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刺破皮膚,甜味在嘴裏彌漫的瞬間,他顱內炸開了絢爛至極的白色煙花...... 床上的帳在床上算不清,得留到隔日慢慢算。 所以裴蘊一睜眼就掙紮著爬起來抱著鯊魚哥一起滾去了隔壁臥室。 陸闕醒來發現身邊沒人,去隔壁看了眼回籠覺睡得正香的小怪獸,笑笑,出門喂了好消息順便帶他下樓遛了一圈,順便買好早餐,才回家叫人起床。 “乖,吃點東西再接著睡。” 裴蘊翻身不搭理他。 陸闕:“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寶貝。” “你有錯嗎?你沒錯啊。”裴蘊陰陽怪氣:“我都不能報警抓你。” “警察不能抓我,不過我可以自罰。”陸闕說。 裴蘊冒出一雙眼睛,不相信自己會在同一道坎上摔倒兩次,戒備道:“什麽意思?” 陸闕:“昨晚是我不對,為表誠心,我可以罰自己一星期的時間不碰你,不抱你,也不親你。” 裴蘊:“......?” 裴蘊以為陸闕在逗他玩兒,誰知當天中午沒到,陸闕就收拾行李出發c國出差去了,為期一周,下周末回來。 裴蘊人傻了。 合著一周不碰他是這個意思??? “你把我弄的都快半身不遂了,結果轉頭下床就跑路,陸先生就問你是渣男嗎?” 裴蘊措辭雖然誇張了點兒,但並不是沒有道理。 “抱歉,我也不想。” 陸闕表示無奈,捏捏他的臉頰:“可是後半夜你一直在叫我老公。” 裴蘊一臉見鬼:“講道理,難道不是你讓我叫的嗎?!” 怎麽還倒打一耙呢。 但不管怎麽爭論,陸闕出差已經定了。 細胞修複的項目成功,他們需要投入試用實驗反複調整,以保用在吸血鬼身上時不會出現意外差錯。 這是個大工程,為了保密,所以他們選擇將實驗地轉移到國外。 裴蘊得一個人在家呆一周,除了看考研資料就是睡覺,無所事事,期間唯一的外出活動就隻有遛好消息。 一個星期...... 這個自罰厲害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罰陸闕,還是在罰他。 第三天時,學校發了通知,讓準大四生打印個個人資料表格填寫好,在周五之前交到輔導員辦公室。 裴蘊一邊填資料,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跟陸闕發著消息。 暴打小怪獸:【今天天氣無敵好!】 。:【我這裏也是】 暴打小怪獸:【唉,想和哥哥一起出門散步。】 隔過半晌,陸闕才發來一句: 。:【嗯,陪你。】 說得好聽。 裴蘊趴在桌上算算時間,還有九十六個小時才滿一周。 真漫長啊。 填完了,他最後回複一句【掰掰出門去學校了】,收起手機出門。 晴空萬裏的天氣,裴蘊仰頭看了一眼,發現了一朵形狀酷似冰淇淋的雲,第一時間拍照分享給陸先生: 暴打小怪獸:【圖片】 暴打小怪獸:【快看,陸先生,我發現了一支巨大的甜筒冰淇淋!】 陸先生這次沒有及時回複,裴蘊猜測他是去忙了,歎口異地戀人惆悵的氣,轉身往小區大門走去。 路過花店時被等在門口的店主攔下。 “裴同學是嗎?”店主笑眯眯問。 裴蘊點頭:“我是,有事嗎?” 店主將一束粉玫瑰遞到他麵前:“方才陸先生給您訂的,托我在您路過時轉交給您。” “?” 裴蘊有點茫然了。 接過花說了聲謝謝,往前走了一段,忍不住想給陸先生打個電話問問怎麽回事。 拿出手機,正好看見陸先生的視頻邀請。 他滑下接通,把花懟在攝像頭前,一副小主播語氣:“來,謝謝陸先生送的鮮花一束~” 陸闕:“不用謝,也是買不到火箭。” 裴蘊樂了,把花移開:“幹嘛突然送我花,異地戀小禮物?” 陸闕:“小別也算異地?” 裴蘊:“都隔著小半個地球了,還不算啊?” 他仔細看陸闕的背景:“你這是在哪兒呢陸先生?” 陸闕:“下樓。” 裴蘊:“要去實驗室了嗎?” 陸闕:“不是,去買瓶水。” 很快,他把攝像頭調轉,對準了正在步行的一條路。 裴蘊原本以為他是要給自己分享他那邊風景,看了一會兒發現有點眼熟。 抬頭看看前路,再看看手機,忍不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兩條路好像啊。” 像到仿佛陸闕就在馬路對麵跟他一起走一樣。 這個想法一出現,裴蘊就覺得自己心情也跟著天氣一樣變得無敵好了。 “太巧了吧!”他高興道。 陸闕唇角勾出不明顯的弧度:“嗯,是挺巧。” 他們走到紅綠燈路口,裴蘊準備過馬路,陸闕卻停了下來,走到一旁花台邊的長椅上坐下。 裴蘊問:“怎麽了?” 陸闕說:“再走就不像了。” 什麽不像了? 裴蘊想問不是說要去買水麽,就聽陸闕繼續道:“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再陪你回家。” 裴蘊這才終於慢半拍地明白過來。 哪裏是下樓買水,不過是投機取巧,想法設法地陪他散步罷了。 眼睛忽然漲得難受。 他躲開攝像頭飛快揉了一把眼睛。 幸好隻是小別。 他想,這才三天呢,要真是異地戀,他可能真的受不了。 “好幼稚啊闕闕。”他故作輕鬆地笑話他。 陸闕嗯了一聲:“是有點。” 裴蘊數著紅燈安靜兩秒,在變成綠燈時,又小聲補充:“好想你啊闕闕。” 我想你了。 快點回來。第62章 血液改造中止,細胞修複技術研究成功,表麵看來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不斷發展。 原本裴蘊也是這樣覺得。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至少還有一個按兵不動的最大隱患存在,因為悄無聲息存在感極低,而被他忽略。 “那個人一直沒有動作。” 陸闕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平靜之下仍有兩分掩蓋不住的煩躁意味:“時間線拉得太長,我們已經等得夠久了。” 裴蘊:“不是說這段時間異研院風頭正盛,他大概率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冒頭麽?” 陸闕:“最緊張的時局已經過了,而且以之前兩次吸血鬼失控的情況來看,他不像是沉得住氣的人。” 裴蘊明白了:“所以你們是怕他又搞出什麽不好對付的新花樣?” “不排除這個可能。” 陸闕說:“他在暗處,一切行為我們都無從得知,何況他不是個普通人,以他的能力,想要再找出一種折磨吸血鬼的方法也不是不切實際。” 裴蘊沒想到他有朝一日竟然也會因為壞人不出手是壞而憂愁苦惱。 “所以現在要怎麽辦?” 他皺著眉頭,努力想為陸闕分擔一些:“是不是得想辦法逼他出手?” 陸闕沒有否認他的猜測:“如果情況一直保持這樣的表麵平靜,我們確實要想辦法催催他了。” 說話間,張梁慎的電話忽然打進來。 異研院需要人盯著,張梁慎並沒有和陸闕一起出差前往c國。 怕打擾他工作耽誤他實驗進度,平時有事也都是以文字消息聯係為主,是以這通電話冒然打進來,屏幕中閃爍的備注名似乎都帶著急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