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瑪的恐懼到了極限,他根本就沒看到這個男人是如何做到的,極端的恐懼下,腎上腺素飆升,什麽疼痛他都感受不到了,就要往帳篷外麵跑去。


    被張海言扯住脖頸,又拉了回去,威爾瑪能感覺到那雙手下的力量,一不小心他的後頸椎就要被扭斷。


    “乖乖的走。”張海言附在他耳邊輕說。


    張海言踢著威爾瑪走近的時候,正好聽到馬德尋跟林若言說的話。


    “東方女俠,我就知道我的感覺從不會出錯,阿檳把他的髒麵說的那麽厲害,結果卻從帳篷中被連扔出兩回,還是你最厲害,一個人不聲不響就搞定了那個可惡的威爾瑪。”


    張海言的臉拉了下來,他就知道。


    馬德尋見張海言帶著滿身血的威爾瑪走過來,仇恨再次湧了上來。


    威爾瑪這種變態的人極能忍疼,發現馬得尋提刀看著他,立馬反應過來,是他帶著惡魔來尋仇的。


    “一個黃種小孩值得你這樣做嗎?你完全可以再收養一群,你要記住你是一個神父,隻要我對你告解,上地就會寬恕我。”


    威爾瑪見顫抖著的馬德尋提刀來到他麵前,忍著疼痛笑著說道。


    馬德尋抓住胸前的十字架就扯了下來,想丟到一邊,卻被張海言按住了手,將那個十字架放在了他的口袋裏。


    “跟這種人沒必要較真。”


    張海言拿出一支鋼筆,放在眼前欣賞了一會,又見林若言厭惡的將視線從威爾瑪身上移開。


    她聽不懂英文。


    張海言轉到威爾瑪身後,很隨意的將那支鋼筆插在了他頸椎關節裏的一個位置,調整好力度,擰斷了他身體裏的所有神經。


    威爾瑪坐了下去,也隻能這樣坐著,恐怕很快連坐著都是奢望。


    馬德尋睜大眼睛。


    張海言又來到馬德尋身後抓住他的手腕,帶著他的手將刀放在了威爾瑪脖頸處。


    用英文輕聲在他耳旁說道:“人皮膚其實很結實,如果你力量不夠刀不快的話,連皮膚都劃不開。


    你要從腳踝處開始發力,到腰、肩膀、手肘、每一次經過這些地方時,都要增強一些力量,最後匯聚到手腕處,對著他的脖子砍去,用這種力量連同他的氣管動脈一起砍斷。”


    威爾瑪看著那個有著猙獰麵具的惡魔對著馬德尋認真教學,開始害怕起來。


    任誰聽到麵前的兩人討論怎麽砍斷自己的脖子,也都做不到鎮靜,他想再次逃跑,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隻剩下嘴和眼睛還能動。


    “馬得尋你不能殺我,你是神父,你會下地獄的。”


    “沒事,他也可以向其他神父告解,上地會原諒馬神父的。”張海言插嘴。


    張海言握著他的手腕旋身往下砍去,卻發現馬德尋的身體還是僵硬,砍不下去。


    “看那裏。”張海言對他說。


    馬德尋轉向了張海言說的方向,是南若,她像天使一樣靜靜的睡在那裏。


    張海言又調整了自己的聲帶,湊近了他的耳邊,用一個稚嫩的女聲喊道:“爸爸”


    馬德尋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張海言扶著他的手腕,一刀輕易的砍下,威爾瑪的動脈直接被劃斷,血一下噴出很遠。


    林若言聽到動靜扭頭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閉上了眼睛,她也殺過人,但沒這樣殺過。


    隨後又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她遲早要適應。


    威爾瑪還沒有死。


    “他..氣管..氣管沒砍到。”馬德尋叫了起來。


    “第一次,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比你相信的那個東方女俠要好的多。”


    張海言歎了一口氣,那小姑娘看著下手重,見到當麵這樣的血腥,看上去還是有點不適的。


    他走近了威爾瑪,大量的血引來了許多的牛虻,威爾瑪癱軟在地上。


    張海言伸腳將他身子踢起一點,拔下了後脖子位置的鋼筆,對準了威爾瑪的心髒。


    “ 別殺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雨林裏巨大的秘密。”威爾瑪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


    張海言頓住,給他止住了血,讓他先緩一會,好有力氣說話。


    威妥瑪極度虛弱,臉色蒼白的靠在大榕樹上,南若那個草繭就並排坐在他的身邊。


    因為有草繭的存在,所有的牛虻都沒敢飛過來,隻吸食剛才噴出的一灘血。


    “為什麽要給他止血?”林若言冷臉問他,她時間不能耽誤太多。


    “不能讓他死的太痛快,秘密說完時該死還是要死。”


    雨林的夜晚仍然悶熱,張海言揭下了自己的髒麵,給自己扇風。


    林若言蹙眉,他嘴裏的話一向愛跑火車,張海言這個人心中極為謹慎,輕易不會相信人,剛才他們用英文交談,她一句都聽不懂。


    這下直接說威爾瑪有秘密要說,太痛快了。


    “馬神父,聽說你們信教的不會說謊話,剛才威爾瑪跟你口中的阿檳,交談的話是他說的這樣嗎?”


    林若言問軟在一邊的馬德尋, 他低著頭,長發遮著臉,看樣子還在緩解剛才的狀態中。


    “說的真話還要被你質疑,我要是說謊,還跟著你們兩個人來雨林追凶幹嘛,一路髒活累活背屍活都是我幹的,你倒是清清爽爽還是那一副嬌嬌大小姐模樣。”


    張海言看著她穿著一身輕薄的淺色衣褲,幹幹淨淨的站在夜色中,氣質縹緲,不在草繭這裏,那些牛虻竟然也不往她身前湊。


    心下覺得自己真是冤枉,難得他對一個不熟之人說一次真話,對方竟然不信。


    “我請你來的嗎?你跟上來也是有你自己的目的。”


    林若言淡淡的說,就像他曾經親口說的那樣,他管的就是南洋這邊奇奇怪怪的事。


    他為張家做什麽事,她懶得管,隻想快點完成馬德尋的委托。


    張海言....這女子怎麽這麽肯定自己有目的?怎麽感覺她有點了解自己的性格?


    難道自己很蠢,藏不住事,從麵色上就能看出了?


    “你說我說謊沒有?”這話無法回答,他隻能轉頭同樣去問馬德尋。


    “東方女俠,阿檳確實沒說謊。”馬德尋抬頭向林若言認真的說道。


    林若言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到底信了沒有。


    張海言莫名覺得有點憋屈。


    “你感覺好點沒有?”他隻能自找台階去問馬德尋。


    “感覺很不好。”馬德尋搖頭。


    “信仰崩塌?”張海言問他。


    “我的女兒和孩子們都被殺了,我燒了我的教堂,現在我還在學著殺人,我不敢想象,這是我身為一個神父會做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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