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讓人開心的是,館長從哈哈集團拉到了讚助,不要老烏進行海龜表演了。於是乎,老烏美滋滋地繼續回來充當海龜了。沈千帆抬頭在這破水族館裏環顧了一圈,隱隱有些擔憂。貳柏武好像又要虧錢了。第二天是工作日。沈千帆一大早起床準備去上班。但他悲催地發現,他脖子上的吻痕遮蓋不掉了。沈千帆想了半天,翻出了一件最薄的高領毛衣換上,把領子拉到了最上麵,總算是完美掩飾住了那個吻痕。大熱天的穿個高領毛衣加衛衣,看起來就是腦子不太正常。不光拖地的阿姨一直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就連楚行洲都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半天。楚行洲當時倒也沒說什麽,下了班直接拉著沈千帆去了一家高檔成衣店。“哎呦楚總,您今天怎麽親自來了。”店長一看見他,連忙笑臉相迎,“您要訂衣服的話讓助理打個電話就好,我們來上門送貨,何必親自跑一趟……”楚行洲卻說:“我想給我的小助理挑衣服。”店長這才看了一眼楚行洲身邊的小助理。這小助理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剛才站在楚總旁邊,他差點沒注意到。畢竟是楚總的助理,想必也是個厲害的人物。店長很知趣地“噢”了一聲:“好的好的,那您跟我來吧。”楚行洲拉著他的小助理挑了幾套現成的衣服,沈千帆瞄了一眼價格標簽,頓時血壓升高。離譜,一件的標價夠他買一年的衣服了。但這還不夠,楚行洲又說:“再給他定做幾套西裝。”“好的好的。來,您站先這邊,我們給您量一下尺寸。”店長連聲應和,正要親手替沈千帆量體,但是楚行洲忽然把他手裏的皮尺接了過去。“我來吧。”他說。看了一眼沈千帆身上厚重的衣服,楚行洲風輕雲淡地說:“衣服脫了。”“啊?”沈千帆一愣。他隻是個直男程序喵,家裏的格子襯衫都是隨便批發的均碼,從來沒有定做過衣服。難道量尺碼都是要脫衣服的嗎?沈千帆不大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店長。店長心領神會,若無其事地轉身出去,臨走前還幫他們帶上了門。第43章 四十三條小魚幹屋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沈千帆原本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眼睜睜地看著店長走了出去,又回頭看了看楚行洲。直到這時候他才發覺整個房間的空氣裏都充斥著古怪的氛圍。楚行洲手裏拿著那卷皮尺,抱著胳膊挑眉看著他, 就好像是在示意他“快點把衣服脫了”。作為一個新入職的鹹魚小助理,讓老板給他買衣服實在是很不好意思。現在老板還讓他當麵脫衣服, 沈千帆就更不好意思了。但沈千帆畢竟是一隻小公貓, 在他過去的一百多年裏,恐怕有一半時間都是沒穿衣服的狀態。脫了就脫了吧。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沈千帆先是拉開了外套, 掛到了一旁矗立的衣架上, 接著又抬手脫掉了那件不倫不類的高領毛衣。這麽一來,他上半身就隻剩下了一件單薄的打底背心,瘦削的肩胛、鎖骨還有領口處的大片肌膚都暴露在了空氣中。沈千帆本來覺得脫到這裏就差不多,但是看楚行洲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抱著胳膊站在一邊, 完全沒有阻止他的意思。難道這樣還不夠嗎?沈千帆遲疑了一下, 又扯開了運動褲的褲帶, 咬牙就要把褲子往下脫。但是這時候,站在旁邊的楚行洲卻憋不住笑了一聲,忽然出手按住了他。“等等。”沈千帆不解地看著他老板。“不用脫那麽幹淨。”楚行洲教他, “褲子不用脫, 把外套脫了就行,要不然影響測量。”沈千帆這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連忙把褲子穿上。等他抬起頭, 看向麵前豎著的一麵穿衣鏡的時候, 就發現楚行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他背後。背後的楚行洲嫻熟地拉開了皮尺, 就像是在做什麽很自然而然地事情, 雙手虛虛地環住他的腰,想要給他測量腰圍。沈千帆身材偏瘦,但是站在普通人中間著實不算矮。楚行洲比他還要高上許多,站在他背後微微俯身靠近,幾乎像是把他整個人都攬進了懷裏。身後的男人稍稍低下頭,那一頭銀色長發也跟著垂墜在沈千帆的耳側、肩頭。一時間,沈千帆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牢牢地包裹住了,無處可逃。沈千帆配合著他的動作,乖乖抬起胳膊,一垂眸就看見那雙放在他腰間的手,指節修長有力。很快,對方把鬆鬆垮垮的皮尺纏在了他腰上,然後稍稍用力一扯,收緊了。勒緊的那一瞬間,沈千帆正好抬頭看著鏡子。他看見楚行洲對著自己露出了一點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什麽小寵物一樣。這令他有點尷尬地掙動了一下。似乎是感覺到麵前的男孩有點緊張,男人的發梢若有若無的蹭過了他的耳朵。“不樂意我給你量嗎,那我讓店長進來?”他說。“……不是。”沈千帆社恐嚴重,更不願意和陌生人有肢體接觸。楚行洲這麽貼近他的時候,他隻是覺得害臊,但如果陌生人像這樣貼近他,小貓咪恐怕會忍不住驚恐得一蹦三尺高。“那就別亂動。”楚行洲說著,就去抓他的手腕。沈千帆平日裏紮頭發用的發繩纏在手腕上,此刻被楚行洲取了下來,從背後耐心地幫沈千帆梳理了頭發,然後紮好。沈千帆乖乖聽從他的指示,配合著老板的指揮,很快完成了一係列圍度的測量。至於其中產生的密切身體接觸,在單純的小貓咪眼中也隻不過是必要的流程。既然是必要的流程,橫豎都是要這麽測的,與其讓陌生人來操作,那還不如讓楚行洲來呢。完成了所有的測量以後,沈千帆如釋重負,去拿自己掛在衣架上的外套。他正要把外套重新穿上,身後的楚行洲卻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湊近淡笑道:“女朋友?”沈千帆外套剛穿到一般,還鬆鬆垮垮地搭在胳膊上,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看到了自己在鏡子裏的模樣。一整天了,脖子上的吻痕還沒完全消退,脖頸白皙的皮膚上有淡淡的一點紅印。沈千帆連忙捂住脖子,直搖頭:“楚總,我沒有女朋友。是蚊子咬的。”“……哦,蚊子。”楚行洲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聽懂沒聽懂。等到店長進來的時候,總感覺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怪怪的。他一邊記錄,一邊忍不住悄悄地打量麵前的主顧。那個平平無奇的小助理,此刻臉頰泛著一點紅,倒是多了幾分生動和好看了。他的褲腰帶鬆鬆垮垮地掛著,好像是剛才解開後忘了係上,脖子上還有個淺淺的吻痕。不得了了。店長趕緊挪開了視線,假裝認真算賬,但是心裏卻抑製不住的亢奮:他好像知道了什麽大秘密!傳說中恐怖如斯的楚總,口味竟然也很獨特,放著那些環肥燕瘦的不要,竟然喜歡這種長相平平無奇的男孩。被老板拉著手腕走出門的時候,沈千帆還在思考剛才買衣服花了多少錢。楚行洲不但給他訂了一大堆衣服,還說:“以後上班期間記得打領帶。”“好的。”沈千帆說,“但是楚總,真的不用買那麽多衣服,我平時穿不上……”要是整天穿得西裝革履的,讓他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還怎麽跟大爺大媽討價還價?人家隻會把他當成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懂菜價可以隨便忽悠的傻蛋。走在他斜前方的楚行洲聞言,頓了頓腳步,然後稍稍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無所謂,我就喜歡我的助理穿得好看。”“……”沈千帆不能理解,助理好不好看能有什麽關係,誰家的總裁天天沒事盯著自己小助理看的?更何況,他現在的這副皮相,在正常人眼中本來就跟“好看”兩個字哪兒哪兒都不沾邊。而他的同事助理小王,修煉成人形算不上太久,還是海洋動物的審美,對海岸邊的人們常穿夏威夷風情印花服飾情有獨鍾。小王可能是在烏漆嘛黑的深海裏單調久了,恨不得身上什麽都帶點花。但楚行洲一片好心,沈千帆沒多嘴,隻說:“謝謝楚總。”兩個人並肩走著走著,楚行洲手插在西裝褲兜裏,銀發及腰,五官深邃,整個人的氣場活像剛從t台上走下來的模特。就在沈千帆悄悄盯著他側臉看的時候,楚行洲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千帆,以後下班時間就不要叫我楚總了。”沈千帆一愣,反問道:“那我應該叫您什麽?”“你想叫什麽都可以。”楚行洲無所謂地說。沈千帆呼吸一滯,在那一瞬間,以前看過的亂七八糟的小說情節全都呼嘯著湧上了他的腦海他很篤定,在綠喵文學裏,如果霸道總裁說出這句話,基本上就是想聽他叫老公了。但沈千帆可不敢叫他老公。他皺了皺眉,有點發愁。想來除了叫楚總之外,沈千帆還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稱呼楚行洲。按照中國人的傳統,長幼和地位次序還是得有的。他總不能對著老板直呼其全名。但是如果隻稱呼他的名字,那樣是不是又顯得太過於親密了?還沒等沈千帆想出答案來,兩個人已經走到了車邊。楚行洲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示意他說:“我送你。”沈千帆心裏有鬼,連忙拒絕:“不用了楚總,我自己坐地鐵就好!”楚行洲扶著車門,默默看著他沒說話。沈千帆這才想起了什麽,硬著頭皮喊了聲:“楚……哥。”他隻能想出來這麽個親切又不失尊敬的叫法了雖然楚行洲的實際年紀比他小太多了。對於這個稱呼,楚行洲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他隻是點點頭說:“上車吧。”但是沈千帆哪裏敢讓他送,奮力狡辯,一通鬼扯:“楚總,真的不用麻煩,我自己乘地鐵就好。我們赤水市正在創建文明城市,節能減排、綠色生活,需要我們每一個普通小市民的努力,不能為了我一個人的方便破壞生態環境……”楚行洲沉默片刻,無言以對。他隻好歎了口氣,讓步說:“那你坐幾號線?我送你去地鐵站。”“最近的應該是一號線。”沈千帆鬆了口氣,坐上了副駕駛。楚行洲果真把他送到了最近的地鐵口。沈千帆抱著一堆衣服袋子,跟老板告別,跳下了車。搖搖晃晃地朝著地鐵口走了幾步,他鬼使神差地回頭看見楚行洲的車還停在路燈下。片刻後,車窗打開了,男人隨意地把手肘搭了上去,朝沈千帆露出一點蠱惑貓心的帥氣笑容。“千帆,明天見。”他說。那一瞬間,沈千帆恍惚覺得楚行洲好像不是老板了,更像是送他回家的男朋友。一直到過完安檢,坐上了地鐵,他還有點恍恍惚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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