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不太對勁》作者:青端  文案:  剛打了一架,楚照流就和謝酩一起跌進了幻境,忘卻前塵,一拜天地、結為夫夫,恩恩愛愛地過了美好一世。  醒來之後,楚照流將幻境中事忘得一幹二淨,但是謝酩卻沒忘。  楚照流感覺最近謝酩最近很不對勁,看他的眼神越來越詭異了。  這人不知怎麽回事,不僅能準確地說出他的所有喜惡,甚至還知道他胸前有粒紅痣,腰部很敏感。  更要命的是,從某天開始,每天晚上,他都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夢……  主角是謝酩和他自己。    楚照流是個跌落雲端的天才。  很多人惋惜,更多人卻有一種見證天才淪為廢物的扭曲快意。  直至某天,上古妖王蘇醒,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病歪歪的楚照流提了把破劍,漫不經心一斬。  妖王醒了,妖王又死了。  眾人:……  眾人:你不是快死了嗎!!!  *偽病弱受,微量情敵變情人+青梅竹馬,互寵互護  *晚上八點以外的動態基本都是在捉蟲  人狠話不多高嶺之花攻x皮皮蝦成精非常不著調受(不是皮皮蝦精)  前期練習打臉爽文走岔路,發現不適合已經停手,奇奇怪怪的反派隻出現了兩次,之後不會再有orz  內容標簽:歡喜冤家 仙俠修真  搜索關鍵字:主角:楚照流,謝酩┃配角:顧君衣,褚問┃其它:  一句話簡介: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  立意:分清現實和虛幻第01章   “小師弟,你前些日子到底究竟去了哪兒?”  “大師兄傳信給我說,他找到你和謝酩的時候……”  聽到“謝酩”二字,腦海某處仿佛被觸動了一下,楚照流倏地回神。  方才隔了層水般朦朧在耳邊徘徊的聲音陡然鑽進耳膜,眼前的場景也層層清晰起來。  這是間富麗堂皇的酒樓包廂。  周遭歌聲笑語不斷,酒香陣陣撲鼻,前方珠簾低垂,中間台上的舞姬已經退下,上來個說書的,已經擺開了架勢。  坐在他邊上的人領口淩亂,胡子拉碴,一副不修邊幅的落拓樣子,一邊嘀嘀咕咕,一邊仰著頭,將酒壺裏最後一滴酒倒進嘴裏,咂咂嘴,不滿地晃了晃:“這就沒了?”  腦子裏還有點混亂,楚照流臉色蒼白,看他一眼,話還沒出口,一股癢意先爬上了喉嚨,掩唇劇烈咳嗽起來。  這人頓時酒也不喝了,丟開酒壺,扣住楚照流的手腕,探出一縷靈力,臉色凝住:“師弟,哪裏不舒服?”  楚照流臉色懨懨的,由著他給自己檢查了一番,擺擺手:“沒事。”頓了頓,他有點沒搞清楚情況,“這是哪兒?”  顧君衣痛心疾首地捧著他的臉:“大師兄傳信給我說你失憶了,我還不信,照照,你這是舊疾未愈,又添新傷,師兄痛心得很啊!師兄考考你,你還記得欠我的十萬靈石嗎?”  意識回籠,楚照流睨他一眼,往後避了避,左耳上綴著血紅玉石的流蘇耳墜流光斑駁,欺霜賽雪的一張臉白近透明。  他扇子一搭,拍開這人的爪子,語氣涼涼的:“多謝二師兄提醒,不是你說,我都忘了你還欠我十萬靈石。”  “……”  顧君衣扼腕:“都是一家人,就別計較這些小事了。”  楚照流要笑不笑地掀了掀唇角,抿了口茶。  這是扶月山下的飛花樓,以一壺桃花釀聞名天下。  三刻鍾前,離家出走多年的顧君衣半夜三更溜達回山上,把他從床上一把卷起來,不由分說地帶下了山,來了這花天酒地的地方。  嘴上說的是“師兄帶你清醒清醒”,實際上楚照流非常懷疑是這酒鬼沒錢喝酒了,特地跑回來宰他一筆。  哪有帶人來喝酒,賬讓他結,酒不給他喝的。  至於在此之前的記憶,去了何處,做了什麽,同什麽人……卻是模糊的。  顧君衣看他的確沒事,放心地癱回椅子上,懷裏抱著寶貝佩劍,又抬抬眼皮,瞅瞅寶貝小師弟:“還是想不起來?”  楚照流誠實地搖搖頭。  “半月前,你在夙陽一脈失去蹤影,大師兄帶著人一寸寸地找,把地皮都削禿了,才在一處山洞前找到了你和謝酩,回來後你神誌恍惚,到昨日才堪堪醒來,卻什麽都記不清了,還哭哭啼啼地要下山去找人,嚇得大師兄連夜把我叫回來了。”  顧君衣說著,疑惑地摸摸下巴:“夙陽那地方天高地遠,荒涼得很,你怎麽會去那裏?”  “哭哭啼啼?”楚照流微笑著又倒了杯茶,“師兄,你看這杯茶裏旋轉的茶葉,像不像你欠我的十萬靈石。”  顧君衣立刻正色:“我家小師弟玉樹臨風、英武不凡,怎可能哭哭啼啼!都是大師兄的情報錯誤,待我立刻取劍,上山與他決一死戰,讓小師弟含冤昭雪,奪回清譽!”  楚照流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自顧自舉杯飲茶,陷入深思。  他的記憶,在半月前下山與今夜被扛著下山之間,的確空缺了一段。  趁他思索,顧君衣偷摸著藏了兩壇酒,滿意地繼續開口:“對了,你和謝酩不是瞧不對眼嗎,怎麽撞到一起了?”  這段記憶有。  楚照流一手支肘托著下頜,無聊地轉著茶盞,垂下薄薄的眼皮,無所謂道:“打了一架。”  顧君衣失笑:“你倆啊,從小就不對付……”  正說著,正中間的說書人“啪”地醒木一拍,吊著嗓子說起來:“……就說這離海流明宗宗主,當世劍尊謝酩,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各位恐怕有所不知,劍尊與咱們頭上的扶月宗,淵源頗深。”  顧君衣饒有興致地吃起了花生米:“哎喲,說誰來誰。”  楚照流正煩著呢:“咱能讓他閉嘴嗎?”  顧君衣哎了聲,擺擺手,看熱鬧不嫌事大:“小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愛說什麽,咱們可沒權力置喙。”  “劍尊年少坎坷,宗門被滅,曾於扶月山上求學,後以弱冠之齡重振宗門,百年前妖族來犯,劍尊以一人一劍,與三尊妖王對峙,一劍驚仙,萬派拜服,方得尊名!”  底下頓時嘩嘩一片叫好聲,劍尊威名橫掃四方,推崇者不勝枚舉。  楚照流微微冷笑。  “而我們今天要說的另一位主角,則是扶月宗的一位長老,”說書先生說著,咳咳一聲,“這裏是扶月宗的地盤,是誰大夥兒都知道,低調,低調。”  眾人頓時心領神會:“是那個話本對吧,那個那個!”  說書先生搖頭晃腦:“對,就是那個!”  楚照流:“?”  顧君衣:“?”  兩位扶月宗長老忽然喜得提名,實在參不透“那個”是“哪個”,不由自主挺腰坐直,詫異地互相對望一眼。  “當年劍尊拜入扶月宗,回首便見一俊美少年,麵若敷粉,皎若明月,耳邊綴一血紅耳墜,身似三月輕絮,柔柔弱弱,可憐可愛,一時不由放輕呼吸,心裏大歎:世間竟有如此少年,若能得妻如此……”  三句破案,楚照流的臉色登時分外精彩。  顧君衣已經拍案狂笑起來,眼角淚花都笑出來了,拉著楚照流勸解:“師弟,氣度,咱們可是四大宗門之一,要有氣度!你要是去砸了他攤子,明早在靈通域裏大夥兒都該知道你的話本了!”  眼見著這說書先生越說越離譜,楚照流臉色青青紅紅一陣,倏地起身,長袖一揮,正陶醉在不知名話本裏的說書先生案前頓時多了幾塊靈石。  冷冷的嗓音從珠簾後傳來:“講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講了。”  說書先生被靈石砸彎了脊梁,趕緊作揖道謝,在一片倒噓抗議聲裏,毫無風骨地換了一個。  這回一張嘴又是“話說那扶月宗上的二長老,人稱逍遙劍顧君衣……”  顧君衣一介劍修,窮得兩袖清風,可沒小師弟那麽財大氣粗,看熱鬧的房被燒了,登時頭大如鬥,轉身拔腿就想跑:“今日一敘,十分歡欣,小師弟,咱們來日再……”  楚照流冷眼看他拔腿要跑,薄唇一動:“師兄,要有宗門氣度,這個氣度,比如掏出十萬靈石。”  顧君衣腳步僵硬,硬氣地坐回來,態度熱情:“說起來,小師弟,我最近學會一個本事,我覺得很有償還債務的前途。”  楚照流翹著腿,笑得很和善:“哦?”  “你看,就是因為你不找道侶,才會有這麽離譜的民間話本,如今天下太平,你年紀不小,也該找道侶了。”  楚照流深深凝視著顧君衣,眼底泛起真切的擔憂:“師兄,你是不是沐浴時沒把天靈蓋合上?”  顧君衣微微一噎,拉過他的手,徑自說下去:“我這本領可是上古仙法,施展一次頗費力氣,抵你十萬靈石綽綽有餘。”  他神秘一笑:“人與人之間,講究一個‘緣’字,凡眼肉胎,如何斷出是否有緣?我這仙法,便能斷出姻緣,顯明紅線。”  楚照流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表演:“師兄,你施法的咒語是不是‘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顧君衣再次一嗆,越挫越勇,單手掐訣,念了句晦澀難懂的古咒,兩指一並,在掌中那段雪白的腕間一點。  一條紅線竟真就這麽浮現而出。  紅白相映,襯得腕骨愈發精巧。  紅線圈著手腕,看上去還頗有玄機,楚照流打量兩眼,欣然道:“師兄,你離家出走幾年,江湖戲法學得真是越發精湛了,有空表演個胸口碎大石吧。”  顧君衣身負巨債,忍氣吞聲:“小師弟,收收你嘴上的神通吧。”  他說著,又將那段晦澀的咒語繼續念了下去。  紅線陡然延長一跳,咻地鑽進了隔壁的包廂。  顧君衣頓時愕然,片晌反應過來,眼前一亮:“謔,天下竟有如此巧事!小師弟,你的姻緣就在隔壁!”  “是嗎,倘若真是一樁姻緣,那我倒要感謝師兄了。”楚照流隨口接話,扭了扭手腕,餘光緊鎖著這最不靠譜的師兄,謹防他腳底抹油。  顧君衣卻沒有要跑路的意思,反而激動地拉著他就往外走:“快快快,趕緊去看看是哪家姑娘,我敢打賭,定是個絕色美人!”  包廂就在隔壁,兩人一出來,折個身就到了。  楚照流本來以為顧君衣在唬他,見他這麽亢奮,心底頓時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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