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淺心滿意足的收回手,18歲生日是和厲聞修一起過的,今年的第一場雪也是和厲聞修一起看的。想到這裏,謝心淺用新手機拍了張照片,隨即發送微博。@謝心淺:【初雪。】配圖是一盞街邊的路燈,暖黃的燈光照亮城市的一方角落,雪花洋洋灑灑飄落,宛如一個浪漫的夢境。謝心淺很開心,可惜他那群不爭氣的粉絲很快就讓他的美夢碎了一地。粉絲:【小心心咋了?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文藝?經紀人接管了你的賬號?】謝心淺:“……”謝心淺本來不想搭理網友,可惜這些粉絲越說越起勁,各種神展開帶節奏,謝心淺看不下去,幹脆親自下場以正視聽。粉絲:【小心心咋了?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文藝?經紀人接管了你的賬號?】謝心淺:【沒,還是你爸爸。】粉絲:【酷蓋突然文藝?完了,小心心發春了。】謝心淺:【你完了,我發火了。】粉絲:【散了吧,人家是來秀新手機的。】謝心淺點了個讚。粉絲:???評論越刷越多,謝心淺卻已經把手機揣回兜裏,懶得搭理他們了。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已經給地麵染上一層薄薄的白,天氣預報說這場雪會持續到明天傍晚。受大雪影響,魏長風給厲聞修打了一個電話。魏長風:“老板,下雪了呢。”厲聞修:“別惡心人。”魏長風:“明天可能拍不了了。”厲聞修轉頭看向窗外,不過是謝心淺那一麵的窗。汽車後座,謝心淺正趴在窗戶上往外看,雪花從他頭頂紛紛揚灑下,映著白色的羊毛衫,顯得他的皮膚越發白皙,剔透。好一半響厲聞修才收回視線,說:“那就休息一天。”很快魏長風就把這個消息同步到劇組群裏,群裏一片叫好聲。謝心淺也很高興,他突然想去一趟便利店。但顧及旁邊的厲聞修,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汽車繼續往前,再次路過便利店時,謝心淺有些遺憾的收回視線,決定等回家後自己下去買。不料厲聞修卻突然開了口:“有事?”謝心淺下意識搖頭:“沒有。”厲聞修沉默看他。男人眉骨優越,雙眼漆黑深邃,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在這樣的視線麵前,沒有人能藏得住秘密。“好吧,”謝心淺歎氣,敗下陣來,“本來打算去一趟便利店,路過就算了。”厲聞修立刻吩咐司機掉頭。“不用,”謝心淺連忙擺手,“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我明天買也行。”而且這麽晚了,送他回來本就浪費時間,他不好意思讓厲聞修再耽擱這麽久。厲聞修卻說:“今天下雪了,我願意多繞一點路。”謝心淺一愣,還沒想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車已經停在了便利店門口。雪越下越大,給路燈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外衣。謝心淺解開安全帶想要開門,厲聞修卻突然叫住了他:“等等。”謝心淺有些疑惑的停下動作,隻聽得“哢噠”一聲響,左側車門旁的一個小按鈕彈出,厲聞修從裏麵抽出一把長柄雨傘遞到他手中:“外麵雪大,撐著傘去。”謝心淺道謝後接過雨傘,走進了飄灑的大雪中。他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鍾就抱著一堆東西出來,花裏胡哨一堆,似乎是買的零食。厲聞修本來沒打算過問,直到他看到零食中藏著一個玻璃瓶。厲聞修挑了挑眉:“你去買酒了?”沒想到被抓包了,謝心淺喉結滾了滾,有些緊張的辯解:“我成年了。”害怕給厲聞修留下一個酒鬼的印象,他又連忙補充:“我平時都不喝的,隻是看今天下雪了,想稍微喝一點。”“我不是怪你,”厲聞修似乎笑了一下,“我隻是想說,你想喝酒可以告訴我。”厲聞修說完,抬手按了車上的一個按鈕,他們座位中間突然打開了一個蓋子,裏麵竟然是一個小冰箱,裝著各式各樣的冰鎮的酒水。看著裏麵玲琅滿目的酒水,謝心淺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偷偷摸摸藏酒的行為有些弱智。“想喝什麽?”厲聞修化身酒保主動介紹,“這款冰酒是用自然冰凍葡萄釀造的甜葡萄酒,酒精濃度不高,口感偏甜,適合剛接觸酒精的人群;這是蘇格蘭高地的泥煤煙熏威士忌……”謝心淺對品酒一竅不通,也對酒桌文化深惡痛絕,突然想喝酒也是在朋友圈刷到有人曬圖聖誕紅酒,覺得和下雪天很配。而且他十八歲了,成年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買酒了!等厲聞修介紹完畢,他目光在樣式各異的酒瓶中掃過,最後說:“那我先試試冰酒?”厲聞修左手抽出兩隻高腳杯,右手握著酒瓶緩緩抬高。男人動作緩慢優美,帶著一份獨有的氣定神閑。在他的動作下,金黃色的液體一點點湧入杯中,像是一汪剔透的寶石。很快他眼前出現了一個酒杯,謝心淺連忙伸手接過。酒杯手感微涼,杯壁上染著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的,給喝酒這個行為也添加了幾分浪漫。謝心淺先小口試了一下,嚐到味道後,又一大口喝完了整杯冰酒。“怎麽樣?”厲聞修問。“嗯……”謝心淺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遲疑。厲聞修:“可以實話實說。”謝心淺沉默半響,委婉道:“有點兒甜……”厲聞修似乎是笑了一下:“隻有一點點嗎?”“太甜了,”謝心淺鬆了口氣,坦白道,“比奶茶店的糖水還甜,感覺我一個人可以幹一箱。”厲聞修:“那你可能就要躺著回去了。”謝心淺沒有放在心上,他在上個經紀公司裏被迫參加了不少應酬,酒量比不少人都好。回程的路上,他把厲聞修車裏的酒都試了一遍。窗外大雪紛紛,在車內這一汪小小的天地裏,他和厲聞修一杯接一杯的飲下各種顏色的液體。冰酒太甜,威士忌味道怪怪的,一股煤灰味兒,紅酒有點澀……而且神奇的是怎麽喝都不頭暈。不知道嚐到了什麽酒,微辣的口感在口中綻開,小小的刺激撓著他的舌尖,謝心淺沒忍住,又纏著厲聞修想要一杯,卻沒想到被拒絕了。“夠了,”厲聞修蓋上瓶塞,收回酒杯,“馬上到家了,別喝醉了。”謝心淺呆了一會兒,這才“哦”了一聲,乖巧交過酒杯。然而等厲聞修收回酒杯後,他又有些舍不得,神情帶著幾分委屈:“你不讓我喝了?”厲聞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謝心淺不滿意的皺起眉:“你覺得我會醉?”“我完全沒醉,”沒等厲聞修回答,謝心淺就連忙擺手,說完後他還有些納悶,“奇怪了,為什麽我怎麽喝都喝不醉?你不會讓我喝了假酒吧?”“……”厲聞修:“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什麽?”“你已經醉了。”謝心淺:“……”醉是不可能醉的,他可是紅的白的啤的混著喝的高手,厲聞修的酒這麽溫吞,怎麽可能喝醉他?就是有點兒困,估計是太晚,身體撐不住了。謝心淺眯著眼睛,對厲聞修說:“我有點兒困了,想先睡一下,到家後能不能叫我?”厲聞修說好。聽到保證,謝心淺終於放下心來,他雙手放在胸前拉著安全帶,姿勢乖巧得宛如一個聽話的寶寶。謝心淺實在是太安靜了,如果忽略他泛紅的臉頰,隻會讓人覺得他是睡著了。直到汽車路過減速帶,帶著車身跟著震了一下,謝心淺不悅地皺起了眉。厲聞修以為他要醒了,但謝心淺隻是嘀咕了一聲,轉個身繼續睡了過去。他把左邊臉頰貼在靠墊上,露出右邊一隻泛紅的耳朵,耳後藏著一粒褐色小痣。厲聞修收回視線,讓司機放慢了車速。二十分鍾後轎車抵達停車場,謝心淺依舊呆呆的躺在那裏。“謝心淺。”厲聞修拍了拍他胳膊。“啊?到了?”謝心淺抬頭,眼神沒有焦距,但口齒還算清晰,似乎又不像醉了的樣子。厲聞修:“還能起來嗎?”“當然可以。”謝心淺開始解安全帶,還有些被小看了的不開心,“都說了我沒醉。”解完安全帶後他伸手開車門,卻按了好幾下都沒按下開關。奇怪?不是這個按鈕嗎?謝心淺又按了一下,車門終於打開,抬起頭,厲聞修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他麵前,漆黑的眼眸凝視著他。“我沒醉,我不用扶。”謝心淺大手一揮,雙手扶著門框,用一種很霸氣的姿勢下車。結果雙腿剛沾地就軟得像是兩根麵條,謝心淺身體一重,猝不及防的跪在了厲聞修雙腿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