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霄道:“想打死他還不容易?不過最好還要是師出有名為好!這樣你若出手才會無所顧忌、一往無前!”


    龐十五一臉不爽冷冷地說道:“瞧他那卑鄙下流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壞了不少女子的名節,這種人罪該萬死,殺他還需要什麽名目!”


    鳳九霄笑了笑道:“嗬嗬,我看他卑鄙下流不是你想殺他和主要原因吧?”


    龐十五直言不諱:“沒錯!下流不下流不是關鍵,關鍵是對誰下流!誰讓他總是盯看辣椒看了?誰讓他和辣椒說話了?我現在就想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辣椒就在他前邊,自然聽得清清楚楚,龐十五雖然說得惡狠狠的但卻因為她的緣故,她心中一甜轉頭白了龐十五一眼。


    這個呆瓜。


    袁紫珊捏著辣椒的臉蛋兒輕笑道:“想不到辣椒現在這麽搶手啊,我好像聞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好像有人掉到醋壇子裏頭了,你還不快點去救救他?”


    辣椒嬌嗔道:“小姐,你又取笑我!”


    她鼻子皺皺的樣子越發可愛,那張少看得眼睛更直了。


    龐十五恨恨地道:“我不管師出有名還是師出無名,今天他隻要敢再多說一句怪話,我就扇他嘴巴子!”


    他說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雙方距離隻有三丈多遠,有人已經聽到了,而且還瞪著張少說的,臉上的表情很不善。所以張少這邊已經有人注意到這個身材高大的黑衣少年了!這少年剛才好像辱罵了張少?


    鳳九笑搖頭說道:“好,好,好,你說怎麽著就怎麽著。”龐十五的炮仗脾氣他自然一清二楚!鳳九霄自然也理解龐十五此時的心情。


    辣椒是龐十五的逆鱗,正如袁紫珊是他鳳九霄的逆鱗一樣。


    逆鱗豈是他人可以觸碰的?


    鳳九霄上次在紅葉山莊見過那個邱少,據說也是光州數一數二的大少,不知道這個張少在光州城是個什麽角色?


    對方十二個男子,隻有一個七境巔峰,其餘簡直都是紙糊的,一個個眼袋下垂,雙眼無神,連傻子都能看出這是一幫酒色之徒!


    看到那三名女子,鳳九霄卻皺起了眉頭。那三名女子年紀輕輕,濃裝豔抹,一身風塵味道,若說她們不是青樓豔妓都沒人相信,但偏偏數這三人武功最高!居然是八境巔峰!


    張少轉頭對一名公子哥輕聲道:“你去和梁偉說,讓他抓緊通知其餘幾位大師速來雞公山!”他說完瞪了花三郎一眼。那名公子哥知道張少這次又要有行動了,心中不禁有些興奮!這意味著這次張少吃完了肉他又有湯可以喝了!他們私下把玩女人比作吃肉喝湯!張少先上吃肉,他們後上喝湯,不知奸汙了多少良家女子!


    他倆交頭接耳說的什麽鳳九霄都看在眼裏。鳳九霄隻是冷笑。搬救兵?碼人頭?這附近居然還有兩名九境巔峰和兩名八境巔峰的氣息,必定是這個張少的保鏢!他有四大隱身高手加上三個風塵女子高手,有七位高手居然還要召集人馬,這張少頭腦不錯,居然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另外背景實力看來也不一般啊!徽州天鷹堡曾家曾海兄弟不過八境巔峰,曾詠也是八境巔峰,而這個張家居然派出兩九兩八四個巔峰高手當保鏢!如果三名女子也是保鏢,那就是兩個九境、五個八境,一共七大高手保護著張少!這光州張老爺還真上低調啊!居然這麽有實力,自己卻從來沒聽過光州竟然有這麽一號人物!


    鳳九霄說道:“走啊,咱們到報曉峰下麵去看看,遠看是個一番景致,近看卻又是另一番景色!”他轉頭對那領路的老者道:“老人家,咱們到山峰下邊再看看可好?”老者欣然點頭,“好,走。”兩人並肩前行。


    眾人紛紛緊隨其後。


    忽然一枝響箭直衝霄漢,在半空中炸出一朵巨大而絢爛的煙花,如同一朵火紅色的菊花!


    鳳九霄知道那是張少手下發出的信號,準備召集人馬來對付自己這幫人。


    他若無其事地繼續走著,見周圍遊人不多,便趁機向老者問道:“老人家,光州的環境怎麽樣?老百姓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橫行鄉裏、無惡不作的惡霸之流?”


    老者一怔,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他瞅了瞅遠處的張少一眼,輕聲道:“光州的治安實在是太差了!光州有東、西兩霸天!兩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幹的都是強買強***良為娼的營生!東霸天壟斷了光州的蠶絲行業,所有的蠶絲都得從東霸天手裏拿!西霸天則控製了瓷土礦,所有的瓷土都得從西霸天手裏拿!你自然知道壟斷的力量!那位張大少爺的父親是光州的東霸天!”


    鳳九霄道:“西霸天是不是姓邱?”


    老者點頭道:“不錯。你也知道?”他一見鳳九霄衣著打扮、言談舉止便知道他們是外地人!光州本地人誰敢說“要扇張少大嘴巴子”?誰敢當著張少的麵自稱爺爺?所以他有些意外鳳九霄竟然知道西霸天邱家!


    鳳九霄道:“我在蔡州紅葉山莊見過邱少!”


    老者道:“紅葉山莊?是不是錦上添花朱八太爺那個紅葉山莊?”


    鳳九霄道:“正是!”


    老者臉上滿是譏笑的神色,“朱八太爺年輕的時候沒少來光州!”


    鳳九霄道:“看來沒少來幹壞事?”


    老者奇道:“你怎麽知道?”


    鳳九霄道:“猜的。我聽你那口氣有些不善。”


    老者道:“是嗎?我的語氣很不善嗎?”


    鳳九霄笑道:“還行吧。不算太明顯。看來當年朱八太爺有什麽地方得罪了老人家?”


    老者連忙搖頭:“他是黑白通吃的大人物,哪會得罪我這種無名小卒?隻是當年他在光州做的幾件事恰好被我知道了!”


    鳳九霄道:“方便透露嗎?”他們此時離報曉峰還有一百丈。


    老者道:“當年我還年輕,當過酒肆的夥計。正好見過朱八幾回。朱八以為他說話時沒人注意,其實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鳳九霄不經意回頭一望,張少那幫人果然遠遠的跟著。


    一個辱罵他的花三郎,一個明**人的辣椒,都是他誌在必得的目標!一個他要打擊報複,一個他要強行占有!鳳九霄太了解這種公子哥的心態了!


    他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那老者:“朱八太爺都說什麽了?”


    老者道:“記得有一次他也是有些醉了,他對手下說,張某的舅舅在朝廷是什麽侍郎,這個張某一定要幫,不行再多給五十兩,李某的堂兄是某地的太守,這個也要幫,給一百兩就行,至於那個唐某,家裏就一個瞎眼老娘,理他作甚,抓緊趕走!你說朱八如此勢利眼,如此下作,卻搏得了偌大的名聲和身家,這世道真有些不公平啊!”


    鳳九霄心道:原來朱八扶持的考生都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不管你本人到底有多窮困,隻要你有一個好親戚就行!這些親戚哪怕嫌棄你、與你不來往都不要緊,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隻要你高中,這些親戚自然會主動來攀附你、結交你!花花較子人人抬,越抬越高!這些考生的人脈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到時候自己做為這些成功人士的“恩人”,自然很容易融入他們這個精英圈子!廣撒網,總有一條大魚會落網!怪不得他名聲這麽響,有機會宣揚他事跡的都是有人脈的,那些知道他真麵目的人卻無人問津,說什麽別人也不信。


    朱八打得真是一手好算盤!


    鳳九霄看那老者仍憤憤不平,便對老者輕聲道:“我聽說朱八死了!”


    老者一驚,“真的?”


    鳳九霄道:“千真萬確。”


    老者狠聲道:“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鳳九霄道:“他是有些勢利眼,但不至於罪該萬死吧老人家?看您這意思,他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啊?”


    老者冷笑道:“他若光是勢利眼那我還氣個屁啊?他和光州的張邱兩家的上任家主也就是張少、邱少的爺爺,幹了多少缺德事?至少有一件我知道,三個人居然灌醉了一個少女把人輪流玷汙了!逼得那少女投井自殺!可憐少女父母要找他們仨討說法,居然也被活活打死!他們仨若不是有一次喝酒喝多了我也不會知道!他們當時互相吹噓自己的那方麵的本事,簡直不堪入耳!你猜他們當時說什麽?雖然已經過去了四十年,但我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輪流玷汙少女?鳳九霄心中已經很憤怒了!他估計老者下一句話必然更令人憤怒,他搖了搖頭,“我猜不出。”


    老者一臉怒氣,“朱八說,你倆都不行!張.....”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鳳九霄的臉色漸漸陰了下去,他徹底被激怒了!這特麽分明是三個淫棍啊,卑鄙下流無恥之極!居然還過了八十大壽!真是禍害活千年!


    死得好!


    鳳九霄道:“那張老太爺和邱老太爺人還在嗎?”


    老者冷笑道:“豈止是在,簡直是健在,活得結結實實,比我還好的很!”


    鳳九霄道:“老人家,你猜你肯定也和別人發過牢騷,這些年就沒傳到他們耳朵裏?”


    “你是說他們怎麽沒打擊報複我?其實我不傻,小公子,你是外地人,又和他們吵了兩句,我才敢和你說這些的。要不他們早就弄死我了!”


    說著說著離報曉峰越來越近了,還有五十丈。


    鳳九霄看著那報曉峰越看越像一隻公雞,栩栩如生,真是鬼斧神工,讓人歎為觀止!


    他鬼使神差地順著報曉峰的雞頭凝視的方向望去,是一片碎石。他眼睛忽然被一塊巨石吸引住了!


    不可能這麽神奇吧?


    他問老者,“老人家,你看那塊石頭像不像一條蜈蚣?”


    老者順著鳳九霄的手指方向看去,隻發現了一堆石頭,“沒看出來啊,哪塊石頭?”


    “就那塊。”


    “不像啊。”


    “十五,你看那塊石頭像什麽?”


    “嗯,我看就像一塊大石頭。什麽也不像。”


    鳳九霄心道:難道隻有我一個人看出來像蜈蚣?


    這時一陣香風襲來,知道是袁紫珊靠近過來,卻聽她說道:“我也看著像個蜈蚣!這報曉峰真像是鎮壓這條蜈蚣!”


    鳳九霄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蜈蚣石十有八九是一隻真蜈蚣!”


    老者越聽越震驚,又凝目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來!這世上真有這等奇事?如此說來,這報曉峰豈不是也是一隻真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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