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喝得醉醺醺的,高聲交談說話,連久經沙場的小胡都已經扛不住有了幾分醉意,一個接一個地打起了哈欠。沈千帆已經靠著椅子睡得天昏地暗,對周圍的熱鬧一點都沒有反應。看著男孩的熟睡的模樣,楚行洲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點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一行人喝完了酒,終於散場的時候,已是深夜了。在小狐狸精的努力下,各位老板已經喝得東倒西歪,南北不分,在各自的司機、助理的攙扶下走了出去。等到整個包廂裏的人全部離開,楚行洲這才起身。他小心翼翼地把沈千帆的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肩上,一隻手扶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抄起他的膝窩,將熟睡的沈千帆抱了起來。沈千帆雖然偏瘦,但是體重也有一百多斤,楚行洲就這麽毫不費力地把他一把抱進了懷裏。看著沈千帆這爛醉如泥的模樣,楚行洲忍不住搖頭。逞什麽強,看他那自告奮勇的架勢,還以為他真的很能喝。如果光是昏昏沉沉地睡死過去倒也罷了,可是醉酒之後,沈千帆就控製不住自己了,連貓尾巴都控製不住露出來了。等楚行洲把軟趴趴的沈千帆抱起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尾椎骨附近,那條柔軟垂落的、並不屬於人類的尾巴。第33章 三十三條小魚幹被酒精麻痹、陷入昏睡中的沈千帆格外乖巧, 任由別人擺弄。被人打橫抱了起來,他單薄的襯衣下擺滑上去了一點,露出了一小截白淨的腰線, 毛絨絨的貓尾巴也從寬鬆的褲腰間滑了出來,柔軟垂落。沈千帆看起來偏瘦,但並不是那種營養不良、缺乏鍛煉的羸弱,抱起來還是有些許分量的。他的腰肢弧度流暢,線條蘊含著輕微的力量感。包廂裏已經人去樓空,隻剩下頭頂上懸著的那盞孤零零的水晶吊燈還在賣力地工作著,風卷殘雲過後狼藉的桌麵上擺滿了淩亂的餐盤和酒杯, 還有倒下的空酒瓶。楚行洲垂眸看著懷裏熟睡的少年, 又看看那條從褲腰裏滑落的尾巴, 沉默無言了好半天。半晌,窗外傳來一聲汽車鳴笛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楚行洲仿佛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地動作了起來。他謹慎地伸出手去, 抓住了男孩那條不屬於人類的尾巴。雪白的尾巴就像是一條漂亮的絲綢緞帶,柔軟無骨, 任他擺動。那是一條很漂亮的貓尾巴。尾巴被人捉住了, 醉醺醺的沈千帆總算是有了點動靜。他悶哼了一聲,就仿佛被人抓住了要害, 略有一點無措。小貓咪感覺到有人碰了他的尾巴, 但是他困得睜不開眼睛, 也看不清那個偷摸他貓尾巴的壞人是誰。他喝醉了酒,恍恍惚惚間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人, 還是一隻小貓咪。他應該是小貓咪吧。那麽摸他尾巴的, 那肯定是他的貓媽媽。沈千帆還以為是媽媽在扯他的尾巴教訓他, 露出了一點委屈的表情, 往身邊那人的懷裏蹭了蹭,就像是趴在媽媽的懷裏撒嬌親昵一樣。一靠近,沈千帆就聞到了一點若有似無的藥香。被這種味道的味道包裹著,他渾身都放鬆了下來,睡得無比安穩。楚行洲看著在自己頸間亂蹭的漂亮少年,能感覺到他的發梢和鼻尖輕輕蹭過了自己的脖頸,癢絲絲的。楚行洲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條漂亮的貓尾巴的中段,想替他把貓尾巴藏進褲子裏。露著條尾巴可出不了門。可沈千帆的尾巴一點也不想被藏進褲子裏,它覺得那樣不舒服,於是晃來晃去,很不配合。這邊楚行洲正在和貓尾巴僵持不下,那邊小狐狸精又來了。小胡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興奮地“哇哦”了一聲。小狐狸精剛剛把那些酒氣衝天的大老板送走,已經沒有了一開始那種活力四射的浪勁,顯得有點疲憊。他剛才疲憊地用手揉了揉眼睛,甚至還不小心擦暈了一點眼妝,模樣看起來有點滑稽。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小胡今晚哄著那幾位大老板開了不少昂貴的名酒。就在他扭著纖細的小腰,哼著歌回到包廂,正準備清點一下今晚賣酒戰績的時候,忽然發現包廂裏還有兩個人不對,準確地說是一人一妖,正在纏纏綿綿。就算是小狐狸精,也很少能看到這麽刺激的限製級畫麵!小胡差點就要興奮地叫出聲了。什麽,他沒看錯吧!楚總此刻正在曖昧地玩弄著小貓妖的尾巴,甚至另一隻手還在拉扯著小貓妖的褲腰!人前一副高嶺之花冰山總裁的模樣的楚行洲,人後竟然脫起了漂亮小助理的褲子。而且這可是是在公共場合,小胡都驚到了,原來楚總私底下玩的這麽大!對於一部分妖類,比如說蛇妖來說,它們天天用尾巴在地上爬行,沾滿了泥灰,就跟手腳沒什麽區別。然而狐狸精跟貓妖一樣,都很重視自己的尾巴,時不時就要抱著尾巴清理舔舐,弄得幹幹淨淨,把尾巴當成自己身體重要且**的一部分。小胡露出亢奮的神情。嘿嘿,野的好啊,他們狐狸最喜歡野的了!小胡一點也不避諱,大大咧咧地推門而入,笑嘻嘻地湊了過去。這時他才發現,小貓妖已經喝醉了。哦豁,趁人之危。小胡心想,不得了啊,原來你是這樣的楚總!他興奮地搖了搖無形的尾巴,獻媚地問:“楚總,需要幫忙嗎?咱們會所裏有客房,要不然給您開一間。”他們會所提供的服務麵相當的廣,樓上甚至還有情趣客房。“不用了,我先帶他回家。”楚行洲說。小胡“哦”了一聲,看向小貓妖的眼神更加充滿了欽佩。嘖嘖嘖,這都直接帶回家去了,看來楚總真是對這隻小貓咪情有獨鍾。“原來您知道他是妖啊?”小胡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更何況小狐狸精本身就不是個嘴上把了門的,喝多了以後話也越發的多了起來。這時,楚行洲恰好捉住了沈千帆那條不聽話的尾巴,成功地替他藏了起來。小胡又扭了扭腰,問:“您不覺得害怕嗎?還是說您就喜歡貓尾y?”小胡剛幹這一行的時候,並不知道要避諱自己的身份。有時候興致上來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一般男人發現他是狐狸精,嚇得褲子都不要了拔腿就跑,膽子小的甚至能直接兩眼一翻白嚇死過去。楚行洲不介意他的小助理是妖,這倒真是稀奇的事。又或者,楚總自己也是妖?小胡早就觀察過了,沒發現楚行洲身上有妖氣。那麽也有可能,楚行洲是還比他修為更高一籌的妖。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小胡幾乎快要藏不住自己眼神裏的興奮了。妖族並不像人一樣,有那麽強烈的道德觀念。如果楚總也是妖,那就好說多了,軟磨硬泡求他幫助自己修煉幾次,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然而,楚行洲沒回答他的問題。他沒承認,也沒否認自己喜歡沈千帆的貓尾巴。不過男人看著小胡的眼神略顯無語。小胡連忙獻殷勤,一扭腰亮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趁熱打鐵說:“那您喜不喜歡狐狸尾巴y?”人家也有漂亮尾巴!楚行洲看了一眼他仿佛快要扭斷的細腰,還有那條蓬鬆的狐狸尾巴,想笑卻實在有點笑不出來。小胡挑了挑眉,努力地散發著自己的魅力,抬手想搭他的肩膀。他的聲音甜膩的像是在濃稠的蜜糖裏泡足了一百八十天:“楚總,既然小貓咪喝多了,今晚就由小狐狸來照顧您怎麽樣?小狐狸精會比小貓咪更火辣。”但是那隻宛若柔夷的手還沒搭上男人的肩,就跟被一堵無形的牆隔絕了一樣,懸停在了半空中。連帶著小胡訕媚的笑意也一同僵在了嘴角。“不用。”楚行洲抬眸,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僅僅是這無言的一個眼神,就讓小狐狸精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一瞬間,他好像看到男人的瞳孔是暗紅色的。但是眨眨眼再看,又恢複如常了。小胡脊背僵直了一瞬。這是……?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位肯定不是普通人了。沒有施展任何明顯的術法,也不沒有借助任何的法器,他整條胳膊就動彈不得了,小胡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眼前的男人具體是什麽來頭,小胡還真猜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修為遠在他之上。而他剛才居然還想挖人家牆角,還想拿人家修煉!完了完了,闖大禍了。這是個他惹不起的主!小胡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怎麽就非要嘴賤呢。“別帶壞他。”一頭銀色長發的男人自顧自地抱著小貓妖往外走,隻留給了他一個背影,“他是我的小貓。”眼看著楚行洲抱著小貓妖離開,小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小胡拍著胸口,在心裏盤算著:“我的爺爺啊,這是哪裏來的大妖?這樣的修為怎麽也得四五百年以上了吧。還好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懶得跟我個小狐狸計較。”想到這裏,小胡又忍不住有點羨慕,尋思著:怪不得是極品帥哥了,也不知道睡他一次能漲多少修為。那小貓妖可真是撿了個大便宜,還身在福中不知福。夜深了,街上隻偶爾有幾輛出租車經過,路旁人行道上看不見任何行人。楚行洲的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距離會所不遠的路邊。當他眼睜睜地看著楚行洲把沈千帆抱上了車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楚總,這……”明明是陪楚總來應酬的小助理,反而自己醉得不省人事,還得楚總親自把他帶過來。司機同情地從後視鏡裏看了沈千帆一眼,模樣倒是不討人厭,可是怎麽能這麽不懂職場的人情世故呢?明天酒醒以後不被楚總開除才怪呢。但是楚行洲沒和他多說什麽,隻是說:“開車吧。”楚行洲讓司機送他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司機也不再多嘴了,專心開著他的車。夜裏車少,開十幾分鍾就能到。唯一麻煩的就是那個喝醉酒的小助理,不知道還能不能記得自己家的地址了。這輛商務車算是公司的公車,專門用來接送老板的,後座十分寬敞,並排坐上四五個人也完全沒問題。楚行洲扶著沈千帆在後排躺了下來,讓他的腦袋枕在了自己腿上。車在一路行駛,車窗外透進來的光影忽明忽暗,打在沈千帆的臉上、身上。楚行洲低頭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男孩,視線從他纖長卷翹的睫毛,弧度精致的鼻梁一路往下,最後落在了那兩片柔軟的、玫粉色的唇瓣上。沈千帆喝了酒,唇齒間還是濕潤的,在暖色的路燈光下看起來像是塗了色澤鮮亮的唇釉。這樣的風光著實讓人有點挪不開眼睛了。楚行洲垂眸端詳著他的臉,似乎想碰卻又不敢。當他的視線觸及到沈千帆領口附近,他像是很不滿意地蹙了一下眉。小狐狸精的味道。於是他伸出手去,在沈千帆的衣領上輕輕撫過,那股媚俗的脂粉味隨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冽的藥香,像是自雪山之巔淌下的清冽山泉。就在楚行洲幫他把敞開的扣子扣上的時候,沈千帆迷迷糊糊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肯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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