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和這個聞仁修都很養眼,如果能晚一點結婚的話……聞仁修過來時遞給江崇年一條白毛巾,指了指明揚的手,問:“他沒事吧。”明揚雖沒哭出聲來,眼淚流得稀裏嘩啦的,看起來挺慘。“沒事,正在恢複期,偶爾會疼。我去給他找止疼藥。”江崇年披上毛巾準備帶明揚回房間,沒走幾步回頭對聞仁修說:“下次有空再請你吃飯,今天就先這樣。”“嗯,好。”聞仁修頓了一下,說:“崇年,我的號碼還是大學那個。”江崇年明顯愣一瞬,笑道:“好。”聞仁修走後,明揚暗自舒口氣並決定以後遇到麻煩都找川哥出主意,有用。人類手冊上說,止疼藥吃多了會引起胃潰瘍,甚至胃出血而導致昏迷休克...所以,當江崇年給明揚遞水遞藥時,他光吞了水,藥還在口中含著,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等江崇年進去洗澡他扯紙包著吐了。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明揚想起辛時川的話,他猶豫著要不要去親江先生,焦慮扣著打石膏的手。真的...真的要親江先生嗎...可不親,就要哭著打電話給川哥,到時,江先生肯定已經被搶走了。思慮再三,明揚舒了口氣站起來,往浴室去。手才放在浴室門把手上,裏邊的水聲停了。明揚也沒多想,直接擰開。熱霧繚繞下,江崇年正好把浴巾在腰上圍好,頭發還在滴水,水珠從脖頸慢慢躺下來,劃過線條柔美結實有力的胸肌、腹肌,直到沒入令人浮想聯翩的浴巾裏。這樣直勾勾看著別人不好,但是明揚覺得江先生不是別人。見扶著門把手不進不退的明揚,江崇年眼中帶疑,把額前的濕發撩到腦後,問:“你要洗澡?”明揚慣性想點頭,反應過來忙頓住,然後慢吞吞靠近他。走近後,用最軟乎的聲音輕輕叫人:“江先生....”隔著三步距離,不知是霧氣還是對方的氣息,似有似無噴灑在明揚臉上,撩撥得心癢。不止癢,心還莫名其妙的慌,跳得也快。這是明揚預備幹壞事的心理征兆,上回這樣是在喵星半夜躲在被子裏偷看故事書。“嗯?”江崇年看著他,“我幫你脫衣服?”明揚一時沒接話,他目前不想洗澡。下一步是親,但,他慫了。明揚仰著腦袋,也不知為什麽,說了句:“我想拆石膏....”被對方看得心虛,對視沒幾秒就縮回腦袋,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江崇年看一眼他的手,思索一番,點點頭,“兩個月了,確實可以去醫院看看能不能拆。”“嗯。”明揚點頭轉身往外走。等江崇年吹完頭發出來明揚已經乖乖在床上躺好了,整個人陷進軟軟的被子裏,露出一點毛茸茸的頭發。桌上的手機,有個未接,江崇年想了想拿上,輕輕關了主臥的門出去。門剛合上,明揚伸出手來摸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微信找到辛時川,發了段文字:江先生不和我一起睡了,怎麽辦?他握著手機,熄了又按亮,等了五、六分鍾辛時川才問:你按我說的做沒?明揚:我不敢親,但他為什麽不和我睡了?沒見辛時川回複,等半天等來個語音電話,明揚毫不猶豫接了。辛時川結束夜戲剛回酒店,癱到床上,說:“親都不敢親…你確定你們是天天一起睡?”“是一起睡.....”辛時川:“那他倆今天聊什麽了?你聽到一點沒?”明揚想了想,說:“聊他們以前的事,嗯...回來的時候聞仁修還說,他的號碼還是大學那個。”辛時川一驚,沒控製好音量:“完了完了,明揚,你真要哭了!”明揚急了,“怎麽了?”“舊愛回來了,號碼都沒變,兩人還能聊上證明什麽?餘情未了!”辛時川頓了頓問:“你和江崇年認識多久了,或者做說睡了多久?”明揚算算日子,認真說:“兩個月零五天,嗯…第一天就和江先生睡的。”“完了完了,”辛時川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明揚,你老實說,他是不是包養你了?”“包養?”“就是你想要什麽他都給你,但是從來不說愛你。”明揚又想了想,他想要什麽江先生好像都會給他買,也好像沒說過愛,於是說:“是包養。”“沒得說了明揚,”辛時川大歎口氣,“你也別賴著人家了,他就玩玩你誰想你自己認真了。趕緊收拾行李來找哥哭吧,哭完以後哥帶你混。遠離上流社會,至少多活十年。”“他沒玩我…是我要纏著江先生一起睡的...”“不行!”辛時川說:“明揚你可別當什麽舔狗啊,傻登登讓人睡,趁現在及時止損。你就聽哥的,盡早和他斷了,哥給你介紹更好的。”“啊?”盡管辛時川看不到,明揚還是搖搖頭,“我隻想和江先生睡....”“怎麽這麽強!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掛一棵樹上死多不值當,更何況你長得又不差。我跟你說,這些人包養就是一時興起,穿上褲子人摸鬼樣,翻起臉來,他哪知道你是誰,這種包養狗不能慣著,就該讓他們…”辛時川恨鐵不成鋼撒著不知名的氣,還想說什麽突然沒了聲,一陣嘈雜後電話斷了。明揚望著手機愣了愣,川哥怎麽火氣這麽重…但這次給的意見明揚不太讚同,躺在床上默默想了會兒,最終決定自己先一個人睡試試。眼睛剛閉上,手機振動起來,嚇他一跳,以為川哥又來電話了,拿起來是他哥的視頻。明揚慌忙坐起來,接了視頻,那邊直接問:“和誰打電話這麽久?”“是我的朋友。”聞言明忱皺起的眉頭才緩了緩。明揚能有自己的朋友也挺好,省得整天和江崇年接觸。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連忙問:“這朋友,是拉你演戲那個!”明揚不敢和他哥撒謊,點點頭:“哥,川哥人很好,真的。”“還川哥,我是你哥還是他是你哥!”明忱剛想凶人,何深推了他一下:“嚇著弟弟,溫柔點嘛。”明忱瞥他一眼,當真溫柔不少:“算了,隨你。你和江崇年怎麽樣,他欺負你沒?”問著瞥見房間布置不一樣,又問:“在酒店?你去酒店做什麽?”“和江先生來t國了,”明揚說:“我一個人害怕....”明忱靜默了會兒,說:“算他有良心。出來了也要天天鎖門,知道嗎?”“鎖的,”明揚篤定道:“我每天都有確認!”“好,”明忱說:“今天是想和你說,本來預計年前回來接你,但這邊又有些事情要忙。”明揚眼神暗淡下來,“哥哥,你....”不要我了。“沒有不要你,”明忱打斷他,以前明揚在喵星,明忱沒辦法聯係到他,答應回去也沒回去。明揚看著憨憨的,心裏清楚得很,怕他多想明忱道:“過完年哥保證回來接你回京城,到時你嫂子也在,讓他陪你玩飛行棋。”說著何深亂入鏡頭,看著可憐巴巴的明揚,喜歡得不得了,哄道:“小明揚,我一定把你哥哥安全帶回去,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過元宵,好不好?”“好。”經過哥哥的提醒,明揚準備去看看外邊的門關沒關。客廳燈亮著,四處沒人,明揚下意識看一圈,江崇年換了身黑色睡衣在陽台上講電話。應該和聞仁修。明揚先去鎖門,指紋鎖沒什麽好確認,他研究了會兒把防盜鏈拴上了。江崇年打完電話回來,看到他從門口回來,“還沒睡?”他以為明揚睡了才出來回電話。現在看來,明揚不僅怕狗怕黑,還很缺乏安全感,在別墅那兩個月,時不時就要看門關沒關。明揚‘嗯’了聲指指門,“我來看看門關沒關。”江崇年說:“你放心,這個酒店安保很好。”明揚本以為江先生不和他一起睡了,回房裏琢磨著要怎麽辦才好。臥室門響,他抬起一點頭來,江先生關燈上來了,明揚開心的一點一點挪過去,雙人床兩人愣是隻占了小半。川哥說的不對,他還不用哭著打電話給他。第二天很早很早,明揚眼睛都張不開,迷糊聽見手機振動,以為是自己的,伸手摸了接電話,沒睡醒含糊道:“喂,您好。”那邊靜了兩三秒,才說:“是明揚啊,崇年不在嗎?”明揚這才眯開點眼睛,看手機上的名字‘小修’,原來是聞仁修找江先生…迷糊間想,結婚了聞仁修就是江先生老婆了,他放下手機推了推身旁的人,“江先生,你老婆找你。”第10章 給你兒子後宮選妃江崇年沒聽見明揚嘟囔什麽,下意識去拿手機,同樣含糊著‘喂’了聲。聞仁修原來想說什麽,聽他也一副沒睡醒的聲音頓了頓,一時間什麽都不想說了。“崇年,既然你還在睡,那我先不打擾了,等你醒了我再給你打電話。”江崇年含糊‘嗯’了聲,電話是聞仁修自己掛斷的。明揚則被這通電話吵清醒了,蹭了蹭枕頭就著江崇年手機看時間,早上七點半。在家這個點明揚通常還沒醒,江崇年則正準備起身去公司。由於下午江崇年有工作安排,二人八點起來洗漱好,吃了早餐直接去醫院看明揚右手的恢複情況。取石膏拍了個片子,醫生看過後建議可以取下,所以明揚再回來時,手上沒了石膏,手這樣輕輕鬆鬆的他還有些不習慣。用了兩個月的左手,一時間用不慣右手,江崇年表示理解。隻有明揚自己清楚,不管習不習慣,他左右手都拿不穩筷子夾不起菜。好在中午吃的是西餐,江崇年切好明揚要的全熟牛肉推到他麵前,他用右手試著插起來吃,不利索,倒是比左手稍微方便些。下午江崇年去工作,明揚也不想在酒店待著,於是江崇年順路送他去附近海邊玩。先前辛時川給明揚帶的海螺都收到了,堆了滿滿一抽屜,這回他也想撿一些帶回去給川哥。尋尋覓覓,偌大的海灘也沒看到所謂的貝殼海螺,明揚大失所望下去餐廳點了份冰淇淋,坐著邊吃邊鬱悶。“小年輕,拚個桌。”一位體態優雅的女士坐到明揚對麵,戴著玫紅邊框墨鏡遮住大半臉,金黃色的波浪頭發用花夾子鬆鬆夾在腦後,口紅很正,她正笑著,牙齒白得透亮。“姐姐,您坐。”明揚沒有盯著人家看,而是掏出手機來,打開短視頻開始刷。“哎呦,什麽姐姐,我今年快五十了!”女人捂住嘴笑出聲,而後摘了墨鏡。明揚抬起頭來看她,摘了墨鏡,這個阿姨也好看。明揚老實道:“看著,像姐姐。”女人眼睛笑得彎彎,“小年輕,你嘴巴可太甜了!”明揚覺得不好意思,連忙搖頭。女人要了兩杯椰汁,預備走時回過頭來,問:“小年輕,會不會拍照?幫阿姨拍幾張?”明揚不會拒絕人,雖然沒拍過,但能學。他跟著出去,順便幫她拿上墨鏡,看了眼沒吃完的冰激淩,隻覺得浪費了。不遠處陽傘下坐著個男士,是這位阿姨的老公。“叔叔,您好。”明揚知道人類注重禮儀,特別是晚輩在長輩麵前,要笑著問好,基本的禮貌寒暄,“叔叔最近身體好嗎?”“......”叔叔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阿姨頓了會兒連忙笑著扶著自己老公說:“你叔叔身體好得很,能跑能跳別提多健康。哎呦,老江你瞧這孩子,又乖又禮貌....”說著忙轉身翻地上的黑包,掏出同樣墨黑的單反。江太太:“對了孩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麽?”“明揚,明天的明,張揚的揚。”“明揚,好名字。不過,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張揚。”她邊說著,用單反對著明揚哢哢拍了兩張,像在找光找角度。拍完把照片給江霖看,小聲說:“你看你看,俊不俊?”江霖一臉嫌棄用胳膊杵杵自己老婆,壓低聲音:“給你兒子後宮選妃呐,逮著個孩子就這樣,從巴黎到t國,第八個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