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爾迪斯,下午我們放風箏玩吧。”西洛伊實在無所事事,隨便想了個東西打發時間。忒爾迪斯不懂什麽叫風箏,但他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不管玩什麽,和小殿下一起玩就好。下午。西洛伊弄了一個簡易的風箏,收獲了兩個迷弟,花花和忒爾迪斯雙雙用閃亮亮的眼神望著他,仿佛他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西洛伊手裏拿著風箏和線,隨便找了一片空地,然後拉著風箏跑起來,風箏隨風飛上了天,鮮豔的顏色在昏暗的天空中成了唯一的色彩。“花花,忒爾迪斯,過來。”花花立刻載著忒爾迪斯遊了過來,西洛伊跳上蛇身,把手裏的線給忒爾迪斯,教他放風箏,忒爾迪斯很聰明,沒過一會就上手了。西洛伊靠在花花身上,看向風箏在空中飛啊飛。自己不用動手就有風箏可以看,不錯。花花遊的很快,很快就在這塊空地呆夠了,它沿著小道竄出去,然後迅速爬上了一座宮殿的屋頂,在屋脊上遊走,這一係列舉動做下來嫻熟無比,顯然以前沒少貪玩。起初西洛伊驚了一下,發現它在屋脊上也如走平地一般就沒阻止它。而且,高處的天空更開闊,風箏飛的更高。忒爾迪斯玩的臉頰微紅,眼睛緊緊盯著那隻顏色鮮豔的風箏,露出一個笑容。玩的正高興的時候,花花一個急轉彎,手裏的線不由的偏了,風箏被風斜刮到了樹上,忒爾迪斯拽了拽風箏線,沒扯動。西洛伊拍了拍花花的鱗片,示意它停下來。“好像被樹枝纏住了。”忒爾迪斯又拽了一下風箏線。西洛伊走過去,那邊是母親住的地方,外圍栽了不少高大的樹木。花花快速遊了下去,在樹下停了下來。西洛伊的袖子忽然被人輕輕扯了一下。“我去撿吧,小殿下。”忒爾迪斯鼓起勇氣說道,風箏是小殿下做的,他玩了這麽久,也應該由他撿才對。“那你小心一點。”西洛伊讓花花盤起來,忒爾迪斯爬在花花身上,然後站在它的頭頂,茂密的樹冠處鮮豔的風箏被卡在了樹椏中間,忒爾迪斯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會,然後縱身一跳,抓住了一根外側的樹幹,靈巧的鑽入到了樹冠裏。在下麵一直看著的西洛伊莫名有種欣慰感。“小殿下,我拿到了。”忒爾迪斯從樹葉間鑽出頭來,笑的一臉燦爛。西洛伊見他開心成這樣,想了一下,伸出手臂:“你跳下來,我接著你。”西洛伊這樣大膽是因為旁邊有花花,花花的蛇尾一直豎在半空中,有什麽意外可以第一時間支援,而且西洛伊對自己的力氣有自信心。他很小的時候就可以推開祭司殿深處關著深淵意誌的超厚重大門。雙重保障之下,西洛伊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接住忒爾迪斯,不過令西洛伊沒想到的是幾乎在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忒爾迪斯就從樹上跳了下來,一點猶豫也沒有。西洛伊倒退一步,穩穩的接住了跳下來的忒爾迪斯。“你就不怕我摔了你?”西洛伊放下忒爾迪斯,揉了揉他雪白柔軟的發絲,原本以為忒爾迪斯要想一會的,畢竟他剛剛跳上那根樹杈的時候,可是停住了一分鍾之多。這跳下來的距離比那根樹杈的距離大多了,看來忒爾迪斯的膽子也沒他想的那麽小。“不怕。”忒爾迪斯語氣堅定:“我相信小殿下。”西洛伊忍不住再次呼嚕了一把忒爾迪斯的頭發。到了晚間,照例給深淵意誌請安完畢之後,西洛伊不出意外的又看見了和白天不同的忒爾迪斯。要不明天朝魔王老爸問問有沒有可以檢測靈魂的魔法道具?西洛伊一邊想著一邊打了個哈欠。正想睡覺的時候,忒爾迪斯忽然站了起來,拉著西洛伊的手就往外走。這可是從沒有的事,西洛伊睡意一下子沒了,今晚的忒爾迪斯有點奇怪啊。忒爾迪斯停下來。看向睡在房間中間的花花,然後一腳踩在了花花尾巴尖上,西洛伊也沒看忒爾迪斯用勁,花花唰的一下瞪著大大的眼睛,張開嘴巴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等看見忒爾迪斯沒有一絲表情的雪白小臉,身體一顫,骨頭軟了下來。西洛伊心裏也打起了退堂鼓,他剛剛,好像,貌似,在忒爾迪斯看花花的那個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絲熟悉。就是那種不可捉摸,無法言喻的非人感,仿佛洞知一切,無所不知。那種…深淵意誌特有的味道。西洛伊感覺頭皮發麻。在這種威勢之下,他和花花陪著忒爾迪斯玩了下午的遊戲,連步驟都一模一樣。最後的最後,西洛伊再次把撿風箏的忒爾迪斯放了下來,花花早已沒出息的趴在一邊,瑟瑟發抖。忒爾迪斯個子小小的,身形病弱,雪白的眼睛散著淡淡的光,他望著西洛伊,又好像沒有在望他。就這樣看了一會,回去睡覺了。西洛伊知道,第二天的忒爾迪斯肯定不知道他昨天夜裏做了什麽。這可糟糕了,難道深淵意誌會每天晚上到忒爾迪斯的身體裏溜達一圈嗎?第25章 “淡淡的憂傷。”【西洛伊魔王記事簿】今天是家庭聚會的日子。一張寬大的長條桌上鋪了一層潔白的布,花瓶裏的食人花開的正豔,雕刻著精致花紋的燭台上暖色的火苗在輕緩的跳躍,光滑的大理石倒映著花花巨大的身軀,它乖巧的伏在小主人的腳邊,蛇尾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地上甩著。“西洛伊。”赫拉放下刀叉,關切的問道:“昨晚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我聽照顧你起居的魔仆說你晚上不睡覺,帶著花花去屋頂玩。”花花的身體頓時僵硬了起來,黃澄澄的大眼睛望向坐在末尾的忒爾迪斯,忒爾迪斯此刻也是慌張忐忑,他最近經常忘記夜晚發生的事,是不是他昨晚給小殿下添麻煩了…不過他今天起床的時候是真的感覺到一陣疲憊,就好像昨晚沒有休息好。西洛伊咽下嘴裏的肉,才開口:“母親,是花花纏著我讓我帶它去玩的,我和忒爾迪斯隻是在陪它玩。”抱歉,花花,做一回擋箭蛇,回去以後給你多吃一根冰棒。花花驀地睜大眼睛,不敢怒也不敢言,隻能委屈巴巴的遊到小主人身邊哀怨的蹭了蹭他的手。在一旁的別爾森爽朗笑了起來,對著赫拉說道:“親愛的,西洛伊這麽喜歡這條曼拉巴蛇,說明他更喜歡你啊,畢竟曼拉巴蛇是你送給他的禮物。”“而且小孩子貪玩是正常的,你就不要責怪西洛伊了。”西洛伊在內心給魔王老爸瘋狂鼓掌,瞧瞧這說話的藝術,不愧是魔王老爸。赫拉臉上笑容深了一些,更加顯得美麗優雅,但還是告誡了一下安全問題,畢竟花花體重可不輕,萬一從房頂上摔下來就不好了。西洛伊一口答應下來,實則心裏也沒底,打算暫時把風箏收起來,不讓忒爾迪斯玩。如此平安無事了幾天。忒爾迪斯仿佛也恢複了正常,晚上也不再找他,到了深夜,西洛伊趴在深淵入口,低頭朝裏望去,仍然黑漆漆一片,宛若化不開的濃墨,伸手不見五指。“深淵意誌,我來看你了。”西洛伊從籃子裏拿出一顆眼珠球放了進去,希望可以和深淵意誌做朋友。“你想不想踢球玩?”深淵入口沒有動靜。西洛伊把籃子裏新做的風箏放了下去。“你想不想玩風箏?”深淵入口仍沒有動靜。西洛伊坐直身體,手托著下巴沉思,深淵意誌出現明顯反應是吃了一塊黑暗之神的遺骨,而後就是晚上上了忒爾迪斯的身,但這段時間並不長,從五天前,忒爾迪斯就恢複了正常,現在看深淵意誌也沒反應,是因為吃的黑暗之神的力量耗盡了嗎?所以出不來?西洛伊感覺自己的猜測有點荒誕。深淵裏的所有居民包括他的魔王老爸都認為深淵是永恒的,是比神還要強大的存在。可真是這樣嗎?看深淵意誌對扔進去的黑暗之神遺骨下手吞噬,西洛伊那一刻就在懷疑,深淵意誌是不是處於虛弱饑餓的狀態。如果這是真的,它的食物可不一般。西洛伊越想心底越冷,這一刻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再次看向深淵入口,感覺那個洞口就好像是一隻眼睛,它在閉目沉睡,不知何時才能醒來。西洛伊心神不定的走在通道裏,走到一半又轉身回去,先把燈放進深淵入口那,然後走到最深處的房間,輕輕推開了祭司爺爺的房內的門,走了進去,他有一些問題想問問祭司爺爺。當初給他祈福的祭司爺爺一直住在深淵意誌房間不遠處,相比於它的房間,祭司爺爺的房間要小很多,也不知是不是書很多的原因,顯得狹小無比,西洛伊仰頭望著上麵堆了一摞摞的古老書籍,真擔心哪天它就塌了。冰涼的地板讓西洛伊更加冷靜,他側著身體避過兩側的書櫃,然後看見了昏黃的燈光。一個老人正坐在破舊的椅子上,彎腰寫著什麽,木桌上放滿了書,西洛伊粗略看了一下好像是戰爭記錄,阿契戴沃這個魔王家族每一任都把侵略艾澤瑞克當成最主要的目標和榮耀,幾乎每一任魔王都會打仗,可惜每一任魔王都會失敗,就好像是魔咒一般。祭司爺爺這麽晚了還要看書,真的好辛苦,就在西洛伊想打個招呼的時候,老人從桌下抽屜裏拿出了一個血紅色的利刃,薄薄的匕首刀口反射著寒光。西洛伊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他下意識屏住呼吸,身體躲在書櫃後麵,看著無麵的祭司爺爺走了出去。僅僅猶豫了一會,西洛伊就跟了上去。粗糙的石壁帶來陰冷的感覺,西洛伊跟著祭司爺爺左拐右轉,從來不知道祭司殿居然還有一條暗道,祭司爺爺走的很平穩,看的出來他經常走條路,有水珠從石壁上方滴落在西洛伊的臉上,黯淡的油燈嵌在石壁內,將前方的人影照的有點模糊,西洛伊看見祭司爺爺推開了最裏麵的大門,空氣中有淡淡的血霧飄了過來。西洛伊看大門沒關,連忙跟了進去,然後躲在一根石柱後麵。沒想到看見了深淵入口。這個神秘的房間居然還有一個深淵入口,西洛伊震驚了,而在入口的上方,是一顆巨大的用血霧凝出的心髒,絲絲縷縷的血霧從心髒中飄逸出來而後大部分被吸到了深淵入口。祭司爺爺站在這顆心髒麵前,喃喃自語:“不夠,還不夠。”“太少了。”西洛伊隻能看見祭司爺爺搖了搖頭,就用那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一縷血紅霧氣瞬間飄到了血色心髒處。對比那顆巨大的駭人的心髒,他的血霧猶如滄海一粟,渺小無比。“信仰太少了,還不夠。”祭司爺爺神經質的來回念叨,在血霧前走來走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深淵boss大聯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沉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沉愛並收藏深淵boss大聯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