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以為呢?龍太平,不開玩笑,我隻說一次。雖然平時你看我是那個樣子的,但你是知道我的,其實我不是的。你......我這麽語無倫次地,你懂我的意思嗎?”


    龍太平笑道:“你是個好女孩,我早知道的。”


    “可是,你不知道,我喜歡你。”


    龍太平沉默了。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我喜歡你,但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想法。雖然你說我是好女孩,但我並不希望得到‘好人卡’。你不要覺得愧疚或者憐憫,我就是要告訴你我的心意,你怎麽說?我是說,你喜歡我嗎?”


    關於這一點,龍太平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當然喜歡你啊。雖然剛認識那會兒,對你有些誤解,但認識下來,我知道你是一個單純善良,沒什麽心機的小女孩。所以我才不敢招惹你,怕耽誤了你。”


    “以前有薛寒霜,我也盡力控製著,想你了也不敢找你,打電話也再不敢調戲你了,怕連朋友都沒得做。可是現在已經沒有薛寒霜了,你雖然要結婚了,可劍落雪和薛寒霜是不一樣的。你對劍落雪和對薛寒霜應該也是不一樣的。我就想問一句,你喜歡我嗎?”


    “我剛已經說過了,我肯定是喜歡你的。”


    “我說的不是作為朋友,而是作為女人。”


    “哎,即使是作為女人,我自然也是喜歡你的。試問,除了審美有缺陷的或是瞎子,哪個男人能拒絕你這樣的女人呢?可是你要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像我這樣的,我如果有女兒,肯定不會讓她和我在一起的。男人,總還是從一而終的好。”


    “嗬嗬,你是想說你以前嗎?你對薛寒霜倒是從一而終,可到頭來呢?還不是痛失所愛?所以啊,從你的這件事上,我也學會了一件事。”


    “什麽事?”


    “珍惜時光,不負歲月。真心相待,無悔本心。這是我的心得,你怎麽想?”


    “哎,我也想啊。隻是我總覺得,我不配,你們都是那麽好的女孩子,我何德何能?我會覺得自己太貪心了。人,一旦什麽都想要,就會患得患失,你們任何一人受傷害,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拓跋雪雯搖頭苦笑道:“如果我未曾遇見過你,我會希望不要遇見你,這樣我也不會痛苦,你也不會為難。但是沒有如果,不是嗎?所以,我們都不要想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我隻在意一件事。作為一個女人,你對我究竟有沒有動過哪怕一點心思?你想好了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看來,拓跋雪雯真的很在意,她第一次如此咄咄逼人,不顧龍太平糾結的眼神和為難的心理。


    龍太平低頭沉思,忽而抬頭看她,又再低頭,再次抬頭,目光中充滿著憐惜和情感。就在這五分鍾裏,他想了許多,從他們認識到相知,再到他刻意地疏遠,但對方卻無怨無悔地為自己著想。自己的確希望對方幸福,而像自己這樣的渣男,他真的很害怕自己的行為傷害了這麽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子。


    他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經典武俠小說,金大俠筆下塑造的楊姓大俠也是紅顏無數,甚至有著“一見楊某人誤終身”的說法,但他卻從一而終,隻對一人動情。這樣的人設才是龍太平想要的,而不是所謂的什麽“後宮”,他並不覺得身邊美女環繞鶯歌燕舞,是什麽值得炫耀和驕傲之事。可現實的無奈,往往最為磨人,他明明不是那種處處留情的情種,卻實打實地成了一個“養魚的海王”。


    他苦澀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終究還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討厭?”


    “我最討厭的便是朝三暮四的男人,忠於感情,這件事並不僅僅是對於女人的要求,我覺得男人也應該做到的。而我,做不到,這讓我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嗨,這種事,何必如此糾結呢?你隻需要知道,並不是你自己主動招惹別人,要怪就怪命運使然。你也不是沒有拒絕過,我也好,剛才那位也罷,我們也並非都是故意要搶別人男人的壞女人,我們也和你一樣,期待的也是一份純粹的感情,但總不能因為這樣,就去相親,找一個不認識又不喜歡的男人談戀愛吧?所以啊,在跟你告白之前,我都已經想過了。我敢麵對自己的心,你敢嗎?”


    龍太平覺得拓跋雪雯比自己勇敢的多,連人家女孩子都如此勇敢,自己要是再唯唯諾諾,就真不是個男人了,簡直“禽獸不如”了。


    “好吧,我雖然是個混蛋,但我確定,就算是以前,我也是喜歡你的。雖然曾經為了薛寒霜,我盡力控製自己的心,約束自己的行為,但其實像你這樣的女人,作為男人,我當然是喜歡的,非常喜歡。”


    拓跋雪雯笑了,兩行清淚從她臉頰滑落,她卻滿麵春光,就好像獲得了重生一般。好像那些個犧牲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落下淚的,並不隻是她,房門外的一側,另一個身影正在努力控製著自己顫抖的身軀,盡量不發出聲音,可眼淚卻不自覺地落了下來。她好後悔,此刻的她真的好後悔。她從來都很信任龍太平,自從認識他以後,她便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可即便如此,她從來不知道,為了她,他究竟拒絕過多少個像拓跋雪雯這樣的女孩。


    他為了對她的感情而從一而終,期盼著一生一世一雙人,期待著“白首不相離”,而她卻辜負了他,讓他親手毀滅了那個為了守護兩人情感而拚命努力的那個曾經的“懵懂少年”,而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也再沒有那個純粹的龍太平了。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在為了他而犧牲奉獻,所以她從不後悔,如今想來,自己竟是如此愚蠢,所有他身邊的女人,都願意相信他,而唯獨他一心一意真心以待的自己,卻認為他無論如何都解不開這個“死劫”,才決定通過“分開”來成全他的生命和前途,結果卻是自欺欺人。


    這個身影,當然就是那個傻女人——薛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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