑看不清楚小屋所在,便突然傳來孟夏的尖叫聲,聲音雖然隱約微細,但耳力敏銳的潘瑟仍一下抓到方位。


    那,那聲音——


    隻見一抹黑影如豹般竄進屋裏,感覺才一個眨眼,原本箝住孟夏的六名男子,兩個捂臉後跌,兩個朝後橫飛,離孟夏最近手抓她最緊的兩個最可憐,還來不及看清敵人來路,腦門已被人狠敲一記,兩人當場昏迷不醒。


    媽啊!這家夥根本不是人,是人怎麽可能快成這樣!


    廖鳴頭一次親眼見到潘瑟的移動能力,瞬間嚇傻。不到五秒鍾時間,六名手下已被擺平癱在地上。接下來——


    潘瑟站定在小屋正中央,整個人似燃燒著熊熊怒焰。


    廖鳴猛吞口水,連連朝後退,這才知道他給自己惹上了多大麻煩!他真是愚蠢透了!竟然還敢誇口說要給潘瑟好看!


    廖鳴拔腿開溜,可人才剛一轉身,潘瑟已然來到他身後,伸手一把拎起他衣襟,廖鳴嚇得當場尿濕褲子,跪地求饒。「我我我……求求你饒了我,我下回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弄種!他最瞧不起這種人。還沒想該怎麽處理這人渣,尾隨其後的帝釋、伊織等人已然趕至。


    帝釋垂眼望著廖鳴那弄樣,他先搖了搖頭,然後看向潘瑟。「你去看孟夏姑娘吧,這家夥,就交給我跟信二處理。」


    「嗯。」潘瑟一將廖鳴丟給市釋,孟夏馬上跑到他身邊來。


    「潘瑟!」


    「你沒事吧?」此時潘瑟眼睛裏已完全沒有其它人的存在。


    帝釋與旁邊的伊織信二交換一眼,帝釋揚揚手,幾名手下立刻動手將昏倒在地的嘍羅們扛出,不到幾秒,偌大屋子裏就隻剩下潘瑟與偎在他懷裏的孟夏兩個人。


    「你終於出現了……」孟夏撲進潘瑟懷裏,雙手一挎,驀地發現他瘦足了一圈,她頓時驚訝得瞪大眼。「你怎麽了?你瘦好多!怎麽會這樣?你生病了嗎?」


    「我沒事。反倒是你,廖鳴他對你做了什麽嗎?我剛在外麵聽到你的尖叫聲,嚇得差點魂都沒了……」


    「我也沒事。」孟夏微笑。隻是唇角才剛揚起,兩行眼淚突然從她眼中落下!體內奮鬥抗敵的腎上腺素一消褪,驚恐感一下在她體內爆開。


    「不,我有事!」她一邊哭訴一邊搖頭。「其實我那個時候怕死了,我一想到若不是你之後趕來,我現在說不定就……嗚……好恐怖喔!」


    「沒事了。乖,別哭了。」潘瑟伸出手輕撫孟夏淚濕的臉頰,就像她說的,好在他趕到了。


    「嗚……」


    眼見孟夏仍淚流不止,潘瑟開口一歎,再一次將她一把摟緊,勁雖大卻又顯得那麽溫柔,從頭到身體到手臂到雙腿密密貼著,恨不得就此將她融進身體裏。


    「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遇上這種事了。」


    「我覺得我好像是在作夢……」孟夏一邊流淚一邊撫摸潘瑟臉頰。「一下發生那麽多事情,我整個人都錯亂了,我好怕等一下眨個眼睛,你就消失不見了,然後我卻還在那個男人手裏……」


    「噓,不會的,你不是在作夢,我是真的。」潘瑟低頭以唇吮去孟夏臉上的淚珠。


    感覺到他暖熱的唇瓣,孟夏驀地停住眼淚,張大眼凝視他。兩人四目相視一會兒,恍若渴水已久的旅人一見甜美湧泉,兩人唇瓣忍不住相貼。


    他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她是他的,而他更是她的。


    「我好想你,小夏,我好想你——」他情意真切的傾吐,再一次引出孟夏滂沱眼淚。


    「哪有!」


    潘瑟停下吻她,詫異得看著她的反應。「怎麽了?」大掌愛憐地撫著她的嫩頰。


    孟夏驀地賭起氣來。她別開臉,一張小臉皺成苦瓜樣。「你才沒有想我!」她口氣很哀怨。「要是有想我,你就不會什麽也不說,就突然失蹤一個禮拜。如果你真的有想我,為什麽還會留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佇立在東京街頭……不,我看你根本就不愛我,根本都沒有想我……」


    他有!但是他該怎麽讓她明白,分別這幾天,她的孤單,她的寂寞,她的驚慌,乃至她的情深意重,他全然看在眼裏,但他就是沒有辦法聯絡她!


    「你為什麽不說話?」孟夏抿著小嘴瞪視潘瑟。如果他有委屈,如果他是不得已的,那他為什麽不說話,不跟她解釋清楚?


    「對不起。」這是潘瑟唯一講得出的字句。他向帝釋承諾過,所以他沒法跟她吐露原由,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將他滿腔的思緒,化為語言傾訴。


    「你這個人好討厭!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先前曾經想過,若再見潘瑟,她該用什麽表情,跟他說什麽話,但她沒意料他會是這種反應。「你就連一句愛我也說不出口?」


    該打、該打!孟夏氣憤不平槌著潘瑟胸膛。她知道他總是做得多、說得少,她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個嘴甜的情人,可是眼下這節骨眼,他竟然連一句能教她安心的話語,也說不出口!


    原來她是要這個。好不容易才能再度擁她入懷,他怎麽會讓這一點小事,再度失去擁抱她的權利!潘瑟一把將孟夏拉進懷裏,不容許她再退。


    「可是你都沒有想我!」孟夏仍在生氣。


    「你不先安靜下來要我怎麽告訴你,我愛你,小夏……」


    他說了!她一驚,表情怔愕地抬頭看著他。


    「你怎麽會以為我不愛你?」潘瑟執起孟夏的小手,放在唇前焦渴地親吻,恨不得能將自己的心挖出來,讓她直接瞧看,讓他倆之間再也沒有疑慮。


    「不管白天或晚上,我滿腦袋想的全是你!如果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麽過的,你就一定能體會我對你的感情。但是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到哪去了,可是請你務必相信我,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你。」


    他將她的手揪靠在心窩上,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聲傳入她心房,每一次撞擊,就像又說一次「我愛你」。


    有情人兒渴望的,從來不是什麽錦衣華袍,鮮花美鑽,而是心愛人兒的陪伴。


    「對不起、對不起……」孟夏頓時濕了眼眶,她嗚咽一聲,主動伸出手撲進潘瑟懷裏。一張哭花的粉臉在他衣服上揉啊蹭的,搞得他衣襟前方全部濕答答。「我不是故意要跟你耍脾氣,我隻是……沒有安全感……」


    「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她耳畔悄語軟聲,大手溫柔地撫著她的頭發。


    孟夏怯怯地抬頭,用著可憐兮兮的雙眼覷瞧他:「那你以後,還會想要帶我一起飛嗎?」


    「foreverandever。」他承諾永遠。


    孟夏笑了,噙著眼淚甜蜜無比的微笑。隻是當她正想開口講些什麽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眼前視線一片模糊。「好奇怪喔……潘瑟,我覺得,好像有點……看不見……」話還沒說完,孟夏頭一輕,雙腳一軟,猝然倒在潘瑟即時伸出的手臂上。


    潘瑟一見她昏過去,頓時大驚。


    「小夏?小夏!」他一把抱起孟夏,倉皇奔向門口。「快來人啊,帝釋,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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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幫她看過,放心吧,她沒事的。她是因為太累,體力透支,再加上你出現,她繃得太緊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人才會昏倒。你隻要讓她睡個好覺,醒來吃點營養的東西就沒問題了。」


    伊織信二收回擱在孟夏腦上的大掌,身為北堂多聞天的他,獨具的天賦正是神奇的靈療能力。凡被他手掌摸過的東西,不管是傷口還是筋骨扭傷,全都可以不藥而愈。


    「謝謝你。」


    有信二的保證,潘瑟一顆懸蕩的心終於安定,黑眸深情地注視被他抱坐在懷裏的孟夏。被伊織信二治療之後,孟夏臉色不像方才昏倒時那般蒼白了。他伸手輕輕細撫她的臉頰,那神態,彷佛他正捧護著什麽神奇珍寶。


    坐在伊織信二身邊的是帝釋。打從直升機起飛,帝釋便一直瞅著信二的動作不講話,直到聽見孟更沒大礙,他這才鬆了口氣似地露出笑臉。


    「對了,潘瑟,呐。」他從胸口口袋掏出一物,丟向潘瑟。


    潘瑟伸手一抓拿到眼前,發現是一塊三x二公分大小的白金掛牌,平滑到足以反射光線的表麵,以細針篆刻了一條蟠龍。這東西他也有一個——不,應該說,世上隻有他、信二、聿凱與閻孚有——潘瑟看向帝釋。


    「這小丫頭的表現,足以證明她的確有資格成為你的伴侶,而它也算一個昭示——」帝釋頭朝潘瑟手心一點。「從今以後,她就是我們蟠龍會裏的一員。」


    太好了!也就是說,今後他們倆就再也不需要為了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被硬逼著分開了。


    不過十幾分鍾的飛行,直升機將潘瑟與仍在他懷裏的孟夏,送至台東三仙台的東堂。


    飛機再次起飛時,帝釋朝他一揮手,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他以手圈嘴大喊:「對了,剛才我處理廖鳴的時候,從他嘴裏探出一個消息,他之所以知道該找孟夏下手,是花梨那女人報的訊息。」


    潘瑟瞪大眼睛。原來是她!


    「你打算自己處理還是交給會裏辦?」


    潘瑟黑眸一斂。膽敢傷害孟夏的家夥,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自己來就行。」


    「就依你的意思,那就這樣了。掰。」


    帝釋大手一揮,直升機隨即騰空而去。潘瑟轉身,踏著如風般輕柔的步伐,將仍甜甜熟睡的佳人抱進東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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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夏這一昏,足足睡掉了十二個鍾頭。等她再張開眼睛時,窗外夕陽已斜。


    隻是定神發覺眼前又是個陌生地,麵對天花板的孟夏身子猛地一縮。


    大概最近太常發生這種事了,竟讓她下意識養出了一種習慣——先不動聲色地動動手腳,確定自己手腳並沒被綁著,孟夏才大鬆口氣地從床上爬起。


    「這是哪裏?」她搔著頭發喃喃自語。


    雖然還搞不清楚人在何方,不過她感覺得到,現在正被她小屁股坐在底下的大床很讚,軟硬適中又超級大,看看旁邊雖然隻擺了幾個擺書的木櫃,木書桌和一組咖啡色布織沙發,不過就這床來看——嗯,想必是有錢人家。


    「哎喲!我這大笨蛋!」孟夏猛一拍腦門。她是睡傻了,還是怎麽著?竟都忘了潘瑟已經回來了!不過話說回來,他人跑哪去了?


    她一溜煙跳下大床,人還沒走到門邊,門突然開啟了。


    潘瑟一見她已醒來,黑眸頓時流露出愉悅神色。


    孟夏嫣然一笑,像個愛撒嬌的孩子,直接撲到他身上去。


    潘瑟毫不考慮直接將她抱滿懷。大手輕探她額頭,軟著聲問:「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


    「沒有。」小臉湊近他頰邊,貪著想更靠近他一點。「就算有,見到你之後也都馬上飛不見影了!」


    「嘴這麽甜也不怕噎到。」嘴裏雖這麽說,可潘瑟表情看起來卻十分受用。抱娃娃似的將孟夏放回床上,然後潘瑟轉身,揚聲要等在外頭的傭人把東西送進來。


    「信二有交代,要讓你多吃點營養的東西。廚房熬了一鍋牛尾湯,我嚐過,熬得還不錯。」


    一開鍋蓋,四溢的香氣讓孟夏驚喜地張大了眼。看著裏頭彷佛摻了牛奶似的白色湯汁,她拿起湯匙喝了一口。哇,又醇又濃。「嚐一點這個。」潘瑟挾了一筷子肉片到孟夏麵前,孟夏「啊」地張嘴吃掉。「喜歡嗎?」


    她嬌憨地一點頭。「好吃!沒吃過這麽脆的肉片,這是什麽?」


    「牛舌。」潘瑟又喂了一筷。「怕你不吃牛尾,所以湯熬好隻盛了湯頭,又怕你吃不飽,所以要他們燙了點牛舌加進去……」


    一直以來,潘瑟總是暗地裏幫她打點一切,然後就擺著要她自己想,不管她怎麽死纏活纏,就是套不出一句解釋。孟夏甜笑,想不到他今天會主動說得這麽詳細!


    「有進步喔。」她饃他。


    潘瑟愣了一會兒才知道她在說什麽。「乖乖吃就好,話那麽多幹麽。」


    「好啦好啦,不糗你。呐,我也喂你吃一點。我媽媽說啊,一人吃一半,感情才不會散……」孟夏伸手要來另一雙筷子,依樣畫葫蘆從瓷鍋裏挾起一筷子牛舌,送進潘瑟嘴巴。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會兒碗底見空,肚腹也同時飽飽。


    「吃得暖呼呼,感覺好幸福喔!」


    縮窩在潘瑟懷裏,嗅著屬於他的氣味,聽著他平穩如海低嗚的心跳聲,是孟夏一直以來覺得最幸福的事情。潘瑟手指輕梳著她的發絲。兩人享受了好一會兒靜謐的氣氛,潘瑟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動動手臂,孟夏撐起身子看他。


    「有個東西要給你,帝釋給的。」他從口袋拿出那方小掛牌。他很用心,還事先找了條相配的白金鏈子拴上。


    「這圖案我看過耶——」孟夏細看上頭的蟠龍圖型。「之前在五方會所,其中有一棟屋子的門板上就刻著這龍。帝釋為什麽要給我這個?」


    潘瑟先不作答,隻是坐起身幫孟夏戴在脖子上,然後才揭曉答案。


    「證實你的身分。從你收下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蟠龍東堂的女人——」他低頭親親她。「你已經被我拴住了,跑不掉了!」


    孟夏冷不防抬手槌他胸膛,以示抗議。「你還敢說!我壓根兒沒想到要跑,是你自己硬要推開我的。」


    「是是,那不然這麽說好了,這鏈子呢,是用來宣告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不由分說地將你推開,不告而別。」


    「不騙我?」大眼懷疑地睨看他。


    「ipromise。」舉起右手向天發誓。


    孟夏看著他如刀鑿、令她著迷愛戀的臉龐。她早已記熟他所有臉部表情,當然看得出他的話全出自真心。


    「好吧,我相信你。」她慎重其事地點著頭。


    潘瑟微笑。隨後移動頭靠近她,先在她脖子的掛牌上印下承諾的吻後,這才抬起頭來吻住她的唇。


    一開始潘瑟顧忌孟夏的身體,不敢太過熱情。隻是孟夏怎會甘願淺嚐輒止,她渴望他,在他麵前她就像易燃的紙片,隨意一碰都能讓她瞬間燃燒。


    隻是當他手指開始打開她內衣背扣,一絲絲警覺間進她迷亂的腦袋。


    等等捏!她她她,記得好像二十三日最後一次在公寓洗澡,之後就沒機會再進去浴室洗香香了說……我的媽啊!不敢想她現在身上會是什麽味道……


    孟夏突然將頭別開,緊揪住衣服不止目讓他脫。


    「不可以現在啦!」她臉頰紅透,一邊囁嚅辯解:「我好像……不知兩天還是三天沒洗澡了……」


    潘瑟先是一愕,然後忍不住大笑。


    「你還敢笑我!」孟夏惱。「若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把自己搞得渾身臭兮兮——」


    「是,都是我不好。」潘瑟親親她臉頰,然後突然起身,一把將她抱起。


    「你要帶我去哪?」孟夏不解。


    「你不是想洗澡?」他朝她一笑,隨後推開浴室門,赫然又是個寬敞舒適的大浴池。


    「停停停——啊?!」本以為潘瑟又會像上一次那樣,不由分說直接連人帶衣將她抱進浴池,結果不是。潘瑟顧忌她的身體,所以選在池畔將她放下,然後伸手準備幫忙脫掉她身上的衣裳。


    「我……我自己弄啦!」害羞地推開他幫忙的手,孟夏轉身脫掉身上的外套,抽掉皮帶。手指剛摸上襯衫鈕扣,發現潘瑟興味濃厚的眼。臉紅,她伸手推他要他轉過去。


    「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一樣不行嘛!」她跺腳。「快點,轉過去。」


    拗不過她,潘瑟轉身背對浴池,直到身後傳來聲「好了」,他才著手脫除他身上的衣裳。


    「哇!」已經縮進池子裏的孟夏急忙別開頭。「你在幹麽?」


    「還用問?」他卸下一身黑衣,露出精實有力的男性身體。


    孟夏還記得那巧克力牛奶膚色的肌膚摸起來的觸感,像上好的緞,緊密又結實……孟夏感覺手心發癢,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撫摸他。


    感覺到她渴望的目光,潘瑟微笑。他喜歡她看他時,不自覺流露的迷醉眼神。


    赤足踏進泉池,激起一波波水花,潘瑟伸手將孟夏滿滿一抱。兩人肉貼肉,之間除了零星一丁點水花之外,再無阻隔。


    「我發現你很愛泡溫泉耶——」孟夏一邊癡迷地撫摸潘瑟的肌膚,一邊呢噥。不知道的人鐵定會想說這女人大概是色女轉世,可是喔!就像喜歡買名牌、喜歡追偶像的人一樣,看見潘瑟那身漂亮的巧克力奶色的身軀,要她不伸手摸,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潘瑟詩興大發地吟了三句白居易的「長恨歌」。


    「啊?」孟夏表情一呆。


    「之前建這浴池,隻是貪方便,再加上這附近本就是個泉源。不過你來之後我發現,我這池子還蓋得真好。」


    他將她抬高抱到浴池邊,她矮他高,這樣的角度剛好適合兩人對視。「你泡過溫泉的肌膚,特別柔細滑嫩——這可是我之前從來沒想過的妙處。」一邊說話,潘瑟手指一邊沿著她的臉龐、下巴一路滑至她白淨的胸脯,輕柔一如羽毛輕觸。


    孟夏臉頰泛紅地縮起身子,感覺一道道電流隨著他的碰觸傳向身體百骸,肉麻酥骨。


    黑眸閃爍著愛意,他在她羞怯的目光下張嘴舔著她的肌膚。孟夏仰頭發出低吟,雙腿忍不住夾緊他的腰杆。空出大掌沿著她的大腿探入,揉撚她,磨蹭她。孟夏倚在潘瑟發上頻頻打顫,她無法控製身體的反應,隻能隨之起舞。


    「好美……好軟……」他抬高她的腿,同時進入她體內,孟夏嗚咽地承受那龐然的進襲。當她額頭因熱而沁出熱汗,潘瑟立刻伸舌舔去,她全身每一個反應他都愛,每一個反應他都要。


    「潘瑟……」


    「多叫一點。」律動的同時他一邊低語。「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潘瑟、潘瑟……」


    血液像沸騰的滾水般衝擊全身,在他與她接觸的部分散發熱度。她又軟又緊,渾身熱辣辣的潘瑟恨不得將她吸進嘴裏。他還要更多,他還要不夠!累積了那麽多天的渴望與擔憂瞬間成了欲望的養分,直到懷中的孟夏一再尖喊出高潮的快意後,潘瑟才甘願棄械投降。


    粗冽的喘息與無力的嬌吟充滿浴室。潘瑟將孟夏抱進泉池,她雙腿發軟地跌癱在他結實的軀幹上。


    「你把我累慘了……」孟夏又嗔又羞地呢喃。雖然才剛睡了一個飽覺,可是被他這樣翻那樣弄的,害她一下又覺得累了。


    潘瑟啄吻她臉頰,然後一個挺腰,將虛軟如泥般的孟夏抱上池岸。兩人全身赤裸地走出浴室—回到大床。


    「再睡一下,嗯?」


    輕合上的眼皮一邊一個吻,孟夏全無餘力招架地跌入酥甜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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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小時後——


    「孟小姐……孟小姐……」


    「誰?」門外傳來敲門聲,吵醒睡得正酣的孟夏。


    「是我何琅,堂主要我過來請你過去一趟。」


    潘瑟叫她?!孟夏滿臉莫名其妙。


    剛被脫掉的衣裳已經被洗好折放在桌上,孟夏套好衣服,用雙手梳梳長發然後走出臥房。


    「潘瑟要我去哪?」


    「先等一下,眼睛得蒙上。」


    「什麽?喂!」還來不及問清楚,一方手帕早已將她雙眼蓋住。


    「放心,我會跟在孟小姐身邊,不會讓你撞著的。」


    啊人家都這麽保證,孟夏隻好像個瞎子似的乖乖伸出手臂讓何琅帶。


    大概是這陣子雙眼被捂起來的次數,已經超過一般人一輩子的量,不到一分鍾孟夏已感覺像過了數十年。


    「還要走多久啊?」她忍不住嘟嚷。


    突然,她感覺到一隻手將她的手牽住。那暖度那膚觸,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是誰在旁邊。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啊……」她麵轉向身邊人,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另一雙手幫忙解開手帕,她眨眨雙眼。


    「merrychristmas!遲來的聖誕節禮物。」潘瑟微笑道。


    孟夏先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順著他手指回頭一看——她張嘴驚呼。


    東堂門外樹林,全全纏繞上她曾在東京街頭看過的,那冰藍色的耶誕燈飾。在周邊連盞路燈也沒有的濃密夜色中,如星子般連綿閃爍著光輝。


    我的老天爺!


    孟夏難以置信地回頭望向潘瑟,這會她才發現被他圈繞在脖子上的銀灰色圍巾。她掩嘴嗬地笑了一聲,然後伸開手臂,用力環抱他的脖子。


    「你喲!」怎麽突然變得那麽浪漫啦!


    「開不開心?」


    「何止開心,簡直就是太棒了!」心情快樂到像要爆炸了!不過念頭一轉,她突然記起先前一個人佇立在東京街頭,那孤單寂寥的心情,她眉眼一皺,突然「哇」地哭出聲音來。


    「怎麽了?」潘瑟大驚,雙手忙拍撫孟夏肩膀,哄她別哭別哭。


    「我隻是突然想到耶誕夜那天,我一個人站在櫸木坡大道那裏,我當時心裏想,如果……如果完成我到東京過聖誕節的心願,是得獨自一個人,那我不要……」孟夏一邊說話,一邊哭得好不狼狽。


    「不會了。」潘瑟俯低下頭,輕輕將拭淚的手拿開,以他唇就臉,輕輕吮掉它。「我說過,再也不會了。」


    孟夏仰頭看他,噙淚的大眼裏還藏有一絲絲不確定。「可是每次過得太幸福,我都會好擔心,眼前一切會不會隻是一場夢……」


    「如果眼前隻是場夢,你也會發現,不管是在夢中還是醒來,身邊都會有我。」


    真的是這樣嗎?孟夏低頭在視與她十指交握的大掌,黝黑襯上白皙,在冰藍色的燈光下被照得發亮。


    潘瑟微笑,抬起她的手吻了一記,再緊緊將她摟住,雙唇搜尋到她的。


    「我愛你。」他的唇貼在她唇畔輕輕低語。


    就在這時候,「咻咻」同時出現兩道耀眼光芒,親吻的兩人分開抬頭望,隻見光芒在半空交會,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心,然後在天頂上,同時迸發出五彩閃光。


    孟夏開心大笑。


    潘瑟告訴她,那煙火的名字就叫「永結同心」,代表永不分離。


    「願意永遠跟我一起飛?」他將手伸出去。


    「我願意。」孟夏點頭,輕輕將手擱在他手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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