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我來深川的目的你應該清楚,就不多客套了。”


    王新一抬手,


    張琪拿出了一份早準備好的合同遞給陳墨。


    “簽了這份合同,你銀行裏麵就多一個小目標!”


    陳墨翻開合同大致看了一下條款。


    這份合同和一級主播的條款大致差不多,


    不一樣的是直播間禮物收益和帶貨收益全部歸平台所有。


    如果平台給的這一個億也能納入係統貨幣,陳墨就答應了。


    畢竟,


    按照這份合同的條款旱澇保收,哪怕自己人品敗壞粉絲全跑了,也能穩收一個億!


    可惜,


    這一個億隻能現實中揮霍!


    而且,


    陳墨現在並不缺一個億。


    “王總,不好意思。”


    王新臉上的麵容明顯僵了一下。


    顯然,


    他沒想到陳墨會拒絕。


    “陳先生,我可以知道你拒絕的理由嗎?”


    “我……現在的錢夠花,不缺錢!”


    這小子有點貪啊!


    王新心中冷笑一下,


    他不相信有人會嫌錢多,隻以為一個億還滿足不了陳墨的胃口。


    “陳先生,你理想價碼是多少,不妨直接說。”


    怎麽聽不懂人話?


    陳墨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王總,不是錢的問題。”


    否認就是肯定,


    就是價錢的問題!


    王新才要再開口,鑒寶會的一個工作人員匆匆進來。


    “王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說完又看向陳墨。


    “陳先生,和你一起過來的章老先生忽然昏倒了!”


    “怎麽回事?”


    陳墨不想和王新這裏多扯皮,正好借口離開。


    “快……你快帶我去看看!”


    “陳先生,這邊請!”


    ……


    陳墨跟著工作人員走出會客廳。


    “老章怎麽無緣無故暈倒了?”


    “他帶來的那隻雞缸杯被專家鑒定為贗品,一時接受不了就暈了過去了。”


    贗品!


    陳墨錯愕的慢了幾腳,


    老章吹得牛都要飛起來了,陳墨還以為他那隻杯子真值幾千萬呢!


    不過這就好解釋,


    老章為什麽會暈過去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會場,一大群人圍成了一圈看著熱鬧。


    陳墨跟著工作人員擠了進去,隻見在醫生的推拿下,躺在地上的老章悠悠睜開了眼睛,說著和上一個氣暈過去老頭同樣的話語。


    “假……假的,怎麽能是假的!”


    陳墨蹲下去,小聲安慰。


    “老章,錢財身外物,別氣壞了身子。”


    老章至若未聞,兩眼放空的依舊重複著喃語。


    隻是越說到後麵聲音越是囫圇不清,口角眼斜、口水垂掛到了胸口都不自知。


    “你是老人家屬?”


    問話的醫生不等陳墨答複就將他拉到一旁。


    “老人問題有點嚴重,初步懷疑是腦梗,你趕緊送他去醫院!”


    啊!


    腦梗不就是農村人說的中風,不救治及時真會出人命!


    “我不是……家屬!”


    陳墨趕緊澄清,


    “我就一網約車司機送他過來而已。”


    “你不是家屬?”


    “真不是!”


    不是陳墨冷漠,


    老章這種情況還是交給他的家人來處理好,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老章的家人善良還好;


    遇到那種胡攪蠻纏的可就要被賴上了!


    醫生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員。


    “快……快打120讓救護車過來!”


    “是!”


    工作人員很快撥通了120的電話,說了一通之後掛了電話。


    “120那邊說半小時後到。”


    “羅湖區人民醫院到這裏不到五公裏,怎麽要那麽久?”


    “他們說區醫院那邊的急救車都派出去了,派的是福田中醫院那邊的急救車過來。”


    “胡鬧!”


    醫生著急得來回踱步,


    “這一來一回就一個多小時,拖得越久留下的後遺症就越嚴重!”


    就這時候護士匆匆過來,


    “醫生,患者血壓降到85\/55,還在下降!”


    醫生臉色大變,對著工作人員大吼。


    “不能再等……抬著患者跑步去醫院!”


    陳墨看向躺在地上的章澤添,隻見他麵色蒼白如紙,如是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滅了。


    “醫生,老章的情況很危險?”


    “顱內出血,你說呢!”


    艸,


    總算是相識一場,不能看著老頭這樣掛了!


    陳墨顧不了明哲保身了,過去一把背起老章就衝向電梯。


    醫生和護士趕緊追過去,左右托著老章進入電梯。


    “醫生,幫我拿下口袋裏麵的手機……打給陳光。”


    “老陳,我…陳墨!”


    “和你備案一下…”


    “艸,我沒犯罪不是自首…能不能別開玩笑,說正事…”


    “我現在要送一個中風的病人去醫院,又要闖紅燈了,萬一交警要吊銷駕照,你可要幫我作證……”


    ……


    從國貿到醫院不過是短短幾公裏的行程,


    加上提前和陳光打了招呼,一路都是綠燈放行,


    陳墨的車技加持下不到十分鍾就把老章送到了醫院。


    隻是…


    還是熟悉的配方,


    醫生和護士吐了一車!


    ……


    老章被送進搶救室之前,陳墨又通過老章的電話聯係上了他的家人。


    老章的兒女匆匆趕來醫院,


    陳墨說明情況之後,


    加上又有醫生護士的證明,


    倒是沒有上演電影和網絡上的那種訛人橋段。


    ……


    老章的家屬來了,剩下的事也不用操心了。


    “老章這單買賣虧大了!”


    “他十八塊的車費還不夠洗車錢!”


    陳墨從急診科出來,才要去停車場把車開去洗。


    忽然一輛救護車風馳電掣的開來停在跟前。


    尾門打開,隨車的醫生護士推下來一個麵色發灰掛著點滴的病人。


    陳墨並不認識患者,可拿著掛瓶的家屬卻是王雅之!


    隻見王雅之臉上的淚痕未幹,一隻手高舉著掛瓶、一隻手推搡著患者。


    “老公……老公,醒醒別睡,到醫院了……你千萬別睡!”


    陳墨趕緊跑過去幫忙著把推車。


    “雅之,怎麽回事?”


    王雅之看清陳墨,眼淚流嘩啦啦而下。


    “一個小時前我老公忽然叫胸口痛……還吐了很多血……”


    “我不是安排了人給你們送靶向藥……他們沒送嗎?”


    王雅之怔了怔,


    “那個給我們捐助的好心人是你?”


    “是我……先別說這個,他們沒給你們送藥嗎?”


    “給了…也吃了。”


    “那怎麽還會這樣?”


    這時隨車的護士插話說,


    “靶向藥不是仙丹,患者已經是後期……”


    “劉娟,不要亂說話!”


    護士話沒說完,就被隨車醫生喝止。


    隨車醫生這也是出於謹慎,


    很多醫療糾紛都是因為醫患之間的交流問題,


    小醫生、小護士最好慎言慎行!


    護士話雖然沒說完,陳墨也聽懂了意思。


    王雅之老公已經是癌症晚期,靶向藥已經沒了作用!


    看著推車上躺著的男人,


    陳墨驀然傷神,


    如果……


    不是係統的存在,自己的結果也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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