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男朋友是買小魚幹送的 作者:十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是一隻灰色的小龍貓,體型也就稍微比沈小魚大一點,根本不是什麽“三條尾巴的巨型老鼠”,被燭陰的蛇牙咬住皮帶拖了出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龍貓化身土撥鼠,“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早就跟你說過它了。”燭陰把它往眾人麵前一丟,狠狠曝光了它。“你小時候老欺負它來著。”燭陰補充了一嘴。灰色的小龍貓看著周圍這一群以老鼠為食的惡獸,嚇得瑟瑟發抖,抱頭痛哭:“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沈千帆默默地看著它,覺得這隻小龍貓有點眼熟。他隱約好像有點印象,小時候家附近住了一隻很膽小的大老鼠,沈千帆記得自己很喜歡跟它玩的來著。所以那隻膽小的大老鼠,就是眼前這隻龍貓?看得出來,沈千帆小時候喜歡跟人家玩,人家可不喜歡跟他玩。也不知道他小時候是給小龍貓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他竟然拿沈千帆的名字來嚇唬別人,搞得收容區人人都知道,沈千帆是一隻很可怕的壞貓,喜歡吃老鼠 。能跟妖神九尾天狐一個待遇,沈千帆也不知道該說是榮幸呢,還是不幸呢。“你別裝神弄鬼,說實話,我就不吃你。”沈千帆無奈地說。“好好好,我老實交代。”小龍貓連忙答應,舉起雙手投降。但是當它一抬頭,忽然看到和沈千帆幼時幾乎一模一樣的沈小魚,差點口吐白沫暈倒過去。......收容區的小妖怪們都害怕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大”。原因無他,這位老大體型巨大,而且是擁有三條尾巴的強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位三條尾巴的強者,這是很難想象的。老大“登基”後,各位親戚們雞犬升天,不少小老鼠都沾了光,捧上了鐵飯碗。別人不知道這小東西的來曆,沈千帆確實知道的。這小龍貓分明年紀比自己還小點,也就隻有一百歲出頭吧,怎麽可能有三條尾巴的修為?小龍貓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招來:“是假的,都是假的,我沒有三條尾巴,論武力也沒資格當誰的老大。我隻是為了生活而已。”“我是隻龍貓,說得不好聽一點,其實就是一隻老鼠。像我們這樣沒用的生物在收容區裏太難生存了,為了能夠活下去,我一直在裝神弄鬼,假裝自己修煉得道,瞞住了很多人……”沈千帆遲疑道:“所以外麵那些傳言……”“對不起,那些也是我讓人散布的。”小龍貓兩隻黑漆漆的眼睛裏泛著水光,像是快要哭了,“從前經常有些在外邊混不下去的亡命之徒,躲進收容區來,導致收容區裏的妖口成分越來越複雜。咳咳,但是閹割的傳聞傳出去之後,那些人就不會來這裏了。”“用不著道歉,你做的很好。”沈千帆感慨地說,“我都快認不出這裏是以前那個收容區了。”小龍貓的眼睛亮了亮,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用手擦了擦眼睛:“真的嗎。”“真的。”“嗚嗚嗚嗚。”小龍貓止住了抽泣,哽咽著說,“謝謝,你是第一個這麽誇我的人。我再也不說你壞話了。”......離開收容區的時候,沈小魚懷裏抱著一個豔紅滾圓的蘋果,吧唧吧唧地啃著。香脆甜美,汁水四溢。“咪!quq”沈小魚喜歡吃蘋果!沈千帆向龍貓老大確認了收容區裏沒有丟失沈小魚這樣的小貓,順便提供了那隻大老鼠的線索,換到了兩個蘋果。小田鼠警官護送著他們出去,經過那段漆黑的走廊時,沈千帆伸手扶住了楚行洲。“小心。”楚行洲捏了捏他的手,“嗯”了一聲,往他身上靠了一點,兩人手牽著手往前走。沈千帆和他十指相扣,掌心相貼,盡可能繞過坑坑窪窪和雜物堆積的地方。獨自走在前麵的燭陰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地眯起了眼睛,有點陰陽怪氣地說:“嘖,你扶他幹什麽?這狐狸的眼睛怕是比你的好使多了。”第74章 七十四條小魚幹沈千帆聞言, 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楚行洲。後者看上去非常無辜,發梢被黑暗深處湧動的寒流吹拂著,那雙漂亮的瞳孔微微渙散, 就好像真的在黑暗中分辨不清方向似的。聽了燭陰的話,他甚至還把沈千帆的手拉得更緊了。燭陰瞥了他們一眼,冷笑一聲扭頭走了。沈千帆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尖, 拉著楚行洲匆匆跟上。看起來他哥還對狐狸精有偏見,恐怕他得找個機會好好跟燭陰聊聊。從那廢棄的工廠裏出來的時候,外麵仍然是一片漆黑。此時已經是深夜,郊外沒有城市裏的燈紅酒綠、霓虹閃爍, 但勝在空氣汙染少, 頭頂的星星很亮。“咪!quq”沈小魚興奮地叫了起來。沈千帆抬頭望去, 就看到了遠處地平線上那條銀白色的光柱。這裏是赤水市的東北角, 距離不周山很遠, 但即便如此, 那座山峰依然是如此宏偉。沈小魚好像對那亮晶晶的山峰很感興趣,有事沒事總喜歡盯著那個方向看。沈千帆寵溺地摸了摸沈小魚的耳朵,後者舒服地揚起了腦袋。返程的路上, 坐在後排的老烏和andes都睡著了。楚行洲開著車, 瞥見沈千帆還在玩手機,就問他:“要不要睡一會兒?”沈千帆搖搖頭說:“我不困。”話音剛落就打了個哈欠, 沈千帆連忙伸手捂住,別過頭去希望楚行洲沒發現。他怕所有人都睡著了, 楚行洲一個人開車會很無聊。沈千帆強打著精神,但是大半夜的確實找不到什麽事做,隻有小胡剛下班,在朋友圈發了張搔首弄姿的自拍。小胡估計也跟他差不多無聊。沈千帆剛給他的照片點了讚, 沒過半分鍾就收到了消息。小胡:“小貓咪,你怎麽淩晨三點還不睡覺?這不合理啊。”還沒等沈千帆回應,小胡又急不可耐地發了一句:“難不成你也跟我一樣為愛癡狂,失眠到天亮……”這是什麽非主流疼痛文字。沈千帆微微皺眉:“你談戀愛了?”說好的狐狸精短情絕愛呢,怎麽忽然就為愛癡狂了。“嗬嗬。”小胡說,“才沒有。”沈千帆不知道這隻小狐狸精的小腦袋瓜裏成天都在想些什麽東西。“問你個事。”沈千帆往車窗上瞥了一眼,玻璃上能看見倒映著的楚行洲的側臉,“狐狸在黑夜裏能看得清東西嗎?”“能啊,當然能。我們狐狸是夜行動物,看不清才有鬼了。”看到這裏,沈千帆忍不住回頭看了楚行洲一眼,一副見了鬼了的表情。手機屏幕閃了一下。小胡還沒察覺沈千帆的異樣,繼續追問他:“怎麽,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怕我看?”沈千帆迅速地敲下了兩個字:“沒有。”好不容易逮住一個半夜消遣解悶的人,小胡才不會這麽容易放過他,不停地給他發消息閑聊。“一個人在家無聊吧,出來玩唄。”小胡說,“這個月我推銷了了好些酒,等過些天發了獎金,我帶你去白貓會所點兩個男模,咱們一人一個怎麽樣。”沈千帆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楚行洲,在對話框裏又敲了幾個字:“我不去。”他可是有對象的正經人,怎麽能去白貓會所找男模呢?這些天他和小胡聊天的次數也少了,見麵就更別提了。每次小胡約他出去玩,都沒有結果。“哇,白貓會所你都不願意去?那可是全赤水市最高檔的會所,裏麵的男模人均八塊腹肌,嘶哈嘶哈……”一來二去的,小胡也起疑了,一針見血道,“小貓咪,你怕不是談戀愛了吧?”沈千帆回了他一串省略號,然後關掉了手機屏幕,揣進兜裏,看著窗外。......回到山海醫院的時候,天還是灰蒙蒙的,值班的小護士一個接一個的打著哈欠。老烏和andes打著哈欠下車,也不知道是太困還是夾帶私貨,老烏差點就迷迷糊糊地把沈小魚也給抱走了。沈千帆趕忙下車,去把沈小魚給追了回來。“千帆。”臨走前,燭陰拍了下他的背,把胳膊搭上了沈千帆的肩膀。他瞥了一眼車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說,“哥說了估計你也聽不進去,但我還是要說,你自己小心。”燭陰忽然說這話,氣氛有點凝重。沈千帆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正欲說點什麽,老烏忽然也從背後一拍燭陰,把他嚇了一大跳。“行了老蛇,別嘰嘰歪歪的了。千帆也大了,讓他自己解決去吧。”燭陰還欲說什麽,直接被老烏拽走了,隻好作罷。......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床燈。沈千帆坐在床上,手裏捧著一本《妖物通鑒》。沈小魚趴在他膝蓋上,任由沈千帆一下一下地摸著它的背,給他講故事。沈小魚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但是很享受沈千帆的撫摸,很快就舒服得呼呼大睡。沈千帆看著睡成一灘爛泥的沈小魚,順手就把那本《妖物通鑒》擱在了床頭,小聲對楚行洲說:“我就知道沈小魚不是從收容區跑出來的。它這麽可愛的小貓,如果在收容區早就被人rua禿了。”楚行洲隻穿了件深色的睡袍,和他的膚色以及發色極為相稱。他微笑著望向沈千帆:“你這麽可愛的小貓,是不是有很多人欺負你。”沈千帆能感覺到他麵上不說,但語氣裏明顯帶著不悅。沈千帆有點不好意思地挪開了視線:“也算不上欺負,其實就是看到可愛的小動物忍不住想上手摸摸而已,很多凶巴巴的妖怪薅完之後還會給我吃的,它們就是忍不住想擼貓,都沒有傷害我。等後來我哥罩著我了,就更沒人敢摸我了……”楚行洲笑道:“你哥哥這麽厲害。”燭陰雖然跟楚行洲隱隱有點不大對付的苗頭,但沈千帆能感覺到楚行洲這會兒不是在諷刺。他的眼神裏隱隱透露出作為一個小弟對大哥的崇拜:“是啊,我哥可會咬人了。隻要是他想咬的人,沒有他咬不著的,指不定哪天經過一個小草叢就被他伏擊了,收容區裏人人都怕他。”“厲害。”楚行洲靠著床頭,濕潤發梢微鬈,勾起唇角懶洋洋地說,“怪不得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很想咬我一口似的。”“……”沈千帆哽了一下,訕訕地說,“不會,他不會咬你的。”他們現在進入了人類社會,擁有作為人類的身份,自然也要遵守法治社會的準則。燭陰就是看楚行洲再不順眼,肯定也不能直接咬人。不過如果拋開這些束縛,沒準燭陰還真的想給他來一口。楚行洲笑了一下,雲淡風輕,就好像根本並沒有把一條凶猛毒蛇的仇恨放在眼裏。“無所謂,他不可能咬的到我。”楚行洲的呼吸湊近,伸手摸他的臉,“不過我現在挺想咬你的。”沈千帆臉頰騰地一下紅了,下意識地伸手抵住他的胸口,隔開了一段距離。咬這個字,看起來挺凶的,但是放在他們兩個之間卻有了不太一樣的意味。此刻兩人雖然維持著人形,但骨子裏還是妖,親昵的時候,血脈中的獸性會抑製不住地激發出來,想咬住點什麽東西比如說光潔的後頸、肩胛。沈千帆耳根一軟,撐在兩人之間的手臂鬆了一點,距離一下子縮到了最小。楚行洲低頭含住了他的唇,一邊溫柔地吮吻,一邊摸他的脊背。沈千帆習慣了這樣的接觸,他喜歡被人親吻。小貓妖乖巧地仰著臉,靠在男人懷裏,搭在他背上的那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過他的脊背,力道恰到好處,每一次都讓他顫抖不已。就在他有點喘不上氣來的時候,那隻手忽然停了下來,像發現了什麽意外情況。“什麽東西?”沈千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尾泛紅,蒙著一層水霧。他感覺到男人的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並且從裏麵拿出了什麽東西。沈千帆探頭去看,隻見他剛從自己身上摘下了一張黑色的符篆,上麵用銀色的墨水寫了點什麽。仔細一看,符篆上麵那歪歪扭扭的幾個字他有點眼熟。這字跡是燭陰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