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承風嚴肅的語氣,震驚了薑世濤,他印象中,薑承風是第一次,用這種嚴肅又帶著命令的語氣叮囑,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能回京城。


    他還打算稍後回京城好吧,現在聽老爸這麽一說,他這個當兒子的,除去聽話去做,還能怎麽著?


    不回去歸不回去,該問清楚的,還是得問清楚。


    也不知是不是跟陳天學的,薑世濤很自然的蹲了下來,這讓何秀麗一陣無奈,你好歹是薑家大爺,未來家主接班人,這麽無形象的蹲下來,真是夠了。


    礙於麵子,何秀麗沒有蹲下,在一旁站著。


    這奇怪的組合,令經過從護欄空隙看進來的住戶,滿頭問號,如果不是不認識,他們都想問問薑世濤,大早上的門口蹲著就算了,能夠在別墅區這裏住的,哪一個不是有身份有地位,你這麽沒形象的蹲著,簡直拉低我們這些住戶的形象。


    “你自己慢慢聊,我進去看看女兒他們起床沒有。”經過的住戶,路過就看進來,何秀麗再臉皮厚,都頂不住他們看猴子戲的眼神,她避免被人拍下照片,跟薑世濤說完,快步進屋裏去。


    薑承風隱約聽到何秀麗的聲音響起,不過沒聽清說什麽,隨後薑世濤一邊撫摸,跑腳邊的小狗狗,一邊低聲問道:“爸,你能告訴我,京城那邊到底發生什麽事嗎?”


    爸突然叮囑,一段時間不要回京城,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


    薑世濤心癢癢的,很想搞清楚,到底什麽原因,令薑承風說出那樣的叮囑。


    薑承風房間出來,到水池旁邊的雲石桌坐下,仰頭看了眼,天上冉冉升起,灑落下溫暖陽光的太陽。


    他喝完杯茶,歎息一聲,“這件事,事關重大,你不能告訴任何人,特別是我孫女婿,明白嗎。”


    放在以前,要他一口一個孫女婿,簡直比登天還難,當知道陳天實力不俗之後,這孫女婿簡直叫得不要太舒心。


    “行,我身邊沒有人,爸你也可以放心,我出了名的嘴嚴,肯定不會隨便告訴那臭小子。”薑世濤咬牙作出保證,自己又不是白癡,老爸重點交代,不能告訴陳天,想必接下來老爸要說的事,跟陳天有關。


    給自己倒上杯茶,往陳家方向奠酒三下,薑承風滿是皺褶的臉,寫滿落寞和緬懷,“陳家要沒了...”


    “爸,你說什麽?”薑世濤驚得當即站起身。


    旁邊的窗戶,屬於是廚房的,和陳天下來,已經在飯廳吃飯的薑仙柔,突然聽到薑世濤的驚呼,從廚房窗口傳來,直接嚇一跳。


    她衝窗戶方向,罵罵咧咧起來,“爸,你哪裏聊電話不好,非得廚房窗戶旁邊聊的嗎?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嚇一跳的薑仙柔,玉手輕拍豐滿而又柔軟的胸口,好讓趕緊緩和驚嚇。


    放在以前,薑仙柔剛才那驚嚇的樣子,陳天一定會調侃一番,可是現在陳天完全沒有心情,起床到現在,他的心情一點都不好,相反有種很壓抑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些煩躁。


    他心情不好歸不好,但是很好奇,嶽父到底接到什麽電話,會如此激動,發出驚呼。


    昨晚告訴了嶽父,薑世澤死去的事,陳天下意識認為,薑世濤告訴薑承風這事,薑承風出言炸裂,震驚了嶽父,所以才有剛才嶽父的驚呼。


    別墅門口一旁這裏,站起來後的薑世濤,聽到女兒一頓罵,他知道,剛才的一聲驚呼,驚嚇到飯廳的女兒了。


    不行,這裏不能留了,得換地方聽電話,否則女婿偷聽了去,就麻煩大條了。


    有了,去那裏。


    兩條小狗狗的狗屋比較大,能夠睡進去一個蜷縮的成年人,兩條小狗狗,一臉懵逼的看著薑世濤縮進去它們的窩裏了,什麽情況,主人跟自己爭窩睡嗎?


    小黑和小白對視一眼,仿佛在說,算了,他愛睡讓他睡好了,我們繼續玩你追我,我追你。


    薑世濤不知道兩條狗狗想什麽,他忍受狗窩的那股味兒,帶著一股不好的預感,壓低聲音追問,“爸,你剛才說,陳家要沒,是什麽意思?”


    “陳家要被滅門了,你說還能是什麽意思?”薑承風雙眸赤紅,情緒有些激動,自己跟老陳從小就認識,一起撿過牛糞,一起扛過槍,打過越男那幫狗東西,他抹去眼角淚水,“我收到消息,他們終於是忍不住,很快要動手了。”


    這番話聽得薑世濤,心跳都要硬生生停止跳動一秒,如果陳家要滅門了這話,是別人說的,他一定會反駁回去,並罵這人是超級大傻逼,腦子有大病。


    問題說這話的人是老爸,再加上老爸哽咽,帶著不舍的聲音,足以說明這事是真的。


    當年沒有救到斬天,現在聽到他家即將被滅門,薑世濤全身力氣,好像突然被抽取一空一樣,他臉色發白,整個人好像做過什麽辛勤勞動,張著嘴不停喘粗氣。


    “濤兒,我知道你不舍,想回來做點什麽。說實話,我這把老骨頭,也想做點什麽啊,可我們有那能力嗎?”目光變得黯淡的薑老爺子,這自嘲一笑,都要笑出眼淚了,他也想去救陳家,阻止那些人,可是沒有那能耐啊!


    對啊,有能力嗎,我有能力阻止嗎?薑世濤心中不停反問自己,如果真有能力阻止,當年斬天夫妻就不會死,那小子也不會剛出生不久,就失去父母。


    想起當年兄弟夫妻之死那一幕,他蜷縮在一起,抽噎個不停,鼻涕都吹泡了。


    “濤兒啊,他們不會放過陳家,也不會任由他人插手這件事,如果誰敢自不量力,插手進去,那麽下場,你應該明白...”


    說到這裏,薑老爺子嗬嗬的笑,可是笑著笑著,淚眼突然模糊了雙眼,淚水沿著滿是皺褶的臉,滴落在雲石桌上,老陳兒,當兄弟的沒能力救你,沒能力救你啊~


    待往後兄弟百年,我再下來親自向你道歉可好?


    不是他自私,哪怕動整個薑家的人,去阻止他們對陳家動手,薑世濤可以保證,薑家這些人,根本不夠人家殺的,搞不好整個薑家人死絕,都於事無補。


    更何況薑家也有不少二五仔,你說這些二五仔,會去拚命嗎?


    薑世濤用力點頭,然後右手捂住胸口,“爸,我明白的,可是我再明白都好,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這時候,京城薑家這邊,管家過來,在薑承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薑承風立刻按捺下心中的悲傷,臉上的哀愁也跟著被一抹深沉取而代之,他終於是來了啊。


    知道這個人即將到來,薑承風需要提早做準備,接待這位客人,他沒時間跟薑世濤聊下去了,“濤兒,我有事情要做,如沒其他事,我要掛電話了。另外,你在江州一定要保護好孫女婿,別讓他受到傷害。”


    “爸,我說這句就掛。”薑世濤擔心薑承風掛電話,他急忙說出這一句,緊接著,他歎息一聲告知這個不好的消息,“那臭小子查到,薑世澤可能是先生的人,另外他被人殺了。爸,希望你不要太傷心。”


    “好了,我掛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撼到了薑承風,令他久久不能反應過來,就算他再怎麽不喜歡這個兒子,也沒想過讓薑世澤死,如果真有這想法,當年他早已經親自下手,清理門戶,給濤兒夫婦一個交代。


    隻是當聽到,薑世澤可能是先生的人時,他驚呆了,剛才因為兒子死的一絲悲傷,一下子消失不見,陳家淪落至此,就是因為先生做的好事。


    而這兒子,竟是先生的人,真是死了也活該。


    這時候,一輛上門收泔水,地溝油的麵包車,停在薑家後門,車門打開後,一個身工作服,帶口罩,看不出樣子的中年人,跟著既是老板,又是司機的男子下車。


    這位中年人,用沙啞的聲音對老板說道:“我肚子有一點不舒服,我去跟對方借個洗手間一用。”


    “真是懶人屎尿多,去吧去吧。”老板無奈擺手示意,反正也不是很多泔水,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幹淨,他愛去哪就去哪。


    與此同時,趕緊趕慢,終於趕過來的管家,在聽到下麵匯報,有人借洗手間,他看到對方,知道是要等的人,當即把人往薑承風那邊帶。


    薑老爺子住處大廳這裏,他給自己倒上杯茶,隨後在大廳來回踱步,等待某人的到來。隻是他剛要出門瞧個究竟,就看到管家領著一個人到來。


    等到中年男人進門,管家識趣的關上門,自己親自守著門口,以免家裏某些人,突然往這邊走,然後撞見老爺子和中年男人的談話。


    大廳這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中年男人也脫下口罩,露出真容,他大概五十三四歲,頭上已經有不少白頭發。


    盡管身穿跟清潔類似的工作服,但他給人的氣質,非常高貴,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此中年男人可不是別人,正是如今金字塔頂端的那位,他名為範世斌。


    給對麵而坐的範世斌倒上杯茶,薑老爺子連忙開口,“範主...”


    “薑叔,私底下,你還是稱呼我世斌吧。”範世斌擺手打斷薑老爺子的話,苦悶的喝上口茶,緊接著他咬著牙道:“薑叔,龍騰十二月當中,除謝淵這邊的幾人,說不會插手之外,其餘人態度一致,並親自上門。”


    說著,他拳頭緊握,青筋暴起,身上更是殺意浮動,恨不得殺光鍾老頭為首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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