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傀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越往後,難度越大,且沒有歇息的間隙。


    寧扶桑碰到阮樅泉、管竹音兩師兄弟時,管竹音正喘著大粗氣和師兄阮樅泉說話。


    “師兄,應該差不多了吧?再往前走,劍石傀儡越厲害,恐怕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說著,長劍一橫,抵住一具石傀,手臂抖動得厲害,腳步虛浮,向後栽去。


    阮樅泉看著近在眼前的石門,眼裏明顯的不甘,“南星劍宗的人,都過去了,我自然也要過去。”


    “不能這樣比啊,他們在劍石林中訓練過。”管竹音聲音打顫。


    轟!


    巨大的爆炸聲,讓師兄弟二人同時轉過頭去。


    隻見一截藍白的衣角飛揚,寧扶桑揮劍而動,幾道殘影掠過,劍氣橫分,將石傀分屍。


    寧扶桑已經感受到,出劍的速度和力道,都大不如先前了,但還沒有到那個極限。


    她也想知道,自己爆發的極限在哪裏。誠如寧扶桑之前和顧平升所言,她喜歡那種精疲力竭,酣暢淋漓的感覺。


    物極則反。


    極致的疲累中,才會產生,最美妙的輕鬆之感。


    她揉了揉有些許發酸的手腕,劍勢從剛剛的緩和,變得多了一抹淩厲。


    劍石傀儡接連倒地,寧扶桑的身影消失在石門前。劍鳴顫音,從裏麵傳出來。


    僅從聲音的密集程度,阮樅泉就猜想得到,裏麵的戰況有多激烈。


    “都有人從我的眼前,進入下一關了,這我還能安心止步?”


    阮樅泉看向管竹音,後者咬牙道:“不能。”


    兩人一前一後,飛身進入石門。


    文思菱察覺到有兩三人,進入這一關後,分出心神看了一眼。


    “寧師妹和劍穀的兩人……他們也都到這裏了麽?”文思菱白皙的臉上,神情幾經變換,咬著銀牙,道了一聲,“淦!”


    他們都到這裏了,那她豈不是,還要去下一關?總不能和第一次進入劍石林的人,通過的關卡一樣吧?


    將她的顏麵往哪擱?


    而且……


    文思菱一想到餘夫子,就肝疼,她怕餘夫子問她,怎麽沒超過劍石榜上的通關數?


    不求進步,但至少不能退步。


    文思菱隻覺得眼前發黑,今後的八個月,恐怕將是她在南星劍宗最難熬的八個月。


    “沉掌教這真的是給我的獎勵而不是懲罰嗎?”


    文思菱嘀咕了一聲,長劍甩出,擊飛劍石傀儡,進入到下一關。


    “南星劍宗的人也太拚了。”


    管竹音看見文思菱進了下一關,咂舌說道。


    阮樅泉難得正經嚴肅,附和了一句,“是啊,所以我們更不能被甩開,這事關到我們劍穀的顏麵。”


    管竹音:“……”誰來救救他。


    這才第一天集訓啊!若往後都是這個強度,他還能活著回到劍穀嗎?


    最後管竹音止步在關卡,阮樅泉和寧扶桑去到了下一關。


    時間推移。


    寧扶桑碎開一具草傀儡,也已經到了極限。


    她不知道自己過了多少關,到了後麵,石傀被草傀取代。草傀可以重生,韌性也更強,比石傀還靈動迅捷。


    除非將其徹底震碎,斬草除根。


    撐著劍往回走去,寧扶桑抬眸看了一眼石門,上麵青墨寫著“十一”兩個字。


    第十一關。


    往回走的路上,寧扶桑看見幾個內門弟子,也收了劍,往劍石林外麵走去。


    “我這次才過七關,連自己的紀錄都沒有破,是劍石林的石傀加強了嗎?”


    “我也感覺難度好像變大了,第一次來的時候,我一下子過了六關,這次到第五關,就過不去了。”


    “宗門都沒出公告,怎麽可能是偷偷加強了難度。”一名弟子無語地說道。


    “那為何我再也沒有突破過第一次的關卡數了?”


    同伴故作高深,思付了片刻,得出結論:“很簡單,你變菜了。”


    “去你的!你才變菜了。”男子惱羞成怒,當即辯駁道,“我都感悟到劍芒境了,怎麽可能是變弱了。”


    “好了別吵了,沒有破自己的紀錄很正常,大多數人,第一次的成績,都是最好的,除非後麵有質的提升,否則很難突破第一次闖關的關卡數。”


    正說著,大家看見劍石林外,腰懸戒尺的餘萬武,立馬端正姿態,“餘長老好。”


    餘萬武微微點頭,以作回應。


    待走遠了後,幾名內門弟子才小聲討論起來。


    “早上來的時候,餘長老就在這裏了,他還沒走啊。”


    “掌教讓餘長老帶集訓的人員,你不知道嗎?他們就在劍石林中訓練呢。”


    “是選五州大會守擂台的人吧?難怪我看見了其他宗門的人。”


    “我羨慕他們在劍石林集訓,不需要繳納貢獻點。”


    “那你羨慕是餘長老帶隊嗎?”


    “……”


    他搖搖頭,“那還是算了。”


    “不過餘長老腰間,掛的為什麽是戒尺,而不是劍?”


    “誰說不是劍了?”同伴將自己聽來的八卦信息,分享出來,“那把戒尺,其實是劍鞘。”


    “啊?世上有這麽薄的劍嗎?”


    “世上什麽都有。”


    “天地間飛劍無數,千形萬狀,會有一把薄劍,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隻不過餘長老,從不輕易,把劍示人。到了他這種境界,哪怕用一把玄鐵劍,也比你我的靈劍,鋒利許多。”


    “餘長老從不把劍示人,你怎麽知道,戒尺裏藏的是一把劍?”


    “我和沈遠汐一同上課的時候,問過他啊。”


    眾所周知,沈遠汐是餘長老的親傳弟子,但他沒有通過餘長老帶的劍法課。


    男子就是在沈遠汐補修劍法課的時候,認識的他。


    既然是從沈遠汐口中得知的答案,大家也就沒有懷疑了。


    冷月白霜,寒風凜凜。


    劍石林外,餘萬武登記了大家闖關的關卡數,沈遠汐低頭看著鞋尖,不敢和自家師父對視。


    他真盡力了。


    誰知道那草傀儡,陰險狡詐,還搞偷襲,然後,他就在同一關,栽了。


    而此時,梁恒和池冷,還沒有出來。


    餘萬武神容肅靜,森嚴的眉目,較之平常,寬和許多。


    “你們之中,除了寧扶桑以外,有沒有領悟劍罡境的嗎?”他淡聲問道。


    文思菱左右看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站出來。結果餘萬武就點她名了,“文思菱,你劍罡課,考核都沒有過,留在隊伍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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