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要是海蝦在的話能聞到很多的氣味。


    海蝦會帶著他在黑暗中緩慢移動接近那些有氣味的人,二對一將這些殺手全部幹掉。


    何澗西鼻子跟海蝦是一樣,但是沒有那種默契和身手。


    他自己殺人習慣是搶半拍,除了海蝦,很多人無法習慣他的行動方式,更何況這些殺手身手並不差,在這黑暗中,半拍搶不到,就很難將對方秒殺掉。


    衣服完全被浸透,他平緩自己的呼吸,將軍裝衣服全脫掉,隻留下短褲。


    人的汗毛有感應物體的能力,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就算意識沒有感覺到,隻要距離夠近,汗毛也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心跳和呼吸。


    海蝦不在,黑暗中聽不到那些殺手的動靜,但他可以用自己的汗毛來感知四周的氣流。


    何澗西的鼻尖動了動,在旁邊瘟神的血腥味中,聞到了一股很淡的幽香,就在他們身後。


    他拉起張海言的手,在上麵寫了一行字,有香味,後麵有女人。


    前麵兩人所在位置有窸窣的聲音傳來,林若言提高警惕,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暗器破空聲音傳來。


    她剛側身躲過,又是接連幾個,封了她身形活動的空間,木箱縫隙又窄小,很難避開,她隻能身體後仰在地,用匕首紮到地板以做支撐。


    剛起身,來人就已朝著麵門攻擊而來,反手帶著匕首去擋,跟對方打了起來。


    所幸對麵之人也不想引起太大聲音,隻招招專往她致命處攻擊。


    林若言知道自己近戰很弱,時間越長越不行,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對方果然狠辣的朝著她的脖頸扣來。


    下一刻擰脖子時卻沒擰動,捏著的勁骨猶如頑石一樣,對方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林若言心下冷笑,傻了吧,姐現在上半身的骨頭連子彈都打不透。


    匕首趁此機會往對方的心髒處刺去,腳下也沒閑著,往對方下三路踢去。


    從剛才打到的一掌中,她已察覺對方是個男人,還是個沒穿上衣的男人。


    眼看對方顧不上這一擊,不管上還是下,隻要得手就能重傷對方,但沒想到的是,對方是寧願死都要護著下方,竟然沒管上方的匕首。


    刺入對方胸膛的時候,為了避開自己踢向他的那一腳,俯身去擒住自己的腳踝,甚至不顧匕首又深入了胸膛幾分。


    尼瑪....是個狠人,不要命的打法。


    匕首刺入那麽深,連哼都沒哼一聲,照常去攻擊自己,難道自己估算錯位置了?


    就此一招,林若言頓時落入下風,腳踝關節被對方瞬間扭錯位,下盤不穩,握著匕首的手被對方抽出身體反剪。


    林若言另外一隻手抓住對方胳膊,下腰躲過自己手中被反剪過來的匕首。


    起身手腕翻轉,匕首再次刺向對方時,剛察覺後方有人過來,就有一把槍先抵上了腰。


    “你..你動.我就..開槍了。”很低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對方一手扯住她握住匕首的手腕拉近,一手固定住她的腰身,借助她手中的匕首向自己的喉嚨處劃去。


    林若言手中的匕首消失。


    【係統……】


    “是你。”對方放下她的手腕。


    林若言頓住,對方聲音極低,但她也聽出是誰了。


    張海言在將她拉近自己懷中,控製住她手中匕首去割她喉嚨時,聞到一股熟悉的蓮香。


    是他之前捏暈她後,抱著她時身上的那股香味。


    就及時停止住了手上的動作,鬆開了手。


    林若言聽到是張海言,也鬆懈了下來,怪不得她紮的位置沒怎麽傷到他,他的心髒跟正常人正好是相反。


    這煞筆又不穿衣服,伸手去推開他,卻碰了一手血,剛才她那匕首雖然沒傷到重要部分,卻也刺的很深。


    她的腳踝關節同樣被他扭錯位,他們兩人真的是犯衝。


    張海言並沒有放開控製,這裏麵都是殺手,她怎麽也在這,三番幾次遇到,也太巧了。


    她之前的腳踝受傷,剛才跟他打起來時卻看不出不久前剛被子彈打到。


    何況她下手也太踏馬狠了,不是朝著心髒就是朝著男人的最薄弱之處。


    不講武德跟他有得一拚。


    想到三等艙的那兩個女殺手,難道她也是殺手那一方的人?


    之前為他贖身為他療傷,是想用美人計誘惑他叛變?


    也不對,真要是美人計的話也沒見他追著自己跑,吃食館那次她都要趕自己走了,是自己死皮賴臉跟上的,舞池跟殺斯蒂文同樣也是他自己湊上去的。


    但她為什麽也出現了在這貨艙處?是要做什麽事?


    他放開了控製,他拉住何澗西的手寫了一行,用槍看住這個女人。


    何澗西握了他的手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張海言緩緩蹲下,重新握住了剛才被他扭錯位的腳關節,將她的腳踝關節複位。


    但眼前複位之後,也不能恢複如初,隻能勉強走路。


    林若言沒管腰後的手槍,身後的人應該是個普通人,她能感覺到他拿槍的手一直在不停顫抖。


    她拿出一瓶白藥打開蓋子,用匕首劃破指尖,在張海言站起身子時,將藥瓶放在了他傷口處。


    “藥。”她用氣音開口。


    張海言猶豫了下,還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覺,她不是殺手的那一方。


    不過她是不是真看上自己了,為什麽她的手指在傷口上摸來摸去,趁機占自己便宜。


    他這才想起自己幾乎全裸,還好黑暗中看不見對方,沒那麽尷尬。


    林若言見他沒動,也沒接藥瓶,自己的血在他傷口上抹的也差不多了,幹脆手一翻,另一隻手在下麵接著,倒了半瓶藥到那傷口上,手接住的藥粉再次糊上就沒管了。


    南洋檔案館管的事真多,她算發現,隻要沒回國,南洋檔案館這些人和事根本就避不開。


    要是小哥在的話,也不知道南洋檔案館的這些人和事他會不會管。


    張海言估計心中也很懷疑自己吧,沒多久前腳上還被打了一槍,現在卻跑到了這貨艙,又幾次辦事的時候遇到她。


    隻希望他們這些人快點結束戰鬥,她找到張海峽處理過的那具屍體,將頭發放上去後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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