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界都知道天帝有個白月光 作者:月澤星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看來對麵這個年輕修士是打定主意不肯交還避水珠了。 聽到靈霄這憊懶的話語,不止是對麵的女修,就連他身後的兩人也都驚呆了。 不過,的確很過癮就是了。 那女子噌的一聲拔出腰間長劍:“既然你不肯還,那就別怪本座手下不留情麵了。” 靈霄見女子似乎是想要動手,戲謔地開口詢問:“我們之間有什麽情麵可講嗎?姑娘你說話可要注意了,可別說些含糊其辭的話來抹黑本座的清譽啊。” 女子眼神一厲,就要出手,卻又被靈霄懶洋洋地喊停。 “要動手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本大爺手下不斬不殺無名之人。你想要這個珠子,且報上名來,讓本大爺掂量掂量你是否有資格來搶奪這避水珠。” 女修頓了頓,冷冷的開口回答道:“本座上官牧雲,乃是修行百餘年的化神期修士。” 上官牧雲? 聽到這個名字後,靈霄驀然瞪大了眼睛,將女子從上到下又打量了一遍,語氣有些遲疑:“你、你是上官牧雲?是修真世家上官家族的那個上官牧雲?” 對麵的女修冷笑了一聲:“難道你聽過本座的姓名?總算是有幾分見識,既然知道本座是誰,還不速速將你手中的避水珠奉上。” 誰知靈霄聽了她的話,竟然捂著肚子笑的在葫蘆上打跌。 他邊笑邊伸出顫抖不止的手指指著對麵的女人,像是想要說話,但強烈的笑意卻讓他笑得根本停不下來。 靈霄捂著肚子笑了大半天,方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但是在看到女人的麵容後,他卻忍不住又狂笑出聲。 非但如此,他還幸災樂禍地掏出在他懷裏睡的正香的檀淵,強行把銀龍盤在自己的臂間讓他看向對麵:“快看快看,哈哈哈哈哈,那人竟然是上官牧雲......哈哈哈哈哈!” 難怪他剛才覺得這女人腰間配劍眼熟,仔細瞧瞧,那不就是上官牧雲的配劍掠影劍嗎? 檀淵眯上暗金色的豎瞳掃了對麵的女人一眼,幾乎是一眼便看穿了在這具美豔的皮囊下,寄生著一抹不屬於原主的生魂。 他又看了兩眼,總算是明白了靈霄為何會發笑了。 等靈霄笑夠了,這才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逐漸停了下來。 “你在笑什麽?”胡薇見靈霄笑得那樣囂張,即使是再怎麽畏懼靈霄的實力,卻仍然忍不住站出來為自家師尊挽回麵子。 “哈哈哈哈,我在笑,當年的上官牧雲好歹也是世家大族的少家主,堂堂上官家族的繼承人,隻是為了苟活於世,這七尺昂藏的男人身軀,卻也不得不寄生於女子體內,當真是給上官家族長臉呐!”靈霄笑夠了,這才懶洋洋地回答道。 聽了這話,胡薇和徐輕颺兩人皆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自家師尊。 他們的師尊雖然平日裏待他們二人嚴苛了些,但在他們看來嚴管厚愛,這都是自家師尊不同於常人的愛護方式。 雖然上一次在帝陵中他們與靈霄偶然相遇,也從靈霄口中得知了一些師尊的往事,不過他們當時並沒有相信靈霄的那些話。 但是如今靈霄竟然在師尊麵前這般說,莫非......他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難怪師尊每次遇到有男人對她展開追求時總是像被人踩中了命門,時常都會暴跳如雷。 如果說這具身體裏的靈魂是個男人的話,似乎就變得很好理解了。 上官牧雲的麵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忍不住盯著靈霄打量起來:“你又是誰?” 他被雲曦所殺又借屍還魂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知道那些前塵往事的人大都也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就算是修界之中,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過屈指可數。靈霄既然能夠一口道出他身上最大的秘密,必然是當初的知情者之一。 如今他這幅示人的麵容隻怕也是假的。 要想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唯一的方法就是逼他動手。 上官牧雲自信,隻要對方一出手,他就能確認對方的真實身份。哪怕對方在自己的臉上遮掩再多層麵具,但是他的修煉心法和功夫路數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想到這裏,上官牧雲瞬間發動了。 隻見一道凜然劍氣挾裹著雷霆之力朝靈霄麵門劈來。 然而就在劍氣逼近瞬間,卻像是冰雪遇見了夏日烈陽,瞬息就消散無蹤了。 上官牧雲微微一愣,旋即又接連辟出上百道清濛濛的劍光陣法。 然而靈霄依舊是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這仿若天羅地網一般密集的劍光攻勢。 徒勞無功地攻擊了一會兒,上官牧雲卻是越出手越心驚。 他自問自己的修為就算不是人界頂尖,但是擔負著上官世家百年一遇的天才之名,他的實力卻也算得上是一方強者。 然而他在麵對對麵的年輕道士時,以自己八成的修為卻探不出對方的來路,這在他平生的對戰之中尚屬首次。 意識到對麵修士的修為隻怕在他之上,上官牧雲終於停下了攻擊收回長劍。 “師尊。”徐輕颺和胡薇兩人麵帶憂色地看著自家師尊。 “罷了罷了,技不如人,這避水珠還是留給他們吧。”上官牧雲的眼底掠過一絲冷光,“不過,拿不到這避水珠,隻怕幽州的百姓要受苦了。” 聞聽此言,雲鏡湖挑眉追問:“你們要這珠子又有何用?” “本座聽聞幽州出現上古凶獸蠃魚,此物不除,必成大患。”上官牧雲冷冷道,“本座的功法在水底難以施展,故而才想借一借這避水珠,好除去那興風作浪的妖物。” 靈霄瞥了她一眼,見她的目光還不死心地黏在自己手中的避水珠上,不覺笑了:“你哪怕說你喜歡上個男人,想要拿此物去討他歡心,這珠子我未必就不給你了。隻是你說你要去救人,這話卻休要再提,免得本座倒被你笑死了。” 上官牧雲眼神一冷,看樣子像是恨不能立刻用手中長劍給靈霄身上開出十個八個窟窿,隻是實力有所不及,目光也無法傷人,隻是冷笑不已。 “忘塵前輩,你看既然我們都是為了對付蠃魚,不如一起同行吧!”雲鏡湖聞言,一雙漂亮的鳳眸轉而望著靈霄。 靈霄蹙眉看著眼前的倒黴孩子:“你傻呀,這人麵相刻薄,內心惡毒,與她同行豈不是自找麻煩?” 雲鏡湖對著上官牧雲笑了笑,湊到靈霄耳邊低聲道:“既然這個人來者不善,又覬覦避水珠,與其讓她在暗地裏下絆子,倒不如把她放到我們眼皮子底下。有前輩你和墨雲兩人在,想必她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靈霄頓了頓,這孩子到底是跟著檀淵那家夥學壞了。不過雲鏡湖麵相純善漂亮,特別是那雙無辜的眼睛極具欺騙性,很容易就會讓人對他喪失警惕性。 “行吧,既然你堅持,那就依你所言。”靈霄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對麵三人一眼,一拍仙葫就飛快地遁遠了。 “師父,我們要跟上去嗎?”徐輕颺茫然詢問道。 他目前還沒有從自己師尊骨子裏其實是個男人的事實中回過神來。 上官牧雲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跟!” 既然對方都鬆口了,她自然沒有不跟的理由。 雖然對麵那個忘塵修士的修為的確在她之上,但是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空子將那枚避水珠奪回來。 胡薇聞言,弱弱地提醒道:“師尊,說起來我們塗山好像也有顆避水珠,乃是水獸雙目所化,不如我回去將避水珠借來給您吧?” 上官牧雲冷笑一聲:“你們塗山那顆避水珠怎能與這顆相比?” 她也懶得再多說什麽,一震雙袖便跟了上去。 “師兄。”胡薇見上官牧雲很快便隻剩下個背影,立刻轉頭看著徐輕颺,“要不然我們還是溜吧。” 她拜入師門的時日尚淺,才不過半年光景,徐輕颺倒是已經在上官牧雲手下呆了三年整了。 不過就她看來,上官牧雲似乎也沒有把他們兩人當做弟子認真教導,特別是徐輕颺,有什麽髒活苦活累活,便丟給他們兩人去做。 “你走吧。”徐輕颺低頭看了一眼胡薇,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我要留在師尊身邊。你本是塗山女,偷溜出來也就罷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胡薇聞言一愣:“你怎麽知道我是偷溜出來的?” 徐輕颺笑了笑:“誰家會讓個半大的孩子自己下山去曆練?特別是你這樣法力微末,連自己的耳朵都無法收起來的。” 胡薇紅著臉抬手捂住自己頭頂上火紅毛絨的狐耳,猶豫片刻後她才道:“哎呀我現在還不想回去嘛,族長說我們必須要修煉千年才能下界曆練,我才不想再回去修煉八百年呢!人間多好玩呀,還有師兄陪著我,我不走了。” 徐輕颺勾起唇角:“隨你。” 兩人立刻禦劍去追趕前頭的師父。 “聽說我們前頭還有個大師姐,師兄,你見過咱們那位大師姐嗎?”還不會禦劍的胡薇趴在徐輕颺的肩頭,好奇地捏了捏徐輕颺的耳朵。 徐輕颺猝不及防被一隻嫩滑小手碰到耳垂,差點腳下禦劍不穩,從半空摔落下去。 好在他及時穩住心神,這才又將腳下長劍控製好。 “別胡鬧。”他嚴肅道。 胡薇也被嚇了一跳,片刻後才弱弱地嗯了一聲:“知道了。” 徐輕颺見小丫頭似乎也被嚇到了,停頓了片刻後才淡淡道:“你沒見過大師姐也正常,她很少會跟在師父身邊。她的真實身份是養在當今太後膝下的郡主,自然沒什麽時間留在師父身邊修煉。” “郡主?那豈不是有很多錢麽?”胡薇眼前一亮,“若是我們去投奔大師姐,她會不會請我吃許多許多的燒雞?唔,還有叫花雞、紅燒雞、薑蔥雞、鹽焗雞、黃燜雞......” 胡薇報了一大串菜單,說著說著,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腦袋一歪,竟直接趴在徐輕颺背上睡著了。 徐輕颺隻覺得肩頭有些濕意,側頭一看沉默了。 這饞丫頭,果然又把口水滴到他的衣服上了。 不過這小丫頭的全雞宴夢想隻怕是要破滅了。 畢竟跟郡主比起來,他們師尊方才得罪了的皇帝才是天地間最大的主宰。 更何況徐輕颺在前些時日已經在京城聽說,雖然當今太後是皇帝生母,但是母子之間貌合心離,皇帝不喜太後奢靡,太後擔心皇帝離心,雙方如今也隻是維持著表麵上的母慈子孝。 他們的那位郡主師姐,想來眼下的處境也未必就多好了。 雖然幽州距離京城數千裏遠,但隨著靈霄的仙葫法器祭出,也不過數個時辰就抵達了。 安邑城又在幽州更東邊,隻是有仙器在手,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罷了。 立於雲端,靈霄幾人遠遠地便瞧見了安邑古城。 “陛下請看,那邊就是安邑城了。”墨雲抬手一指,層層陰雲之下,依稀可見一座墨色古城屹立海邊。 安邑城曆史頗為悠久,已經有千餘年的歲月,城外的城牆都已經修葺過多次。 如今這城外的高牆均高三丈三,乃是以最為堅硬的玄武岩堆砌而成,又在石縫之中澆築鋼水凝固,就連那兩扇高而狹窄的厚重城門都是以千年鐵樺木為底,外表再覆蓋一層厚重鐵板鑄成。 因此,安邑城亦被公認為是無法從外部攻破的鐵城。 當然,如今的安邑城在幾十年前還不是這樣,將它變成這樣一座固若金湯的重鎮的人,正是檀淵和雲曦。 檀淵還是廢太子時,曾在這座城裏呆過十餘年。不過作為幽州王,他手中依舊擁有不小的兵權。 安邑乃是沿海重鎮,時常受到海寇襲擾,城中城外的漁民苦不堪言。 就連那時候的雲曦想要出海去撈個魚,或者在岸邊趕海,都因海寇的偷襲而幾次隻能匆匆了事。 不知道是為了安撫民心、掃除寇亂還是為了讓自家伴讀能夠好好地在海邊遊玩,檀淵便不動聲色地開始鑄城牆、練軍隊。 就這樣外鬆內緊地籌備了兩年多的時間,終於檀淵的幽州王親衛軍一戰成名,他們在海上打敗了裝備精良的海寇,斬獲頗豐,甚至連海寇藏在遠海孤島上堆積成山的財富也被他一點一滴地挖幹掏盡。 然後檀淵把收繳的十分之一送入京城,其餘的九成全都留下,對外加緊修築防禦工事,提高衛兵月銀,對內扶貧濟困,改善百姓生活。 如此一番操作下來,不過數年光景,不僅安邑城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不破之城,就連整個幽州的百姓,都成為了幽州王檀淵最堅定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