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蒗影可以拒絕他,他沒話講,他的缺點和缺陷,自己很清楚。


    但若有人橫插一腳,欲娶酆蒗影為妻,那麽隻有抱歉了,特麽一定打到你懷疑人生不可。


    “你們家老三誰啊?”


    古逸風不受自控的冒出一句,而且也著實不太禮貌。


    隻不過,他已管不了那麽多,想問就問。


    情緒上來,99分也不管用,這股子勁兒冒出,禮貌自然就蕩然無存。


    寧擇慧一驚,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古逸風,突然變得那麽衝。


    “令狐爍,帝都老爺子的嫡孫,我大哥的獨子,也是你見過的令狐垣的堂哥。”


    出乎意料,令狐辰卿竟以婉轉的語氣,給他做了詳盡介紹。


    古逸風記下了令狐爍這個名字。


    “慧姐,我們家條件都已開了出來,你倒是給句話呀。”


    此刻,令狐辰卿以正事為重,又逼問寧擇慧道。


    “卿姨,你不用問我媽,我們家婚姻的事情,由兒女自己做主。


    這是奶奶立下的規矩,誰也改變不得,你就跟我談吧。”


    隨著過道上清冷的聲音傳出,隻見一身白衫休閑打扮的酆蒗影,手裏拿著一個大號牛皮信封,款款走來。


    距離分別,已有一個多月。


    古逸風對酆蒗影的思念,卻是與日俱增。


    要不是和寧擇慧曾經約定了西京之行,古逸風怕早已尋來。


    不為別的,隻為當麵問一句酆蒗影,隻為再爭取一次。


    哪怕依然被拒絕,也好死了這條心不是?


    古逸風是掛逼不是舔狗。


    被拒絕不難看,死命往上湊才有失體麵和風度。


    所以,他早已想好,隻要酆蒗影當麵給他說清楚,他會接受一切。


    此刻再見酆蒗影,一雙俊目便死死盯住了她,再也無法挪開。


    要不是有外人在,“影兒”兩字便欲脫口而出。


    酆蒗影一臉寒霜,並沒有看古逸風一眼,而是來到令狐辰卿麵前,繼續說道:


    “卿姨,有勞你特意來一趟,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而且,作為我們薛家唯一指定繼承人,我不會嫁給任何人。”


    令狐辰卿咳嗽一聲,道:


    “影兒,一陣子沒見,出落得愈發漂亮了,我不是男人看了都心動。


    不過,據我所知,你奶奶可沒說過,作為繼承人不能結婚嫁人。


    女孩子,總是要結婚的,況且,你們薛家或者說酆家也需要後人繼承家業不是?”


    酆蒗影微微一笑,突然坐到身後沙發上,朝令狐辰卿道:


    “卿姨,你不也沒嫁人?”


    “咳咳,我們家自有老三繼承,我嫁不嫁人無所謂。”


    酆蒗影繼續道:


    “據我所知,卿姨你可是冒了天下之大不幃,拒絕了你們帝都老爺子給你安排的婚事呐。


    結果被免除了集團財務總監,被發配來西京,擔任現在這家建築安裝公司的董事長不是?”


    令狐辰卿道:“那又怎樣,我不喜歡父親的安排,我對那個男人沒有一丁點兒好感。


    可我們家老三不同,他年輕有為不說,相貌英俊儒雅,前途無量,我想不出你不喜歡他的理由。


    到時候,整個並州乃至西山省,無論政界商界,俱在你我兩家之手,絕對可以走上更高層麵的輝煌。”


    令狐辰卿一番話,可以說句句中肯,發自肺腑,誘惑性和煽動性都無以複加。


    酆蒗影耐心聽完,淡淡一笑道:


    “卿姨,你是過來人,應該知道喜歡不是把對方的優點疊加,而是單純的一種感覺。


    令狐爍在我看來,和平常男人無異,所以你不必勸我。”


    令狐辰卿聽酆蒗影說完,凝視她良久,歎口氣道:


    “影兒,原來你已經那麽成熟,我卻還把你當成孩子。


    既然如此,我們就談些現實的問題吧。


    去年西山幾個煤礦發生了什麽,想來你已知道,而且馬上就要開會。


    你若不答應,接下來就要剝奪你們家下屬兩家公司,對好幾家大型煤礦的管理和開采權。


    如果查明事故緣由,甚至還要對你父親追責判刑,你想過沒有?


    如果這樣,最終將演變為,從今年開始,你們薛家對西山省煤礦的掌控範圍會縮減到25%。


    不出幾年,甚至被完全剝離,你能眼睜睜看著你奶奶打下的基業,毀於一旦嗎?”


    這時,一旁寧擇慧搶著道:


    “卿卿,你應該知道,礦難這事兒其中另有蹊蹺,未必是我們家主的責任,如果是第三者蓄意破壞呢?”


    酆蒗影也冷笑道:


    “媽,你還跟她囉嗦個啥,明擺著人家掌控權利,逼我們就範。


    白的說成黑的還不容易?不過就是兩片嘴皮子的事兒。


    但是卿姨,你應該明白,清者自清,有人想把水搞混,但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到時候,作祟的人又該如何?還請他們好自為之。”


    古逸風在旁靜靜聽著。


    他覺得,酆蒗影實在是太成熟,對這個世界了解太透徹。


    同時又一身正氣,對敵人和惡勢力,更有一股子不屈不撓的精神。


    “確實如影兒所言,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老色批終於承認。


    令狐辰卿怔怔望著酆蒗影半晌,又說道:


    “影兒,你說的沒錯,但是目前你和你們家要麵對的,就是如此殘酷的事情,你就不再認真考......”


    才說到這兒,酆蒗影甩出手中的牛皮大紙袋,給到令狐辰卿,道:


    “卿姨,我和我媽也給你個台階下,回去好有個交代,同時也表明我們家的立場和決心。


    這是我人工受孕的懷孕報告,是一個月前,在東瀛東京都醫院做的。


    你若不信,我們可以去省醫院做個複查。


    告訴你這些,隻是為了向你們令狐家表明,我酆蒗影沒想過結婚。


    而且薛家酆家後繼有人,更不要動和我們聯姻的心思。


    至於其他,你們盡管放馬過來,我們全家上下一並接下。”


    說到這裏,讓人感覺到酆蒗影的堅韌和決絕。


    那股子不服輸和不畏強敵的氣勢擔當,使人折服。


    見女兒亮出最終底牌,寧擇慧輕歎一口氣,帶著無比歉意的眼神,望向身旁的古逸風。


    在寧擇慧眼中,古逸風似乎聽到了“噩耗”,臉上充滿呆滯。


    她卻不知道,古逸風一開始確實被驚出一身冷汗,眼神中孕有呆滯。


    可是馬上,腦海深處傳來九玄的聲音:


    “媚骨白金虎血脈確實懷孕了,還要恭喜你,是你的子嗣。”


    在寧擇慧看來,古逸風的呆滯,源於聽到酆蒗影懷孕的消息,一時間無法接受。


    可實際上,他呆滯的背後,卻充滿了意外和驚喜。


    古逸風有多執著於子嗣?


    誰能想到,這個要跟自己劃清界限的女人,卻為自己懷上了孩子?


    這可是位麵最高魅力值女人給懷的麒麟子啊!


    行吧,不是一個世界就不是一個世界好了,卻改變不了你是孩子媽,老子是孩子爸的事實。


    這就夠了。


    令狐辰卿認認真真看完牛皮紙袋中的每一頁,輕聲問道:


    “這些,能讓我帶走嗎?”


    “就是給您準備的,請自便。”


    酆蒗影淡淡道。


    奇怪的是,當她說出人工受孕之事時,竟也沒有看古逸風一眼。


    是怕看了之後會露餡兒,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隻有酆蒗影自己知道。


    如果說,令狐辰卿提出的三條,足以彰顯令狐家的“誠意”。


    那麽,酆蒗影甩出的王炸,也足以表達薛家的“拒絕”。


    接下來,兩家的對決自然在所難免,而且很明顯,薛家正在被令狐家拿捏。


    畢竟,令狐家政商一體家族,實力和勢力都非常強大。


    與之相比,薛家在政界的渠道和影響力,比之令狐家,要吃虧得多。


    隨便找件事情,給你安個罪名,不死也讓你脫層皮不是?


    羅列幾個礦難,追責到你頭上,你還想繼續安心挖礦?


    得了吧,賠錢不說,就安心等著吃公家飯吧。


    與此同時,這家礦從此再也跟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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