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尖收緊,冰涼鱗片於火熱柱身上不住刮蹭,細碎柔軟的鬃毛拂過孔眼方河立時激顫,卻礙於金龍的桎梏無法逃開,背脊緊繃如弓弦,喉間唯餘壓抑的喘聲。  “方河,你未免太小看我。”  壓住他手腕的力道終於撤去,蒼藍不予他半分喘息,鬆散衣襟被輕易解開,而兩指長驅直入,輕易便深入至難以言說的地方。  “唔!停下、蒼藍……住手!”  這世間或許有許多苦難折磨可以慢慢適應,但唯獨情事唯獨是這件事,方河此生也無法習慣。  情蠱加身,非他所願;欲潮洶湧,非他本心。  他總是在被迫承受、任人欺辱。  以親密之事,行欺辱之實……他們的戲弄消遣,於方河卻是無盡的折磨。  可他逃不開。  金龍挺身而入的刹那,方河心間劇震,茫茫然睜眼,唯見滿目光影破碎,恰似空洞碎裂的一顆心。  “放開……”  方河艱難開口,氣息斷續,然而渾身氣力空繼、唯有欲求愈燃愈烈。  “都濕成這樣了,還裝什麽清高呢。”  蒼藍輕聲嗤笑,挑釁般朝燕野晃了晃指尖那點晶亮濕痕,再極慢地將之塗到方河紅腫挺立的乳尖。  “唔……”  方河背脊一抖,被龍尾束縛的前身不禁再次抬頭,而身後穴口翕張,已泛出隱約的水聲。  皎白月光下,黑發的修士目光迷離,滿身靡豔痕跡。  他的視線彷徨迷茫,他的低吟黏濕破碎。  他的手抵在金龍肩上,卻是虛軟無力、更似欲迎還拒。  而隨著金龍數次頂弄,蒼白麵容漸染煙霞,眉目間竟綻出難以言喻的豔色。  何必要留情呢。  燕野盯著已然失神的方河,心中忽然沒由來湧起恨意。  他可以在任何人身下展露這樣的姿態,他可以為任何人動情。  他命中可是有三株桃花,你排在第幾位?  燕野的猶豫,不過一瞬之間。  “多此一舉。”  他極低地斥了一句,走上近前。金龍挑眉,極其配合地抽身退出。  “……燕野?”  方河恍然開口,事已至此,他再分不清對燕野是恐懼或是希冀,唯留無盡的空虛迷茫。  燕野並未應聲。  他隻是隨意解開衣帶、按住方河後頸,順著後者跪坐的姿態、不容抗拒地將硬熱的陽具擠入方河口腔。  !  方河立時瞪大眼睛,口腔撐滿到了極致,直直抵到脆弱稚嫩的咽喉,然而卻連咳喘也無法做到,壓抑的嗚咽聲中,舌似乎也無處安放,無論如何都會擠壓到勃勃跳動的青筋。  “……嗚!”  濃烈氣息將他籠罩,那既是情蠱渴求的解藥,亦是方河畏懼的毒。眼淚立時滾落,分不清是痛意或是屈辱,方河眼眶通紅,眸中已盈上某種淒涼的絕望。  他被迫仰頭,眼中滿是淚光,視線並不明晰,然而燕野下意識移開了眼,不願同他對視。  說不清是什麽古怪情緒作祟,燕野並未自情事中覺出半分紓解暢快,倒是煩躁焦灼愈發強烈。  煩躁既生,動作便越發猛烈,方河承受不住想要幹嘔,偏又被燕野按住後頸,由此再度收縮口腔,濕熱緊致的吮吸令燕野頭皮一麻,本已猙獰無比的器具竟是又漲大了幾分。  金龍冷眼旁觀,忽覺受了冷落,按了按方河濕濘的穴口,再度自後侵入。  “!”  這一下又重又狠,金龍似是蓄意而為,直直撞上方河最敏感的那一點,攬住他的腰緩緩研磨,方河近乎立時就要泄身,然而龍尾緊縛住他,生生將他從極樂的雲端扯落。  “做什麽?”  這侵入令方河然一驚,舌尖慌亂掃過燕野柱身、毫無章法地纏繞頂弄,燕野固然得了爽利,但見方河戰栗不止,想必痛苦之至他終究是開了口。  金龍答得悠然,卻又像淬著深切的惡意。  他道:“怎麽,不是你說的‘一起’?”  “……”燕野皺眉,冷硬道,“壓製情藥便是,不要多生事端。”  金龍挑了挑眉,隻道應是,然而抽插的力道半分不減,似是有意同燕野較勁,燕野一刻不發泄,他亦不打算給方河痛快。  身前身後皆被占據,同時承受兩人更令方河幾欲崩潰,然而心中千百般抗拒,卻不得不承認,唯有如此方可消解心中貪婪欲火。  情蠱數次發作,所求非減反增,他於欲海沉浮,苦苦不得解脫。  即便知道那兩人是蓄意折辱,他也早就開始不自禁的迎合。  在那一瞬,方河想,不如就此放縱沉淪,至少身與心總有一處能得解脫。  既然難堪至此,他再沒有什麽可顧忌,隻想盡快結束這夢魘般的折磨。  他顫抖著抬手,握住燕野漲熱的性器,嚐試討好撫慰那猙獰的硬物,身後亦在竭力配合,穴肉收縮緊絞,隻想留住金龍、讓他盡快泄出來。  他跪伏於地,月色下肌膚被情欲浸染為靡豔的粉,烏發散亂不堪,遮掩在背脊上、勾勒在指痕間,他揚首,目光被水光朦朧,唇色是妖異的紅。  平素不過淡如水的麵目,偏偏這時候豔如烈酒,隻催人攫取掠奪。  “嘖!”  金龍本就瀕臨邊緣,這一下銷魂至極,然精關失守、熱液磅礴湧入。  燕野見狀,亦抽了出來,無數淋漓白濁,盡數噴濺於方河胸前。  那兩人得了紓解,龍尾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開,方河隻覺下身一鬆,而眼前白光絢爛,已不知是今夕何夕。  00:09:02第四十八章   他四肢無力,斜斜傾倒,黏稠白液淌在他身上,狼藉混亂的一片。  嘴裏仍殘留滿漲的不適,方河難受地幹咳,頰邊殘留幾滴飛濺的陽精,隨他動作,緩慢劃過殷紅的唇角。  燕野見狀,眼角猛然一跳。  他半蹲下去,解下外袍,將方河打橫抱起  嘩啦!  冰涼湖水陡然浸沒頭頂,方河一個激靈,終是被迫喚回神思。  “清醒了嗎?”  “……咳。”  方河嗆咳不止,眼睫上分不清是淚意還是水光,迷蒙間睜眼,卻什麽也看不清。  所見是空空茫茫,所聞是水波蕩漾,懸浮湖水無處著力,唯有緊箍著他的懷抱堅實而溫暖。  是燕野,方河恍然地想,竟然還是燕野。  他是被燕野抱著,一並躍入了湖中。  “……你還想做什麽?”  他終於可以再開口,然而嗓音已然沙啞,情事帶來的慵色迅速消退,方河側首麵對燕野,眼中情緒灰敗又黯淡。  何其諷刺,施與他憐憫的是燕野,施與他淩辱的也是燕野。  愛意不敢萌生,恨也不能利落,可是愛恨之外,他還能從燕野身上得到什麽。  總不至於是悔恨與難堪,那隻會顯得他的信任更加可笑。  “嘖,”燕野別過頭去,低聲斥道,“別這麽看我。”  “不過是藥性發作,你還沒習慣麽?”  如何能習慣?  方河猛然咬緊下唇,背脊不住顫抖,他覺得他應當是憤怒的,然而事已至此,心中卻隻餘荒蕪。  他的期望終究是落空了,這世間從無人在乎他的意願。燕野與蒼藍或許會顧忌他的生死,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予他尊重。  無數人曾警告過他天魔不可信任,偏偏他要一廂情願,隻念著數次相救,便將燕野當作浮木般的寄托。  至於蒼藍,如果他當初真的狠下心腸,未必不能擺脫小龍。  所以如今代價慘重,都是自作自受。  ……  自作自受?  視野實在模糊,方河眼睫微顫,溫熱水珠淌過臉頰,落在胸前時已徹底冰涼。  滴答。  水珠墜落湖中,極輕微的一點聲音穿過朦朧屏障,頃刻間響徹腦海。  如果繼續下去隻是一錯再錯、如果不管他做什麽,都隻會招致更加糟糕的命途……  如果前路隻有苦難,那他為何不能就此止步?  左右這世間,無人留戀他。  而他又何必執著?  刹那間刺骨寒涼席卷全身,方河猛然睜眼,終於徹底清醒。  月光浩浩,湖水沁涼。他仍是被燕野攬著立於水中,裸露的肌膚相貼,卻遞不來絲毫暖意。  燕野眉頭緊擰,目光落在旁側。方河心道,不知燕野這副模樣,可否用“心虛”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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