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巨浚琛和意瑟用完晚餐後,來到隱匿於市區巷弄內的一家高級loungebar,奢華低調的裝潢,暗橙色的燈光流瀉一室,配上慵懶低沉的爵士樂,顯得非常有情調,兩人坐在靠近吧台的位子,前方的酒櫃上擺著各式各樣的whisky和調酒。


    她點了一杯馬丁尼,而巨浚琛則向bartender要了一杯whisky。


    他側過身,單手撐在吧台上,深邃的眼眸凝睇著她美麗的側臉,一整晚相處下來,他發現她是個本性很可愛的女孩,除了聰明、口才很好外,還帶了點孩子氣,和她鬥起嘴來非常有趣。


    她跟他過去交往的類型截然不同,以往他偏愛身材火辣、個性外放的女生,但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長不過一年、短不超過三個月,常常下了床後就找不到話題和對方聊,思想和興趣都沒有交集。


    而聰明有頭腦的女生,不是長得太抱歉,就是個性太過強悍尖銳,很少有女生像她這樣不但聰穎美麗,又不會強勢到讓人有壓力,反而覺得她有一種拒男人於千裏之外的美感,深深地吸引著他。


    “我請你吃過晚餐,也陪你喝過酒了,等會喝完這杯,我就要回去了。”她仰頭喝了一口調酒。


    她急著想擺脫巨浚琛,倒不是討厭和他相處的感覺,相反的,他既性感迷人,又自信幽默,一雙深邃的眼睛猛朝著她放電,是她最近約會過的男人裏最有感覺的一個。


    但她太過了解像巨浚琛這類型的花花公子隻是把愛情當作遊戲,貪求新鮮感,就像一台發情機器,無時無刻不對女生調情,追求她的目的也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馴服。


    “我以為經過剛才的晚餐,我們應該算是朋友了。”他喝了口whisky,直直地凝視著她。


    “我們是朋友沒有錯,但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她昂起下顎,嬌睨了他一眼。“而且你有過不良紀錄,別忘了,你曾拿我當賭注。”


    “那個賭約我已經取消啦,要不然你到我家,把我和好友拿來當作賭注的1988年葡萄酒喝掉?”他提議道。


    聞言,她側過臉,表情嚴肅地看著他。“巨浚琛,我幾歲?”


    “二十七歲。”他眼神困惑,不懂她的年紀和喝酒有什麽關係?


    “答對了。”她眨眨慧黠的美眸,雙手環胸,柔訓道:“我是二十七歲的輕熟女,不是十七歲的未成年少女,難道我會以為去你家隻是單純地喝酒嗎?”


    “難不成你這位輕熟女想對我做什麽壞事?”他眼底閃爍著有趣的光芒,促狹道:“沒關係,我已經成年了,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我絕對不會要你負責的。”


    她錯愕地瞠大水眸,沒想到他的臉皮竟然這麽厚,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誰像你滿腦子色情思想,黃色廢料。”她氣呼呼地別過臉不想看他。


    “還不是因為我們周意瑟小姐太迷人了,害我一整晚都在胡思亂想。”他故意逗她。


    “巨浚琛,你再這樣說我要走了。”她白皙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暈,拿起手提包,作勢要離開。


    “說你太迷人是實話,那句胡思亂想是玩笑話。”巨浚琛拉住她的手腕,阻去她的步伐,轉過高腳椅,帥氣的臉龐緩緩地漾起魅惑的笑容,柔聲說:“這家loungebar最有名的酒就是whisky,讓我請你喝完一杯再走好嗎?”


    她嬌睨了他一眼,想起今天發生的一些小事,包括在用餐時,他會很貼心地詢問她的口味,在許多小細節上都表現得十分用心,讓她有種被尊重疼愛的感覺,也稍稍扭轉了她先前對他的負麵觀感。


    “whisky太烈太嗆了,我喝不慣。”


    “whisky的品牌有很多種,依據蒸餾的次數和釀製的原料不同,喝起來的口感也會不一樣。”他站起身,指著bartender身後的酒櫃,各點了幾支不同廠牌的whisky。


    bartender將三杯不同酒廠出品的whisky倒入透明的玻璃杯裏,放在吧台上,巨浚琛先將一杯推到她麵前,速亮的黑眸專注地凝視著她,柔聲說道:“試試看,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酒。”


    她抬睫看他,他的眼神透出誠懇坦白,一點也沒有邪惡的壞念頭,讓她很放心地端起其中一杯,輕啜了一小口,琥珀色的酒液滑過喉頭,她的眉毛立刻皺了起來。


    “太烈了,我喝不慣。”她放下酒杯,搖搖頭。


    “那再試試看這支酒,它聞起來帶點甜味,口感很滑順,味道沒那麽嗆。”他的舉止自信流暢,產生一股獨特的魅力,讓人很難拒絕他的要求。


    意瑟端起另一杯,嗅了下,香醇的酒味泛著淡淡的甜味,她啜飲了一小口,入口微甜,但舌底仍傳來一股嗆辣的滋味。


    “怎麽樣?還是不喜歡嗎?”他看到她整張小臉皺在一起,便將水杯遞給她,轉頭向服務生要了一些冰塊和一瓶氣泡式礦泉水。“試試看水割式飲法,應該會比較適合你。”


    他將盛有whisky的酒杯,加了點冰塊和氣泡式礦泉水,輕輕地晃了一下,推到她的麵前。


    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熱辣的滋味淡了許多,入口很柔順,同時又保有whisky低醇的香氣,令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喜歡嗎?口感還可以吧?”他拿起她擱在一旁,沒有喝完的純whisky啜飲著,眼神專注地看著她的反應,很自然地與她預約下次的約會。“下次我再帶你去另一家紅酒店,保證可以讓你喝到喜歡的紅酒喔!”


    她側過頭,一臉納悶地問:“你為什麽要一直討好我?”


    雖然她不討厭巨浚琛這個人,但這並不表示自己就要和他當朋友,更何況他就像賈斯汀所說的,是個性感野獸,舉手投足間都充滿魅力,外形也十分出色,一雙好看的眼睛常有意無意地朝她放電,說話又幽默,溫柔中帶點霸道,但卻不會強悍到令人反感,簡單來說,他具各了所有迷人的特質,是個危險人物。


    “我討好你,單純是因為我喜歡你,想對你好。”他邃亮的眼睛專注地睇著她。


    “喜歡我?”她挑了挑眉,把他的話當玩笑。“你才認識我多久,根本不了解我,怎麽能輕易地說出喜歡兩個字呢?”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他不答反問。


    “不相信。”她搖搖頭,又喝了一口加了冰塊和氣泡礦泉水的威士忌。


    她認為愛情要在一次又一次的約會相處中了解對方,進而確定對彼此的感覺,而不是靠一見鍾情的方式來墜入情網,那樣的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一點也不實際。


    “那你相信有愛神丘比特嗎?”他凝視著她線條優美的側臉,性感好看的薄唇噙著微笑。


    “當然不相信。”她柔瞪了他一眼,仰頭喝了幾口酒。


    “但我相信愛神的存在,我覺得丘比特的箭已經射中我的心了。”他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說道,還故意用手撫住左側的胸膛。


    “那你完蛋了,丘比特隻是個光著屁屁,愛搗蛋的溜鳥俠罷了,我看他八成會拿你的愛情惡作劇,你準備受苦吧!”她取笑道,一副“你慘了”的戲謔表情。


    她微笑的表情牽動臉上柔美的線條,露出潔白的牙齒,令他眼色驟亮,心緒莫名地受到她的牽引,仿佛再也沒有比逗她開心更重要的事了。


    “我正在受苦啊!”他一臉愁苦地道:“我居然愛上一個不相信一見鍾情、不相信愛神,甚至有可能對愛情沒有信心的女人。”


    “我哪有不相信愛情。”她倔倔地反駁他的話,佯裝聽不懂他暖昧的告白,轉頭又向bartender要了一杯調過的whisky,仰頭喝了幾口。


    酒精不隻柔化了她平日拘謹的個性、鬆懈了她的心防,還醺紅了她白皙的臉頰,眉梢眼角都流轉著一股醉人的風情。


    “要不然你為何不敢接受我的追求?”他決定用激將法展開攻勢。


    “我相不相信愛情,跟接不接受你的追求是兩碼子事。”她側過臉,緩緩眯起微醺的醉眼瞅看著他。“正確來說,我質疑的是你對感情的態度,一個‘愛情玩咖’,懂得什麽叫真心嗎?”


    “拜托,我也有真心換絕情的時候。”他一臉正經。


    她挑了挑眉,轉動高腳椅,單手撐著下巴,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我十三歲時初戀的女朋友就是這樣啊,她有一天說全家要移民到美國,叫我等她回來,還說每個星期都會寫信給我,誰知道她竟然對我始亂終棄,不到半年就變心愛上那裏的金發帥哥了。”他故意擺出哀怨痛苦的表情。


    “始亂終棄?”她朗聲大笑,輕捶他的臂膀,揶揄道:“巨浚琛,你夠了喔,這種話你竟然說得出口?”臉皮真是有夠厚的。


    “拜托,我又不是一出生就是‘愛情玩咖’。”他喝了一口酒後,繼續道:“被情變後,我身心俱創,隻差沒有攔截飛機去美國搶人了。”


    “那最後怎麽沒去?”她笑笑地說,才不相信一個十三歲小男孩的愛情故事有多麽刻骨銘心,擺明就是用來誘騙女生的同情心。


    “沒辦法,機票錢不夠。”他無奈地道:“當時傷心欲絕的我,問我母親為什麽我的女朋友會拋棄我?我做錯了什麽?”


    “結果呢?”她好奇地追問,微醺的美眸瞅看著他,竟在他成熟世故的臉上瞧見一抹冷峻的純情,無辜的模樣很像個大男孩,讓人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她交疊著長腿,膝蓋不小心碰觸到他的腿,突然有些心悸,不懂這種瑣碎小事為何會在她心裏起了漣漪……


    “我母親告訴我,她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女朋友不要我,但她明白我是一個好男孩,一定會找到一個愛我的好女孩。”過去青澀懵懂的情事,現今回想起來全變成有趣的糗事。


    “但最後的結果是,你非但沒有變成好男孩,還成為一個壞男人。”她笑著接話。


    不曉得是酒精軟化了她的防備,還是巨浚琛太過幽默的關係,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好輕鬆,什麽話題從他嘴裏說出都變得好有趣、好好玩。


    “沒辦法,當好人的下場隻能窩在電腦前麵打電玩,最後孤獨地死去,不能跟像你這麽漂亮的女生約會。”他繼續逗她開心。


    “哪有這麽誇張……”她笑了笑,心情大好,把調過的whisky當成飲料在喝。


    “我第二次的戀愛經驗也很慘痛好嗎?我十七歲時,和我高中同學的姊姊談戀愛,那年聖誕節我打扮成聖誕老公公送禮物給她,哪知道她竟把我吃幹抹淨,奪走我的初夜權,而且一考上大學後就拋棄我。”他自嘲地道。


    她忍不住拍拍他的頭,戲謔地道:“好可憐喔,原來我們的‘愛情玩咖’其實是一個為愛受傷的男人。”


    “不過我有個預感,我的終夜權極可能喪失在一個正在安慰我的女生身上。”他暖味地暗示。


    他專注的眼神,令她心跳加速,皮膚灼燙,趕緊抽回手,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轉過高腳椅,又向bartender要了一杯調過的whisky。


    她沒有想過巨浚琛私底下竟是這麽有趣的人,嘴角偶爾勾著調笑的表情,但眼神卻很坦白,讓人感到很溫暖、可靠。


    兩人並肩而坐,偶爾手臂輕碰在一起,隨著酒精的發酵,他們的舉止互動更加輕鬆自然,猶如一對熟識很久的朋友。


    bartender送來她要的調酒,巨浚琛擋了下來,側眸瞅看著她。“一杯酒,換你一個初戀的故事。”


    她眼神一黯,索性移開他的手,將杯子裏的調酒豪氣地一飲而盡。


    “我的初戀比你晚一點,發生在我二十歲那年,記得那時候快放寒假了,我一個人留在宿舍趕報告,當時我長水痘,發著高燒,爸媽在大陸工作,熟識的朋友也剛好去外縣市玩,隻好一個人到醫院掛急診,他是那裏的住院醫生,對我很好……很照顧我,每隔幾個小時就來關心我的狀況……後來出院後,我們就在一起了……”她的聲音低低的,不像先前那般愉悅。


    “當時你全身都冒著水痘,他還喜歡你,肯定是真愛。”他打趣地道。


    “真愛……”她苦澀地扯動嘴角,繼續說:“大概是吧,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得真愛的感覺應該是怎樣……”


    曾經那些刻骨銘心,發誓要牢記在心底一輩子的記憶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僅剩下一些模糊的片段。


    “結局呢?為什麽沒有在一起?”他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情低落了許多。


    “他死了。”她冷絕地說道,心裏泛起一陣蒼涼的痛。


    那段逝去的戀情,不隻成為過去式,更在她的心底留下一道難堪的傷疤。


    對她來說,一個連名字都無法再想念的男人,形同死亡,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禁區。


    他側眸瞅了她一眼,看著她仰頭喝酒的傷心模樣,覺得空氣裏似乎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他疼惜地拍拍她的肩膀,沒想到在她嬌豔亮麗的外表下,竟藏著一段那麽痛的過去。


    她酒喝得又急又快,高濃度的酒精在體內發酵,表情恍惚,像在自言自語似地說道:“……他連個告別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樣拋下我……我問他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不再愛我?他殘忍地連答案都不給我,就這樣離開了我的世界……”


    聽著她帶著醉意的話語,他疼惜地摟住她纖瘦的肩膀,搶走她手裏的酒杯,改換上一杯開水。


    “你知道嗎?我們還有很多計劃沒有實現……說好要騎腳踏車環島旅行……還要一起去海邊生營火看星星……”酒精軟弱了她的意誌力,掀起埋藏在心底的傷口,令她情緒潰堤,眼眶泛紅,兩行不受控製的淚水溢出眼睫。


    他沒有那種痛徹心肺的戀愛經驗,但從她壓抑哽咽的語氣裏,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心痛。


    一抹疼惜不舍的情緒滑過他的心坎。


    他心疼她看似堅毅獨立的外表下,其實住著一個脆弱寂寞的女生。


    他伸手摟住她的肩,然後捧起她的臉,輕柔地拭去她腮頰上的淚水,望著她微醺濕潤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一個熾熱的吻覆上她的唇,煨暖了她冷寂的心。


    她閉上眼睫,感受他嘴唇的力道,深沉、溫柔地需索,雙手攀向他堅實的臂膀,融化在他親匿的擁吻裏。


    巨浚琛不想趁著醉意占她便宜,但此時此刻,除了親吻,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受傷的心。


    離開酒吧後,周意瑟醉得亂七八糟,和白天優雅矜持的形象不同,整個人又番又盧,就像個七歲小孩,不斷地格格笑,話也變得特別多,還一直膩在他的懷裏撒嬌。


    原本他想要在她略有醉意時送她回家,但哪知道她的酒量竟然比他想像中還差,他不記得她總共喝了多少杯調過的whisky,隻知道兩人要離開時,她已經醉到連好好走路都有問題。


    他掏出她的手機想打電話通知她的家人或朋友,卻發現她手機沒電了,隻好扶住她的腰,一同搭計程車回到他的公寓。


    他打橫將她抱起,搭著電梯上樓,按下密碼鎖,走進玄關,脫下皮鞋,直接將她放在客房的大床上。


    “巨浚琛,你知道我在公司的外號叫什麽嗎?”她單手環住他的手臂,眼色迷蒙地望著他模糊的俊臉。


    “戀愛魔女?”他將她放在床上,蹲下身,脫去她的高跟鞋。


    “不對。”她搖晃著手指頭,糾正道:“是……不敗女王……從我進‘奧朵公關’後,就沒有拿不到的案子……也沒有搞不定的case……所以你不準破壞我的紀錄,知不知道?”


    “如果破壞的話會怎樣?”他漫不經心地問道,沒有將她的醉言醉語放在心上。


    “就……呃……就這樣……”她豪邁地打了個酒嗝,然後一手揪住他襯衫的襟口,掄拳揮向他的顴骨。


    他閃避不及,挨了一拳,吃痛地皺起臉,沒想到她喝醉後會變得這麽野蠻。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她眼色渙散,得意地笑著。


    “好好好,小姐,我知道你很厲害,可以乖乖睡覺了吧!”他像在哄小孩一樣,柔柔地撥開她前額的發絲。


    “我好渴喔……”她皺著臉抱怨著。


    “你等一下,我去幫你倒杯水。”他凝視著她的醉態,站起身,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溫開水,又扭了一條熱毛巾,才走回客房。


    “大小姐,起來喝水了。”他坐在床沿,扶起她嬌柔的身軀,將杯緣湊到她的唇畔。


    她喝了幾口水,整個人軟軟地偎在他的懷裏撒嬌,繼續說道:“巨浚琛,我警告你喔,你不準追我聽到沒有?”


    “為什麽?”他一手扶著她,一手拿著熱毛巾擦拭著她的小臉,想起今晚她失控的眼淚,又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因為……你是個壞男人……你一定會讓我難過……我再也不要為男人掉一滴眼淚……不要再讓任何人傷害我……”她的眼神有些倔強,話也說得斷斷續續。


    “如果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呢?”他捧起她酡紅的醉顏,睇看著她略帶孩子氣的表情。


    “男人的保證根本不能相信……”她含糊地否定他的話。


    他笑了笑,不想跟她爭辯。


    “我好熱喔……穿這個衣服很難睡……”她雙手胡亂扯著衣服上的鈕扣,一副很難受的模樣。


    “我幫你。”他一一解開她連身洋裝上的扣子,脫去她的洋裝,露出單薄的絲質襯衣,幾乎遮掩不住她姣好勻稱的好身材。


    他眼神熾熱,凝視著她醉眼迷蒙的嬌酣模樣,烏黑的長發垂瀉在床單上,粉色輕薄絲質襯衣露出白皙的肌膚,一雙長腿性感撩人,魅惑著他的感官。


    他感覺到脈搏在血液裏快速沉篤地跳動著,胸膛發燙,情緒十分亢奮,雙眼流連在她曲線美好的身軀上,一股熱息瞬間在他的下腹間流竄。


    他壓抑住熱情的渴望,拉起被子蓋住她雪白誘人的身體,然後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鬧了一整晚,她又醉又累,閉上眼睛,沉沉地進入夢鄉。


    巨浚琛凝看著她像孩子般無辜的睡顏,忽然感到心悸,她所有的一切扣住他的心弦,令他升起一股想憐惜她、保護她的欲望。


    他從沒有碰過像她這樣特別的女生,率真性感得好可愛……


    巨浚琛明白自己對她跟對過去情人的感覺不一樣,不是可以瀟灑來去不用承擔責任的那種,他就是想要她,不單純隻是生理上的渴望,還包括情感上的想望……


    早晨的陽光溜進窗簾的縫隙,照進簡潔舒適的臥房內,隆起的被子微微一動,露出一張酣睡的清秀臉龐。


    意瑟掀開被子,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揉揉惺忪愛困的唾眼,感覺頭好昏好脹,嘴巴又渴又幹。


    忽地,她發現眼前的擺設跟自己的房間完全不一樣,昨晚穿的連身洋裝整齊地折放在椅子上,她身上僅剩下一件單薄的連身襯衣而已。


    “不會吧……”她驚愕地瞠大水眸,掀開被子,發現自己還穿著貼身衣褲後,大大地鬆了口氣。


    她記得昨晚和巨浚琛在loungebar喝酒,聊到彼此的戀愛經驗,之後她想起了“他”,情緒潰堤,忍不住哭了起來,然後他吻了她……


    她捂住唇,幾乎不記得事情是怎麽發生的,隻記得他的吻既溫柔又醉人,就像一杯醇厚的美酒,讓人一品嚐就不想停下……


    想起兩人纏吻的畫麵,意瑟的臉頰瞬間發燙。


    她懊惱地將臉埋入膝蓋裏,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那麽失控,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喝這麽醉了,也從沒有在異性麵前失控過,更何況巨浚琛隻是一個比陌生人還要熟一點點的人而已。


    她光著腳丫踏在光潔冰冷的磁磚地板上,走到臥室內附設的浴室,匆匆地洗過臉,用手指爬梳了下紊亂的長發後,又踅回房間,穿上連身洋裝,一想到身上的衣服可能是巨浚琛替她脫的,就又氣又羞,臉頰暈染上一片緋紅。


    她把床上的棉被折好,深吸口氣,推開房門,環視四周一圈,光潔明亮的大客廳,白色的地磚配上黑色真皮沙發,同色係的茶幾與家具,簡潔低調的裝潢設計,彰顯出主人沉穩優雅的品味。


    空氣中散逸著咖啡香,她走到半開放式的廚房,見到巨浚琛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看著報紙,桌上還擺了份三明治和沙拉。


    “早安。”她澀澀地扯動嘴角,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


    “早。”他放下手邊的報紙,站起身,將打好的果汁從冰箱裏拿出來擺在桌上。“吃早餐吧!”


    “謝謝。”她尷尬地拉開椅子入座,怯怯地抬起臉迎向他含笑的眼眸,結巴地說道:“那個昨晚……我們……沒有發生什麽事吧?”


    “昨晚發生了很多事,你指的是哪一件呢?”他高大的身軀倚在流理台前,一雙邃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明知道她所指的是哪件事,卻偏偏愛鬧她、跟她打迷糊仗。


    看著她發窘臉紅的表情,與昨天穿著套裝在會議上侃侃而談自信從容的模樣完全不同,令他莞爾。


    “我們……那個……沒有上床吧?”她繃緊身體,鼓起勇氣問道。


    他感受到她緊張的情緒,故意湊近她身邊,用一種暖昧到不行的語氣說:“沒有。”


    “真的?”她瞠大眼睛。


    “放心,我還沒有禽獸到會對一個醉得亂七八糟的女生下手。”他輕笑道,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喔。”她緊張的情緒鬆懈了下來,然後低下頭,拿起叉子,叉起半顆小番茄送進嘴裏,藉此掩飾心裏的尷尬。


    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沙拉,心裏亂成一團,對於昨晚失常的行為感到懊惱,更糟糕的是記憶糊成一團,完全分不清楚哪些片段是真的,哪些又是夢境。


    他拉開椅子入座,把三明治推到她麵前。


    她抬眸迎向他帶著笑意的俊臉,注意到他右側的顴骨上有著淡紫色的瘀痕,昨晚的記憶驀地浮現在腦海。


    “你的臉……該不會是我的傑作吧?”她怯生生地問道。


    “是的。”他眼色含笑,一點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她懊惱地伸手覆額,忽然覺得好尷尬,沒想到自己的酒品比想像中還糟糕。


    “對不起,昨晚我失態了。”她糗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喝醉的樣子很可愛,而且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奧朵公關’的不敗女王也有又番又盧的時候。”她可愛的表情令他好想親吻她,明明是二十七歲的大女生,為什麽總會流露出十七歲小女生才有的羞怯表情?


    “我看我非戒酒不可。”她紅著臉,用哀求的口吻說:“拜托,請你忘記我昨晚說的話。”


    “非常樂意。”他黝黑的眼眸閃爍著笑意。


    “啊?”她愣愣地望著他,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


    “因為你昨晚說我不準追求你。”他用一種寵溺的姿態拍拍她的頭,輕笑道:“現在我決定開始追求你,而且一定要追到你才行。”


    她望著那雙炯炯黑眸,愣在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以往她可以用高傲淡漠的姿態拉出一道安全防線,但經過昨晚的相處,他的體貼、他溫柔的舉措,已經贏得她的友情,她還能漠視他的存在嗎?


    晨曦的陽光,穿過窗帷,斜映在他好看的俊臉上,忽然之間,她覺得他唇邊的笑容耀眼到令她昏眩。


    她很習慣被男人追求,但卻沒有一個男人能像巨浚琛那樣,可以漸漸逼近她心房,教她戒下防備。她心底困惑著,明明巨浚琛是個玩咖,不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但為什麽她會感覺到溫暖踏實呢?


    昨晚他有太多太多機會可以占她便宜,但他非但沒有乘機欺負她,還忍受她失控的脾氣,體貼地照顧她,或許他沒有她想像中那麽壞……


    怎麽辦,才經過一整晚的相處,他原先負麵形象正一點一滴地被推翻,她幾乎快被他的溫柔給融化……


    唉,他有追求她的自由,問題是她有足夠的自信抵抗他的魅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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