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帆怒道:“你們什麽意思?” 那人笑道:“我都說了很羨慕,聽不懂嗎?” 紀瀾不等付海帆和他們吵,認真勸道:“這事可別羨慕,我是天生運氣就好,你們可不能往這上麵努力,以免走錯路。要相信勤能補拙,千萬不要氣餒啊!” 眾人:“……” 餐廳死寂一瞬,緊接著那桌有個打了一邊耳洞的男生嗤笑:“聽聽,作弊還作出自豪來了?” “我沒作弊,”紀瀾睜大眼,學著自家小白蓮的語氣委屈道,“我隻是運氣好一點而已,但比賽可都是我自己贏的啊,就算你嫉妒我拿了第一,也不能這麽誤解我。” “我特麽嫉妒你?”耳洞男不可思議,越發看不上他,“誰嫉妒你這個用越級法器贏比賽的水貨?你要是能扔掉古人給你的法器堂堂正正打贏我,我跪下管你叫爹!” 紀瀾眨眨眼,沉默。 耳洞男見狀以為他不敢,正要再次嗤笑,就見他看向剛剛開過口的、他們學校的兩位尖子生,問道:“你們兩個也是嗎?” 圍觀群眾:“……” 好家夥,這什麽膽子! 最先開口挑事的尖子生被逗得哈哈大笑,靠在同學的身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看向他:“那你要是輸了也當場跪下認爹?” “對!”紀瀾滿臉的認真,“我不能讓你們覺得我是靠作弊贏的,你們到時候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道歉!” 那尖子生起身道:“好,你也不用立誓了,犯不著,免得事後有人說我們欺負你,就錄個小視頻當證據吧。” 紀瀾垂在身側的雙手握著拳,像古早電視劇裏不自量力的傻白甜主角似的:“錄就錄!” 紀泓:“……” 付海帆:“……” 二人目睹了一個挖坑現場,同時沉默。 然後下一刻付海帆就回過了神,一把拉住他:“你瘋了!” 紀瀾在心裏笑著讚了一聲,掙開他:“我沒瘋!我要捍衛自己的尊嚴!你們都別攔著我!” 付海帆趕緊看向紀泓,後者便繃著表情也跟著勸了兩句。 但紀瀾“受刺激”大發了,根本不聽勸,很快就讓這些人錄了小視頻,氣呼呼地帶著紀泓他們往外走,表示不在這裏吃了。 付海帆一直忍到進了家新餐廳才笑出來,見這次左右都沒有學生,問道:“我是不是馬上就要多三個侄子了?” 紀瀾對他微微一笑,給他們推薦了幾個招牌菜。 一頓飯吃完,打賭的事便在各個群裏傳開了。 還有好事者發到了論壇上,吃完晚飯閑著無聊刷論壇的學生們一眼看見,頓時沸騰。 臥槽角木和翼火的第一打賭了?輸的還要磕頭認爹?誰給那個墊底生的自信啊! 角木的看完也很不解。 那越級法器優勢很大,有優勢反而不用,硬剛對麵第一的尖子生,認真的嗎? 翼火的第一是個極品火靈根啊,萬一這次真被烤熟了咋整! 紀源高興得差點跑出去放鞭炮。 他用前所未有的虔誠態度許願明天紀瀾和翼火的左衛被分在一組,最好一上來就遇見。 五班和角木大部分人則和他相反,祈禱兩個人別在一組,他們完全不想看見這兩個人撞在一起。 夜晚在人們各種期盼下結束,轉天一早,紀瀾他們吃完飯到了前廣場上。 同預選一樣,付海帆這種類型的單獨一組,其餘人被電腦隨機分到四個小組進行比拚,紀瀾被分在a組,名字下麵就是左衛。 眾人在心裏“謔”了聲。 冤家路窄,這次有好戲看了。 比賽采取內部直播形式,四座學校的人一大早就爬了起來,憑借自己的學號進入直播間,也看見了分組名單,彈幕直接刷瘋了。 【哈哈哈前排圍觀水貨挨打。】 【你他媽才水貨!】 【他頂著翅膀在擂台耍威風的視頻現在還在你論壇上掛著呢,需要給你截個圖嗎?】 【別囂張,沒翅膀他搞不好也能贏!】 【哦,用古人教的招式嗎?】 【是又怎樣,賭局隻說不讓用法器,再說就算是古人教的招式,那也是他自己學到手的,換成你們會不學嗎?搞得多高尚似的!】 其餘兩座學院都是吃瓜的姿態,一邊圍觀他們吵架一邊關注了一下本校的尖子生。 前廣場上,昨晚幫腔的另一名尖子生和耳洞男都羨慕地看著左衛:“你小子果然運氣不錯啊。” 左衛笑了一聲,和他們道別,走到a組的選手區看著已經坐在這裏的紀瀾,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紀瀾仍是一副傻白甜的樣子,哼了聲:“這話還給你!” 左衛便點點頭,等著一會兒虐他。 溫豐嵐和恒杏他們正往這邊走,把這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雖然沒聽懂意思,但能聽出語氣不對。 簡樂彬走過來道:“吵架了?” 紀瀾道:“沒有,看著就好。” 都是些小孩,簡樂彬他們這個歲數也不能幫著吵,便在他身邊坐下了。 眾人紛紛側目。 傳聞他和古人交好果然是真的,就因為他是婁鬱的課代表? 左衛也掃了一眼。 他關注過這件事,更知道會長去角木看決賽了,但據說兩個人看著關係一般。何況他也見過會長好幾麵,知道會長不是個徇私的人。堂堂正正的比賽,他是不怕的。 恒杏他們沒待多久就見這邊要開始了,便給小孩鼓了鼓勁,起身去了觀眾席。 少傾,婁鬱等協會高層和幾大掌門也到了觀賽席上,裁判紛紛就位,拉開了小組選拔的帷幕。 “a組,紀瀾對陣左衛。” 現場眾人:“……” 直播間觀眾:“……” 臥槽第一局就是他們嗎! 紀瀾邁上擂台看了看裁判,為防止後續有人質疑,主動問道:“沒黑幕吧?” 這次的裁判工作全由協會負責,a組裁判聞言笑道:“沒有,全是電腦隨機而成,四位校長是在現場確認過的。” 紀瀾應了聲,扯掉手鏈,抱著招財貓給麵前的左衛看:“你確認一下,這可不是他們給的法器。” 裁判:“……” 現場和直播間的角木學生:“……”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湧了上來。 【提前點個蠟,走好。】 【哈哈哈也是時候讓翼火感受一下被支配的恐懼了。】 【雖然不知道他想怎麽贏,但還是喜聞樂見。】 【我壓一根蘿卜。】 【那我壓個鵪鶉蛋吧。】 【你們發什麽瘋,這法器怎麽了?】 現場的角木生遠沒有他們那麽歡樂,a組的幾個人臉色一變,條件反射“噌”地就站了起來。 為避免誤傷,選手席離擂台是有些距離的,他們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件事,默默又坐了回去。 周圍的人看得莫名其妙,把注意力轉回到了擂台上。 當初紀瀾開學第一天把全班變成鵝,這事是被當成樂子發到過論壇上的,但緊接著那天下午婁鬱就跑去給學生上課了,而後又是律溪鎮秘境,導致“變鵝”事件沒激起半點水花。 左衛看過紀瀾的比賽視頻,知道他可能有兩把刷子,沒有大意,打量了一下法器,“嗯”了聲。 紀瀾看向裁判:“你站在這裏會影響我的發揮。” 裁判自然懂他的意思,也有職責不打擾選手,便禦劍拉開距離:“這裏呢?” 紀瀾道:“可以。” 裁判道:“那各就各位,開始!” 左衛都已經想好用什麽招式虐他了,然而沒等出手,他聽到了“叮”的一聲輕響。 下一刻,視線刹那間矮了一大截,他看見對麵的地上掉了根蘿卜。 左衛:“……” 圍觀群眾:“……” 直播間裏其餘三座學校的學生:“???” 紀瀾隻按一個左衛這種修為的人,能一次性按半個多小時,躺地上的空當裏他還能想辦法回一波靈氣,所以毫無壓力。 於是所有人便眼睜睜看著a組擂台上的兩根蘿卜躺了半個多小時。 左衛先是憤怒,繼而冷靜,思考了一下這法器的機製,想到他讓裁判遠離,估摸這範圍有點大,他再往後退就要掉下去了,便決定先躲躲看,躲不掉就拉近距離。 時間結束,左衛立即想要禦劍,結果又聽到了一聲“叮”,頓時被按成一把油麥菜。 眾人:“……” 修真學院交換生第二階段選拔賽,a組第一局,在一種眾人猝不及防、賽前完全沒料到的情況下,拉開了持久戰。 左衛經過幾次嚐試後認了命,每次結束變身就快速往前邁半步,然後躺半個小時,再往前邁半步……在眾目睽睽下一會兒變成菜一會兒變成蛋,心裏恨得牙癢癢。 眾人見他一點點往前蹭,也被折磨得牙癢癢。 自此,紀瀾慢慢拉穩了其餘三個學校的仇恨。 【八百年了,我特麽都睡了一覺了,咋還是菜!】 【我已經去隔壁幾個組看完一輪回來了,你們還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